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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沧录-第2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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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山跑死马。

    这座仙岛已在雾气之中,看起来已经很近。

    李长歌的速度也已经很快,快到这片海域之上有一艘龙船,也可能会被这极速卷动的剑气滔天巨浪掀翻。

    但若是以这样的速度,若是没人来接,想要抵达仙岛,恐怕还需要约莫时辰左右。

    但有人来接。

    那人并没有出现在这片海域之上,只是拿着有些疲倦的声音,排开了海浪滔天的轰鸣声音。

    “西南三里,海域阵法点。”

    李长歌听出了这是棋圣大人的声音。

    他并没有丝毫怀疑,这位与银城站在相反立场的仙岛主人,会对自己萌生恶意。

    小舟之上,风雪银城大弟子搂着怀中女子,猛然踩踏舟身,身旁海水轰鸣沸腾,剑气劈砍,清出一条通天大道。

    只不过数个呼吸,这位银城大弟子的衣袂连一丝水汽都未曾沾到,便落在了棋圣大人所指引的方位之上。

    接着阵法光芒闪烁——

    南海海域重新恢复了一片平静。

    。。。。。。

    。。。。。。

    沈莫有些诧然,脚尖已经不再是那片汹涌咆哮的海域,而是有些松软的泥土。

    她有些微惘,不太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大修行者,各个都这么厉害的?

    “这是藏剑山。”

    那道疲倦的声音再次传来。

    沈莫望向那个灰袍加身的老人。

    那居然不是一个老人。

    棋圣大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带着些许沙哑。

    可眼前的灰袍男人,虽然两鬓有些发白,眸子里的神采有些黯淡,模样看起来,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中年男人。

    沈莫微微抿唇。

    这位八尺山走出的小蝠妖,心思玲珑,知道眼前的灰袍男人,应该就是长歌所说的南海仙岛主人,那位棋圣大人了。

    棋圣哑声说道:“这座山,说是藏剑山,剑气丰盈,其实并没有藏了什么剑,只是很多年前,有一位剑骨相的大修行者死在了这里,骨骼都已经烂去,剑骨不再,剑气不散,风吹雨打,形成了山,才有了这个名字。”

    棋圣魏奇轻轻说道:“剑骨的传人呐,似乎从来没有一个如你这般修行,背负着世上最锋锐的杀伐之器,行的却是最温和的大善之道。”

    李长歌微微抿唇。

    他望向藏剑山,的确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有一位剑骨相主人,死在了这里,尸骸成山,剑气不散。

    李长歌目光越过藏剑山,投向荒域。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焦急。

    “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应该猜到了那里发生了什么。”棋圣抬袖,平静指了指不远处:“你的小师妹,你的‘师父’,都在那里。”

    “你如果待会赶过去,应该还能听到某些有意思的话。”棋圣大人轻声说道:“我只想在你临走之前,对你说一句话。”

    李长歌微怔。

    “你的‘师父’,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如果你再奉行大善之道,你的‘小师妹’,很快也不会是你的‘小师妹’了。”

    李长歌脑海里无端闪过了自己靠近南海海域之时,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那一段场景。

    北地大雪,万里冰封。

    一剑落下,银城飘红。

    棋圣沉声说道:“身负剑骨,便是执掌天下最大杀器。若是不能明悟杀心,一味善良,大肆宽容,到头来一定会丧尽身边挚爱之人。”

    李长歌心烦意乱,深深揖了一礼。

    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冷静下来,将棋圣大人的劝告烙刻在心。

    “劳烦棋圣大人帮我照顾好她。”

    李长歌温柔拍了拍沈莫肩头。

    “我片刻就回来。”

    这位银城大弟子临走之前,问了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死的?”

    棋圣不出所料听到了这个问题。

    这位藏剑山下埋着的人。

    上一个剑骨相的主人。

    魏奇想了想,轻柔说道:“有人说,他是自杀的。”

    李长歌有些微惘,喃喃道:“自杀?”

    棋圣很认真的说道:“是的,自杀。”

    “那个人做了一件后悔终生的事情。”

    “与其活在后悔之中,不如自己了断自己。”

    “所以。。。。。。他自杀了。”

    (ps:最近状态回暖,这两章写的,感觉还可以~让我看看书评区里的呼声~)

第二百零五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荒域。

    站在山头之上的李长歌,表情并没有任何的杀意显露。

    他一直是这么一个温和的人。

    即便他刚刚对着自己的师父,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我能杀了您。

    用上了您这样敬畏的称谓。

    所以语气之中,并没有丝毫让人觉得厌恶的地方。

    的确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仅仅是齐梁,北魏,淇江南北,整片中原的江湖,都流传有这么一句话,哪怕是极北之地超脱世俗的风雪银城,亦是如此。

    所以长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斟酌了许久。

    他这句话中并没有杀气。

    这不是一种威慑,这是一种很平淡,语气很自如的陈述。

    他的确能握住这柄“因果”。

    所以他的确也可以杀死他的师父,眼前这位女子面容的“风雪银城城主”。

    这样一张如瓷器一般精致的女子面容,在风雪之中隐显。

    李长歌微微抿唇。

    他想到了脑海里的那副画面。

    他明白了自己“看到”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了。

    原来是自己的师父。

    世间之事,真是荒唐呐。

    “女子城主”先是微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为得意,也是最为忌惮的首徒,居然赶到了银城。

    出关之后,她便以一令远拒李长歌归城,一半算是忌惮这位剑心通明的大弟子回到银城之时,看出了自己的端倪,一半算是担忧这个杀力惊人已成气象的徒弟剑仙,趁着自己虚弱之际,“大义灭亲”。

    以他的性格,又怎么会对南海圣会的留仙碑感兴趣?

    正是算准了这点,她才会远赴南海,行此大计。

    世间之事,真是难料呐。

    女子城主微微抬起头,看到李长歌怀中抱着一柄刀鞘。

    大夏龙雀,妖刀刀鞘。

    李长歌不远万里南下南海的缘由,其中窍穴,便明白了七八。

    她讥笑说道:“怎么,换了一副面孔,就不认我这位师父了?有能耐了,就要‘大义灭亲’了?”

    站在山头的年轻男子摇了摇头。

    李长歌深吸一口气:“七岁的时候,长歌被您救了一命,带回银城,结下了拜师大礼,从那天起。。。。。。”

    “便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这句话说完,他轻轻跃下山头。

    溅起一地灰尘。

    灰尘里有人轻轻咳嗽:“北地里大雪冻人,长歌身子不好,幼年未逢上师父之时,便在雪地里饮雪豹奶,与虎狼伴,好在身有剑骨,勉强活了下来,却不免被人轻贱,侮辱。”

    这句话说出来,荒域里的诸人有些愕然。

    这位银城的大弟子,并非一帆风顺,年幼之时,未尝少吃苦头。

    所有人都只道,这位风雪银城入世的大弟子,是一位受上天眷顾的宠儿,生来背负剑骨,自幼在圣地长大,一入江湖,便是天榜第一,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未曾吃过一丁点苦头。

    如今听到这席话,才知李长歌原本是个孤儿,孤苦伶仃,一人为生。

    只是有些人的表情,便显得精彩起来,值得回味。

    尤其是北魏西关阵营之中的几位大人物。

    江轻衣瞳孔微缩,欲言又止。

    任平生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摇了摇头。

    羽公老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李长歌从灰尘之中走出。

    他一字一句说道。

    “若无师父,长歌活不过十岁。”

    “若无师父,长歌不会走上修行之路。”

    “若无师父,长歌这一身剑骨,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他走到小殿下身旁,温柔说道:“殿下,这件事,便让长歌做个了断。”

    易潇沉默片刻,松开了攥紧银城城主的衣领。

    宽大黑袍落地。

    那个女子跌坐在地,身躯愕然,看着自己的大弟子,将妖刀刀鞘插入身旁地面。

    李长歌先是揖了一礼,然后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

    他抬起头来,额头有模糊血痕。

    “这个磕头礼,是还给师父七岁那年救命之恩。”

    第二个头。

    “还师父知遇之恩。”

    第三个。

    “还师父授艺之恩。”

    接着便是沉闷的叩首砸地,还有那个男人发自肺腑,绝不含糊的感激声音——

    “还师父赠酒之恩!”

    “还师父赐剑之恩!”

    。。。。。。

    。。。。。。

    十八叩首,一个比一个沉重,一声比一声洪亮!

    李长歌最后抬起头来,未曾动用元力,单纯以肉身叩首,砸得灰尘扬起,显得他有些狼狈,额前一片鲜血淋漓,微乱发丝沾染了血渍,一双眸子却是无比的清明。

    他挺直脊背,认真说道:“这十八叩首之恩,长歌本想以余生侍奉师父,常伴银城,以此来还。”

    跌坐在地,尚未从愕然状态中醒转回来的女子,听到了一句不敢相信的话。

    “师父战死鬼门之后,长歌便再没了这个机会。”

    愕然。

    大惊。

    接着是大怒。

    她一巴掌摔在了自己这位大弟子的面上。

    李长歌双膝跪地,被身材高大的女子迎面摔了一个耳光,不躲也不闪,也不动用元力,面颊一边显出猩红的掌印,整个人几乎要被这个耳光砸倒在地。

    李长歌的发丝垂下,遮住眼帘。

    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轻声说道:“长歌本以为,师父彻底死在了鬼门啊。没想到。。。。。。还有一点意识未能消散。”

    女子城主不敢置信看着自己摔出那个耳光的手掌。

    之前那个摔掌的动作,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在神魂的最深处,有某个原本已经稀释淡薄到不可看见的魂魄,愤怒不可遏止。

    “师父。”

    李长歌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子。

    自己的师父可以换一张脸,甚至换一副皮囊。

    可若是连魂魄都换了,只留下皮囊呢。

    那个对自己掷出酒壶,叮嘱自己临行小心的男人,还会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

    已经死在了鬼门。

    这些年他长居塞外,早就听闻了银城城主的传闻。

    师父死在了鬼门。

    至少如今的天下人,是不认他这个师父的。

    可眼前的女子,魂魄里还留着师父的残余,这是师父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了。

    李长歌轻声喃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

    他望向眼前的女子,眼里空空荡荡。

    除了悲哀,什么也没有。

    “可,你还是我的师父吗?”

第二百零六章 春秋元年周观案

    “你还是我的师父吗?”

    这句话说完,李长歌看到女子城主的表情上流露出一份挣扎。

    未到片刻,她已压下了那份挣扎,表情阴沉,声音沙哑,不容拒绝:“我是风雪银城的城主,映月小魔境的执掌人,整片北方圣地,我都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征战鬼门,得到太虚,更是为师的造化!”

    李长歌低垂眉眼,静静听着对面的“师父”怒意滔天。

    “为师得到造化,你非但质疑,并且受人撩拨,要拔剑弑师!”

    “李长歌,莫要忘了是谁将你抚养长大,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出言不逊!”

    “你若是再说之前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我便废了你的道统,把你逐出师门!”

    字字诛心。

    狼心狗肺!

    忘恩负义!

    李长歌面色苍白,血色更无。

    乱发之下,他轻声喃喃道:“师父。。。。。。”

    那女子的怒意这才缓缓收敛,她轻轻念了一声乖徒儿,平静嗓子,低垂眉眼,努力温和说道:“你之前说的这些恩,这些情,这些叩首,为师不受,也不领。此次南海,你将魏灵衫带回来,为师可以宽恕你的冒犯之罪。”

    李长歌抿紧嘴唇,道心未曾有丝毫动摇。

    他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身后忽然有一人开口。

    “我。。。。。。有话要说。”

    。。。。。。

    。。。。。。

    这是一句十分突兀的话。

    突兀且不按常理。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说话的会是这个人。

    李长歌有些微惘。

    可任平生已经按不住江轻衣的肩头。

    这位青衣儒将深吸一口气,挣脱开来,上前一步,目光先是挪向了北魏的领头人。

    杨羽公干脆闭上了眼,依旧是那副缄口不言的沉默模样。

    江轻衣脑海一团乱麻,努力捋清思绪。

    他先对着李长歌深深揖了一礼。

    他轻声说道:“江轻衣有幸曾见过银城小剑仙一面。”

    五大妖孽,北仙第一。

    江湖上有人称李长歌是北地大剑仙,但真正抵达九品层次的修行者,尤其是拎剑之人,都知道剑修的概念。

    这位风雪银城入世弟子,剑道修为究竟有多强,不得而知,但目前肯定抵不上剑修之中一剑压仙人的“大剑仙”的美誉。

    但因为天赋过人的原因,有了如此成就,年龄又是极小。

    所以在西关,任平生喜欢喊他一声银城小剑仙。

    此刻江轻衣也跟着如此喊了过来。

    李长歌记得这位风庭城一力救主的年轻儒生,如今气质脱胎换骨,应是修剑的缘故,如同洗髓一般,换了一副模样。

    他有些微惘,不知江轻衣为何站了出来。

    江轻衣屏住呼吸,先是低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轻衣来到西关已有两年。”

    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过所有人。

    但凡庙堂,皆知南北两位年轻大人。

    南齐恕北轻衣。

    江轻衣已站在了西关壁垒大都督的高位之上。

    因为他的背后,是整个西关。

    所以他有底气站出来说话。

    所以他接下来说的话,才会有人相信。

    他说话极慢,但条理清晰。

    “江轻衣来到西关之时,在缥缈坡见过一个案卷。”

    “春秋元年,十二月连云山大寒,连云山脚,一个叫寒酒镇的小镇,死了一位北关的官员。”

    这两句话说完。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微惘。

    不明所以。

    除了那位银城城主的表情带着些许的愕然。

    还有羽公老人,老人手指颤抖,缩在袖内,无声无息以指尖掐住自己,不让自己出声。

    青衣儒将瞥了一眼四周,有些厌恶于羽公老人的不言不语,还有这个狡狐一般,打定主意不解释也不掺和的态度。

    江轻衣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番话说完,究竟会给眼前这位视银城城主如自己亲父的病怏男人,带来多大的冲击。

    他只是觉得自己无意间看到的真相,着实有些沉重。

    并非不吐不快,而是不吐不可。

    “死的那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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