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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以后咱仨怎么过日子。”
“四个人。”
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怎么算都是三个人,正在纳闷时,又听到黑君说:“还有颜笑眉。”
“谁?”
听了黑君话,更是糊涂。
“颜笑眉是茶摊小妹。”
一句更比一句难,白无常只有苦笑:“刚刚的阎小妹不就是茶摊小妹吗?对于女人,我不可能认错啊。”
转念一想,双眼清明,立即拍手做笑,重重的点头:“双胞胎,一定是双胞胎!”
“阎小妹将她的魂魄寄托在颜笑眉身上。”
一个答案,简单明了,白无常立即会意。
这件事,唯有头疼。
虽说无常是勾魂的行家,但一个身体,两副魂魄,实乃稀世罕见。
况且,还有一副魂魄是地府双君之一,妹阎魔。
勾得出来吗?
想破了头,只能得出一声长叹:“四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更难。”
黑君不眠,白君犯懒。
再美的月,也抬不起白无常的眼皮。
群星闪耀时,他四处找床。
闯遍了北冥,哪有安睡处?
难道阎小妹没有闺房?
叹一口气,找一棵树。
堪堪坐下,往后一倚,冰凉。
刚要叫苦时,被人在脑后拍了一巴掌。
“大叔,你怎么到这儿来啦?”
声音欣喜,透着多年不见的欢快。
回头看,一袭俏丽的笑容。
月下的白裙,更是温柔秀丽。
见到白无常脸上古怪,她满心委屈:“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爷爷还送过你一壶九天香呢。”
她是另一副魂魄,颜笑眉。
“我怎能不记得你?我刚刚是在想,该不该给你下跪。”
脆声声的笑,笑他胡言乱语。
转念想起小哥哥,立即相问:“大叔,你见到我小哥哥了吗?他也在这儿。”
“见过,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叫颜笑眉。”
她无声,又笑,果然眉毛也透着笑意。
收起笑容后,微微皱眉,看过四处无人后,她撇着怜人的小嘴,声音轻的像飞絮:“大叔,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
“和我说?”白无常眼睛一亮,笑面如春:“已经很久没有姑娘和我说私房话了,今夜真是福气。”
柔柔的叹一口气,说出心底的犹豫:“我小哥哥说,有一副厉害的魂魄在我身上,我必须得学会阴煞贯通,才能将她赶出去,否则,我就没命了。”
“何止是厉害,那副魂魄是阎王爷的妹妹的。”似乎丝毫不在乎她的担忧,白无常立即说出实情。
吐了吐舌头,倒吸一口凉气,颜笑眉只能无奈:“不管是谁的,摊到我身上了,也只能认命吧。”
豁达过后,继续说起前情:“小哥哥逼我练功,要我杀我自己养的小鹿,说是……”
“啊?这个地方还有鹿?”白无常一声惊叹,立即点头:“你负责杀,我负责烤,你练了功,我吃了肉,两全齐美。”
“去你的吃肉!”颜笑眉不依,轻轻呸了他一声。
不理他的嘴馋,终于说清心底:“可是,我不想,也不能。”
万物生灵,皆是前世父母。
梅鹿由冰幻化,但依然灵性自在。
她宁可承受短命,是与生俱来的善意。
轻轻点了点头,白无常低声问:“所以,你想让我和你小哥哥说说,不练阴煞贯通了?”
“我想过了,多活一天赚一天,总比双手沾血要快乐。”
如果人人都有她这样的境界,世间的苦难会立即减半。
“这件事,我可以去说,但怕你小哥哥不……”
“哎呀,这件事,我可以自己去说,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个。”颜笑眉急得跺了跺脚,似乎埋怨白无常太性急。
什么事,居然比生死大事还重要?
白无常不再插话,等着她说。
这一等,却等来她桃面飞红,久久不语。
换成白无常学着她的样子,急得跺脚。
扭捏被他逗笑,终于轻轻含羞:“我想让你,见证我和小哥哥的婚礼。”
地府黑君成亲?
并不是什么非同小可的大事,却惊呆了白无常。
看着她一副待嫁的羞涩,愣愣的问她:“成亲这件事,你小哥哥同意了吗?”
扑哧一笑,轻轻摇头:“所以才让你去说媒。”
绕来绕去,不学阴煞是假,见证婚礼是假,让白无常当媒婆才是真。
给从不言情的黑无常说媒,这件事,可真的是非同小可。
但她美的胜却人间,白无常又怎么忍心说拒绝?
苦笑认命,怯怯的问她:“如果我说成了,有猪头吗?”
笑面如花,一声娇俏:“如果你说不成,你就是猪头!”
注:
关于媒婆与猪头:
在我国古代,由于礼教的原因,被社会承认的婚姻必须要有媒人。
媒人多由上了年纪的女性承当,因为她们可以自由出入闺女家的绣房。
保普通百姓家的媒,媒人多数不会收礼金,属于义务劳动。
如果保媒成功,结亲的人家会以猪头做谢礼。
至于为什么要以猪头做谢礼,有一种说法:希望媒人吃了猪头就继续做猪头,白给别人家保媒不收钱。
真是的,不要钱的免费劳动,还要受这种捉弄。
媒婆招谁惹谁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娶妻赠妾
依然深夜。
找床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困。
他接了个说媒的差事,受女孩儿所托。
通常,女孩子托付你去办一件事情,你最好立即去办。
否则,后果难计,无穷无患。
尤其,颜笑眉又是那么可爱又聪明的女孩儿。
不信这句话的人,一定暗地里吃了不少亏,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美丽是毒,聪明是害,白无常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于是,风雪黑夜,满月照耀时,他四处寻找。
找不到,破锣嗓子放开嚎:
“寒风清,圆月明。
冰花聚还散,雪兔栖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无论多么优美的诗句,被他唱过,总像山野小调。
这也是一种天赋。
词中唱尽相思,是红妆对少年。
相见不知何时,是雪山找黑君。
勉强算是应景。
一曲踏湿双脚雪,始终不见黑无常。
仰天长叹,一声嬉笑:“小爷要是再不现身,我又得唱难听到死的勾魂曲了。”
幽幽北冥,本就森寒,若要再来一曲无常勾魂,怕是星月也要避而不见。
也许不想毁了这幅深夜美景,铁链凭空而至,在雪地上划出一条线。
不敢踩破这条雪线,白无常驻留了脚步,笑看凭立在眼前的少年。
抹去铁链上的雪寒,黑无常直视:“我有三个问题要问。”
“这么巧?”白无常扬笑:“我有三件事情要说。”
“那么,是小爷先问,还是我先……”
不容白无常商量,黑无常问出第一个问题:“是谁送你来的北冥雪山?”
“苍狼白鹿。”
“是谁告诉你阎小妹就是妹阎魔?”
“苍狼白鹿。”
“是谁将阎小妹的魂魄寄在颜笑眉的命里?”
“苍狼白鹿。”
一切都是苍狼白鹿,他们当了正北妖祖,是牧民的祖先,居然也插手了地府的家事。
好狂的妖,好大的胆!
在黑无常眉目变寒时,白无常急忙抢话:“小爷问完了三个问题,该我说三件事情了。”
黑君侧目不理,任凭白君笑言:“第一件事,妹阎魔为什么不在地府做君王,而是独困北冥雪山?”
与恶灵争胜,打下了森罗的地位,谁不想坐享君王位?
北冥只有雪,还有无穷无尽的寂寞。
“第二件事,从我们还未寻访北冥开始,就有诸多人阻拦,看似不能到达,但我们终于来了。来的蹊跷,也顺利。拦在前,顺在后,为什么要将我们欲擒故纵?”
阎罗拦过,孟婆拦过,谢必安拦过,钟馗拦过。
没拦过的只是苍狼与白鹿,却又是他们将黑白无常君先后送入雪山。
“第三件事,为什么阎小妹要选颜笑眉,偏偏是绣过小爷钱囊,送过小爷帕子的佳人?”
选的若非颜笑眉,就与黑君无旧故。
没有旧故,又怎会为她涉险?
孟女说过,她是孟女的妹子。
妹子,是说颜笑眉,还是阎小妹?
本以为到了北冥后,真相毕露。
却没想到,整件事情,更是迷雾重重。
谁布的局?
谁下的手?
如今将黑白无常君围困北冥,究竟想要什么?
黑无常一身孤傲,他说的前两件事,丝毫不放在心上。
无非是尔虞我诈,冷血仇杀。
但关于颜笑眉,不得不另眼相看。
魂魄被侵,生命垂危,她又如此衷情。
怎能坐视不理?
见小爷无言,白无常堪堪苦笑,仰天自问:“九天香里,究竟有没有孟婆汤?”
一碗孟婆汤,物我俩相忘。
地府黑白君,谁也不能藏。
如果九天香里也暗藏孟婆汤,白无常被夺走的记忆,又是什么?
经年无常抓鬼,今朝被人捉弄。
黑无常并不在乎是谁在幕后操纵,他只在乎一件事,并且问向白无常:“我要将阎小妹的魂魄分离出来。”
这是他的决定,并没想与谁商量。
冷言一出,白君摇头,反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分离出来后,该怎么安排?”
黑君无言,白无常自问自答:“无非两种结果,一是任由阎小妹魂魄游离,二是找个倒楣蛋,去顶替颜笑眉。”
自答过后,一声长叹,白无常继续苦笑:“若要这样做,阎小妹再次游离失所。她不能在地府坐享君王位,这件事,还不知道谁对谁错,但恶果总是让她承担了。或许,她也只是个苦命的女子。”
说过了阎小妹,再问倒楣蛋:“该找谁去顶替颜笑眉呢?谁就活该做这个替罪的羔羊?谁又有权决定让他倒楣?”
左不通,右不行,难道颜笑眉活该替罪?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公平。”白无常思索过后,说出路径:“只有解开北冥雪山的所有秘密,或许,能为颜笑眉搏出一丝生机。”
当东海羽妖的秘密解开时,情只能死。
解开北冥雪山的秘密后,颜笑眉又会是怎样的命运?
经历过一次生死离别,心里余痛永在,谁敢妄说未来?
“若想为颜笑眉搏出这丝生机,需要小爷去做第一件事。”白无常走近两步,压低声头,满脸神秘。
不言不语,等待他说,再闻耳边轻语:“与颜笑眉成亲。”
英姿娶红妆,本来是美事一桩,但此际事如乱麻,只能招来黑君冷目斜视。
似乎不察黑无常的满眼冰寒,白无常羡慕的垂涎欲滴:“这种好事,想都不用想,直接去做。”
怕黑无常体会不到其中的好处,又喜笑连连的将话讲清:
“颜笑眉与阎小妹,从根本上说,本来就是一个人,小爷这叫娶一赠一。
一个温柔似春风,一个冷寒如冬冰。
洞房花烛夜,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哪个男人不想求?
小爷娶妻,白得一个妾。
这种娶妻赠妾的美事,不但不会被人说是三心二意,了解内情的人,更会说小爷为救娇女,深明大义。
占了便宜,又白得一个美名。
这种好事,要是让我摊上,我做梦都会笑出……”
狂风席卷,吹断他的嗦。
黑无常眉目更寒,一声逼问:“她给了你多大的好处,让你说够这些废话?”
咦?
白捡的便宜不要,反倒对媒人发脾气吗?
深知黑君的脾气,他若逼问,最好乖乖回答:“一个猪头。”
一个猪头,已让他出卖黑无常,哄他娶妻?
寒风夹杂冷笑,飞雪又至。
黑君一声凌厉:“你再敢说一个字的废话,我把你打成猪头!”
说媒不成,她说我是猪头。
努力去说,他要把我打成猪头。
他们俩谈情说爱,不管结局如何,我已注定是个猪头?
你们也未免太会欺负人了。
委屈的受了这份风吹雪打,白无常只能咽下苦笑,摇摇晃晃的离去。
注:
文中白无常所歌,是引用李白的《秋风词》,由于为了配合北冥雪山的情境,稍加改动了一些,望诗仙勿怪。
第一百五十四章 满魂满魄
风雪飘摇地,独步满月空。
一步三叹,白无常回到了被颜笑眉赶去说媒的冰林地。
她守在那儿,风摆丝裙,等候他的佳音。
一见到她,立即抱怨:“你小哥哥是石头一块,油盐不进,冷热不吃。”
阴损过黑无常,再说自己的委屈:“我能活着回来见你,已经算我命硬!”
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自言自语,喋喋不休,似乎笑黑君是世上最傻之人:“买妻赠妾这种美事,别人是抢着上,落到他头上,他却不领情,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谁是妻,谁是妾?”终于听够了他的嗦,她轻轻出声问。
“这还用问?我收你的猪头,你当然是妻。”抬眼看她,满目懒笑:“阎小妹是妾,将来你们出嫁后,她得天天早晨向你敬茶,给你请安,那时候,你就念着我的好……”
“白无常,敢替我说媒,你长了几个脑袋?”
美人冷目,通体冰寒。
她……颜笑眉又变回了阎小妹?
一不小心失了言,白无常汗透长衫,立即翻身跪倒,颤颤巍巍:“鬼臣刚才以为说话的是颜笑眉,所以才说了些胡言乱语哄她玩儿,还望君王恕罪。”
白裙款动,莲步轻移,阎小妹望星冷笑:“你在地府许多年,可见阎魔饶过谁?”
浑身哆嗦,抖成一团,怕小妹痛下杀手,白无常急忙抢话:“若能将功补过,阎魔也曾开恩。”
“难怪我地府沦落,是规矩越来越破。”小妹冷斥,下看白君:“你能为我立什么功?”
听她冷意放缓,白无常抬头作笑:“现在还未可知,将来总能派上用场。”
不理他如何嬉笑,小妹转身冷言:“如果我要你杀了黑无常,你做不做?”
阎魔发怒,无常自残?
此等大事,如果做了,莫说是轰然地府,一定会震荡三界!
这种惊天的大事,砸到白无常头上,他却面色坦然,立即起身承应:“君王有令,我一定尊从。”
他竟然一点也不为难?
这倒是让阎小妹有些刮目相看。
见她眼波望来,白无常挤出苦笑:“待我魂飞魄散后,也永祝君王安康。”
明眸如星,在小妹转冷时,白无常轻轻一叹:“我打不过他。”
“脓包!”
骂他无用,小妹再次转身望星,重重的一哼。
似乎毫不知耻,白无常再补上一句:“我在他手底下,估计连三招都走不上。”
“如此废物,我要你何用?”
小妹素手翻转,幻化一条细如小指的雪蛇在纤指间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