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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子又听徐元信侃侃而谈,介以此来消解众人心中的恐惧:“所谓的行尸,实乃死人之骨受极阴之地的阴气常年所蚀而导致尸变而成。虽看似骇人,但却行动迟缓,空有几分力气……”
围观的众人终于是恍然:“原来如此。传闻慕仙镇的尸潮是被边疆戊卫平定。还只以为是吹牛,原来所谓的鬼怪也就不过如此啊!”
“嗯。只要使用长柄武器,或者是弓箭,就全然不会有任何危险。”
“就是,就是。这种垃圾,根本就是可以行走的草人而已。”
……
但听着诸人乐观地议论纷纷,徐元信还难得的玩笑道:“所以诸位,你们在战斗的时候是愿意面对一个手持利刃身披藤甲的士卒。还是更乐意去和杀死一个眼眶无珠、剖腹露腔,除了面目狰狞便一无是处的行尸呢。”
众人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恐惧的阴霾被徐元信数言驱散,一个眼神示意下。袁丽华又怯弱地站了出来,以灵媒的身份安抚众人。
不单是这临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对于行尸的剖析。“这家伙能成为秦王眼中的红人,还当真不是泛泛之辈。”听罢,秦锋心中咋舌,甚至亦长了些见识。
“但诸位!切记骄兵必败。尤其是今晚,一定要加强戒备可别让尸潮冲进营门都不知晓……”话锋一转,徐元信下达数道命令。一时间,众人纷纷散去,就连侠士们也纷纷去帮忙搭铸营墙、帐篷。
“秦锋,等等。”正在要转身离去,却是袁丽华在身后跑来叫住。
秦锋回头问道:“什么事。”但见袁丽华羞红了脸埋着头,两只小手搓着始终支吾不能作言。
恍然,秦锋抚头笑道:“没事,我并没有介意。”
袁丽华怯弱地抬起头欣喜道:“真的?”
秦锋点头:“嗯。”然只觉一股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未有望去也是猜到了定是那苍武。不愿徒惹是非,中断话题:“我的营帐就在郡守的帅帐西面一里外,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来那里找我。”说罢秦锋转身便离去。
……
终于是再可以一人独居一室,毕竟为避免引起同居的张进怀疑,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躺在床上修炼,也着实别扭。呼走了侍奉的婢女,自知自己无修真的天赋,秦锋盘坐在地一遍遍地再修行《炼气术》清修。以求勤来补拙。
天赋,不,或者当说勤奋本身便是最珍贵的天赋。
嗡!
悠长的军号声骤然吹响。
“尸潮,尸潮来袭。”只听营帐外传来急促地呼喊声。篝火照映下,帐幕人影飞掠。得利于徐元信谨慎,诸囚徒、士卒枕戈待旦,虽然有些急促,但却依然能够井然有序奔向仓猝铸起的营墙。
紧急情况下,秦锋眉头一皱也只能猝然收功。忍着运功强行中断灵力反冲,心中稍有的烦闷恶心,直径踏出营帐。但见军营在火光照射下亮如白昼,远处的营墙之上。火矢连绵不绝抛射而出,虽然看不见外面的尸潮究竟有多庞大,但也能够感受到这紧张的气氛。
邻侧的帐篷也是推开,张进睡眼朦胧的问道:“是斥候白天遇上的那些尸人吗?”
不等秦锋回话。又是数道人影腾空而起如蜻蜓点水般踩着营帐绷紧的布帛奔行,向营墙木栏的方向奔去。
但见身下有人无动于衷,为首之人转过头,却是原空:“愣着干什么,快跟我来。”
秦锋嘴角一撇,虽心有些不满,“管它是什么,我们去看看。”说罢,便与张进一同,不紧不慢的跟上。
十余息后,秦锋与张进登上了一座毗邻木墙,还未修好且摇摇欲坠的箭塔瞭望。
秦锋不禁色变,只道这荒岛最多不过数千的行尸便十分了得了。竟没想到脚下尸潮连绵到远处树海一望无际,至少有上万之数。
还是头一次见到,张进瞪大着双目:“这就是鬼怪吗?”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显然还是被那些骇人的外表吓得不轻。
锐目视去,秦锋沉声道::“不,这不是行尸,也不是亡灵。”涌来的亡灵与自己曾遭遇过的截然不同。腐骨外翻、枯槁皮肉的缠出植物特有的藤蔓。若单单只是数只还可能是巧合,然而全部都是如此。那厚实的茎肉代替了血肉覆在骸骨。
寄生还是共生?是死与生两种力量的完美契合。不论是力量、敏捷、甚至本能,却是强过了自己在慕仙镇遇到的行尸数筹不止。
这些行尸走肉的体内中必然藏着成精的木灵!
一连串的猜测在脑中闪过。秦锋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东西。不管是什么,最重要的是现在把他们解决掉。
就这片刻之间,战局再发生变化。
空气中弥漫起焦糊的肉香。却是百丈之外,拴着浸油粗布燃烧的鹿角被尸潮撞开。犹如九幽归来的炼狱之鬼躺火而行,遵循着本能向不足丈高的木墙攀来。
不同于人族之间数日甚至数月都不能分出胜负拉锯般的攻防战。战端刚刚开启,便被不知生死的怪物拉入了白热化。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丈高的木墙就已经荡然无存。却是墙下堆砌的尸骸已然成了齐高的斜坡,尸潮已是借此便可轻易涌上墙垛。
霎时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作为第一道防线,贴身之后囚军手中的长戟反倒成了累赘,连拔剑肉搏都机会都没有,便被爆发力惊人的尸人扑到,大快朵颐地享受着餍足盛宴。少有几名机警的家伙倒是反应过来,丢下武器便转身逃跑。
然方转身,天空却闪耀起了红色的萤火。“临阵脱逃者,斩!”只听一声厉喝,流火箭雨覆阵落下。化作插箭的火人哀嚎徒劳奔走,数息后便倒地再无动静与尸潮淹没于火海之中。
重刃一挥,扫开当头落来的火矢,秦锋不禁皱眉道:“实在是太过分了。”却听身后又传来金属交击声响。
转头望去,二百余位身着百余斤重的铁铠武卒,用手中斩刀拍打着锋刃圆盾,横作一排阵列阵缓慢却又坚定地行来。更有五百余名囚军和被收拢的溃军列阵于二三排,立起枪林迎接着冲来的尸潮。
“远处箭楼上的是什么人,快给我滚下来!”突有听人喝骂,是阵列中一位不长眼的督军。
烦躁地摇了摇头,秦锋转头道:“我们也上吧。这样干看着要是被徐元信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话还未说完。才见一直在旁不作言语的张进面色苍白的紧,突然又弯腰:“呕。”却是了吐了一堆的黄白秽物。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面对鬼物。望着眼前的森罗火狱,身负烈焰犹然争抢分食血食的尸潮,秦锋自己亦是也有些心悸:“算了,你还是自己小心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徐元信身躯一颤,猛地抬起头有些愠怒道:“嗟,小看我吗!好歹我也是个有名号的游侠,当我没有见过血吗?”但见眼神依然在闪烁,却从腰间抽出了长剑跃跃欲试。
秦锋突然伸手将张进拉住:“等等,这些行尸似乎有古怪。”先前离得远没有看见,此时离近却发现些端倪。
也就在此时,两军终于是再度短兵相接。
头部永远是不死生物的要害。只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厉喝:“头,攻击他们的头部。”诸位武卒、囚军默契地挥刀刺戟,直指颈头。一时间,数十颗人头落地。
然而却出现了让人骇然的一幕,无头的尸人仿佛若无其事,脚下未有丝毫的停顿直径扑来。
那被斩断的颅腔之下,隐隐似有什么在蠕动……
第二十五章 营救
就在前排将士惊愕的瞬息,无头行尸挥抓击来。
但万幸虽是猝不及防,也亏得头排的武卒身着铁铠。刺耳的尖锐声响下,铠甲之上除了被划出道道铁印,倒也没有人伤亡。然而阵型却是瞬间被撕裂,居于二三排持着长戟的囚军再度遭殃。骂娘哭嚎声中,临时组织起的军队再度陷入了混战之中。
屠杀。不,这是虐杀。被扑倒的活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尽早的死去。
张进苍白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方鼓起的一丝勇气,如火一般淋水熄灭,不禁失声斥骂:“这是什么鬼东西,头被砍掉了都还不死!”只见双腿都在隐隐打颤,然手中的剑却是握得更紧。秦锋甚至能看见其指骨因为过于用力而苍白。
心中的疑惑终于是解开。凭着自己对修真界那点浅显的见解,正是说哪里可能有什么存在了数百年还形骸不腐的尸人,不然那可就是尸妖了。秦锋缓缓而道:“这可不是什么鬼东西。你被表象欺骗了,这些尸骸只是载体而已。知道冬虫夏草吧。”
说罢指着前面一个被砍掉了头颅的行尸道:“你仔细看看。”只见颈部、还有胸腹的创口下,分明是有着细絮的鞭须在探出扭动,就像是一条条狭长的蚯蚓,恶心至极。
猝然身侧由远及近响起沙哑的声音:“冬虫夏草?哈哈,那这东西吃了肯定大补。赶紧抓几只拿回去献给皇帝老儿。”却见山都在营帐之间腾跃而来,“你这家伙,还真是神秘。等这破事过去,一定要和你好生讨教讨教。”颇有挑衅地扫来一眼,骤然凌空一跃二丈余高,举刀坠向尸潮之中。
霎时间,银光绽起。众军士都束手无策的尸潮,竟被山都一人杀的七零八落。
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这岛上的魍魉究竟有何手段,心中多少也有个底。秦锋不甘落后,压抑着心中亢奋的愉悦。向依然还一脸惊惧的张进说道一句:“我先去看看情况,你自己小心点,可不要勉强。”霎时脚下蹬地,秦锋拔出重刀犹如大鹏跃下。
徒留张进,满脸震惊地看着印在实木架子上的两个脚印。
紧随其后还有原空也加入了战场,枯燥的航行上被好事者评为三大高手的存在已经是尽数出手。侠士们纷纷也不甘落后,终于是稳住了士卒几欲溃散的势头。
尤其是秦锋、原空、山都各自镇守的防线,更是尤为耀眼,不单是稳住了阵脚甚至还缓缓地向尸潮推进。
呜,呜……
似狂风大作,浑身就像是有使不完的气力。重刀在手就如草芥般轻巧。每每挥击,不,当说每每抡起。恶风之下的尸人形骸就像劣质布偶一般脆弱四分五裂。
“要害在腔脊上,都给我看准了再攻击。”呵斥间秦锋再探出刀,轻车熟路的又从干涸的体腔中挑出一团依附在脊骨中蠕动的草球。然还不等收刀,倒下尸人的两侧又是扑来两个尸人。
且看这些尸人行动缓慢,猛然爆发起的速度却有些惊人。根本来不及抽刀,索性手一抖,反握重刀以刀背抡去。
就动作的同时,却骤然感到一股炽热的恶风吹来。毫不犹豫,甚至都未作思考。身体遵从战斗的本能,即刻侧身避开。
轰。
只见一个火球。不,一个火人在空中翻转射来,卷飞数只尸人,才终于力竭停下压入尸群。
“哈哈,好玩。”
劲火抚过,只觉右脸火辣得疼,秦锋回头怒望,却是山都在作俑。
正握着一把不知从哪得来的巨锤抡舞,那锤头上裹着一层油布,熊熊燃烧的烈火倒映出的琉璃的火光随着巨锤挥走就像一颗巨大的头颅。
死亡的庆典下,山都正扮演着舞狮人挥动着火红的狮头肆意妄为。任那尸潮源源不断涌来,却只如木桩一般附火被徒劳击飞。同时,还有误伤友军……
但见扑来的尸潮出现了短暂的空隙。山都空出一只手拿起绑在腰间的葫芦痛饮一口,同时微蹲堂腿一扫。一只尸人顿时拽倒。
不待其落地。
噗。
大嘴张开,喷出一口酒油。
“烂酒!”叱骂间,巨锤从地面拖来。带起一道火壑,由下而上顿时向尸人抡来。
砰!
一声闷响,尸人顿时浑身着火,化作了一个火球向远处飞去。又有两名无暇顾后的囚军被连带着撞飞,一齐滚入了尸潮之中。数十只尸人顿时四面扑来,撕扯着燃烧的血肉朵颐大嚼,那凄厉地惨叫久久不绝于耳。
就像在看什么十分好笑的戏码一样。“哈哈哈哈……”山都一手遮挡在额前作瞭望状,一手杵锤,笑得拾不起腰。恰有一只尸人从身后悄悄靠来,脚下一动,便又是要故技重施。
待巨锤抡起,火球刚刚飞起。
“呵!”秦锋一声劲喝,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力量。暴起更快的速度跃起,凌空双手握刀,直径向火球斩来。
轰!
堪堪飞起的火球顿时被砸落在地,那脆弱的尸骸甚至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撞击,甚至四分五裂如花火飞散。燃烧的头颅张合着利齿,徒劳的想要咬向一尺之外的脚掌。
咔擦。
一脚踏去,秦锋愠怒的将这空空如也的颅腔踩碎。
但见山都一愣,非但不怒,火锤杵地倚靠着反倒是击掌喝赞:“好功夫。”
“哼。”叱哼间,运起灵力一震,附身的浴火顿时熄灭。毫不领情,秦锋怒视山都森冷道:“伤及友军,这可是不容饶恕的罪过。”
犹然一脸笑意,咧着狰狞大嘴,山都摆手作委屈浮夸道:“看你这话,我的目标可是行尸。再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躲开。”
瞳孔一缩,秦锋语气愈发阴冷道:“要是没能躲过呢。”手中不自觉的更加握紧了重刀。
“那就是他们该死了。”说话间,山都神色一恶,提起巨锤一舞,锤头直指秦锋狞笑道:“呜,我知道了。你是来找茬的。怎么,你也觉得和这些死人不好玩吗?那么,就让我们来找找乐子吧。”
一时间气氛莫名的就微妙起来。两军对垒正是紧急时刻,莫名两个友军却一副剑拔弩张要对决的模样,顿时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高手,另一位更是性情乖戾残暴闻名的山都。无人赶来插手,即使是督战的督军们也是假装视而不见,甚至连来劝解的胆量都没有。
然就在这些好奇、惊惧的目光中,秦锋却作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
丝毫不在意坠了威风。几近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一句:“疯子。”见无法说服,秦锋索性转身戒备退去。
也就在此时,瞭望塔上又传来了凄厉的叫喊声:“尸潮,更多的尸人来了。”
秦锋面色一变,跃起身攀上就近的营帐之上。果然,但见远方黑影重重,不知有多少尸人闻腥而来,而且其中还混杂着数十个丈余高的黑影,只是天色实在太暗,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嗟,看来今晚真是休息不成了。”环目一扫,秦锋寻到最是危急的一处,跃下营帐提到掠去。
噗,噗……
刀刀入肉,撕裂着朽化的肉躯与石化的骨骼。
“呼,呼。”微弱起伏的呼吸声落在耳中分外的清楚,挥刀不知数百次,力道非但没有衰减反倒更加的亢奋。
却是搏杀之间,一直压抑的杀意终于挣脱了束缚。慕仙镇一战枯荣分身附身所留的后遗症发作,身躯失去大脑的桎梏,机能超负荷运转,如果愿意秦锋甚至觉得可以使出力于十倍的力量,爆出堪比音速的敏捷。
但这反倒是让秦锋更加的忌惮。直觉,如果真的这么做,同时的瞬间自己的身体也会崩毁。
霎时出刀也有了犹豫。唯恐用力过猛,伤及四肢五脏。最忌惮的还是动了体内的灵力,连沉于丹田的那个不受控制的灵力隐隐在为之活跃。如果再度发作,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