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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好福气,收了这么漂亮的女徒弟,莫非是准备红袖添香吗?”云阳郡主明赞暗讽。
“郡主其他的说说也就罢了,但在这件事上切莫说笑,贫道和徒儿是清白的!”
云阳见对方一贯懒散的表情突然变的十分正经,还以为他是在维护徒儿清誉,心想这道人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便微微躬身:“是本宫失礼了。”
李道士严肃的点了点头,开玩笑,道爷是直男好吧,名声可千万不能这么败坏。
“时值夏秋之交,长安城的郊外可是开了许多名花,本宫想请道长出游。”
“出游么,”李道士只犹豫片刻,忽然笑道:“好啊。”
云阳郡主稍稍一愣,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好说话。
不过片刻功夫,两辆马车就一前一后的驶出了长安,李道士和曹面面一辆,另外二人一辆。
“我说兄弟,不对,是徒弟,你没事怎么也跟来了,”李道士头疼的道。
“师父,我觉的那个云阳公主是个坏女人,她好似在勾引你,”曹面面气鼓鼓的道。
“就你这眼神!为师都怀疑你是怎么开启因果眼的,那一对男女,摆明了才是有问题的嘛。”
“师父,你是说他们两个”曹面面的眼中顿时爆发出八卦的火光。
“嘿嘿,依我看,说不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李道士嘿嘿笑道,更加八婆。
而在另一座马车上,气氛却是相当的尴尬,云阳郡主与余振面对着面,或者说,云阳郡主凤目一直盯着对方。
“为什么?!”
“……”
“两年前,你在本宫的诗会中夺魁,本宫只当你是个文弱书生,之后春猎,你于熊罴爪下,救下本宫,本宫认为你是个有胆性的男人,后来得知,你便是在湘西,毁淫祠、灭血食的大英雄,我云阳很钟意你!”
“本宫自诩无论文采、相貌、秉性、家世,都是上上之选,你为何拒我如虎狼!?”
“承蒙郡主厚爱,我有亡妻,发誓此生不曾再娶,”余振平静的道。
“我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苗女,心如死灰,”云阳轻咬贝齿,“有的时候,我真想挖开你的心,看看是长什么样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踏青
到了郊外,四人先后从马车中走出,李道士有注意到,那云阳郡主的眼眶有些发红,反倒是余老兄,依旧是一副死人脸的表情。
‘难不成这家伙是个行动派?’道士心中嘀咕。
长安不同于洛都,关中地势奇险,所以就算是普通的郊游,眼见之景,亦是高山峻岭、奇峰突兀,尤其是到了山半腰,那滚滚浮云在四周流动环绕,化作千万条白带,只有附近山峰像是河底磐石,巍然不动,溟烟晚雾,夕阳洒下,罩的云团洒下层层金鳞。
只是在场中人,各有心事,倒将这场美景白白辜负,云阳郡主当先领路,李道士默不作声的跟着。
在绕过一个山夹子后,终于走上了一个绝壑危崖,而在这片山崖之上,已可见得隐隐约约的身影,都是当日在城外所见的凤卫。
“太后娘娘要见你。”
李道士点了点头,也不客套,直接走了上去,只见在危崖前半丈,站着一个白发老妪,虽已是鸡皮鹤首,白发苍苍,但是从眼角眉梢可以看出,对方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就像是云阳那般。
“怎么,李道长不见老身,是不是觉的哀家会像皇帝一样,厚着脸皮向你讨要神丹妙药,长生之法?”皇太后毫不客气的道。
“贫道不敢,”李道士愣了愣,没想这老太太这么直接。
“哼,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这些修行人是怎么想的,皇帝在你们心中,大概就是个泥菩萨,需要的时候拿来供一供,平常的时节,谁也不会把他当回事,我说的可对?”
“太后娘娘说的哪里话,”虽然道士也是这样想的,但说出来多尴尬。
“先帝就曾言,天子掌管的是天下,而你们是天上人,无法管教,现在想来,还真是有道理。”
皇太后缓缓摇了摇头,“放心,哀家早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对长生不老无半点妄想,只是因为不孝子的疏忽,使得一位老友溘然长往,心中愧疚至极。”
“前辈说的老友,是捕侯?”
“怎么,你不是为了给他报仇,才进京的吗?”
李道士心中稍惊,没想自己的真正目的,竟被对方一举识破,但是听对方的语气,怎么似乎还有几分支持?
“哀家的昏君儿子现在已迷怔了,半点没想过,要不是没有玄空相助,他怎么可能登基成帝,如今倒好,心性居然如此凉薄,除了官面话,居然半点不思为长辈报仇,他却也不想想,天下哪有不忠不孝的神仙!”
李道士第一次知道,原来捕侯的名字叫做玄空,而且在对方的话语中,这位皇太后与捕侯的关系似乎极好。
“太后娘娘,您与那墨家矩子”
“莫要再试探了,你的事,都是他告诉我的,若是没有先帝,估计哀家就不是太后娘娘,而是侯爷夫人了。”
“……”
道士没想到,先帝、太后、捕侯居然还有三角恋的关系,捕侯你老人家的人生还真是挺彪悍的啊!
“这些天来,你深居简出,到底调查出了什么?”太后目光灼灼的问。
李道士犹豫了下,还是把大部分的情报说出,只有从胡太师书阁中得到的名单,并没有告诉对方,他还没有完全信任这太后,哪怕对方说的全是真话。
“捕侯身具数家之长,虽无法长生,但道行其实并不逊色于人间顶级的修士,玄都司那里,我已经摸出了头绪,只是贫道怀疑,此事不大像是一人所为,背后必然另有势力,所以,太后娘娘能否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太后目光微垂,陷入了回忆之中,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出了她所知的过去
当年先帝刚刚继位,朝堂内外其实已混乱到了极点,边境上,胡人余孽纠集兵马,欲再杀入中土,民间,燕王残党到处勾结,想要颠覆朝堂。
除此之外,赋税臃肿、贪腐之风在朝中蔓延,各派大臣勾连合纵,党争不绝,无半点治国之心。
就是在那个情况下,先帝施展铁腕手段,一边扶持军中亲信,清理叛贼,一边连诛带作,将党争之辈通通剔除。
而在同一时间,像是胡、王等一系年轻有为之官员迅速上位,改革税、赋、兵制、遣派等一系列国策。
而先帝少年的好友,捕侯当年也从山中学艺归来,并奉命建立六扇门,打的旗号是一统江湖,实际上是为了清理在民间的燕王残党。
本朝初年,燕王势大之际,也是有相当一部分修道之辈追随,其势一时无两。
而等他兵败被杀之后,那些修士受业力侵扰,化作死庭鬼神,显诸嗔怒,欲污浊龙脉,破坏朝廷大业。
所以捕侯当年所做之事,虽然表面目标是江湖势力,但是真正要对付的,是隐藏在江湖的死庭鬼神!
“居然是这般”李道士自言自语。
如果说这就是当年的真相,那么有些东西就好解释了,以捕侯之能,怎么会耗费数十年的功夫,还对付不了那群泥腿子。
只是,道士下意识的看了这皇太后一眼,天眼隐开,发现对方的念头如白雾雪烟,笔直如柱,应无半点作假。
但是那张纸条又该如何解释?
或许有另一种可能,对方所知道的,并不是全部的事实。
李道士心思电转,表面上却是做出一副敬佩的表情:“没想先帝如此英武,听说当年逝时,还不满四十吧,那做出这等大事,岂不是更是不足双十,真乃天降英才,匡扶社稷!”
“那是自然,我夫君是天下最一等一的人物,不足双十,就能与那些个朝堂上的老狐狸明争暗斗,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伤不了他,”说到这里,皇太后的目光都在发亮,似乎对先帝推崇至极。
“要不然,那些个青年才俊,也不会一一聚于他的帐下,效忠死力。”
‘这么英明神武的皇帝,怎么民间流传的事迹这么少,不来个十下江南、微服私访之类的,好似都说不过去啊。’
‘难道是,有人是在暗中隐瞒?’
“可惜啊,他就是太要强,也太苦了,太多太多的事,耗尽了他最后的心血,英年早逝……”说到最后,皇太后满脸哀伤,似是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
“太后节哀,”李道士躬身道,心底里却突然冒出一个疑惑,先帝真的是自然死亡的吗?
“都成哀家了,哪里还有什么节哀,此次跟道长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跟道长表明一件事,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宫中自会有人照应……”
看着不远处,不知在说些什么的二人,余振微微皱眉,虽然道士的秉性他清楚,但是内外相连,总归有些顾忌。
如今长安城风起云涌,加上行事向来无所忌惮的道士,谁也不知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如此,就拜托道长了。”皇太后朝着对方微微一躬,这位内宫至尊,居然在向道士行礼。
“好说,好说,此事贫道必定尽力而为。”李道士还了一个道揖,这场踏青,怕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回途过程中,余振问道士答应了皇太后何事,道士只说是事关修行中人,跟世俗无关。
期间余老兄又琢磨着‘神丹’之事,被他严词拒绝,开玩笑,吃完了就是吃完了,总不能让他吐出来啊。
那太子究竟有何魅力,怎么让余振这般推崇,几次三番拉下脸来求丹,这魅力值都比的上太后口中的先帝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人道之邪
转眼间,距离水陆大会还有不到两月的光景,长安城中,只要跟神仙法术牵连上的,都无一例外的遭受了热烈追捧,吞刀的、吐火的、断舌重生、碗中生莲、引烟成字,口含火炭,在那大街小坊中得到漫天的吆喝声。
“恶僧谗道,邪术诡法,终将误国,”不知多少的清流官员这般想,国事艰难、民生凋敝,皇帝还如此做派,各种痛心疾首。
余振虽不是其中之一,但也对近来长安城的风向看不过眼,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民间把戏倒也罢了,再往上,不知有多少的达官贵人、名门国戚,想尽法子搜刮些奇珍异宝,用来卖乖讨好。
京兆尹近来所办的十几件命案,无不与之有关。
“何时才会结束啊,”余振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望向某个方向,却惊讶的发现一辆官制马车正向着那个方向驶过去,若是他所记不错的话,朝会过后,坐在这马车上的,乃是户部主司齐大人,而他家所在的方向正好恰恰相反。
“大概只是巧合吧。”
这一个月来,道士乖觉的很,轻易不出门,更是从不接见朝廷中人,大概真的只是巧合。
不过这马车在绕了数圈之后,从某人的门庭绕过之时,窗帘大开,忽然从中丢下一份信件,正好落在了这门前的地面上,然后如水般融入地面。
“齐苗的事,终于办妥了么,”主厅之中,李道士手上的,正是之前的那封信,将之扫了几眼之后,抖了抖,此信无风自烧,化作点点灰烬。
“居然是在这里,”道士咂咂嘴,将手一合,整个人便就消失不见。
而与此同时,在碧府府外,几道气息忽然一缩,就像是那捕猎的毒蛇,要先缩入洞中。
关中奇山峻岭甚多,层岭叠嶂,此起彼伏,一道青光在天空中一闪而逝,继而落在一张马蹄印般的山岭上,重又显化出了道士的身形,向着山岭深处望了望,毫不犹豫的走了上去。
若说此山与其他山峰的差别,便在于方一入内,便能听到各种各样的鸟鸣声,或长或短,或尖或缓,繁音荟萃,悠扬动听,道士感受这般异景,更加肯定,那公治长正在此处。
明面上,这公治长只是个靠写些话本为生的读书人,隔两千年后,应该叫做网络写手,还属于一边写书,一边各地旅行的那种,但偏生这四处乱跑的个性,让他哪怕动用了户部的关系,查了足有月余,也才大略的确定了方位。
至于道士这个外来人,为何能指使的动户部主司,那还得感谢那曹太监,这老太监在巅峰时期,可说是半个魏忠贤的那个档次,虽然没养那么多干儿子,但是与外庭较好的人物,也有不少。
这齐主司便是其中之一,二十年前,若不是老魏暗中资助,他如今或许只是一个刀笔吏,这份恩情,让他背着所有人,悄悄的查一个人名,已是绰绰有余了。
在李道士天眼的扫射下,不过片刻,就到了一个山洞前。
山洞附近落满了各种鸟儿,各种小眼正好奇的打量着,其中一个金嘴鹦鹉蹦跳两下,口吐人言:“不能进,不能进,除了滑嘴儿,谁都不能进。”
伴随着鹦鹉的话语,其他鸟儿也都‘叽叽喳喳’的叫做了一团,周围顿时被各种声浪覆盖,道士讶然的看着这个场面,妖魔鬼怪他见的多了,但是被驯化的这般通灵的杂鸟,他这还是第一次见。
“别误会,贫道只是个来拜访的客人,”李道士笑眯眯的挥了挥衣袖,显化出千百道柔力,将这些鸟儿包裹住,头也不回的迈入了山洞中,只剩下那金嘴鹦鹉急的直叫,“滑嘴儿,滑嘴儿,来贼了,来贼了!”
洞中昏暗,不过对于道士来说,早已能视黑夜如白昼,只见山壁上挂着一个个布套,而布套之上,则是各式竹简帛书,很少见到流行于世的纸张,仿佛回到了那个先秦时代,竹木丹书。
这些竹简上的内容多是一些山河水景的奇闻异谈,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对方自己编纂,而且从古到今,先人逸事、杂物传闻,似乎无所不包,无所不记,这让道士的猜想不由更加清晰,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这公治长似乎今日真的不在,整个山洞都走遍,还是找不到对方的影子。
不过在这洞穴深处,道士却是发现了一卷紫色竹简,若说这竹卷与其它的有什么不同,便是这上面隐约有气息的流动,似乎还是下了封印。
不过这可难不倒道士,只见他将手掌虚虚一按,庞大的青光瞬间裹住竹简,这世上,估计没有比青云阴神这种煞气至宝,更加擅长破解禁制;闷响声响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消停了下来,而紫简的内容也显露出来。
‘人生幻影之中,孰免沉沦之苦,诽谤、毁坏、污秽、戏弄、骂詈、咒诅、欺忽、傲延、,皆于人间之外,天界之内,生种种怪象妖邪,吾一一记之,诉诸于刀笔。’
‘自杀,教他杀,方便杀,随喜杀,乃至因缘杀,不得已杀,报杀,误杀,如是种杀,皆生屠业之兽,八首十足,身长千丈百尺,能吞人心念,显世于杀欲。’
‘罪孽之城,显无尽地狱折磨,足履刀山,肢体断坏,手攀剑树,肢节分张,身抱铜柱,形体焦枯,碓捣磨,屑屑如粉……’
李道士越看越是心惊,这竹简上所记载的,并不是一般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也不是欲界天魔,而是他从未有见过的存在,或许称之为人道之邪更为恰当。
他一时半会儿还分不清这竹简上的真假,但倘若是真的,这些存在到底在哪里,因何而生,为何从未在人间现出身形;而且照上面的描述,这些邪物的实力,有相当一部分,是超越神仙的!
“这公治长到底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