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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三骑身后纷纷扬扬的尘土之中,再次冲出三骑,却是两男一女,皆着青色修身道袍,手持长剑。那女子容貌秀丽非常,催马飞驰之间竟英气勃勃,丝毫不输与身旁的两个豪迈青年。
前方三骑似是听得身后的马蹄声,不时回首查看间,神色愈发焦急,更是再三加鞭催行,毫不顾惜马力。
六人所骑的马儿皆是关外良驹,本来马速应该差不多,但后面急追的三人明显身怀上乘轻功,在马背上时时提气轻身,减轻马儿负担,使得马速更快,渐渐拉近了与前方三骑的距离。
待得双方相距不到五丈,前方三人不由脸色难看。居中之人似是头领,目中狠色一闪,便从怀中掏出一把柳叶镖,并扭头示意旁边二人照做。三人身形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悄然后移的右手却忽地齐齐洒出飞镖。
一片银芒爆射,眨眼即至后面三人面前,将他们周身上下尽皆笼罩在内。
乍逢危机,三人不惊不乱,从容的矮身躲避或是挥剑拨打。
叮叮咚咚……
一阵短促的脆响过后,既急且密的数十枚柳叶镖竟伤不得三人三马分毫。
随后,那女子爆出银铃般的哄笑,娇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且接我们一镖!”话音未绝,三人齐齐抖手发镖。
但见大蓬寒光闪闪的寸许短箭呼啸着迫近前方三骑。
三个大汉亦是久经江湖,经验丰富之人,无需回头,只闻凄厉尖锐的破空声,便知这波暗器很是棘手。特别是后面那个尖脸青年所射短箭,最是阴险狡诈,竟全都直奔他们胯*下的马儿后肢关节之处而去。
铿锵……
三人长剑瞬间出鞘,同时身子后仰,贴在马背上,长剑荡出朵朵剑花,似帷幕般牢牢护住自身和马儿。
叮叮叮叮……
剑刃击落暗器的脆响声中,突然砰的一下,左侧那汉子的长剑竟被一枚不起眼的短箭轻易击断。好在那汉子反应不慢,连忙一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继续射向他肩膀的短箭。
三人齐齐一惊,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一眼女子左侧的那个沉稳青年,暗骂果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双方追逃之前有过短暂的交手,三个汉子大致得出,后面追来的两男一女皆使得一手精妙的华山剑法,其中那女子脾性刚直,巾帼不让须眉,那尖脸青年偶尔会用些狡猾小手段,而那沉稳青年虽然一直不急不躁,但却功力最深,剑法最精,往往能够一击将他们迫入险境。刚刚那枚击断长剑的短箭,其上注有一股出乎意料的浑厚内劲,必是此人所射无疑。
一番暗器交锋之后,双方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近,已是不足四丈。
忽然,嗖嗖嗖……
绵密的破空呼啸声再起,前方三个大汉面色骤变,但暗器瞬息间已至身后,而且因为距离的缩短,这波暗器的劲道明显比上一波强出许多。
无奈之下,三个汉子各施手段,或是挥剑抵挡,或是腾跃凌空,或是凭着娴熟的马术在马背上翻转躲避。但是此次后面三人明显是有的放矢,志在必得。三个汉子竭尽全力,却还是未能尽数避开。除了中间的首领武功轻功较好,仅被一枚短箭擦伤胳膊之外,旁边二人皆中了三两枚短箭,即使他们尽量避开了要害,却仍不免被伤势大大影响到战斗力。
正在此时,后面的三人齐声一喝,猛地腾身而起,向着前方三人凌空扑击而来。
原本高手相斗最忌随意腾空,毕竟身处空中,无处着力且灵活不足,容易被对手避实击虚。但此时三人齐动,可以交替掩护,自然不虞被前方三个汉子趁虚而入。
三丈之近不过瞬息,前方三个汉子也知避无可避,只得同样腾身而起,挥剑迎击。只是其中一个汉子长剑已折,武功又未至空手入白刃之境,此时以拳脚对上尖脸青年的长剑,自然一个照面就落入下风,被其快剑接连划破腰腹、肩膀,虽非重伤,却也鲜血横流,痛彻心扉。
双方落地之后,迅速交战在一起。剑光激荡之间,绝非混战,而是交替掩护,攻守相协,暗含阵势章法。
但三个汉子的武功明显稍逊半筹,不一会儿就接连遇险,联手的阵形渐渐散乱,乃至最终各自为战,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对方两男一女见此,愈发加紧攻势。十多招后,三个汉子便陆续倒在了血泊之中……
远处的山峦间,一伙黑衣劲装的汉子静静潜伏在树枝、蒿草之后,悄然窥视着官道上的这场争斗。
为首的消瘦青年腰悬长刀,脸上的狰狞疤痕却丝毫不掩其精明干练之气,正是月前新晋为坛主职位的齐丛。此时他正看着安然获胜的两男一女若有所思,这些年来封师兄、成师弟、宁师妹的华山剑法当真大有进境,武功竟已胜过魔教大部分的坛主、香主!
旁边的一个属下请示道:“坛主,我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教中的一位坛主、两位香主死在华山派手上,回到黑木崖怕是不好交代吧?”
齐丛头也不回,冷冷道:“什么眼睁睁看着,明明是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死去多时,尸体都冷了……”眼看华山三人返身离去,他又吩咐道:“去几个人,将那什么坛主、香主的尸身抬上,我们回黑木崖!”
受齐丛气势所迫,出言请示的大汉不由额现冷汗,立即忙不迭的应是,转身去招呼人手。
魔教教规森严,上级对下级的生死几可一言而决,而且此时齐丛身旁的属下都是他的亲信,自然不会不识时务,非要拉着众人为三个不怎么相熟的坛主、香主报仇雪恨。更有甚者,还会觉得,自家上司虽得教主看重,有了坛主之名,却一直没能分到一块好地盘。说不准他正是看上了那个坛主的地盘,才会见死不救……不管怎么说,这是上司们的争斗,并非他们这些小卒子能够随意插足,还是尽快忘掉此事才好!
…………………………
岳不群骑马随着五岳的大部队徐徐而进,忽闻前方隐隐有熟悉的马蹄声迎来,便知是前去追杀三个魔教头领的宁中则、封不平、成不忧功成而返。
果然,片刻后三骑陆续出现在五岳众人的视野,宁中则一马当先,封不平、成不忧紧随其后。奔至近前,三人自是拨马随行在岳不群身边,宁中则兴奋的道:“师兄,这次我们可是只用了不到三十招就了结了那三个魔头!”
成不忧在旁搭腔:“是啊是啊,师姐的玉女十九剑大展神威,直杀得魔头跪地求饶……”
岳不群摇头失笑:“行了……别再自吹自擂了,平白让其他四派的师兄弟看了笑话!”
这时,封不平凑近了轻声说道:“刚刚厮杀之时,我隐隐察觉到有人窥视……应是魔教其他高手,但不知为何,他们竟坐视我们击杀那三人而未曾出手!”
岳不群皱眉,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其中关窍,沉吟着问道:“黑木崖方向可有异常?”
封不平回道:“未见大队人马出行的动静!”
岳不群闻言,纵然有几分肯定任我行是在修炼吸星大*法,也不禁颇为疑惑,就算任我行分身无暇,但东方迷、向问天难道也在闭关修炼吧?好歹也要派人在关卡要隘设些机关陷阱、滚木礌石、强弓劲弩之类,阻截一下来犯的自己等五岳众人吧!
…………………………
齐丛率属下疾速赶回黑木崖,便得到崖边吊篮处值守教众的通知,教主已经功成出关,正在成德堂与左右使及众坛主、香主商议迎击五岳之事。
齐丛急忙赶到成德堂,一进大门,正好撞见欲要出门的任我行及一众坛主、香主。
行礼参拜之时,齐丛暗暗打量任我行,但见其周身气势雄浑霸道更胜往昔,一举一动似有沛然气劲蓬勃欲发,而且面庞肌肤隐隐有流光闪动,双目开阖间亦是神采外溢,竟让人不敢直视。
这分明是功力倍增,一时间不能控制自如,精气外露之态!
齐丛强自按捺住惊骇之情,低头恭敬的等候任我行的吩咐,但心中却为岳不群等师兄弟暗自担忧。只希望之后交战之时,他们千万不要撞在任我行手上,否则必然性命难保。
任我行此时正欲率部出战,不愿过多耽搁,仅是向齐丛粗略询问一番那三个坛主、香主身死之事,便让他随行出战。一路急赶,到了崖边吊篮之处,早有东方迷、向问天聚齐近千精锐教众恭迎任我行大驾。
他们皆是随任我行在江湖上征战多年的老手,耳闻五岳自月初来犯至今,竟一路势如破竹,早就愤愤不平,甚至大骂分坛的那些教众都是废物,只是未得任我行之令,不敢太过造次罢了。而今见得教主任我行要亲率他们出战,众人自是战意盎然,百战之师的肃杀之气立时喷薄而出,漆黑森严的阵型亦令人望之生畏!
第九十三章 夺命一剑
古树森森,春风习习,摇曳的枝叶间漏下屡屡和煦的阳光,光与暗交汇成无尽的斑斑点点。
莎莎莎……
数不清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并飞速聚拢过来,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此间的祥和。
五岳众人没想到,竟在这个不起眼的山涧遇上了魔教的主力,而不是预料中的黑木崖山脚下。而魔教自教主任我行、光明左使东方迷、光明右使向问天一下,众高手皆对五岳的脚程了解的一清二楚,却是早就算好了在此处迎战五岳。并非五岳不知派出探马,而是深知此处已是魔教势力范围的核心所在,若是派出寻常弟子探路,恐怕不仅探不到什么有用情报,还会白白送命,若是派出高手,又恐遭到魔教高手的伏击围攻,旦有折损,直接就削弱了自家的实力。更何况,五岳众人本就是全力以赴,稳步推进,兼有左冷禅、岳不群这等高手坐镇,不虞被魔教埋伏。所以,一进入环绕着黑木崖的重重山岭之内,左冷禅、岳不群、莫大等主事人略作商议,便决定撤销可有可无的探哨……
双方大致上都是以尖锥阵型快速推进,但由于茂密的丛林遮挡视线,尖锥顶端的任我行与左冷禅并没有看见对方,也就没有默契的针锋相对,而是各自插*向对方的队伍的侧面。到了近前,虽然看见了对方的主力所在,却又不可能临时转向,否则便是自乱阵脚。
若仅是高手间的争斗,还会先以言语交锋,挫其心志,但此时数量最多的却是武功不高的精锐弟子,他们只信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种赤*裸*裸的生存法则,自然不会有过多的废话,仅是齐齐嘶声呐喊着冲向对方!
混战一开始就陷入惨烈无比的境况,发力呼喝声、临死惨叫声、兵器碰撞声、树木倾倒声轰然喧嚣,无处不在。
入目处,所有人都忘乎所有的撕杀着,似有一层无形的结界笼罩着每一对交手之人,让他们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眼中亦只有对手及其兵刃……
岳不群运气不错,他和华山派撞上的是光明右使向问天及其麾下精锐,虽然向问天今非昔比,武功比之二人上次交手之时强出甚多,但岳不群的武功原本就比他高出一筹,而且之后同样大有进步,此时自信仍旧能够轻易压制住向问天。
只不过,任我行很清楚向问天的武功远不及他与东方迷,亦断然不敌左冷禅或岳不群,便特意将手下武功最精湛的四个高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堂的堂主划归向问天指挥。此四人在神教之中论地位只在任我行、东方迷、向问天之下,武功就算比之向问天还稍稍不如,但也相差有限。有他们相助,向问天如若遇上左冷禅或岳不群,纵使无法胜过,也能堪堪自保,甚至拖住对方。
所以,向问天一看到岳不群,便脸色肃然,随即毫不犹豫的招呼四位堂主,五人结成阵势,直冲岳不群而来。在他想来,他与四位堂主的武功皆逊于岳不群一筹,但以数量优势,就算不能取胜,也足以与岳不群战个势均力敌,只需拖到任我行或东方迷解决了各自的对手,自会前来格杀岳不群……
华山众人见此,皆大骂魔教中人卑鄙无耻,竟想以多为胜。不过,华山高手本就不多,若是封不平、成不忧、宁中则、于不明、叶氏兄弟都来协助岳不群迎战向问天五人,那么只凭华山众刀手,怕是抵挡不住向问天麾下其余的坛主、香主等数个高手。所以,岳不群和封不平命其他人去抵挡那些魔教坛主、香主,而他们二人则迎上向问天五人。
向问天不知封不平武功如何,但却认准岳不群乃是生平罕见之大敌,便只派出一位堂主去接下封不平,而他自己仍与三位堂主合战岳不群。
岳不群一眼就看穿了向问天的缓兵之计,并且十分担心衡山、恒山或泰山的高手遭遇任我行而死无全尸,也就不想和向问天多加纠缠,一出手便是凌厉狠辣的杀招。
紫霞神功悄然运转,以华山剑法为主,衡山剑法及其他三派剑法为辅,岳不群的整个身形都裹在紫蒙蒙剑光之中,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杀得向问天四人连连后退。
周围的魔教教众有些许不自量力,妄想围攻岳不群之人,皆被其剑光余波随意夺走性命。见此,其余的魔教精锐和华山刀手均心下踹踹,不约而同的远远避开岳不群和向问天几人的交手范围。
不到二十招,向问天四人就已身中数剑,虽然不是要害之处,却也心下骇然,出手愈发谨慎,乃至束手束脚,完全落入下风。若非四人始终相互掩护,此攻彼守配合得力,恐怕早就有人死在岳不群剑下。
纵然如此,四人的境况也越来越糟,中剑受伤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向问天勉力支撑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到底小觑了岳不群,着实不曾料到自上次与岳不群有过短暂的交手之后,就算他日夜苦练,但与岳不群的差距不仅没有缩小,反而拉得更大了!
与此同时,衡山派莫大、刘正风师兄弟二人却只来得及苦笑对视一眼,便被任我行的重重掌风牢牢圈住。功力大成之后,任我行出手越发磅礴浩荡,一拳一脚尽皆劲风肆虐,毫不顾惜真气消耗,已不屑于对莫大、刘正风这般“庸手”出剑了。就算如此,他们二人也只能凭着衡山剑法最诡秘莫测的种种精妙剑招相互支援,才能堪堪自保,形势正愈发岌岌可危。
另一边,左冷禅却是对上了东方迷。若是平日,东方迷这样的武痴遇到左冷禅此等高手,定然见猎心喜,与其尽情切磋,印证自身武学。但在今日,任我行功成出关,内力竟狂飙猛进至当世罕有之境,使得东方迷暗暗忌惮不已,更兼面前的嵩山派除了左冷禅这个与他势均力敌,甚至稍稍胜出的高手,还有近十个武功不弱的师兄弟,若是硬拼下去,恐怕他与属下亲信难以讨得好去。于是,东方迷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保存实力,若有机会,最好是让左冷禅和任我行两败俱伤……
正因此,在左冷禅全力以赴的施展出嵩山快慢十七路剑法,试图尽快击败东方迷之时,却感觉对方一直不肯正面应战,只是仗着极为高明的轻功身法避实就虚,在他雄浑剑光之外迁延游走,令他有力无处使,一时间郁闷不已。
众高手的交锋或许各有优劣,短时间内未能立分生死,但双方下层弟子们的战斗可就凶残多了,不多时便已残肢满地,鲜血横流。他们武功低微,除了少数核心弟子,绝大部分人只是勉强练出些许真气,而招式更是只学过缪缪的两三种粗浅剑法、刀法,或许常常刀头舔血者会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