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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岛的小世界里,几位老魔准备等待着山主的老去,或者新生代中,足够能够取代慕莲城的人物出现。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时代已经变了。
以往的时代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希望。。。。。。圣岛有一天遇到了侵犯的敌人,能够握紧手中的剑,杀出一条血路。而不是韬光养晦,把锋芒磨尽,到头来脆弱的像是一朵花,被中原的大修行者随意折去,碾压,只剩下凄凉惨象。”
山主大人笑了笑,道:“你们尽管做出选择好了,余下的结果,我来承担。”
大光明碑石已经被那袭白莲墨袍握在了手上。
淡淡的光芒,顺延天风一同散开,在大光明山的剑殿四处回荡,散开,射出。
王植看到,山主大人的袖袍内,滑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具。
他一只手流血不止,有力地握紧碑石。
另外一只手,则是轻轻颤抖着,将那张小花猫面具,套在了自己的额前,拉扯着束发的细绳,绑在了后颈。
那张小花猫似笑未笑,覆盖住了一整张面容。
阵眼。
王植忽然伸出一只手挡在面前,无数的光明从那块碑石当中绽放开来,数之不清的威压,高喝,从碑石常年停留的根部,迸发出来。
天顶大风压下。
世间光明齐至。
大光明山上,无数剑意喷薄而出,难以想象,圣岛积蓄的这些年,从大光明山上,究竟走出了多少位惊艳的剑修。
转瞬之间,王植的动荡心神黯淡下来。
大光明山上的主人,历任都是六座圣山上最强大的修行者,青木宫,紫靥宫,白厌宫,厚土宫,都不能与之抗衡,唯一能够相提比论的,就是大黑暗山的宫主。
大光明山的主人常用,每一代都会走出惊艳剑修。
可大黑暗山一直空空如也,山上不出人,便无人可与大光明宫主争锋。
这么强大的剑修,最后留下名字的,又有几人呢?
他们都不如剑宗明,远远不如。
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他们走上大光明山时,无比耀眼,登顶之后,便再难前进。
修行路上没有尽头,走到了圣岛的巅峰,并不意味着什么。
可想要再进一步,要离开圣岛,却不被允许。
永远是第二流的天才,这样的天才,算什么天才?
而导致这一切的,不正是五老会吗?
。。。。。。
。。。。。。
王植咬了咬牙,她握紧腰间的陈思,长剑清鸣如水,缭绕不绝,似乎在向主人诉说着这世上最渴望的事物——
自由。
“轰!”
阵法触碰,轰然一声,大光明山上,圣光绽现,整座山头震颤一下。
剧烈的颤抖之中——
大光明的剑殿,无数光芒如剑气一般争先恐后追逐而去,在走廊不断碰撞,不断回荡。
那块碑石,已经不在。
连带着几道靠近碑石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大光明山上。
王植攥紧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剑气不断挣扎,不断狂吼。
她闭上双眼,脑海里无数景象扎根,闪逝。
圣岛五老会向她许诺的。
若是留在圣岛,青木宫的宫主位置便是她的,数之不清的圣岛典籍,在这片大世,足以修行到宗师境界,若是自身天资够高,突破了妖孽的那一道门槛,甚至可以破例移步大光明宫,接替空缺的大光明山山主身份,执掌剑殿。
一道又一道诱惑。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已经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
一共四位圣岛准妖孽,都面露挣扎之色。
风沙流转,狂啸不已。
王植睁开双眼。
青木宫女子剑胚,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声音沙哑道:“我想出去。。。。。。看看自己的剑,距离大光明山主,还差了多少。”
这句话说完,她有些紧张地抬起了头。
她看到山主欣慰的眼神。
透过了那张面具,与自己温柔又坚定的对视。
一道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若生来不自由,如何做剑修?”
第一百四十四章 剑在哪里
天门的枯沙飞旋,几道剑气支柱撑住穹顶,支撑着庞大的“地底世界”没有崩塌瓦解。
盘坐在天光最边缘的青梨姑娘,没有回头,她微微扬起眉尖,身后的阵法倏忽迸发光芒,一道又一道飞扬的圣光,伴随着破碎碑石当中不断绽裂的剑气,从遥隔万里的圣岛大光明山上穿梭而来。
本就摇摇欲坠的“天门世界”,此刻在那块碑石的到来之下,再度震颤起来。
穹顶的剑气支柱,似乎觉察到了熟悉的气息。
大光明碑石当中有着剑宗明留下的剑意,裹挟着大光明圣山积攒了许多年的剑气,到来之时,原本漆黑的天门,有如黎明降临,轰然一声,白莲墨袍山主大人,带着几位准妖孽来到天门所在之处。
四位准妖孽,表情复杂,却各自不同。
他们已经做出了各自的选择。
青梨姑娘知道山主大人要做什么,她催动了第二个凭借空间天赋,在天门之处搭建的传送阵法。
而这个阵法。。。。。。送走的人,就只有王植。
圣岛的其他三位准妖孽,咬了咬牙,放弃了这个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
“山主大人,我愿意留在天门,继续参悟大光明碑石。。。。。。”
“我想,等突破成为妖孽,再去中原。。。。。。”
“我想留在圣岛,继承厚土宫衣钵。。。。。。”
三人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慕莲城并没有说什么,那张面具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快,遗憾。。。。。。他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算是示意了自己的理解。
花猫面具之下,隐藏的眼神当中,那抹闪逝而过的黯淡,无人看见。
的确是有些遗憾的。
这四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呐——
这是他们能够离开圣岛的最好机会了。
想要更进一步,想要看一看妖孽那一境界究竟是什么样的风采,成为年轻一辈最强大的修魔者,如果错失了机会。。。。。。
恐怕就再难成真。
山主摊开掌心,本该嘀嗒砸落在地的血液,被那块澄清炽热的碑石,灼烧成为丝丝缕缕的烟气,血气缭绕。
青梨瞳孔微微收缩,原本涣散的双目,有一些不解。
山主大人。。。。。。受伤了?
青梨抿起嘴唇,轻声说道:“是五老会的那些人。”
并没有疑问的意思,而是很认真的说出了真相。
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愤怒。
带着花猫面具的山主笑着摇了摇头,道:“无碍,不是什么大事,都是为了圣岛着想,他们现在还奈何不了我。”
青梨欲言又止,只能沉默。
山主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掌。
那块本来安静躺在慕莲城掌心当中的碑石,被他轻轻托起,轻盈悬空,稳定而柔和的光芒,从碑石的缝隙当中绽放而出,碑石缓慢旋转,光芒四射,剑气柔和。
天门的剑气支柱更加稳定。
除了那口漆黑的棺木,有“因果”剑气镇守,三尺之内,一切不得入内,仍然是一片漆黑。
天门除去棺木的所有黑暗之处,都被大光明碑石所照亮。
三位准妖孽心而神往。
他们却不知道,放弃了这个机会,此生便再无希望能够抵达与剑宗明相同的境界。
剑修的路,没有捷径。
去模仿前人,先辈,大修行者,永远只能追赶,不可能超越。
如今学得三四分,等日后费尽心思臻至七八成,方知道,差得不是一两点。
那是一整条道路的选择错误。
你本该握紧自己手中的剑,而不是去瞻仰他人的剑鞘。
山主松开了手,任由那块碑石,悬浮在天门的棺木前。
三位圣山的年轻准妖孽,都被那块碑石摄去了心神,此刻已经情不自禁陷入了参悟状态当中。
这般的剑道资质,的确很是惊艳。
山主默默想到了选择离开的青木宫女子剑胚,望向大光明碑石的四个人当中,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了无限的敬仰。
唯有王植,眼中不仅仅有敬仰,还有挣扎,清醒,以及那么一丝的痛苦。
清楚差距之后,心灰意冷,却仍然不愿意放弃。
或许,王植去了中原,能够成为圣岛这一辈最强大的剑修?
山主幽幽叹了口气,身形缓慢向后退去。
他的白莲墨袍被大风吹起,向前飘拂,最后缓慢羽化。
青梨姑娘坐在那口棺木前,光明大至之后,她默默向前挪动了一些位置,此刻悄无声息替山主运转了法阵。
一张花猫面具,被半虚幻的手摘了下来,枯沙承载,向前幽幽飘去,青梨的脑后像是被人轻轻抚摸。
她回过头来,那张面具。。。。。。回到天门的阵眼,就这么被山主留在了这里。
此后,圣岛无阵眼。
彻底与天门隔绝开来。
。。。。。。
。。。。。。
青梨姑娘并没有告诉身后三位圣山继承者,天门离开之后,就不能再回来了。
这三位的确是沉浸在参悟当中。
剑宗明留下的剑意,以及亲眼目睹了南海留仙碑内那一剑的景象,都是难得的造化。
三人在天门内参悟了很久。
他们陆续醒来,恍然如梦,盘坐在地,或是怔怔望着那块碑石,或是怅然若失盯着自己掌心,或是双目之间溢出泪水,满面神伤。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剑道造诣,都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境。
只是距离那一步,仍然差了些许。
成为妖孽,最重要的那一步,能够跨越大境界的战力。
只要不抵达那一步,他们永远无法与真正的妖孽正面匹敌。
即便能够与南海的叶十三厮杀,甚至拖住些许时间,可若是拼至最后,那位道胎一定能够全胜而活,甚至以一己之力,锤杀这三位无限接近妖孽境界的圣山继承者。
紫靥宫的妖女,满面泪水,不知道在那块碑石当中悟到了什么,即便闭上双眼,仍然止不住发自内心的哭势。
她知道,回到圣岛之后,自己师父的位置,将会变成自己的,五老会将安排更多的资源,声名,权力,那些属于自己的,将一样都不少的落入自己手中。
只是。。。。。。为何心中如此难过?
那块碑石当中的剑意。
从九天落下,去到四海当中,跨越罡风,草原,雪山,沙漠,融入江南风雨,摇曳大漠孤烟。
自己似乎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要突破到那一境界,自己的剑意,似乎已经抵达了圆满,完美。
可是还差了一些。
差了什么?
紫靥宫的妖女有些惘然,她摇摇晃晃起身,来到了阵法的阵眼,离开了天门。
接着便是第二位准妖孽。
他与紫靥宫妖女别无区别,抵达了最重要的那一步。
只差那么一点。
一直到离开天门,他都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距离剑道妖孽,差了什么。
。。。。。。
。。。。。。
时间过了很久。
天门一片寂静。
青梨的身后早已没了人,三位参悟大光明碑石的圣岛天才,已经陆续离开。
就像是打了一个盹。
沉沉睡去,缓缓醒来。
青梨的脑海里,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交接拼凑,她似乎梦到了自己要等待的那人,终于揭开了棺木,在枯沙的震颤当中,踏在了这片黑暗土地之上。
然后走到光明当中。
只是这一次醒来,依旧是死一样的平静。
青梨有些耐不住气了。
当一个从来不觉得发呆无聊的人,发呆到了无聊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
青梨的眼神里流露一丝失望,她想要继续睡去,可是小脑壳里已经没有丝毫的睡意,在娇小身躯里流转,渴望着阖眸而寐的血液,此刻也失去了动力。
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来自那块棺木。
像是在那片漆黑当中,有人以手掌贴住的棺木的内侧,试图开启这口棺材。
接着,便是更久的死寂。
再没有后续。
青梨怔怔看着那口棺。
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
。。。。。。
深海当中,一片漆黑,不断上浮,不断上浮。
便有一盏光明,从海面上空投射而来,如蛇一般,挣扎扭动。
接着再上浮。
破开海面。
破开魂海,魂力回归肉身。
易潇猛地睁开双眼,艰难抬臂,将盖在自己头顶不知多久的棺材板弹开。
刺目的光芒照射而来。
带着一股刺鼻的寒意,易潇有些微惘地坐起身子,他身上的莲衣,被大风吹得猎猎狂响,显得单薄而又羸弱。
这是。。。。。。哪里?
易潇有些迷惘,入目所见,是一片白茫茫大地,呼啸的北风,卷动极寒的雪气,在自己的莲衣袖袍上,已经凝结覆盖了一层白霜。
一口黑棺,突兀在此。
易潇双手扶住棺木边沿,缓缓站起身子,莲衣飞掠,他踏在这片大地之上,环顾四周,最后向上看去。
“原来,还在魂海当中么。。。。。。”
仅仅是一刹,易潇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脚底是风雪飘摇的雪原。
头顶却是一片碧蓝色的大海。
他系紧了栓在小臂处的白巾,想着慕容的那一句话。
“最后那一剑,要靠你自己了。。。。。。”
最后那一剑。
真正破开魂海的那一剑。
易潇呼出一口白气。
要递出那一剑。
首先要有一把剑。
漫天大雪,剑在哪里?
易潇眯起眼,看着远方,大雪飘摇,有一个木屋,在风雪之中若隐若现。
第一百四十五章 热望的爱
澄澈的天空一碧如洗。
北原的大风吹过,一团又一团的红色火焰逆风而起,直上九天,直至消失成一个又一个细小的红点。
烈麝。
北地最孤傲的飞鸟,生存在最艰难的寒冬之中,飞翔之势,风势再大,再逆,都不会畏惧。
风雪的深处,苍穹与雪原的交叉点,有一个不起眼的木屋。
绘图齐家的草图已经丢失在了茫茫雪原当中,那副图纸上的内容无人得知,齐家的绘图师,据说死在了西域的荒人手中,而那副图纸,很有可能被不识货的半妖,荒人,就这么当做一张废纸,丢在茫茫大雪原,被风吹雨打,慢慢枯萎,或是成为废弃的雪渣。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不曾见过那副图纸,便不会知道。
在那些密布中原的“黑线”消失之前,这间木屋,所处的位置,是整片西域,乃至整片中原,唯一一片,没有“黑线”出现降临的区域。
当“黑线”离开。
当“图纸”隐匿。
这间简陋的木屋,便成为了世上最普通的木屋之一。
从附近山脉以剑气砍倒的粗木,以元气推至此处,搭建了这间木屋,木屋虽然简陋,却并不算小,如果推开门来,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间屋子里应有尽有,一切俱全。
这间木屋,设定了一个简易的元气禁制。
若是得不到元气禁制的认可,便无法直接进入屋子。
想要进入,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