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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城府极深,见此情景。心下了然便要告辞。
“苏公子慢行。回见。”左灵茵一心牵在黄鹤身上,也暂时顾不得苏定康出了何事,先把自己的事情搞定再说,也没挽留。
苏定方故意走到齐青玉边上时才顿步。微侧头说:“我明日会到府上拜访。”尔后。阴冷的眼神睇了齐青玉一眼。眸底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自信。
黄鹤倏地变色,恨不得直接把苏定方扔进湖里喂鱼。
突然“啪”的一声,什么跌倒了。接着是惊慌失措的呼叫声。
苏定方回头一看,只见齐青玉倒在地上,全身痉挛、一双眼翻得只余眼白,犹如羊癫之症,不由得气得浑身发颤,寒声质问左灵茵,“这就是你引荐给舍弟冲喜的好苗子?”
左灵茵不可思议地瞪着地上咬着李子手掌咬出了血的齐青玉,也是愕然,但对齐青玉知根知底的她,很快便明白过来。她必须做出选择,“很抱歉,我也不知她有这隐症。如风,快点送六姑娘到医馆去。”
“奴婢遵命。”如风不明就里,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推李子,“走呀,快点。”
李子的右手鲜血直冒,痛得眉间纠结成川,得了吩咐后强忍痛楚,单手抱起齐青玉往外飞奔,边跑边将泗平轩闻风而至的管事、侍女屏退。
“让开,看什么看,没见过如风大美人吗!”跟在后面的如风嗓门像海啸似的,这一吼,谁都知道左灵茵在这了。
暂时脱险的齐青玉心想,左灵茵有没有想过要撕了如风的嘴,像她当时烦果香的大嗓门一样。
“快,去回春堂。”如风一看见自家车夫就大叫。
可是李子已经将齐青玉抱上齐家自己的马车了,因为这马车轻小,跑得快。
相南见此情景也是吓了一跳,齐青玉三人才进了车厢,他就立刻策马狂奔。齐青玉在帘子盖严实那刻,就松开了牙齿,坐直了身子。一嘴腥甜的血,她歉意地看着李子被她咬破的手指,低声道:“对不起,咬痛你了。”
李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低吼:“你装的?”刚才差点吓死她了,未曾想居然是装的?
“我不要给人冲喜。”齐青玉嘴儿轻轻一撇,理直气壮。李子知她没事,虽然手指有点痛,但还是喜多于怒,也就不追究了。
“呸,苏家三少若不是身子不太好,是你这等卑贱的身份能高攀上的,不知好歹。”霍然大悟的如风却是恼羞成怒,怨恨齐青玉令左灵茵被苏家大少爷斥责,扬手就要掀帘子让车夫回头。
“你敢!”李子立刻从大腿处拔出一把匕首,快速地抵住如风咽喉。充满杀意的眼神,绝对会让人相信如风若敢造次,她必定会痛下杀手。
齐青玉见状,并没阻止,只道这武者出身的人家真是直肠子,二话不说就是动刀子要胁人命。
如风登时僵住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去,不敢置信地瞠着一言不发的齐青玉,居然纵容下人拿刀子指着她?
齐青玉也看着如风,平静的目光透着威慑,像冷锋似的刺进如风眼内。不过须臾,如风死死地捉住帘子的手已经慢慢松开,垂下。
如风虽然不敢动了,两片薄唇却是停不下来:“你哪是商人家的孩子,你简直就是据山为王的匪徒生下的贱种!”手上没刀子,可嘴刀没闲着。
“我去你大爷,嘴巴放干净点。”李子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一分。
霎时间,如风已经感觉到了尖利的刀刃直抵着自己的皮肉,大概再稍微一用力,她就要被戳个血窟窿,顿时噤若寒蝉。待感觉李子没有再动的意思,如风慌忙往后缩想要逼开利刃的威逼,不由得整个人贴在车身上,再也不敢说话了。
李子匕首也没跟过去,只是做个威胁的形式,还指着如风。李子喜欢怕死的人,若不怕死,还真要见血不成?她心里其实也十分紧张,在战场上杀人她是不眨眼,可这弱质女流,还真难下手。
半晌后,马车到了回春堂侧门。此处幽静,少有行人经过。
“你如今恨我,以后却要感谢我。”齐青玉边说边抽了条丝帕咬在嘴里,再示意李子抱她下车。
如风脸如死灰,捡回一条小命后,整个人瘫在地,哪里管得齐青玉说了什么。
齐青玉入了回春堂,做戏做全套,让李子说自己方才发了羊癫之症,让大夫号脉开方。(未完待续……)
第133章 大功告成(一更)
那大夫很年轻,约莫三十上下,闻言却是什么也没说。有板有眼地望、闻、问、切一番后,他道你这病无药可医只待怡情养性才不会频繁发作,便将她们打发走。
齐青玉心想这大夫好生奇怪,难道也是黄鹤手下识得自己?顿时心中一片天下能人皆是怀王门生的欣欣之感。
可是才上马车,就听到相南贴着门帘说,刚才那个大夫是他乡里,就住在他家隔壁……
齐青玉顿时什么幻想都没有了。
眼下是要回泗平轩还是寻一个角落等左灵茵,齐青玉需要斟酌一下。
如风惊魂已定,硬是把一双圆眼翻弄成三角状,习惯性地在吃亏后琢磨怎么报复。
齐青玉蓦然间察觉到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带着威胁性,猛地剜向如风,语调轻淡地道:“劝你别耍花招,否则……”
“你大小姐也保不了你!”李子恶狠狠地补刀,还不忘抽出匕首晃了下。
森冷的光芒射在如风脸上,她倒抽一口凉风,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她们内宅丫鬟婆子耍小心眼儿整治对方时,不过都是小打小闹,都没有动刀子的,她根本不懂怎么应付。
齐青玉没再理会谁,兀自计较着去外。
有时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苏定方走后,黄鹤主动邀请左灵茵到一处露天雅座用晚膳。
左灵茵冷傲的姿态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女儿家独有的娇态,福礼盈盈谢过。颇有淑媛之风,在几名丫鬟的簇拥下,进了雅座。
黄鹤抱胸靠在栅栏上,脸上是憨厚的笑容,可惜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左灵茵目光不避人,自然看得通透,猜测他有话要说,微微偏头让二个丫鬟下去。
丫鬟都是机灵鬼,对视一眼,装作要做事的模样。把手臂挽着的小篮子取下。倒腾着女红玩意。
黄鹤满意地点点头,促侠地道:“六姑娘让李子准备了媚‘药,你自己又准备了一份媚‘药,你这是有多饥‘渴?”
左灵茵猝不及防。胀红了脸。别开头一语不发。心口却像被火烧一样难受,他是怎么知道的?
黄鹤得意地大笑,挤眉弄眼道:“看在你对咱情有独钟。情意绵绵,情深如海的份上,咱就答应与你的亲事吧。”
外表憨厚的黄鹤,此时变得十分高深莫测。
左灵茵皱起眉头,思索着黄鹤的用意,这般不正经的语气本是讥笑捉弄,搞不好就是逗她玩,此时答应,下一刻便翻脸不认人。可她心里就是止不住的高兴,“你说得对,我就是喜欢你,能你与结成夫妻是我的荣幸。”
黄鹤微愣,随后豪迈地高声道:“左大小姐真是风趣,咱母亲、祖母最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姑娘。”
此话一出,左灵茵双眼登时就红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微微欠身:“谢黄公子夸奖。”
黄鹤略显懒散的眼神意味深长了比了比四周,左灵茵方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做戏给别人看?心里登时有些痛,做戏吗,便做吧。谁让我喜欢你。
因初时黄鹤几句露骨的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他坐的位置特别,背对着其它贵厢雅座,就算有高手想读他唇语也读不出来。现时说话声量是正常,特别是那句“咱母亲、祖母最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姑娘”的话,是铿锵有力地传进了所有人的耳内。
突然“当”的一声弦断,原本舒缓如流泉一般的琴声,嘎然而止。下一瞬,便有少女的惊呼乍起:“左三小姐,弦怎么断了,你的手指可疼?”
“这该死的琴造孽,红梅,给我扔了。”
说话的粉衣小姐有意无意地瞥了左灵茵那座一眼。
左灵雪从头到尾没有只言片语,可是她因左灵茵婚事已定而生的愤恨,从这弦断琴扔的一幕中,已经表露无遗。
左灵茵耳聪目明,当然知晓堂妹左灵雪在那边,冷笑一声,也算解气,便对黄鹤说:“谢谢你的美意。来人,派马车去回春堂接齐六姑娘来一道用晚膳。”
丫鬟应声而去。
左灵茵回过头来,笑问黄鹤:“请你的六姑娘一道来,在她那方素帛上添上左家的关系,你可满意?”
黄鹤笑了笑,什么都不解释,只道:“她家不是开染坊的。”
左灵茵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我太祖母的头面,到时一定让她齐家来制。”可是眼角眉梢却带着怒火,黄鹤与齐青玉之间的情谊居然如此深厚,到底是因何之故?
“这是你左家荣幸。”黄鹤当然看到左灵茵的火气了,不以为然哼哧:“你别不服气,来日方长,不信咱们走着瞧。”
他不说还好,扯到荣幸这份上,左灵茵便是控制不住火气了,“你胡说八道什么,瞎捧着她,也不怕把她摔死。”她祖母堂堂二品诰命夫人,戴一戴一个小商贾之女所制的簪饰,居然扯上荣幸二字,黄鹤就不怕闪了舌头,她都臊得慌。
黄鹤却没与左灵茵争吵,只想自己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有些事情便要开城布公,“你确定是要嫁我?”
“是的。”话题变得太快,左灵茵有些脸红。
“咱是五皇子的手下,你将来就是悔婚,也得注意着,别在在日后皇权更替时各方势力的倾轧中掉了性命。”黄鹤心地善良,一旦认定了谁,便全心全意对待。
左灵茵心头一跳,黄鹤特立独行,一言一行都在她意料之外。但来赴宴前,左夫人语重心长地嘱咐她要学会低头听别人说话。见好就收、息事宁人,是身为掌家主母所必须具备的良好品德。
“知道了。”左灵茵微策垂首,温顺地答应,“我不会悔婚,除非你退婚。”
在这温顺的态度与强硬的表白中,竟是将方才因浓妆艳抹而落在黄鹤心头的那根刺,悄无声息地拔掉了。
黄鹤看左灵茵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份真挚,“你还挺识相。”
这算是认同了她,左灵茵心头阴云登时烟消云散,笑逐颜开,与黄鹤说道起家乡冀州来。
说及家中长辈,黄鹤突然疑虑地打量了左灵茵一眼,十分认真地说:“咱怕你到时生不出儿子,已经替你找到姐妹了,就是咱的妾室……”(未完待续……)
第134章 好事(二更)
“什么?”左灵茵差点将嘴里的茶水给喷了出来。
黄鹤被她打断了话,有些不高兴地训斥:“咱说一你不能说二,听懂没有!咱在说话时你不能的打断!”
“噢。”左灵茵有些懞。
“咱的眼光独到,绝对不会让咱的后院起火,因为咱的娘亲、祖母喜欢清静。所以人选已定。”
左灵茵惊吓地瞪着他,有些恼意了,“谁?”哪里有人像他这样,正妻还没过门就说道起妾室来了?还有,怎么知道她会生不出儿子!
“就是李子。”黄鹤不急不躁,晾了左灵茵好一会儿,端起茶盅一喝而尽,豪气地道:“上酒!”
这粗豪的性格,一般千金小姐望而却步,却正中左灵茵心扉,心中一喜又是怒火全消,生不生儿子日后再说。
“二爷,你让咱给你上酒?”一说李子,李子便来,手臂上还抱着装睡的齐青玉。
黄鹤猛地一咳,尴尬不已,竟然不好意思看李子,便向左灵茵使眼色:“对,上酒。”
“可是奴婢抱着六姑娘呢。”李子不依,“让奴婢坐下可行?”
“哼!”如风愤愤不平地瞪了李子一眼,便想告状。
李子登时目露凶光,“你敢,你是想到湖里凉快?”
左灵茵脸沉如水,瞥见如风那怂样,便知这平日张牙舞爪的丫头给人收拾了,以眼神安抚后。打发她下去布置佳肴美酒。
如风哪敢置喙,唯唯应命。
李子得不到允许,便望向左灵茵:“左大小姐,可让我坐一下,六姑娘很沉。”叫陈芝的厨艺养得越来越壮实了。
左灵茵上下打量了李子一眼,便觉得有些鄙夷,板着脸不说话。“李子姑娘累了,快坐。”正待黄鹤开口之际,她却抢在前头,落落大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左大小姐。”李子虽然感觉到他二人有些古怪。但她懒得去管上头的事。一屁股坐下,叹了句舒服便给齐青玉换了个舒服点的睡姿。
齐青玉脸一直朝内,从趴在李子肩膀到贴着李子手臂。她心性敏感,从黄鹤区区一句话中便将背后的事推测个一二。李子自己都懵懂。哪有脸皮都通报这些姑娘心事。定是那耿直的相南暗里全说了去。
齐青玉顾忌左灵茵,只打算一直装睡,直到回去。
岂料左灵茵一直玩味黄鹤所言妻妾之事。再联系到那日在别院齐青玉意味不明的几句话,倏地回味过来,立刻伸手想捉齐青玉过来盘问一番。
可是她的手尚未触到齐青玉,就招来了两道火辣辣的警告目光,便转疑为笑,“六姑娘且起来吧,吃了再睡,不然饿坏小身子。”
齐青玉却没动静。
黄鹤又不高兴了,“如何饿得坏,孩子爱睡便睡,你晚上回去跟你母亲学带孩子,不然将来可把咱的骨肉给带歪了。”
左灵茵这回真是又羞又恼,便是连耳根子都红了,含嗔带怨地瞅了他一眼,便是低下头不作声,只闻“呯呯呯”的心跳声如鼓擂般的响。
齐青玉也是有些晕头转向,孰知黄鹤离经叛道,为了游学连家都不回,可是大庭广众这下如此说道,真的好吗?
不用她抬头来看,就知道前面四处多少人竖着耳朵来听了。
幸好黄鹤家族雄霸一方,不然毋需有心人煽风点火,就那些迂腐顽固的老学究揪住“失礼”之名,一人一口水,都能把黄鹤淹死。
齐青玉也想得没错,上一世黄鹤的确因疏狂放肆,有天无日而被御史台参了好几本,不仅连累了丹昭仪,更害他嫁入相府的姐姐差点被休弃。
最后还是季大学士出面保贤,今上才宽恕了黄鹤,岂料他继续佯狂作怪,根本没收敛之势,便被今上贬了去守皇陵。
后来匈奴大破幽州直逼剑门关,势不可挡,才由怀王保荐黄鹤走马上任,担任靖北将军,联手郑国公府世子郑长歌,击退匈奴。
由此建功立业,可行为依旧狂放,为庙堂重臣不耻。
但上一世齐青玉对朝堂之事并无关注,对这一切也只是稍有耳闻,了解不多。
如今,齐青玉便疑心黄鹤性格豪放不羁是真,怀王利用这点麻痹政敌在后。
看来上一世关乎帝位归属的阴谋阳策,在这庆隆五年,甚至更早便已拉开了帷幕。
齐青玉觉得她已经参与其中,虽然不敢说影响着局势,但她参与了影响将来局势的人的人生当中去了。这是好事儿。
譬如黄鹤,譬如李宇轩,远者如苏定康,微者如李子等人。
齐青玉越想越有信心,这条命必定改得,心里高兴。再者那媚‘香药居然派不上用场,她还想偷看呢,真是无赖。想到此处,心里极不好意思,竟是咯咯地笑了出来。
可是她合着双眸,众人便只当她做了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