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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破局的一剑。
陈小桔虽然醉心剑道,对于世事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他的哥哥,叫做陈嘲风,当今大陈皇帝,一个以心术著称的可怕男人。
从小耳濡目染,在这样一个兄长身边成长起来,哪怕不用心去学,都会多少沾染一些那种气息,更何况,陈小桔又是绝对的天才,哪怕只是沾染了一点气息,也足够活学活用。
这是他的判断,也是布局。
李檐明显已经是在缪兰被袭击以后方寸大乱了,完全已经不能够主持全局,古月安也是陷入了恶战。
那么,就只剩下他了。
谢雨留被战舰上的血族牵制住,因为他也是血族,他最了解血族,所以他需要抵御战舰上可能潜藏的血族。
那么,能够救古月安的,就只有他了。
这是诱敌之计,是对方的,也是他的。
对方在暗,从头到尾,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忽然出现的血族王储究竟有多少人。
从一直展现的来看,他们只有两个人。
战舰上血族的进攻,似乎是也是为了让他们相信这一点。
从而骗出陈小桔去救古月安。
因为从场面上来看,这是破局的一手,只要趁此解救了古月安,局势就被他们再次握在手里了。
他们也早就看出来了,陈小桔是战舰上的关键人物,只要能够击杀他,那么局势就会彻底被血族掌控。
一切都显得杂乱突兀,却其实井井有条,这些血族完全不像是他们表面上那么狂妄嚣张,好像肆意妄为。
他们是真正有智慧的怪物,一层一层,慢慢地绞杀他们,冷酷而又残忍。
可惜,陈小桔已经看穿了。
他在李檐无法思考的那一刻开始,就进入了他的思考领域,那是他并不经常动用的东西。
因为一旦动用,他在剑道上的专注就会下降。
不过这一次他不得不如此。
他看穿了对方,其实不止两个人,一切都太刻意了。
太刻意的东西总是有迹可循的。
他在看穿之后,没有立刻点破,反而是开始将计就计。
对方在钓他,他也在钓对方。
博弈的关键点就在于,他出手拯救古月安的那一刻。
但是对方的谨慎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一直到他不得不彻底卷入了古月安身体内的斗争,对方才终于舍得出手。
可以说,是真的稳准狠。
若不是陈小桔有独门的手法可以迅速收敛剑气,以及,他拥有一个足够强悍的祖先,那么他还真有可能哪怕在提前猜到的情况下依然受到重创。
还好,他来得及回身出剑,和陈胤一起,刺出了那剑极的一剑。
也是破局的一剑,只要这一剑刺的够好,这个乱局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一剑刺出,陈小桔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别的,当然只是因为自己这一剑,刺的不够好。
居然……刺空了。
这是无法容忍的。
虽然对方的实力也足够强悍,似乎拥有着一种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忽实忽虚的能力,可以避开一切针对他的进攻。
但是,不该是这样的。
陈小桔是一个对于自己的剑道有着极度骄傲和苛刻要求的人,他从不会去想对方到底怎么样,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是他自己还做得不够。
果然,不应该进行深度思考的。
他这么想着,立刻摒弃了一切的杂念,再度将全部的精气神集中到了自己的剑上,他不应该刺空的。
所以这一剑,他一定要刺中。
当一切的精气神全部收敛,陈小桔再度变成了那个天下第一剑客,他的剑,就是最巅峰的存在。
剑极。
从陈氏先祖那里继承而来的名号和剑道,在这一剑里,随着先祖的魂灵,一起刺出。
这一剑,那个如同妖鬼一样飘渺的血族还想躲避,却最终好像是根本躲避不了了,他的身形半化作了虚无,但陈小桔那一剑,却偏偏,刺中了他。
一剑。
陈小桔感觉到自己的剑尖传来的那种刺中了的紧实感,全身心的感觉到了满足。
那是一种外人很难以理解的满足,不仅仅是刺中了敌人的安心,也是对于自己剑道的证明。
练剑,不就是为了能够刺中对手吗?
“你的剑……的确很快。”被刺中的血族整个人被陈小桔后续的剑气不断波及着,但他却并没有露出太过痛苦的样子,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但是……如果我要是告诉你,我其实,是故意让你刺中的,你会不会,又觉得,很不好呢?”
陈小桔的瞳孔急速收缩了起来,他当然不可能就因为对方这么一句话,就对自己的剑道产生了怀疑,只是,他能够嗅到对方话里阴谋的气息。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虚,虚的意思是虚空,破碎虚空的那个虚空。”妖鬼一样的男人,双手握住了已经刺进了他身体里的那把剑,说道,“虽然我还没有到达破碎虚空的境界,但是,我拥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把我的身体和虚空连接在一起,虽然这样做同样很伤我的身体,可,却足以让任何攻击了我的人,被虚空……所吞噬!”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最后一个吗字落地,陈小桔,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剑在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所拉扯,哪怕他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他的武灵陈胤也在全力发功,也是无力阻止这一结果,他感觉自己,就要,彻底被吞噬了。
“不用挣扎了,我或许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绝对不可能是虚空的对手。”虚低低的笑了起来。
情势,再一次翻转了起来。
在陈小桔刺出了破局的关键一剑的时候。
第三百五十三章 【男人间的友谊】
陈小桔以自己为饵引诱了藏着的第三个血族出手。
然而,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对方以同样的一招,让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吗?相当有趣的博弈啊。”就在这个时刻,那个可以入侵每个人精神力的血族的声音又在每个人的心底浮现了起来。
李檐原本以为一切都要随着陈小桔的那一剑终结了,毕竟,太漂亮了,整个计划和过程,身为智者,他当然不是蠢人,只是因为骤然失去了平日里左膀右臂一般的缪兰之后,陷入了一时间的恐慌,马上就又恢复了,他立刻就想明白了陈小桔的布局。
他深深赞叹于这个看起来平平常常的剑客的智慧。
可是,一切在那一剑刺出后翻转。
而坏情况还不止于此。
战舰上,情势并不轻松。
哪怕他们的人数不少,谢雨留的实力也不逊色于古月安他们太多,理论上来说他们应该是最容易解决对手的。
可坏就坏在战舰上的士兵太多了,杀之不尽,尤其是当这些士兵全部化身成为血族的时候,是真的难以杀死。
到了最后,哪怕是李狗蛋都快要放弃以火焰制造围墙,强行去烧杀一切被感染的水兵,也有些忙不过来。
“谢雨留,试试看,你能不能控制住他们,按理说,你服用了那一滴鲜血之后,理应完全已经在另外一个等级了。”李檐的神智恢复,立刻想起了曾经赠送给谢雨留的那一滴鲜血。
他当初给出那一滴鲜血,一来是为了示好,快速和古月安他们拉近关系,另一方面,却是也是为了留下一个后手。
因为在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明确得知这个世界是有血族存在的,那么一个足够强的血族同盟,也许是一个好的后手,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谢雨留是一个很纯粹的剑客,哪怕是变成了血族以后,他以习惯以自己的剑说话,而不是别的血族的能力,所以他在蜕变之后,也一直没有用过别的能力,只是不断练剑,让自己可以在剑道上有更出色的突破。
现在李檐忽然这么跟他说,他愣了一下,随后,鬼使神差的,他的确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可以影响到那些被感染了的血族。
那是一种不用任何人教的,本能一般的能力,他只是以意念那么做了,那些本来被感染后疯狂进攻的水兵忽然就停了下来。
不可思议。
但是就是这样。
看着终于停下了攻击的水兵,李檐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他的神情就变得无比的,无比的难看,只因他的心底,所有人的心底都又一次响起了那个声音。
“你以为,我们只有三个人吗?”那个声音,不仅仅是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也是在李檐的耳边响起。
近在咫尺的那种,而且,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是缪兰,那种,略显沙哑的,女声。
完蛋了。
这是李檐最后的想法。
下一刻,所有人的头都剧痛了起来,只因,一股庞大到排山倒海的精神力碾压冲击向了他们。
离得最近的李檐首当其冲,被那种恐怖的精神力浪潮冲击的昏迷了过去,七窍流血。
正在专注于防守四周围的李狗蛋和武田也是被冲击的七窍流血,虽然没有立刻昏迷过去,也是单膝跪在了地上,无法站立起来。
西门夜楼和谢雨留也是不好过,不过他们两个人的实力更强,不至于昏过去,却也是一时间有些无法行动。
就是这么一息的时间,那些本来被控制住了的水兵又一次暴怒了起来,谢雨留立刻从那种精神力冲击中强行挣脱出来,又控制住了他们,却到底因为刚刚的冲击,居然已经无法挥剑。
西门夜楼,是唯一的可以行动的人,他在从精神力冲击中强行恢复过来的那一刻,立刻,一拳轰向了缪兰。
缪兰不躲闪,她甚至笑了起来,在西门夜楼的拳头呼啸而至的瞬间,开口,用口型说:“你下得了手吗?”
你下得了手吗?
西门夜楼,来去如风的男人,在那一刻,居然被问住了。
也就是那一刻,一股更为恐怖的精神力风暴,将他拉入了无间的精神地狱之中。
最终,西门夜楼也在缪兰面前跪倒了下去。
一瞬间,局势,再次握在了血族王储们的手里。
层层铺垫。
步步杀机。
原来,最可怕的一击,居然藏在身边,缪兰,在最初被袭击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枚最可怕的棋子,当战舰上的人底牌尽出,好像是终于要挽回局势的时候,这一枚棋子,杀尽全盘。
全场,只有谢雨留还保持着清醒,他一边控制着那些想要进攻的水兵,一边和缪兰对视。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王巍。”缪兰诡异地笑着,开始踏步,她的目标当然是谢雨留。
此刻谢雨留虽然清醒,但为了控制那些被感染的水兵,他又与手无寸铁完全没什么两样。
“其实你可以做一个抉择,放弃这些人,救你自己的命。”王巍一步步走着,笑着,给谢雨留出主意。
谢雨留也笑了笑,这是极其罕见的,谢雨留的笑容。
他不是绝望到了极点,也不是洒脱到了极点,他只是,笑。
因为,他是谢雨留,他从来不走别人让他走的路,他从来只走自己的路。
右手手筋断了,他就练左手剑。
人无法战胜大陈的举国之力,他就成为吸血妖。
王巍让他放弃西门夜楼他们,又或者救自己的命,他什么都不选,他选择,出剑。
一剑,在绝对的困境里骤然刺向了王巍。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此处虽然不是天外,谢雨留也不是神仙。
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穷高远的天地。
他这一刻的身影,恍如神仙。
骤然间,战舰上紫气翻涌。
谢雨留最后一刻想的是,古月安,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要是再不醒过来,那大家可都要死了。
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那么相信古月安。
不得不说,这个大概就是男人间的友谊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白夜】
古月安。
古月安在做什么呢?
他在和侵入了他体内的已经分裂成了无数鲜血的玛斐斯作斗争。
局势焦灼。
从最开始的一帆风顺,他成功一点一点地逼退玛斐斯,到后来,两方陷入了僵持。
他隐约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陈小桔的剑气进入他的身体帮助他,他也是感觉到了的。
但是有些于事无补。
因为玛斐斯就像是跗骨之蛆,极其难以彻底消除。
哪怕古月安的内力转化成阳炎之力杀伤力极强,尤其是对于血族,可是僵持,一时间难以解除。
最后一点已经聚拢成了一团的属于玛斐斯的鲜血,居然有了一种金刚不坏的意味。
这让古月安一时间有些束手。
而不解决掉玛斐斯留在他体内的这一点鲜血,他就根本不可能去管外面的事情。
一个巨大的难题。
“你的身体不可能一直都处于这种状态,所以,只要你无法保持这种状态,就是你的死期。”这个时候,玛斐斯还在他的身体里开口,要击溃他的信念。
古月安自然不会管他说什么,最后,他又一次遁入了观想的世界里,他需要求助那种博大到了极点的力量。
日和月同时在那个世界升起,组成了日月同天相得益彰,却又泾渭分明的奇景图。
他开始仰望星空。
然后,外界的一切就都在他的这一方世界里映照了出来。
这是他在进入了天下大宗师之后的又一发现,他真正开始做到心眼比肉眼还要灵巧。
他看到了陈小桔一剑刺入了一个血族的身躯里,却被那个血族的身躯所缠住。
他也看到了战舰上,西门夜楼他们倒了一地,谢雨留一剑义无反顾地刺向了神情诡谲的缪兰,另一边一群已经入了魔的水兵正在谢雨留的背后追赶着他。
千钧一发。
间不容缓。
他们这一边已经陷入了明显的绝境之中。
必须要有人来破局而出。
谢雨留那一剑,就是尝试,但是,又像是决绝的冲锋。
一旦他这一剑失败,那么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越是危机时刻,古月安越是冷静。
他看到了绝境,却是让自己的心境又恢复了彻底的平静,也就是,那些映照在他心中的一切景象瞬间消失。
日月再度辉映天际。
他在看着星空。
玛斐斯又代表着什么呢?
是了,是无尽的星空。
星星,虽然不似日月一般璀璨辉煌,却无穷无尽,日月会沉浮,星星却好像永远遍布于天际,永无止境。
那么,又该怎么样,才能将星星全部摘下呢?
月可以斩,日可以熄,星星呢?
古月安骤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一幕。
那是陈小桔的剑,他的剑陷入了那个和他对敌的血族的身体里,那个血族,他的身体仿佛连接着虚空,陈小桔的剑已经足够强大,却居然难以自拔,只因虚空是那么的浩瀚,广大,吞噬一切。
是了。
星星,可以吞灭。
古月安蓦然转头去磨砺自己位于膻中的那一枚虚空结晶,而不是去再和玛斐斯较劲。
玛斐斯才觉得古月安忽然不对他施压,正以为古月安是看到了外面的情况,打算是强行去救场,已经不想再管他了,他立刻打算给古月安一个教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