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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珏接过那卡牌，点了点头。
“好，换了。”
“兄弟痛快！”
“先不忙着兑换，我还想换点东西，咱们最后再算……你这里可有什么炼体的奇药吗？最好使、最贵的那种。”
“呃……这个么，有倒是有，就是实在不便宜……”
老徐缓缓说道：“倒是有一种‘锻金丹’。前日刚有人炼出来，库存里也就这么一颗。所以自然就贵了点……值四百门贡，效果么……立时见效！就看你的底子了，至少升上一级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既然是兄弟要，打七折就是门贡二百八十点，只是……”
斟酌着词句，老徐还想好意提醒一下。
“只是炼体虽难，只要肯下苦工，早晚也能突破……兄弟这些辛苦得来的贡献，何不兑换对突破凝气境有益的丹药？要知道，咱第七峰周围五十里数十座山中各洞各楼数万杂役，能入凝气者百不存一，而炼体巅峰的倒有不少……”
朱珏挥了挥手，打断了老徐。
“徐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锻金丹’么，就是它了，我换！”
第十九章 接连突破
老徐见朱珏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多话，很快便取来了一方小锦盒。
盒中一枚赤红丹药，只豌豆大小，却通体晶莹。
“这锻金丹乃是由玉灵芝和雪参两位主药炼制而成，甚是霸道。兄弟当谨慎服用，当于身体巅峰状态时突破最佳。”
朱珏点了点头，接过锻金丹。同时将那熟地花推给了老徐。
一番交易过后，朱珏的门贡又只剩下二十点了。
心内颇有些肉痛。
等下回攒够了贡献，一定要先兑换个储物袋！
一边想着，一边告辞了老徐。
回到自己小屋。门口，又已挂着一包食物。
朱珏想了想，这已经是自己到这儿来的第九天了。
那八字胡虽然市侩，却是守信。
今日又忙了一天，身空体乏，正要补充！
进到屋中，自是一通狼吞虎咽，以风卷残云之势一扫而空。
刚打了个饱嗝，腹内又是一阵火热。
好快！
本来这几日朱珏已经渐渐适应了药膳的激烈反应，谁成想今日的感觉又有不同。竟是那种久违的突破感觉！
强压下心头的兴奋，朱珏平静躺好，静静享受着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果然，片刻之后。
那热流已鼓荡周身，愈加汹涌。
在不断猛烈地冲击着肌肉筋脉，仿佛要撕碎一切，重铸再造。
朱珏咬着牙，忍受着那剧烈无匹的冲击；身体不自然地痉挛着，四肢手臂竟渗出丝丝鲜血，旋而淋漓！
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落，如同熔化的铁水，在脸上留下滚烫的痕迹……
此刻少年的全身竟都变得火红，蒸腾起了雾气，弥漫在小屋中。
朱珏再也忍不住，终于开始不断翻滚。
滚到了地上，滚到了屋角，又滚到了另一个屋角……
接连发出“叮、咚、哐”的响声。
也不知滚了多久……
终于。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满头大汗的少年终于结束了翻滚……
突破了！
炼体中期！
肌体充盈、筋脉强韧、气力流转、收于腑脏……
没错，正是炼体中期！
朱珏却并没有激动失态。
强压下刚刚突破的兴奋，缓缓从怀中摸出了一颗红色的丹药。
晶莹剔透、宛若红豆，似蕴藏着无限能量。
咬了咬牙，一下便扔入了口中。
趁着体内的药力还没有散尽，借着刚刚成功的冲击之势，少年竟要挑战炼体后期！
若是没有刚刚得到的这枚据说神效非凡的炼体神丹，朱珏是绝不会冒险尝试的……
反正至少能升一级，再怎么也不会失败……
用了！
好钢用在刃上，好药用在续上。
现在正是身体巅峰的时刻！
勇猛精进，正当此时！
丹丸刚刚下肚，还未到一息，少年的鼻孔中，就逸出一丝白气。
陡然间，一股炸裂澎湃的感觉刹那间激荡少年的大脑。
药力瞬间充满身体，竟然还不够、更袭向了脑际。
这感觉太过激烈。
唯有不断疯狂地扭动着，朱珏竟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裤。
很快便赤条条一身。
却仍是火热难当。只得用头咣咣叩击着地板……疼痛唯有疼痛来麻醉！
少年的思维混乱了、停滞了，似乎连疼痛和灼热都已忘记。
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此时，朱珏已无法看到自己的身体。
若是能够看见，便会发现，此刻他的身体，竟已微微透明，里面的血管和经络竟泛红透亮。溢出光彩……
犹如水晶中的一株珊瑚树。
而在那“珊瑚树”的中央，一粒火红的丹丸正飞速旋转，不断地缩小着、融入进少年的躯体……
此刻的朱珏，半清半醒。
喉咙早已沙哑，却仍想大声呼喊。
干燥冒烟的喉咙深处，却只能发出了几个浑浊断续的音节……
就连自己都听不清刚刚喊了什么。
痛苦的自己，仿佛就要被沙漠中炙热的砂砾掩埋、彻底掩埋。
意识即将陷入无边的黑暗……
就想要沉沉睡去。
……
蓦地！
意识却又一松。
那难受和炽热陡然消弭，身体忽然说不出的舒服……
难道突破了？
少年刚送了一口气，正要睁眼察看。
却感觉周身血窍突然针扎般刺痛，瞬间荡涤了最深处的神经。
“啊！啊……啊……”
朱珏再也忍受不住，冲破了喉咙疯狂呐喊起来。
然而无论他喊的多大声、多么惨烈，那刺痛并没有削减，反而还在逐渐加深……
看我不死！原来方才是巨浪前的低谷啊……竟还有一波大的！！
果然，几息过后，少年周身骨节处，渐渐“咔吧”作响。
很快“咔吧”声越来越密集，竟似要连成一片。
随着声音的响起，朱珏就再也顾不上之前那股刺痛了。
一股抻压、涨裂的奇异感觉瞬间取代了血窍的刺激冲击。
少年竟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感觉似已不是来自神经，而是由骨髓而起！
向外而透关节，关节而入血窍，血窍直入心脉……
那痛已不能叫做痛……
那是直对灵魂的撕扯！
……
就在“咔吧”声最激烈之时，那身体深处，竟隐隐有风雷之声传来。
只见少年肌肉之下的血脉，竟自不断涌动、重组、融合……
红色的血脉中，竟已能望见后面莹白的骨骼。
而随着风雷声愈演愈烈，反激起了朱珏脑中一丝清明。
哼！
迅雷烈风、莫不蠢然。
岂不为我所用、成就我身？
今日，便是我肉身成就之时！
“来吧！”
朱珏一声大吼，旋即脑中一声轰鸣，眼前便彻底黑暗……
……
再次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自己的小屋屋顶。
轻飘飘仿佛棉絮，竟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稍稍运了运力，一股爆炸般的力量瞬间弥漫身体，腾地跃了起来。
这是……成功了？
看看地面，比自己大一圈的血污汗渍，已经发黑。
连忙接来清水，将自己和屋里的地面好好清理了一遍。便迫不及待地来到山洞中。
此时无人，老头还在屋中昏睡。
头顶山缝中，一丝月光星辉洒下。恰照在少年俏拔的身姿上，如沐神光。
低头看看自己，肌肤不再莹白，反而泛起古铜色的光泽，似有爆炸般的力量隐藏其中。
身材好像也凭白高了几寸，更加结实均匀，再不复孱弱少年模样。
轻轻纵身一跃，回头，竟已有三四丈远。
成功了？
炼体后期？
铜肌铁骨、脉络虬龙、身轻如燕、力敌千钧……
不对，
这……这……
这竟是炼体巅峰的迹象啊！
炼体巅峰！。
自己竟一夜接连突破三个境界。
由炼体初期直达炼体巅峰！
第二十章 冷美人莫紫
没想到，还不到十日，自己就从一介孱弱少年，达到凡间武林顶尖高手的层次。
这就是仙门么……
竟觉得不那么真实。
可此刻微风在耳边呜咽低语，透过山缝、星辉月光洒在身上，一切又都那么真实。
伸出双手，感到爆炸般的力量充斥其间，仿佛能撕碎一切。
拥有力量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
缓缓踱回阁楼的小屋中，仍难压下心中那丝丝兴奋。
不由得又从怀中掏出那块玉牌，反复摩挲……
“想要看里面的内容，起码也要凝气境……”
老头的话回响在耳边。少年的目光，凝重而希冀。
好，下一步，便是凝气境！
明确了目标，朱珏感到又充满了奋斗的动力。
此刻，一夜突破后的疲倦纷纷袭来，朱珏一个翻身，便沉沉睡去。
……
这一觉好香好甜。
一睁眼，天光大亮，已然巳时。
匆忙赶到山洞，又是一阵忙碌。大半个时辰便又过去了。
老头却仍未起身，依旧躺在茅屋里说着胡话，连汤水都难以灌进。
朱珏知道，这是时日将尽的表现。等他最后的能量耗尽，就将会去往另一处地方……
正感伤间，山洞外却有人叫自己。
“废丹房的朱珏在吗，管事令所有司药阁的杂役都去阁外面的广场集合。”
走出洞外，见是个眼熟却叫不出名的杂役。
问他什么事，说他也不知道，只让快去。
点了点头，朱珏便跟着他一路前往司药阁大厅而来。路上行人参差，想来不少人也是刚得了消息。
匆匆到了地方，此处已聚集了一百余人。
这片广场其实只是司药阁主阁楼大门外的一处平地，却有二三十丈方圆，站着这么多人倒还宽敞。
来了这么久，深居简出的朱珏对很多人也是第一次见。由于几乎谁都不认识，朱珏只得站在边上独自低头出神。
正思索间，忽然有人一拍他肩膀，回头一看，却是八字胡。
“兄弟让我好找！几日不见，倒是结实了不少……怎么样？我那药膳有效果吧。”
“当然当然，果然是奇效、奇效啊！”
朱珏微微一笑，看出了八字胡的心思，便朗声答道。
站在附近的人果然都听见，纷纷扭过头来。
八字胡自然趁机一通大肆吹嘘，片刻后果然有几人心动，悄悄掏了腰包。笑得八字胡脸上都快成了倒八字了。
想买的都买了，旁边看热闹不想买的自然也不会再买。
趁着众人又各自聊开，八字胡便悄悄将朱珏拉在一边。
“兄弟，果然上道。”
“不过是随口之劳。倒还没谢过你每日送药膳到我门上呢……”
朱珏对八字胡拱了拱手，又贴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仁兄素来消息灵通，不知今日是何事？”
“嗨，这也就是问我。当时我还就站在管事门外……听着是几个厉害的外门弟子……什么叫厉害？凝气后期知道吧……中有人今日早间在门贡楼捡了个漏，收到一朵奇花，好像叫‘熟地花’什么的，但却只有一朵……逼问账房这花的来处，那账房随口说是咱司药阁一个杂役送去的，问名字却死活不说，他门贡楼自然有为人保密的规矩……那些外门弟子也是无法，只得来找咱司药阁的管事，想着集合众人，悬赏……”
正说着话间，忽听得头顶上方有人高呼。
“都静静、都静静！”
众人面前的主阁楼顶层三楼有一圈外环的栏杆，此刻从阁楼堂屋里走出几人，皆扶在栏杆边上，说话的正是管事。
“人都来齐了么？”
被四五个身着普通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簇拥着，当中那人却峨冠博带、杉内衬、一袭紫色锦袍罩体，华贵非凡。淡淡说话间却满面寒霜、不见喜怒。
“齐了、齐了。”
管事一副媚态，对着站在中间的这人点头哈腰道。
“咱司药阁一百一十四人全在这里了……有什么话您就只管问。”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眼角闪过一丝厌恶鄙夷。
哼，杂役中的管事，不过还是个杂役。
说到底，若真是修行有望，谁还有功夫去做什么职役。
环视楼下诸人，年轻人也不废话，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昨日你们当中有人带了一朵奇花换给了门贡楼，今日恰被我一位朋友收到了。可她对此物还有需要。所以我并不想难为诸位……”
说着手臂凌空向前伸出，手掌一翻，摊开手心，是一颗紫色湛然的浑圆丹药。
“若谁能指给我究竟是何人发现了那花朵，这粒‘养气丹’便送他。”
“天！这就是养气丹……”
“养气丹！竟是帮助突破凝气的养气丹……好东西啊。”
“可惜我偏偏不知道……”
“哎，让我知道是谁发现的也好啊……”
……
楼下人群中顿时一阵激动熙攘，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片刻之后，却依旧没人站出来。
那青年皱了皱眉头，咬了咬牙，又掏出几颗一模一样的丹药。
“你们放心，我没有恶意。若是发现那花的人自己站出来，这五颗养气丹便是他的了……我也知那等奇物很难再有第二朵了，其实我只是想问问那花究竟是于何处发现的。”
人群顿时又是一阵激动。
“五颗！五颗啊！这等好事怎么没让我碰上……”
“就你……能有那命？”
“那幸运的家伙究竟是谁，怎么还不出来？”
……
众人正纷乱间，忽听身后一阵破空疾响。
连忙回头，却见远方青山之中一束青绿光芒陡然射向司药阁阁楼之上，赫然是一把巨大飞剑、粲然夺目，剑脊上依稀有一叶绯色倩影，如霞光曳影、翩掠而来。
霎时飞剑已至，陡然便缩小不见，那倩影却已立在阁楼栏杆之上。
“白师兄，不是说好了不用如此么……”
语气清冷，如初雪寒梅，泛着丝丝凉意。
楼下众人的脖颈亦随着之前那飞剑轨迹刚刚转回前方，此时方看清栏杆上那女子容颜。
婵娟应是双十年华，肤光胜雪。
一袭粉色细袖束腰流仙裙，外罩白纱，被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就。
随云髻下，蛾眉敛黛、皓齿星眸，当真是颜如朝华、不可方物。
只是神态飞逸间，却是冷冷清清。似一切都无可入其目、无可入其心。
浑不似尘世中人……
方才翩鸿惊坠，此刻玉落一隅。
停在眼前。
令众人莫不忘却此间山水、物外神销。
只觉得此女恰如琼树一枝，花间折落。纤风曳影幻如尘……
第二十一章 什么都不要！
这还是朱珏第一次看见丹华派的女弟子，从此却再没有了看其他女弟子的心情。
……
只见楼上那几个外门弟子看见女子来到，纷纷躬身拜见，“见过莫师姐”。
而中间那紫袍青年却面露欣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