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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嘛……”卢五果然不知道。
“老大,是不是那个地方……”就在这时,有个手下忽然轻声说了一句。
“多嘴。”卢五低骂了一声,但看到夜末看过去,还是说,“嗨,是有这么个地方,这不以前是的地,后来他们换地方了,屋子空着,最近不是京城里住的地方紧缺嘛,就一帮外来的江湖客,寄居在那,我本来是要报的,但是他们给钱了,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再说,你也分了……这……”
“等一下,你说那个院子,以前是谁家的?”夜末一下子寒毛竖了起来。
这件事,变得很不寻常。
非常,不寻常。
他的心中,无数的东西,仿佛正在被一根线串连起来。
而那根线,就是刚刚卢五说的那句话里的一句。
“啊……”卢五并不知道夜末在想什么,“就,我们不是跟……”
。
!
这件事,跟有关系!
尽管坊间传闻,青龙司和多有牵连,其实那只是上三卫的事情,他们这些下四卫的人根本不清楚。
而如今,一个是冒充古府势力的人死在了一间属于的院子里,并且,那间院子里也有古怪。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夜末暂时还没有完全想明白。
可是这件事……
他要去告诉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古月安,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很不寻常,他可能不知道很多事,可是古月安却肯定比他知道的多。
这应该足以引起古月安的警惕。
虽然他和古月安只能算是酒肉朋友,但他是真心钦佩这位古大侠的。
他不希望这位古大侠,出事。
“卢五……”夜末忽然说。
“什么?大人,你要是怪我的话……那我大不了就把我那份……”卢五支支吾吾。
“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事拜托你。”夜末深吸了一口气。
“什么?”卢五吓了一跳,夜末可是基本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
“我现在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夜末目光灼灼,“这班兄弟你先带着。”
“哦……好的,那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卢五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夜末摇头,然后转身开始离开。
只是走了几步,他又回头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些东西交到了卢五手上说:“卢五,这里是一万两,要是回不来了,你就把它交给饮月楼的勿失姑娘,就说……”
“就说什么?”卢五问。
可是夜末却是已经一个闪身走了,徒留下卢五捧着骤然而得巨款不知所措。
第二百四十章 【最长的一夜(四)】
八月十五。
戌时初四刻。
离决战之时已经极近。
皇宫,含玉殿。
歌舞正浓。
在一番着水袖薄衫的舞女的如梦幻般舞姿的跃动之后,负责调动的内监上台对着皇帝行了一礼后道:“皇上,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诸位殿下,诸位大人们,接下来将要为大家献艺的,是来自古月安古大侠府上的古府七杰,他们表演的是他们自己编排的舞曲《将军令》。”
古府七杰,自然就是徐彻他们,除了扬州来的五人,玉萧生徐彻,飞剑客季轻舟,冷闯将吕靖,神箭第五兰溪,火神女苏玉桂以外,温书生温如玉,横行太保黄子臣因为常年和扬州来的五人出入一起,配合无间,而被算作是一伙的,统一被看作是古月安麾下最杰出的七人,号称古府七杰。
“这古府七杰我知道,尤其是那个第五兰溪,神弓了得,别说是百步穿杨,就是千步也不在话下,上次那个大盗徐五偷到了我家来,那家伙号称草上飞,轻功卓绝,我家那些个废物护院是望尘莫及,结果就是这一位第五兰溪,刚巧就在附近吃酒,路见不平,远隔上百丈,仅靠耳听,反手出箭,居然是一箭正中了那草上飞的大腿,直接给打了下来,此人射箭之艺,实在神乎其技!”
“我倒是对那玉萧生有所耳闻,传说此人萧艺超绝,光是听他吹奏,便能进入一个奇异世界,不知真假,若是他今夜会表演,那真是不容错过。”
……
古府七杰还没上场,下面的大臣就已经议论了起来,此时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喝开了,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说话也大声了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萧声突起,四周围的丝竹之音都是瞬间消失了,只剩下那箫声幽幽,仿佛流水般淌进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萧声未停,琴声已起,只是只听说那七人里有人会吹箫,却是不曾听说他们之中居然还有人会弹琴的。
正在疑惑之间,空气之中骤然有破风声,只见六支长箭分为两组呈现品字形从大殿之外骤然飞射而入,直朝着宝座射去,原来并非是琴弦声动而是弓弦声动。
以弓弦替琴弦,此招也算是高妙了。
只是箭矢劲射,尤其是还是在皇宫大内之中,对准的方向还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一瞬间,隐伏在暗处的皇家卫士就要动了,却是被高踞宝座上的皇帝笑着制止了。
而果不其然,那箭没来得及射到宝座前五丈,便被六柄不知道从何处飞出的飞剑统统拦住了,飞剑和箭矢撞在了一起,发出了类似于铜钟轰鸣般的声响。
铜钟轰鸣声过后,紧接着的是一声更为巨大的爆破声,忽的一阵刺目的强光,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大殿。
立刻,被强光笼罩的大殿里就响起了各种惊呼声,以及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喝声。
等到强光过去,灯火再次笼罩大殿的时候,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七个本来不存在的人,出现在了表演台上,正是那古府七杰。
“你们啊,大惊小怪,这是人家火神女的强光雷,看把你们吓得,退下吧。”皇帝稳坐高台,四周围却是已经围满了大内侍卫,高台之下,除了个别几个文臣武将还能保持仪态,大部分人都是歪七扭八地或躺在地上,或躲在桌子底下,完全的丑态百出。
待弄明白刚刚只是那古府七杰登场的效果而已,都是面红耳赤地站起了身,在那里低声嘀咕。
但也没人敢骂,毕竟是皇家大内,皇帝还在台上坐着呢。
等到众臣坐好,台上的箫声又起,随后是琴声,又是钟声,钟声之后又是鼓声,鼓声之后又是刀剑声,刀剑声之后又是如泣如诉的埙声,一下子将战场之酷烈萧索表现的淋漓尽致,实在是热闹非常,精彩绝伦。
而更精彩的地方在于,这些各种各样的声音,除了箫声是真的用萧发出来的,刀剑声是用刀剑发出来的以外,琴声是用弓弦之声代替,第五兰溪快箭连发,在和季轻舟的飞剑撞击发出钟声之后,立刻就又飞去了他的手里,他再次连射,中间连一刻断档的时间都没有,堪称神乎其技。
而鼓声则来自于黄子臣的肚子,此人一身横练外功,身如坚铁,以拳锤肚,居然是鼓声震天,当真也是一奇。
刀剑声来源于吕靖和温如玉,此二人,一人使剑,一人使刀,刀剑相交,除了声音,更重要的是那种沙场肃杀之气,配合上最后由苏玉桂以火雷碰撞制造出的埙声外带火光,仅仅七人,却是已然把沙场之雄壮搬来了皇宫大内。
叫那些常年只是敢在书房臆想一下自己提三尺剑征战沙场的文臣们激动不已,叫那些武臣们仿佛回到了沙场时光,也是热血沸腾,就连皇帝也是轻轻拍掌,以示赞赏。
而此时,戌时正一刻将到。
戌时正一刻将到了。
夜末独自一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此时夜已经渐渐深沉,但是街上的人流却依旧没有散去的意思,因为好戏还没有开场,好戏才刚刚要拉开大幕。
好戏,将在片刻之后揭晓,青年一辈最为声名卓著的两位高手,将在紫禁之巅决战。
古月安对战崔离。
很精彩,必然精彩,这一战,甚至有可能被载入史册。
可是夜末却在拼命赶路,他必须要赶上这一战,不是他要亲眼看这一战,而是他必须要在这一战开始前,将一个消息告诉古月安。
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能在决战开始前将这个消息传达给古月安,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也许,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那件事情的导火索便是这一次的决战,便如同是一个阀门,一旦打开,就是洪水滔天。
好在,他终于已经穿越了大半个京城,来到了天街上,过了天街就是皇宫,再走一段路,他就能进入皇宫,凭借着他青龙卫的身份,他应该来得及在决战开始前,见到古月安。
古大侠,千万要等我啊。
月华殿。
原本正在假寐的古月安睁开了双眼,他自然也是在时刻计算着时辰,他的气势已经到达了顶点,已经完全做好了决战的准备,他的心中可以说是毫无挂碍了。
又可以说是,满是挂碍,他在想着赢了以后的事情,亥时去桂花林和陈鸢见面,该说些什么,是不是要耍帅,怎么说情话,今晚,是不是就该解决人生大事?
他又在想更远的事情,和陈鸢成亲,生孩子,要生几个,都要取什么名字。
还有顾长安。
李小染。
很多很多人,很多事情。
想的远了,他非但没有心中一片杂乱之感,反而是一片通透,只觉世上如此美妙。
套用他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的台词来说,这世界是个好地方,值得为它奋斗。
戌时正一刻将到了。
忽然门帘掀动了起来。
门外有什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最长的一夜(五)】
“古大侠,时辰将到了,的曾先生让咱家来问问您,是不是准备好了,若是差不多了,便上紫禁之巅吧。”一个内监掀开了门帘,对着古月安恭敬地说道。
“差不多了,你回去告诉曾先生吧,一切就绪,随时都可以了。”古月安朝着那内监点了点头。
等到那内监去了,却是心头有些怪怪的。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又是一种没来由的感觉,心血来潮。
他已经对心血来潮这种东西完全相信了,但是他还是并不完全清楚这种心血来潮的根源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他和天地的感应不够明朗,若是晋入宗师境界,贯通天地,像是秦明月那种天人境界的高手,传说已经可以通过心血来潮,推算出具体根源,然后一探究竟。
古月安则不行,他只是有了预感,其他的东西,他完全想不出来。
就好像你明明知道今天会下雨,却不知道是几时几分,只是知道,那么只能一出门就带伞,可是古月安现在连带伞的机会都没有了,因为他就要去决斗了。
那内监很快就又回来了,说是可以走了。
古月安自然只能站起身走了出去,只是那种奇怪的预感越来越浓了,他走出月华殿,又走了几步,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已经完全当空的明月,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公公,是不是有人找我?”
那内监很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古月安,说:“没有啊,古大侠何出此言?”
“哦,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古月安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就在他即将登上太和殿的台阶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那里是一片在月光之下,被屋檐笼罩的黑暗。
黑暗之后是更广大的空间。
一扇门,门口守着两个皇宫禁卫。
夜末从长长的石道上快步走来,他已经在竭尽全力赶路了,可是似乎,还是有些迟到了。
戌时正一刻已经到了,向来对于时间极度敏感的他,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不过,也许还来得及,离太和殿不过几步之遥了。
他来到了那扇门前,两个皇宫禁卫伸出了手要拦他,他立刻就出示了自己青龙司卫长的身份令牌,在禁宫之中,一般的地方青龙卫都能行走,但是像太和殿这种地方,只有各卫卫长才能通行,虽然第七卫在青龙司之中属于最末等的苦力,但他好歹也是一卫的长官,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那两人见了他的令牌就要放行了,可是就在这时,黑暗里忽然有人低声喝道:“大胆七卫夜末,因何擅离职守?”
听到这个声音,那两个皇宫禁卫立刻就有伸起了手,夜末也一下子感觉到自己被黑暗里无数处的杀机锁定了。
“司长……大人。”夜末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心猛地一沉,但他还是保持着镇定,缓缓转身朝着那个说话的人行了一礼。
那人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今夜月光明亮,照耀出此人绣着带金丝线的青龙服,这是青龙司之中只有司长以上的人物才能穿的衣服,想是夜末这样的卫长,衣服也不过是颜色深沉了一些。
青龙司分为七卫,七卫之上有司长四人,司主一人。
此人便正是夜末的顶头上司,四大司长之一的南司长颜震鳞。
颜震鳞走到夜末的身前,道:“说吧,今夜明明你们七卫负责巡视南城,配合金吾卫维持城中秩序,你身为七卫卫长,理应身在现场,怎么现在却忽然出现在了皇宫里?若是没有正当的理由,哪怕是我也保不住你的。”
颜震鳞虽然平日里为人多有刻薄,但对属下着实不错,以夜末的性格还能走到今日,坐上七卫卫长之位,和这位上司的力保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大人,属下……没有正当的理由。”夜末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他预感到可能会出什么事,所以提前一步来提醒古月安吧。
不说这位上司会不会信,单说他发现的这桩事里的蹊跷,直觉告诉他,就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糊涂!”颜震鳞低喝一声,“夜末啊,你啊你,我惜你是个人才,一直力保你,结果你自己想想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本来好不容易我上个月才跟司主大人讨了份额,保你进上三司,结果你现在给我来这一出,你是真不要前途了吗?回去,给我立刻回去!”
“大人……我还不能回去。”夜末心中发苦,他也知道这位大人对他实在不薄,可是若今夜的事他不去做,心里一定会不安,哪怕日后升入上三司,平步青云,若是今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定会难以释怀的。
“你一定要进去?”颜震鳞的脸色在半是黑暗半是月色之中显得晦涩不堪。
“属下,一定要进去。”虽然一定会惹怒这位老上司,让他伤心,可是夜末一定要去做这件事,大不了事后脱了这身官服便是。
“你啊……”颜震鳞摇头,然后好像是不管他了。
夜末拱了拱手,就要举步。
“夜末。”颜震鳞又喊住了他。
“属下在。”
“罢了,你跟我来,司主大人要见你。”颜震鳞转身,朝着黑暗中走去。
夜末不解,但是没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但他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浓,这跟司主大人又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大陈青龙司向来神秘,而青龙司司主,便更是神秘中的神秘。
别说是一般人,就是夜末这样的司中老人,十五岁当差,至今已有十来年,位子也做到了卫长,不算是什么高位,也算是青龙司里的骨干要员,却是十来年下来一次都没见过司主。
怎么就忽然要见他了。
可是上司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