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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办法很简单,直接摘了共工的人头,送到颛顼的面前。
没有比这更有用的投名状了。
莫名的他似乎与楚河曾经的某些概念统一了起来。
只是当这一天东阳离真正见到共工之后,却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计划是否能够成功。
这一代的共工,唤作帝江。
此帝江非彼帝江,不是什么十二巫祖之一,更非山海经中记载的那种其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的神兽。
出现重名很正常。
上古时代文字不多,组合形式更加的简陋。
大多数人或者物或者神兽、妖兽都只拥有简单的代号。
一如楚河的‘河’,阿石的‘石’等等。
像这种名字,整个天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而共工氏当代首领唤作帝江,却是因为其掌握着江河之力,且有称帝之心。
有些时候,他也被称之为帝鸿。或许在他不是共工首领之前,他唤作姜鸿也说不定。
他已经占据共工氏族首领之位八百年。
曾经他也是少昊的臣子,向少昊屈服。
而现在少昊隐匿不显,他的野心便再也难以遏制。
东阳离之所以觉得帝江无法战胜,那是因为,创造苍龙百变的他发现,站在帝江面前时,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
他有种直觉,无论他变化成什么摸样,变化出何等龙种,在帝江面前,他都会被克制,都会无法反抗。
而在帝江的脚下,匍匐的是一条苍茫如大山蜿蜒的巨龙。
此龙唯有独目,睁眼为日,闭眼为夜。
烛龙!
掌控了光明与黑暗以及时间的神兽。
“如果是他,化身出我的身份,想来应该会更高兴一点吧!”面对帝江时,东阳离脑子里却没来由的闪烁过这样的念头。
“姜离!我有一件事交给你,你必须做好。”帝江一如这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说话不带转弯,没有委婉,没有修辞手段,直奔主题。
而当他说话的时候,恐怖的气息压向了东阳离,没有留给东阳离任何否决或者不同意的空间。
所以东阳离只能说道:“请共工吩咐!”
前文早提,‘共工’二字,类似于封号。
东阳离开口称‘共工’,一如开口称‘王爷’一般,并不算是不敬。
帝江将一个青色的花球交给东阳离道:“你将此物带到大壑深处,然后种在帝墟之中。等到花开之日,你要亲眼看着重禄将长出的花环带在头上。”
“若你成功,我送你烛龙真血一滴,助你修行再进一步。”
东阳离浑身一寒。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看穿了。
苍龙百变无论怎么变,归根结底只是模仿。
以东阳离的修行,模仿已经走到了极致。
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上溯源头,求得那些强大龙种的真血,炼化其中印记入功法中,能真正的变成这种龙种,彻底的掌握它们的天赋神通。
烛龙是所有龙类中的祖龙级存在,它的实力和潜力,都远非一般龙种可比。
东阳离当然想要一滴烛龙血,助他功法再进一步。
但是东阳离是老江湖了,不会被眼前利益蒙蔽双眼。
以帝江的霸道,依旧愿意支付这样的报酬。
那就足够说明,去做这件事的凶险。
“重禄?重禄是谁?”东阳离可还不知道,重禄就是重黎之事,便直接开口询问。
他也逐渐跟上了这个时代的节奏。
有话就说,有问题就问。
不能转弯,不能有太多的绕。
否则的话,不仅容易词不达意,更容易让对方听不懂。
面对东阳离的疑惑,帝江开口解释道:“重禄是少昊的幼子,执掌着大壑之中,少昊国残部的力量,是他们的头人。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要按照我的话去做便可。”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姑幕穷蝉
青色的龙马拉着巨大的犀角雕琢而成的的云车,左右赤着上身,面上纹着奇异花纹的巫士手里各自拿着古朴的石矛。
云车上坐着身穿白色蝉衣的公子,面容俊秀,俊美无双。
他的怀里还抱着瑟,时而有丝丝弦音传出,淡雅清心。
“还有多久到大壑?”公子仿佛对着空气问了一句。
原本空无一物之处,却有声音传出。
“再有半日功夫吧!”
“还请忍耐一些。”
如玉般的公子,脸上露出一个颇为阳光的笑容:“好的,如果半日后不至大壑,我就摘了你的脑袋,用来喝酒。”
那原本徐徐奔行的龙马,猛然发出一声如龙如马般的嘶鸣,惊起了四周的鸟雀。
脚下云烟顿生,甩开蹄子,与一朵朵浮云之间,更加快速的跳跃飞腾。
不到两个时辰,云车便飞入了巨大凹陷的大壑。
然后笔直的朝着帝墟驶去。
而帝墟之中,原本一处废墟处,竟然已经重新屹立起了一些新的建筑物。
虽然还比较粗糙,却已然可见一番雄浑的气魄。
以往的少昊国旧人,不忍多见伤痛,却又嫌弃麻烦,就任由帝墟荒芜,没有任何的打理,更没有半点重塑它的愿景。
但是之后不同了。
楚河说服了重禄,告诉她。
在废墟上,再建立起新的城市,确实更加艰难,并且花费巨大。
看似是十分划不来的一件事。
但是,如果她重新修建起了城市,将废墟变得真正繁华,让少昊国的火种继续燃烧。
那么她就将真正的主宰大壑,继承少昊国所遗留的一切。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这种名义上的‘大义’名分,看不见、摸不着,仿佛一点重量也没有。
但是有些时候,它的关键性,却又是那样的重要,并且必不可少。
当然,这个道理,这个时代的人,知道的人还很少。
所以才会任由帝墟荒芜,没有半点打理的心思。
这倒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愚蠢。
只要懂得思考,就没有绝对的愚蠢。
经历了太多,楚河早已学会了不要小看任何人。
说不准某些被遗漏的,误以为是龙套的小咖,就会让你吃个大闷亏。
但是,文明的落后,讯息的不曾普及,还有见识上的差距,却像是枷锁,一重重的压在了智慧之上。
上古的先民,大多数是在自己的生活和经历中总结智慧。
而楚河则是已然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瓤就躺在一座巨大石庙的外面,似乎正在呼呼大睡。
自从被楚河豢养以后,他就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不必追着太阳奔跑,日夜不停,直到生命的终结。能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担忧或者思考的。
而石庙之中,重禄身穿着火红色,不知名妖兽的皮毛制成的半身软袍,依旧赤果着长长的美腿,手里拿着两把楚河送她的火焰弯刀,双刀急舞,刀光粼粼,照耀的整个石庙一片赤红。
半响之后,重禄收刀而立。
虽然浑身上下没有一滴汗渍,但是那律动的胸膛,修长结实的大腿上,还在微微跳动的肌肉,都十分的抓眼。
抱起石柱下的陶罐,仰头便将楚河敬献的烈酒倒入口中,豪爽之处,胜过诸多男儿。
楚河就站在一旁,放下了手里的鼓锤。
重禄在舞刀,他就在打鼓。
方才鼓声与刀光的配合,简直完美无缺。
一些时日的磨合,楚河已经找准了这个时代撩妹的节奏。
吟诗作对,说情话,搞浪漫,全都是不管用的。
管用的是什么?
第一投食!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女人,都无法拒绝美食。
或者说男性也是如此。
孔夫子说:食色性也。这话是绝不会有错的。
第二展现默契。
什么是默契?
这要分很多种。
不过以楚河的段位,很容易和重禄‘默契’起来。
其实很多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从一种莫名的‘默契’开始的。
而如果你遇到一个人,你发现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对方都会与你配合的天衣无缝。那么恭喜你你遇到了一个高段位的玩家。
因为,你的每一步动向,对方都可以提前掌握,然后设置好设定等着你。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展示实力。
这一点,其实古今没有变化。区别只在于实力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有了这三点,重禄已经改变了对楚河的态度。
从最初的借种,逐渐朝着一种唇齿相依的心态转变。
至于如胶似漆的爱慕?
这只怕很难。
毕竟爱慕这种感情,有时候容易偏离轨道,进入一种一方依附另一方,进入对方节奏和世界的境地。就好像偶像剧里的灰姑娘遇见白马王子,看似荡气回肠的故事,其实却是灰姑娘正在不断的舍弃自己原有的世界,逐渐将原本的自己脱离,融入白马王子的世界。
大家都习以为常,却忘记了本质上,已经发生不等。
而这个时代,男、女之间,谁依附于谁,只见于强权,如同弱者依附于强者。而不存在某种世界观、道德观、价值观上的约束。
有基于此,楚河要想让重禄爱慕他,那还需要一些外力的助推。
收起鼓锤的楚河,看着重禄,然后笑着说道:“姑幕国的穷蝉就要到了,你不做些准备吗?”
重禄微微皱眉,小手一挥,霸气说道:“那就设宴!去让烈焰部猎杀几头妖兽回来。”
楚河颔首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准备好的奇珍异果,美酒佳肴,都在食房放置。”
“不过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重禄歪了歪头,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拍手说道:“你是说,你上次说过的贸贸易?”
“我还是不懂,我们什么都不缺,而且即使少了什么,也能通过以物易物获得。为什么还要和姑幕国通贸易?”
楚河道:“我们即便是什么都不缺,但是只要他们缺,他们想要我们的东西,那就有贸易的价值。何况姑幕国穷蝉,他不过是颛顼派来的一个先头兵罢了。为的是试探我们的态度,还有我们的强弱。”
“我们若强,他们就要和我们结盟,一起对付共工氏。”
“我们若弱,他们就要吞并我们,用我们为兵将,去率先征讨共工氏。”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公子很暴躁(上)
“为什么我们不是被吞并,就是被合作?”重禄咧着虎牙看着楚河,嘴角露出寒光。
她是个有野心的妹子。
虽然天下共主的位置没想过。
不过雄踞一方的首领,她还是很期待的。
“因为你是少昊的后裔,无论是颛顼还是共工,都不会放任你坐大。而与共工合作,你将违背自己的血脉。”楚河冷静的为重禄分析道。
很多男士以为,处处依着、顺着妹子,就能抱得美人。
这其实是一个极度错误的观念。
撇开性别的差别。
单纯的去讲两个人,你会欣赏一个处处对你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人吗?
所以在面对妹子时,保持一定好感度的同时,拥有自己的立场和态度,是十分关键的事情。
你要让她觉得,你和她是平等的。这样她才会真的去用发现‘美’的眼光,来看到你的优点,逐渐对你产生好感。而千万不能让她觉得,你是她脚下的哈巴狗,随时可以一脚踢开。否则的话,你即便是万里挑一的优秀,她也会视而不见。因为人们总是习惯性的对已经拥有的忽视。
也就是说,不能在一开始,就让对方充满了全部的安全感和拥有感。
楚河在否决了重禄的话之后,紧跟着给出了解释。
无论如何,少昊还是人皇,还是天下共主。
如果少昊的后人中,有一位异军突起,能够获得大量的认同,拥有执掌天下的实力。
那么少昊很有可能现身,将位置传给这个人。
正因为如此,楚河才会说,无论是共工还是颛顼,都容不下出现这么一个人。
而时代的主题便是,从黄帝开始,虽然依旧以禅让的名义传递天下共主之位。但是那个位置,其实一直都是在黄帝后裔中流传,从未走出这个范围。
炎帝的统治时代,早已过去。
共工的崛起,或许也是众多余波和反击中的一重而已。
背叛血统,无异于自绝天下。
楚河不会让重禄走这一招昏棋。
虽然从后世的角度来看,三皇五帝仿佛十分融洽,但其实那是抱团应对佛道、天庭、妖魔等势力而已。
内部依旧不会缺乏斗争。
绝不会如童话般美好。
“或许你说的对。”重禄性子虽然烈,但是脑子却并不笨。
楚河稍加提点,她便也明白过来。
“不过,即使穷蝉受颛顼之命而来,我们和他做交易,究竟有什么好处?”这一点,重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讯息。
上古时代,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是常态。
部落与部落之间,相互划分区域,最好是互不干涉。
然后各自在各自的猎场里打猎、生存,直到永远。
部落与部落,国与国之间的以物易物,其实都不是很有存在的意义。
大多数时候,以物易物,更只是在于部落之中。
这个时代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一般等价物。
虽然也有拿贝壳、龟甲、兽骨、鸟羽等物当做等价物,但是缺乏一个完整的标准,而且这等价物的公信力也很弱。
只是这些东西,大家普遍都还是需要的,并且相对常见,所以才充当了一个等价物的职能。
楚河为什么非要搞贸易?
当然不是重新再玩一次经济飞腾,工业革命。
商末搞一搞,还勉强可以玩得转。
毕竟当时的商朝还是有很强的执行能力的。
但是这个时代,就别想了。
连农耕文明都没有普及,步子再想迈大点,那也只能扯到蛋,而跨不过槛。
“我们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虚张声势。山林重重,没有人知道,在这蛮荒山林里,有多少勇士,多少巫师。所以看一个部落,一股势力是强是弱,往往就看他们能拿多少的食物、器物出来以物易物。”
“我们虽然勇士和巫师的数量不多。但是在我的帮助下,获得的食物还有器物,却远远高于我们本身的需求。拿一部分出来,用来做贸易。这就是一个展示实力,麻痹对方的手段。”楚河说道。
当然,这么做也有可能引来豺狼的觊觎。
所以具体实行时,还需要虚实相辅,不可盲目、简单、机械的操作。
成功的给重禄讲解了各种注意事项,还有需要表演的地方。
二人就在石庙之中,静候着穷蝉的到来。
为什么说现在的社会,依旧处在母系和父系交汇过渡的阶段?
因为无论是重禄还是穷蝉,其实都有着母系的影子在其中。
穷蝉正是颛顼途径姑幕国时,与当时姑幕国的首领,进行友好交流会谈所留下来的政治产物。
他虽然是颛顼的儿子,却留在姑幕国,继承者母系的势力和力量。
重禄的原本的性质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