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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玉不由得目瞪口呆,这可是千年玄铁所制!
心里不由得生出浓浓的崇拜,脸颊微烫。
“你头发比我更细,取一根来,动作快些。”他只瞥了齐青玉一眼,就闭目养神。
齐青玉接过小钩,深深地吐纳一下,用力扯下一根发丝来,准备动手缝合伤口——“都没嫌弃你笨拙,心跳能别那么刺耳?”
齐青玉目瞪口呆地瞅着他,有吗?她心跳就这么明显?哪里有,明明只是正常的扑嗵声,都怪他听力太好!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滴嗒”,齐青玉倏地一震,跳开了半步,惊恐地盯着地上那滴血,接着目光左右一顾,然后发现地上全是血。她一双手不可控制地抖了起来,然而不能再担搁了。
齐青玉咬住鲜艳的唇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能会有点疼。”毕竟是钩子,没绣花针好用。
他却没搭话,可齐青玉明显感觉到周围隐隐约约透出了一股冰寒之气,连忙收拾心神,专注地为他缝合伤口。
伤口虽然只有寸长,可是很深,明显是被利刃直刺出来的伤口。
齐青玉还得用左手把伤口合上,右手钩针,又腾出一只手指去挑线。
须臾之间,漂亮的额头就因紧张渗出了细汗。
开始钩的两下,有些拙劣,他浓密的眼睫明显颤了颤。
但从第三下开始,齐青玉一双小手明显不抖了,充满了力量,而眼神也由怯慌变得勇敢而坚毅,更透着令人着迷的专注。
心定而手稳,不一会儿,伤口就被齐青玉缝合起来,只微微还渗出几缕血丝。
他缓缓启眸瞥了一眼,还算平整,尚能入眼。
齐青玉偷到他认可的眼神,心中倏地紧张起来,“呯呯呯”强烈的心跳声再次压迫着她的耳膜。
她竟然期待他的赞赏,哪怕一句,然而期待落空。
“你的床今晚归我。”他抛下这一句,开始脱黑色的牛皮靴子。
“我……我……”
“你有异议?”
“我有金创药。”齐青玉深呼吸了一口气,绷紧了神经,紧决不去偷看他脱衣裳!
“过来。”
“干嘛!”齐青玉飞快地瞄了他一眼,腰带都解了……她小脸红透,小声地抗议。
他语气不善:“你不是有金创药?”难道要等他脱个精光,才来上药?
“噢。”齐青玉心里有小小的失望,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她真的以为他叫她过去,是让她给他宽衣……
齐青玉快步跑到放衣裳的柜子,打开精致的行装箱,取出一瓶梁少初送她的上等金创药。她奔到他跟前三尺之距时骤然顿住,伸出一双小手递过去,两眼望天,“给。”矜持!
“快点。”他不耐烦了,语气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为了避免出糗,齐青玉谨慎地问:“我给你上药?”为什么不先摘下面罩,这样就可以观察他的脸色了。
他已经不想说话了,轻轻颔首算是回应。
齐青玉拧开了瓶盖,双腿慢慢地向移动。随着两人的距离拉近,她雪白的小脸再次烧了起来,像朝日染红的云霞,绚烂而浓重。
感觉热气喷在自己的伤口上,痒痒麻麻,他蓦地睁开了黑眸,一丝厌恶流露了出来,“放下,滚出去。”
“不是说让我……让我上药吗?”齐青玉委屈地瞅着他,比海洋更深邃,比子夜星辰更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落入了她的眼内,心跳登时漏了几拍。
齐青玉突然泪流满面,原来他温柔的眼神真的只能给一个女子,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机缘遇见的那个女子。她就是那个女子,可是为何要这样对她?
很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
他欠她一个解释。他欠她的!
“我不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滚下。(未完待续……)
第094章 迷梦(二更)
面对她的眼泪,未曾生出怜悯,他眼中倏地迸出一抹狰狞之色,大概突然又想到眼前不过是个六岁孩童,转瞬间已压下所有情绪,变得沉静如水。
若非细心敏感定然以为是错觉,偏偏齐青玉就是那样的人。被那样冷酷无情的眼神刺中,她的心猛地一窒,却什么也没再说,甚至连气息都变得极轻,紧咬下唇要他抬起手臂往上面撒上药末。
正待他要撕下袖子包扎时,她回眸轻道:“我有丝带在。”
他停下动作,冷淡的眼神睨了过去,亲眼看着她抿紧小嘴,泫然欲泣地为自己将伤口包扎好,还打了个令人厌恶的蝴蝶结。生生忍下扯开的冲动,以眼神示意她离开。
齐青玉是走了,可是不到一会儿又进了来,那时他正好褪下夜行衣,露出一身纤尘不染的里衣来。若不是左手臂处染了血,败坏了风景,高傲冷漠的气质衬托着巧夺天工的完美五官,当真天下无双。
齐青玉有些怔神,差点打翻了手上的茶盅。
他眉宇轻皱,明显不悦被人打扰,亲自走过去端起茶盅一喝而尽,再次冷冷地下命令,“退下。”
齐青玉突然跳起来,眉目犀利地瞪着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扭着小屁股头也不回地走了。
面对这种挑衅,他毫不在意,转身入了珠帘躺下。
床褥满满的难以名状的香味,他烦躁不安的心居然平静了下来。合上双眸沉沉睡去。
齐青玉钻进李子的被窝后,张大了一双眼睛难以入眠,然而作为一个孩子,失眠是一种很不好的坏习惯,会影响身体发育。只好拿起案几上的发簪,往睡穴上轻轻扎了扎,本来就困,这样一扎昏睡感觉席卷而来。
小桥、流水、人家,没有枯藤老树和昏鸦。
斜阳正浓,长天一色。
她刚刚在京城五年一度举办的瑶台簪饰大会上。一举夺魁。正是志得意满。
哑哑的声线轻轻吟唱着小调,在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别院中。
她有一双小巧的莲足,莹润如羊脂白玉,随意地扎起裙摆。卷起裤管。让一双玉足垂在木桥下。
偶尔调皮地踢打水花。绚丽的红光穿透晶莹的水珠,落在胸前繁复华美的璎珞华珠上,流光溢彩——不及她美。
柔和的秋风吹皱湖水。泛起丝丝涟源。她有些乏了,索性躺在小桥上,纤纤素手伸入红光粼粼的湖水中,轻轻地搅着圈圈。
丽人如画、香影如梦。
“齐六姑娘?”突然,耳边一道男人的声音,轻轻柔柔地钻进了她耳里。
她的听觉十分敏锐,竟然有人来到身边而不自知,她有些好奇,是谁?
却是不惊慌,把潋滟眼波一横,随着那袭华贵不凡的紫色锦袍上移——好一张迷人的皮相,简直比谪仙阁中任何一个英灵遗像还要俊美。
她瞬间就被迷住了,鲜艳欲滴的红唇依然下意识地弯出一个大气得体的微笑,“我是。”
他蹲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秀美的尖下巴,凑近,淡淡的男性气息扑在她脸上:“我的怀王府缺一个女人。”他的嗓音那样地醇厚、温柔,眼神却是截然不同的魅惑,透出不可抗拒。
齐青玉心底那根从未动过的弦,情不自禁地悸动,剧烈得有如突然刮起的狂风,卷起滔天巨浪。
他深沉的眼神渐渐变得浓烈,气息随之灼热。
他差点就低头吻上两片柔软鲜嫩的唇瓣,可是她突然变得出奇的冷静,拒绝了他,“我要进宫,当司珍。”
家族荣耀排在第一位。
他眼底闪过一抹愕然,勾唇轻轻吐了一句承诺:“许你完璧。”载誉天下方才拥有,他能等待。
她怔住了,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木桥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欺身而上,轻轻地啄了微启的朱唇一下,“怀王府仙云阁,虚位以待。”
他的眼神那样温柔,语气那样坚定,姿态那样洒脱,气质那样高贵,处处透着王者之气。
她沉醉了,轻轻地抚上微颤的唇,尔后绽放出一个无与伦比的娇美笑容,就像怒放的魏紫,牡丹国色天香。
他情不自禁再次俯身,狠狠地纠缠香甜柔软的樱唇,带着初偿情意、生涩懵懂的她,墮入未曾到过的乐园。
直到她喘不过气,他才放开,不容拒绝地直接抱起柔若无骨的她往怀王府的八乘车舆走去。
十六岁那年秋天,她成尊贵的怀王府后殿唯一的女主人,入主仙云阁。
从此有他为她遮风挡雨。
齐青玉迷迷糊糊地做着梦,梦中有一双透着痛苦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他手沿着她的发丝下滑,缓缓地滑过她美丽的额头、神清若水的弯眉、挺直的鼻梁、饱满的鼻尖、迷人的红唇……
灼热的手指经由下巴一直往下滑,经过胸襟骤然停下,良久,才又动了起来,一下落下。到了她的小腹再次顿住,再没有然后。
然而她却那样渴望,他却为何要走?
齐青玉突然惊醒,喘着粗气,惊慌地瞠大眼。
李子棱角分明的脸突然钻进齐青玉视线内,“六姑娘,做恶梦了?”
“你……你是谁?”
“李子啊!傻了吗?”
“吓!”这一世的记忆倏地全部贯进脑海,齐青玉抱着小脑壳倒在榻上,小身子轻颤,心头一股难以名状的郁闷。
“快起来喝口水,”李子斟了杯暖水,扶起齐青玉,体贴地喂她喝水。
齐青玉喝下整整一杯,紊乱的呼吸,才慢慢平息下来。
“做恶梦了?”
“做恶梦了。”齐青玉只好这样说,水气氤氲的大眼睛瞅着李子。
“拜托,别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瞅着我。”李子摆了摆手,去搁下杯子,“早上陈芝来过了,你还在睡,我没敢叫醒你。”
齐青玉不由得有些急了,忙问:“现在是何时辰?”
李子眨了眼天色,阴云密布无法看出,只好到影壁那边看了眼刻漏,“巳时中。”
这么晚了!齐青玉突然狐疑地瞪着李子,她怎么没问自己为何睡在小厅?难道她已经得知怀王来过?
齐青玉连忙跳下地,双腿却像踩在棉花上,软软绵绵欲坠。李子连忙抱住她,“六姑娘你怎么了,嘿嘿,原来你晚上还要赖着人睡觉,怪不得急着找贴身侍候的丫鬟。”
齐青玉疑惑地端视李子,昨晚这么大动静,她竟然没察觉?(未完待续……)
第095章 出发到县衙
李子的表情有些傻乎,颊边还余一晕红。她放下齐青玉,笑吟吟地道:“六姑娘,你肯定是饿了。”小孩子体质差,一饿就缺力气。
齐青玉沉默着,脸色有些难看。
李子转身将齐青玉的白瓷瓶打开,取出那颗透白的药丸,“给吃了吧,我爹早上捎了消息过来,本来昨日要给你送药,可是有要事担搁了。后来他们寻访到城外二十里地的栖霞山,有一个隐者,是当年闻名天下的岐黄圣手,待你处理完陈芝的事后,就带你过去。”
齐青玉慢慢安静下来,若有所思。听李子这么说,明叔在船上时肯定已经检查过她的药,知道她体内余毒未清。
齐青玉真是恨透了净使这种阴毒伎俩的人,指不定福芹的阿奶还不是江夫人杀的,他们冤枉了人,回去后得问个清楚明白。而对明叔等人充满了感激之情,想到这里,略显苍白的小脸蛋不禁重拾生气,笑道:“谢谢你们。”
“哎,不敢当。二爷早上来过,差点没拧断我的脖子。”李子有些怕怕,眼角那丝春风却泄露了她的情丝。
“怎么了?”齐青玉觉得自己做一个梦,担搁了很多事情。
“六姑娘你稍等,太太说你醒了就告诉她,还等着你用早膳。还是黎嬷嬷劝她先进了点鸡丝粥。”李子脖子一缩,摆摆手跑了出去。
齐青玉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因为想能快些与李子单独谈话。也跟着去了正房。
“母亲,女儿来请安了。”为了不让曾氏担忧,齐青玉已经调整好了情绪,神态怡美,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六丫头过来。”曾氏正在绣花,齐青玉来了,忙向她招手。
齐青玉乖巧地蹦哒过去。
“瞧你这脸色,”有些苍白,曾氏忙让李子下去传膳才对齐青玉道:“我听说你过会还要和李子出去,这身子不舒服吧。怎么好到处乱跑?”
“母亲。你放心,我没事。”齐青玉好奇的目光落在几上的绣花架子,“母亲在绣什么?”只能大概看出鱼的雏形。
“等绣好再给你看。”曾氏卖了个关子。
齐青玉乘机说:“母亲,我要回自己小厅吃早点。”
“去吧。”曾氏眸底闪过一抹了然。
齐青玉也不嚰叽。走了。
“太太。让六姑娘跟着那个李子姑娘到处走。能放心吗?”黎嬷嬷担心地问。
“她不是池中物,我拦也拦不住。”曾氏无奈叹了口气,又执起绣花针来。
“太太想绣什么?”黎嬷嬷也略懂女红。
“我见六丫头很喜欢水。想绣一条鱼戏莲叶的手帕给她。”
……
约一刻钟后,小二送来食盒,直愣愣地进了门往东厢走。
“滚,咱们姑娘的院子是你能进的,食盘给我就行。”李子抢过小二哥手上的食盒,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小二哥不怒反笑,还讨好地赞了李子两句。
李子啐了一口,回了东厢房。
“六姑娘,鲈鱼肉片粥,快趁热吃了。”
丝丝鱼鲜味飘进鼻端,齐青玉眼睛一亮,笑道:“快搁上桌。还有包子,是什么馅?”
“是酒家自己腌的雪菜做的肉沫馅,太好吃了,我就给你叫了一笼。”李子好像知根知底,齐青玉也懒得取银针查了,直接进食。
李子有些吃惊,在船上进食时都要黎嬷嬷喂呢,现在怎么就晓得自己吃了。也好,省事,不用她喂。
齐青玉吃掉半碗粥后,歇了歇,问道:“早上黄公子来说什么了?”
说起这个,李子就蔫了,唉声叹气道:“说左氏居然敢给你摆谱,很生气。他说他看过贴子,上头说得一清二楚,是请你们作客,不是单纯请你们去当饰匠。”
敬为客人与纯粹请来做事的商人,含义完全不同。
齐青玉不觉有些好笑,晾这一日就大动肝火了?不至于吧。她曾经被京城皇后娘家永定侯府的小姐耍了足足十天,就为了想激怒她,幸好她极有修养根本没发怒。“到底是为了何事,你就直说吧。”
李子明显一愣,讪笑道:“……是我说了左二小姐的坏话,那就算了,我又嘴贱的说他们门当户对,所以他要打我。”
齐青玉白了她一眼,“你这张嘴真是要管住,要乱说话坏我大事,就不理你了。”依昨夜怀王的行为来推测,他们在建邺必定有所图谋,黄鹤哪里有心思想儿女私情。
“急什么劲儿,上赶着的女人,有几个招人希罕?”齐青玉嘲讽地补了一句。李子本来就是急,才会说左灵茵坏话,气得瞠大眼,却不敢拿齐青玉怎么样。
齐青玉将整整一大碗粥吃掉,兼三个肉包子,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子,满意地说:“准备出发吧。”
“胖死你!”李子瞪了齐青玉一眼,飞快地跑掉。
怕什么,长大就瘦了。齐青玉不以为然,回寝室将一大一小两个小荷包挂上,突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块莲花白玉雕,莲花巧夺天工,玉更是最好的羊脂白玉。齐青玉立刻推断,以怀王谨慎的性格不可能会落下的这样贵重的白莲玉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