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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头到底年长一辈,也懒得拿架子,径直指着身后的那匹红棕健马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坐骑,给他随意遗弃在南方三里之外……马鞍已经搜查过了,没有残留物品和气味!”
摄图指着仍然急得团团转的奇珍异兽们,“这里也毫无收获!”
“这样啊……”达头眼睛一眯,语气忽然一变,“我率领西突厥八万精骑不远数千里前来会盟,为的是助佗钵大可汗南征大周,如今佗钵大可汗既然决意取消南征大周的计划,那么我也该早日率军返回西突厥了。
只不过嘛,我这次徒劳往返,十余万匹战马掉膘不说,还耗费牲畜、口粮巨万,若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又如何向族人们交代?
作为仁慈大方的突厥共主,佗钵大可汗理该补偿我一些牲畜、布帛及口粮,你们说是不是?”
大逻便、摄图对视一眼,大笑赞同:“达头叔父言之有理,佗钵大可汗仁慈,定会补偿我们的损失!”
三人心底一齐冷哼:值此危急关头,谅佗钵也不敢一下子把我们三个都得罪了,至于以后佗钵会不会报复回来?嘿嘿……惹上如此厉害的高手,佗钵还想有以后?
…………
远远的矮丘上,石之轩负手卓立,遥遥俯视着篝火旁的情景,悄然将三个酋长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言语尽皆纳入眼中、耳中。
明明突厥骑兵的猎鹰来来往往飞过他头顶上空,却唯独对他视而不见!
“这三个家伙就是达头可汗、沙钵略可汗(摄图)、阿波可汗(大逻便)……也就是将来东西突厥内战分裂的罪魁祸首?
果然是一丘之貉!”
石之轩并不奇怪他们趁机给佗钵扯后腿的表现,反而若是整个突厥万众一心,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毕竟,不论中土农耕民族,还是大草原游牧民族,只要是社会群体,都具有社会群体的一切优点缺点。
其中让所有领袖最为头疼的问题就是内讧!
正所谓一百个大小头目就有一百个想法,若不能让绝大部分头目的意见协调一致,那么随之而来的除了流血内战,基本不会有其他情况。
“既然他们也是去见佗钵,那就刚好同路喽!”
石之轩一抬脚,仿佛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再现,一步跨到了十余丈之外,再抬脚复又如此……身后半个脚印也无!
达头等人固然个个骑马,但在危机重重的大草原上,除非战场冲锋,否则不惜马力的全速奔驰实在是再愚蠢不过的事情——马儿说到底仍是血肉之躯,体力有限,一旦马儿跑得疲惫不堪时遭遇敌人,那真是想跑都难!
也因此,石之轩就这么遥遥辍在晃晃悠悠的达头等数千精骑后面,丝毫不虞跟丢!
初时,达头、摄图、大逻便三人还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各自眼神闪烁,只顾着心头盘算,须臾之后,达头蓦地问道:“毕玄尊者的伤势还未痊愈吗?大可汗会否不顾他的伤势,强行招他护驾?”
大逻便迟疑道:“以大可汗的骄横性格来看,多半不会求助于毕玄尊者,最多将他麾下的心腹高手全都集中到金帐附近。”
摄图冷笑一声,“若我是大可汗,无论如何都得请动毕玄尊者就近护驾,最要紧是保住性命,其余的面子和尊严都不值一提!”
大逻便皱眉,“身为大汗,本就该是大草原上的最强者之一,否则若是天天都要毕玄尊者保护,哪有资格担任大汗?恐怕毕玄尊者也会弃之而去吧?”
摄图不以为然,“毕玄尊者再强大,总还是凡人。只要是凡人,总有可以打动他,令他甘愿效力的东西,例如一些宝物,一个承诺,至乎一种大义!”
闻言,达头和大逻便不动声色间交换了个眼神,彼此心领神会,仅凭摄图此言,他们二人之一在将来拉拢毕玄之时就多了个改变毕玄态度倾向的筹码。
尽管他们俩也隐约赞同此言,但这种事藏在心底就好,万万不可说出来,最要紧是不能让毕玄知道或当着毕玄的面说。
别看大宗师的心胸气魄无不宽宏大量,但心胸这概念性东西的具体界线往往最不好确定,那关乎到大宗师视为心境根本的精神和信念。
许多时候,大宗师可以看淡世间一切风云变幻而无动于衷;反之,另一些时候,大宗师也会对某人一句话、一个态度而耿耿于怀,偏执和狭隘得令人不可置信!
有意无意间,达头可汗策马远离了大逻便和摄图,没入自己的三千余精骑中,与一个二十多岁的非突厥人凑在一起。
突厥人的血统源于鲜卑和柔然,均为黑发、黑须、黑眼睛的黄种人,而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则明显是白种人,拥有一对深邃且温柔而微微发蓝的眼睛,与其高耸的鹰鼻与坚毅的嘴角形成鲜明的对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铁血的手段和多情的内在。
长发披肩,却是金光闪闪,随着马儿颠簸起伏时像一片金云般随他飘扬飞舞,非常悦目好看。
他那种能令人一见难忘的人,身形并不魁梧,却高挺潇洒,浑身含蕴非凡的力量,气质高贵,无论在哪里都很是引人瞩目。
达头压低声线道:“云帅老弟,波斯武学源远流长,况且你也擅长轻功,可知功力达到何种境地才可恒常保持【踏雪无痕】的状态?”
原来此子正是东来突厥大草原游历的波斯年青俊杰,云帅!
听闻达头的咨询,云帅皱眉想了想,“功力怎样不好说,不过单凭身法技巧,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久保持【踏雪无痕】的!”
光有奇功秘技的高手不可怕,但修为境界、奇功秘技、头脑智慧、警惕性格尽皆无懈可击的高手,那就很可怕了!
达头心中有了数,哈哈一笑,“老哥我原本带你不远数千里从西突厥来此,是准备让你观摩观摩我突厥狼骑与东方强国的盛大战事,可惜此战还未开始便已结束,让老弟你见笑了……”
云帅毫不介意,反而略带希冀道:“大战且不急,若能见识见识这位胆敢行刺突厥大可汗的高手,云某已觉不虚此行!”
说着,他忍不住抚了抚腰间宽袍里系着的金黄弯月刀。
“会有机会的……”达头一脸饶有深意之色,“听闻此人亦年仅二十多岁,与云老弟你一样天资卓绝,年轻有为。”
云帅脸上闪过倨傲之色,“此人究竟是否名副其实,还得问过我手中宝刃,希望他不致令我失望才好。”
…………
夜尽天明,朝阳初升,播下亿万金霞。
颜回风策马赶到湖畔时,却惊讶的发现,一向浮游在湖中心的粗犷木屋此刻竟停靠在湖畔,而连续躲在木屋里闭关数月的师尊也来到木屋顶上凝立不动,静静仰视着生机勃勃的朝阳。
“师尊出关了?”
颜回风神色一喜,提气飞跃到木屋顶上,来到毕玄的身后,“师尊大功告成,伤势是否痊愈?”
毕玄徐徐转身,嘴角的血渍吓了颜回风一跳,却见毕玄苦涩一笑,“为师的伤势总算痊愈了,可惜那新创法诀仍是欠缺最后一丝,无论我怎样推演试验,也难以彻底功成!”
说着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渍,“这就是强行驾驭‘炎阳真火’所引发的反噬,所幸及时停止,反噬不重。”
颜回风松了口气,“师尊不是说过,先天之气修练的过程,讲求无为而为,自然而然,比之后天之气还要走更长的道路,过程曲折危险,一不小心,便堕入万劫不复的绝境吗?
那师尊何必还要知法犯法,强求不得?”
毕玄拍了拍爱徒认真的小脸,对他浓浓的孺慕和关切大感欣慰,“为师只是一时间不甘心罢了,今后不会再犯险强求了!”
颜回风紧紧抓住毕玄的手臂,似乎害怕一松手,毕玄就会永远离开他似的。
毕玄思忖片刻,喃喃自语道:“马上又是夏秋之交了么?”
顿了顿,转向爱徒吩咐道:“回风你去准备健马、干粮和水,为师不日要去沙漠深处走一趟。”
颜回风犹豫道:“大周第一高手已给大汗下了战书,说要摘取大汗的项上人头,师尊难道不用保护大汗么?”
毕玄轻轻摇头,“大草原的王者,深处千军万马之中若还不能保全自己,那他又如何保护族人,如何保护我大突厥雄霸东西万里的无上地位?
况且,前次我去刺杀宇文邕,大周第一高手不是也没出手保护宇文邕,而宇文邕仍可在我手中安然无恙么?
若是大汗不能在大周第一高手的刺杀下保住性命,他又如何够资格继续与宇文邕交锋?”(未完待续。)
第五零六章 得而弃之
“噗!”
扇面舒展,一副潇洒中隐现狂放意味的山水画呈现出来。
长孙晟一身士子儒服,施施然摇着折扇漫步在人来人往的长安大街上,自以为颇有些鹤立鸡群的优越感。
然而生活在天子脚下,长安民众的眼睛无疑是雪亮的,从他身旁经过的人,大多不会看他第二眼,只因第一眼已看出他浑身上下流溢着郁郁不得志的气息,明晓他是疾苦大众的一员。
事实也确是如此!
自从死守平阳的苦差结束后,宇文邕象征性地赏了他一个杂号将军的官衔,就将他闲置起来,而当今的新天子宇文赟,估计从来就不曾知道他这号人物。
在这皇权时代,不能简在帝心,就没有前途可言!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啊!”
长孙晟长长叹息着,怨念深重。
“呜咻咻……”
饱含痛苦的马吠声从后面传来,紧接着是小姑娘的急切呼叫,“马惊了……快让开!”
“呜咻咻……踢踏踢踏……”
闹市奔马,吓得人群顿时惊惶失措,乱作一团。
长孙晟脚踏奇步,左侧右晃,轻松让过了拥挤过来的密集人群,直面狂冲而来的疯马,以及马上竭力拉扯缰绳却毫无效用的贵族少女。
“快躲开啊!”
少女冲长孙晟大吼,急得眼泪汪汪。
“说我吗?”长孙晟奇怪地问,还有空左右张望,却见身旁再无其他人。
少女:“……”粉**嫩**俏脸刷一下变得惨白,不忍直视他筋断骨折的残忍一幕,害怕得闭上眼睛。
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完了!这次撞死了人,还是个年轻士子……我定会被父王罚跪,罚饿饭,还要禁足一个月!
长孙晟持着折扇的左手不慌不忙地轻轻一抖,折扇噗的合拢,前端斜斜一探,轻飘飘地点在马头正中。
事实并未像旁观者想象的那样扇断人飞,惨不忍睹……狂冲的疯马竟给小小一柄折扇稳稳抵住!
“呜咻咻……”
疯马有气无力地嘶鸣一声,眼中的赤红悄然散去,紧绷的肌肉亦渐渐松弛,竟眨眼间恢复了温顺状态。
少女缓缓撑开精致的眼皮,眼缝余光扫过爱马,最终落在长孙晟身上,似乎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忽然惊呼道:“长孙将军?”
长孙晟彬彬有礼地抱拳一礼,“姑娘认得在下?”
“久仰大名!”少女俏脸一红,总不可能坦诚她们一大群堂姐妹、从姐妹及各家勋贵家族的千金凑在一起时,有事没事就爱拿着当朝各个未婚的年青俊杰比来比去,讨论谁最适合做夫婿。
当然,文武双全、位极人臣的裴太傅乃是第一热门人选,独占鳌头;而长孙晟固然官卑职小,但名声卓著、文武俱佳,算是第二阶梯里的佼佼者。
至于长孙晟官卑职小?
这不仅不是缺点,反而还是最大的优点,更增长孙晟的受欢迎程度。
毕竟,像裴太傅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恐怕连公主都不屑一顾,可望而不可即;反之,长孙晟同样相貌堂堂,文武俱佳,现下官卑职小正适合接触,而在娶了她们这些皇亲国戚的名门千金之后,还怕升不了官?
俗语有云,学好文武艺,不如有个好岳父!
小姑娘心如鹿撞,借着翻身下马的时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强抑羞涩道:“多谢长孙将军相救!若是将军赏脸,可否同去前方的茶楼一叙?”
长孙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少女爱马的马鞍软垫,将其上一个隐蔽印记收入眼底,那是皇族宇文氏故老相传的标志!
于是他不动声色道:“好啊……姑娘请!”
整整一个时辰后,这对俊男美女的惹眼组合才从茶楼出来,小姑娘依依不舍地告别,临走前满眼希冀地低语道:“明日我去城东南角的曲江池游玩……”
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长孙晟漫步走向府邸,面色如常,但手中折扇呼哧呼哧摇个不停,显然他正心念疾转,激动不已。
“赵王宇文招的掌上明珠,宇文涵么……”
…………
夜半时分。
长孙晟正在榻上盘坐运功,忽地眉头一动,转眼瞥向门口。下一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裹在粉色斗篷里的窈窕身影袅袅步入。
“晟郞,一别数月,有没有想我啊?”
听着这熟悉的柔**媚声音,长孙晟不仅没有露出欢欣之色,反而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你个没良心的,就这么不欢迎我么?”
窈窕倩影娇叱着,伸手掀开斗篷,露出一张宜嗔宜喜的妩**媚**脸蛋儿,不是宇文赟五大皇后之一的闻采婷,又是何人?
思及昔日的露水情缘,长孙晟的脸色柔和下来,“我这不是担心你一时大意,弄砸了贵派的任务会受罚么?你为何出得了皇宫?”
闻采婷一个旋舞,香**软*娇躯倒进长孙晟的怀抱,绫罗长袖勾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相思是世间最神奇的力量,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
长孙晟:“……”
此时此刻,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天宇文涵那青涩俏丽的倩影,又看了看眼前明显在宇文赟那里欲**求**不**满的闻采婷……
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可抑止地在他心头涌现,并转念间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下一刻,布帛撕裂声响起……
闻采婷只觉长孙晟一反往曾经的温柔,变得狂暴非常,似乎要把她撕裂揉碎,但她不仅不觉排斥,反而眼含春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意味!
…………
银牙西斜,冷辉遍洒。
无声无息地,一道幽灵闪现在长孙府院落的墙头,配上背后的银月,神秘朦胧,美轮美奂,恍如黑暗精灵降临人间。
“呸!”
祝玉妍低啐一声,为从长孙晟房间里遥遥传来的声音尴尬得面红耳热之余,晶莹美眸浮现一抹儿犹疑,“难道采婷跑出来,纯属寻长孙晟发泄委屈?”
念及于此,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早该想到,采婷于【茶女大*法】的功力越深,受此功的影响就越深,会越来越……
况且到了采婷这层次,【茶女大*法】再非为了提升功力那么简单,至乎反过来侵蚀身心,为了保养美貌,调理脾性,她也不得不……”
先天气功虽说都有延缓衰老的效力,但这效力有强有弱,有多有少,而且术业有专攻,世上绝大多数先天气功的主要效力都在进一步激发潜能、积聚功力上,驻颜效力不过附带,本就没有多少。
甚至,许多激进魔功甚至会反过来损害人体,加速衰老!
【茶女大*法】主攻彩补,善保容颜,但说到底仍是一门纵**欲**过**度的功法,女**子身体过于频繁地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