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放,你看你都病了。”古月安说着装模作样地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再不放,我要叫了。”风筝没好气。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理你的。”古月安嘿嘿笑着,又凑了上去。
风筝却是好像认命了一样,不动也不挣扎,结果忽然,她就听到古月安在她耳边说:“其实我是想说,如果我们下一次遇见,你就嫁给我吧。”
“不行。”风筝愣了一下,很坚决地说道。
“为什么。”古月安真急了。
“至少……现在不行。”风筝还是摇头。
古月安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太仓促了。”风筝被古月安看的有些慌了。
“嗨,早说啊,我还以为你真不肯,你放心,我肯定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去姑苏娶你的。”古月安拍了拍胸口说道。
“嗯。”风筝点了点头,却总是好像有了一点心事。
“对了,你干嘛要取个假名骗我啊,风筝,骗的我好惨……”
“不骗你,难道我跟你说我就是陈郡主吗?你傻我不傻。”风筝翻了个白眼,“不过其实也不算是骗你,风筝也算是我的名字,因为我陈名鸢,小名就叫风筝。”
“哦……这样啊,小风筝。”
“是风筝,没有小。”
“好吧,小风筝。”
“你……”
“小风筝,嘻嘻。”
“随你吧。”
“喂,大傻子,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我要回姑苏,因为……”
“行了,我明白,结婚前两个人不能见面的,你等着我吧,我会尽快去姑苏提亲的。”
“嗯……”
……
那一夜很长,两个人却只是在车里说了一夜的话,什么也没做。
等到天亮的时候,陈鸢坐着马车南下了。
古月安却并没有再去追赶,因为风筝虽然飞远了,可是他知道,那根线却已经被他紧紧握在了手里。
第二百二十一章 【怪客传警讯】
转眼已是八月,中秋将近。
京城郊外十里,桂花已是飘香。
忽的,只见一片桂林之中,一道人影急速闪出,随后他一个踏步,又是高速移动,瞧他那模样,就仿佛是后面有一万个人在追赶他一般。
他的身后没有一万个人在追,只有五个。
不多,却也不少。
这五个人的速度丝毫不差那逃窜之人分毫,前逃后追,居然咬的死死的,难解难分。
那逃跑之人又是一个闪身,察觉到光靠跑是甩不掉后面的人的,他脚步一顿,双手摸向了背后背着的一只巨大的匣子,下一刻,他双手各摸出了两把造型古怪的弓弩,对着身后看都不看地发射,随后,他迅速换弩,一息之间,从他背后的匣子里连换了三次弓弩,共射出了六箭,每一箭都是以不同的角度射出去,看似是完全没有头绪地乱射。
但实际上,只有后面五个正在追赶他的人才知道这六箭射的有多么的刁钻和棘手,他们的速度瞬间被缓了下来,因为他们必须躲闪那六支箭,那六支箭全部射在了他们的必经之路,而且,已经追杀了这个人快半个月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人的箭绝对不能硬接,他们已经有不下五十个弟兄已经死在了他的这种弩箭之下,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他的下一支弩箭里藏的是炸药还是毒药,又或者是暗器。
只能躲,不能接。
距离被拉开,那个射箭之人射箭继续向前奔跑,前后转换不超过两息时间,可以说是一气呵成,这一套动作不知道练了多少次了。
随着一阵爆炸,那五个人冲了出来,却是已经只能看到那射箭之人的背影,但他们丝毫不气馁,只是朝着那个人大喊道:“小子,你这一次跑不了了,敢来京城就是自寻死路,我们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射箭之人却是根本不听他们放屁,跑得越发快了,只是就在他一脚踩上前面的一处坡地的时候,他忽然像是踩到了蛇一般,整个人一个翻身,迅速地撤离。
下一刻,他脚踩的地方,一张带着幽蓝色刀刃的铁丝网骤然收缩了起来,若是他闪慢了片刻,便要变成网中之物,而且从那些网上带着的幽蓝色刀刃来看,明显也是淬了剧毒的。
可是袭击并没有就此结束,他人还在空中,四面八方已经不断响起刺耳的箭矢破空声。
一瞬间,他已经被箭雨包围,眼看着就要被射成刺猬,他整个人在空中忽的又是凭空一跃,以一种根本不可能的姿态,在明明力竭的时刻,又是一个飞升,居然是完全躲过了所有箭矢的包围。
光是从他这一手轻功,已经足够在武林中称道,可是他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强行又飞升了一个阶段以后,居然还有余力,他整个人像是一根羽毛一般在空中飘着,一时半会似乎根本掉不下来。
在飘的过程中,他的手再次朝着身后背着的巨大匣子里抓去,这一次,他连续抓了又放,放了又抓,一共八次,八次射击,在瞬息之间完成,他的背后的匣子里就像是有无数把弓弩,无数支弓箭存在一样,只要他伸手,就会有。
八次射击结束,十六支弩箭飞射而去。
下一刻,就听到一片闷哼声,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六声,他居然是箭无虚发,出手十六次,就击中了十六个人,在箭术修为上也是堪称强悍。
十六次出手结束,他才堪堪落地。
一落地,他四周围就出现了十个人。
这十个人里有五个就是之前那五个,剩下那五个也是丝毫不弱于之前那五个。
一看到十个人在朝着自己围拢,那弓弩厉害轻功也十分了得的人忽然双手一开,朝着四面八方将一大团白色的粉末撒了出去,一边撒一边大喊道:“小心毒药!”
那十个人立刻躲闪,有一个人躲闪不及被那粉末撒了个劈头盖脸,立刻惨叫出声:“我完啦。”
结果吼完,他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眼睛很痛,嘴里还有一股生面粉的味道。
“马的,上当了,这小子又使诈,这次是面粉,大家伙并肩子上!”那被撒了一脸毒药的人恼羞成怒,含怒出手,这一路上他们被这人的层出不穷的诡计搞得头昏脑胀,经常说是毒药其实是石灰,面粉,沙子,但也有可能是真毒药,所以他们也不敢不躲,结果这一次又中招了。
“小心毒镖!”面粉撒开,顿时粉尘飞扬,在粉尘里那人又喊了一声。
被撒了一脸面粉的人顿时想躲,结果忽然,耳边听得一声呼啸,却是粉尘之中一把长刀直刺而来,一刀插中了他的心脏。
粉尘落下,只见那人一手提着一把雪亮的长刀,一手将身后的匣子拿了下来不知道做了什么改变,居然变成了一块巨盾护在了身前。
“老五死了,替他报仇!”还未开战,已经先死一人,其他九个人顿时更怒,这一下他们也根本不留手了,功力全开,九个人里九个人的武器上都是锋芒显露,居然都是半步宗师的人物,其中一个不仅刀上有刀芒,全身气芒也是四射,居然是一位先天化境,此外,还有三人身后有虚影浮现,赫然是寄灵武者。
九个半步宗师级的高手,其中又有先天化境,还有三位寄灵武者,这样的阵势,哪怕拿去对付一位才入宗师境的高手也是绰绰有余了,居然是对付一个看年纪明显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可那持着刀盾的年轻人却是夷然不惧,笑声道:“小爷一路上被你们追了不那么久,一直都没动真格,今天就让你们这群臭鱼烂虾知道,什么叫刀盾在手,天下我有。”
说罢一挥手中长刀居然是率先攻了上去。
那九人哪肯罢休,立刻紧咬着合围起来。
本以为是一击之力便可将这年轻人的盾牌击破,结果还未接手,那年轻人背后忽然飞出一条鬼魅般的身影,一刀抹向那当先面对他的人,直接就脖子暴血而亡。
“这小子实在阴险,居然还有武灵,大伙小心了!”又损失一人,剩下八人更加暴怒。
一番酣战,那年轻人的刀盾固然守的滴水不漏,又有武灵从旁不断骚扰,又或和他合体对敌,可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
过了六十招,剩下的八个人里又是死了两个,可那年轻人也是被突破了盾围伤了要害,长此以往,他也是必死。
就在又一次合围来临之时,年轻人忽然又大叫道:“小心毒药!”
说罢又说一团白色的粉尘四散。
“小贼,一次也就罢了,两次三次,你当我们是白痴吗?”剩下六人已经不上当,还要进攻。
却听那年轻人一边喘息一边长笑道:“这次是真毒药,我自制的越喘气死的越快,你们千万别再运功了,越运功死的越快,小爷不陪你们玩了,再见!”
一声呼哨,那年轻人居然已经羽毛般飞掠而去。
剩下六个人面红耳赤,不敢再追,只因他们一运功就发现自己的确心跳加快,全身刺痛。
“该死的小贼,绝对不能让他去那个地方,绝对不能。”一人狠声道。
“不错,否则我们都将完蛋,给城里的人信号,绝对要拦住他!”另一人也是发狠,以及微微带着些害怕。
只因那个地方,已经是江湖上最可怕,也是最公正的所在了。
任何的恶人,只要被那个地方的人知道,都将无处可逃。
任何的罪恶,只要被那个地方的人知道,就会被彻底消灭。
任何的困难,只要合理,都能够得到帮助。
任何的危险,只要你躲进那个地方,都能够重新获得安宁。
那已经成为了江湖中的圣堂一般的存在,仿佛江湖上的任何事都绝难不倒那个地方的主人。
只因那个地方叫古府,它的主人叫做古月安。
甚至,江湖上已经出现了一句话,叫做皇帝也许还有办不到的事情,可古月安绝对没有。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古府除外。
一炷香以后,古府门外,顺天大街上。
背着可以做盾牌的匣子的年轻人,一边流血一边在朝着最终的目的地做最后的冲刺。
就在这短短的半柱香里,他在入城以后遇到了六次偷袭,分别来自两个卖烧饼的摊贩,一个逛街的中年妇女,一个乞丐,一个老人,一群杂耍的,以及,一个孩子。
最终他逃了出来,逃到了顺天大街,逃到了古府门前。
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古府的瞬间,忽然,一支箭从暗处直飞而来,完全锁定了他的身形,让他逃无可逃,他本身就是一个箭术高手,看到这一箭自然知道自己死定了,他认命般看着那箭,连举起身后盾牌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就在此时,骤然,古府之中响起一声尖啸声,下一刻一支羽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后发先至,来到了年轻人的身前,和那支暗处来的箭撞在了一起,一下子,把那支箭从当中穿透了。
“好箭法。”年轻人叹息一声,然后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只因他已经两只脚都踏进了古府的范围内。
那么,天下间谁也不能再杀他了,皇帝也不能。
只因他在古府了,那么就受到了古府的保护。
这就是古府的规矩。
古府的大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壮的汉子提着一把长弓大步走了出来,将地上的年轻人扶了起来,说:“你怎么样?”
“我还死不了,我叫唐丘,要见古大侠,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自称唐丘的年轻人笑了一下,又说,“这也许事关古府的存亡。”
第二百二十二章 【这一年来】
“这是我这半年里第十七次听到这句话了。”古月安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他恢复的不错,腹胸等要害受了重创,只是躺了一天,用了点药就已经可以下床,这除了说明古府的药很厉害以外,还有就是,他的武功也的确不错。
听到古月安的这句话,年轻人有些急了起来,说:“古大侠,我唐丘以性命担保,我绝非想以此讨要好处的骗徒,这件事真的事关紧要。”
“这位唐小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在无意间发现了一伙人,他们打着我的名义,为非作歹,敛钱敛物?”古月安示意他稍安勿躁,紧接着说出了一番话。
“额……”唐丘立刻沉默了下来。
“不仅如此,他们还暗中囤积米粮,制造兵器,似乎图谋不轨?”古月安又说道。
“……”唐丘这下是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他们似乎势力广大,好像全天下都有他们的眼线人手?”古月安说出第三句话。
唐丘彻底无言了。
“我明白了。”过了一会儿,唐丘终于开口,“我终于完全明白了,像是这样大的势力,古大侠又岂会不知道,又岂会要等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冒死报信,只是……”
“只是你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现象,这个势力已经猖獗到了这种地步,我居然好像还在放任不管,对吗?”古月安反问道。
“……不错。”唐丘不明白。
“树大招风。”古月安背着手,一年多的时光不长,却足以把一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打磨成一个沉稳的男人,“从前我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我已经全然懂得,当你的名声大的连最偏远的山村里的孩童都耳熟能详的时候,那名声就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名声了。”
名声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
“我明白了……”唐丘站起身,朝着古月安行礼,“那么……古大侠,唐某不打搅了,就此……”
“诶,唐兄弟,你的伤还没有好全,先在寒舍养一养吧,虽然寒舍不算太精致,但总算还清静一些,正适合养伤,缺些什么,你尽管和下人说好了,我不打搅唐兄养伤了。”古月安阻止了唐丘的告辞,反而是把他留了下来。
很奇怪,唐丘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从前他绝不会轻易受别人半点恩情,因为从小的艰难生活已经告诉他,恩情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东西,却也是最重的最难还的东西,如果可能,千万不要欠任何人的恩情,哪怕是欠恩情的机会都不要给。
但现在,他面对着面前这个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岁的男人,却心安理得地欠下了这份恩情,不觉得会有太大的压力,就仿佛这个男人身上自带着一种叫人安心的气息。
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这个男人,他的名字叫做古月安。
古月安从唐丘的屋子里走出来,负着手看了一会略显阴沉的天空。
他似乎越来越习惯这个动作,只因这一年多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世事磨人也催人。
一年多以前,他送走了陈鸢,本以为是很快就能双宿双飞,比翼枝头,结果却是好事多磨。
去年六月,他准备好了嫁妆,甚至厚着脸皮还去皇帝那里求了一份赐婚的圣旨,大张旗鼓地南下去姑苏提亲。
到了姑苏,陈鸢没有见到,他父亲陈国公陈珙却是迎面而来了。
陈珙告诉古月安陈鸢不在,回白玉京潜修去了,因为陈鸢乃是白玉京这一代的凤楼龙女,在修为没有突破宗师境以前,是无法掌控凤楼,也是不能婚嫁的。
这算是第一个打击。
不过好在陈鸢总算还知道心疼他,给他留了书信,告诉他最多一年半载,就能出关,让他勿念。
好不容易稍稍放心,第二个打击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