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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人群正围拢在阁楼之下。
而阁楼上一个身穿嫁衣,头盖红锦的女子,正被捆着双手,按在胡凳上,不安分的挣扎着。
许导一身员外郎打扮,脸上也完全不像是办喜事的摸样,反而显得有些沉重。
“诸位!诸位!小女自幼缺乏管教,颇为顽劣,故而才闯出了祸事。老夫也是颜面不堪,如今只能将小女下嫁,以求有夫家管教,能让她重回正道。”
“等到吉时,老夫便会代替小女抛出绣球,无论谁能接住绣球,无论贫富贵贱,都能迎娶小女,且奉送黄金十万两为嫁妆。”
话音一落,即便是早就听到了传闻,依旧有着极强的轰动效果。
十万两黄金,这样的财富,即便是皇帝听了也会心动,那些寻常百姓,莫说是十万两黄金,即便是十两也多数不曾见过。
哐哐哐!
一口口的箱子就在许导身后打开,黄灿灿的一大片,耀眼非常,显示许导所言不虚。
许导身边,被捆在凳子上的女子,更加焦躁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极为不满,想要挣扎。
时间一息息的过去。
无论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是已经年过半旬的老者,只要是家中没有发妻者,都摩拳擦掌,满眼的意欲。
虽然这名满长安的多情女公子,有点小小的瑕疵。
但是如果往好处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不准还能娶一个,连带的赠送一大堆的绝色美人,到时候人财兼得,岂不美哉?
至于老婆取向不正常的问题反正肉烂在锅里,也就用不着那么在意了。
此时站在云端高处俯视全场的戒鲁小和尚,悄悄的捏动了一个讯号。
等待已久的大鱼已经渐渐入网了。
不过不着急。
大鱼虽然来了,但是牙齿还很锋利,身边还环绕着爪牙,需要有人先帮忙拔除一些,即便不成,也能让对方的锋芒暴露出来。
果不其然,就听见大街上忽然一声暴喝,未等到抛绣球的大戏开锣,就已经有人等不及出手了。
“昏君!不尊我佛,下地狱去吧!”
一个大光头掀开头上的假发,手持着一杆禅杖,夹杂着金光便朝着李炎扑来。
不过是金丹期的修为,却敢来做刺杀天子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还是有些胆气的。
李炎冷冽一笑。
作为大唐的中兴之主,做事岂是那般冲动之辈?
虽然为羽幽萌这个多情女公子所吸引,但是却也做了万全的准备才出宫。
此地他早已布下了层层杀机,既为了美人而来,也为了引蛇出洞。
甚至不用李炎的护卫出手,那些潜入在四周屋顶上的弓箭手,便射出了天工坊特制的符咒法箭,将那大光头射成了刺猬。
同时一个古怪的光球落入人群中。
化作一股白光扫过整个人群,只要是修了佛门正宗法门的修士,几乎都难逃这白光的扫描,瞬间就会在身上披上一层白色的光衣。
那如蝗般的箭雨落下,躲在人群里的佛门修士,大多来不及躲闪,被直接命中死伤一片。
白光同样扫过了阁楼上的新娘和许导,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炎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似乎也稍稍松懈了一丝。
一群将士迅速冲来,将满地的尸体拖走,那鲜红的地面,如同染红的地毯一般,就铺在阁楼之下。
原本还为一瞬间的变化所惊吓的百姓,此时方才回过神来,纷纷惊慌失措的四散逃走。
直到阁楼之下,只剩下李炎还有他的护卫,以及乌压压的一群将士。
“吉时已经到了,还不抛绣球吗?”李炎看着似乎已经吓的有点哆嗦的许导说道。
啪嗒!
许导手里的绣球从手里滚落下来,然后顺着楼梯弹落到地面,滑到李炎的脚边。
李炎身边一个护卫正要去捡,李炎却一摆手,亲自弯腰将绣球捏在手里,然后掂量了两下。
“这么说来,我拿到了绣球,羽姑娘就该跟着朕回宫了!”李炎满脸自信的笑容说道。
咔嚓!
一声异响传来。
李炎面色一变,手里的绣球下意识的抛出,只是却还是有些迟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见龙卸甲
砰!
绣球爆炸开来!
一阵红色的烟雾扩散开来,同时弥漫出辛辣之味。
那些不小心被红色烟雾笼罩的将士,顿时又是咳嗽又是流泪,好不狼狈,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显得格外的佝偻,全都趴在地上,用拳头砸着地面,用以表达他们此刻的痛苦和难受。
“怎么回事?他们是中毒了吗?”被护卫牢牢护住的李炎冷声质问。
一道道闪烁寒芒的利箭都指向许导。
许导哆嗦着腿,恶狠狠的盯了一眼身边被捆绑起来的新娘,然后急忙解释说道:“陛下!陛下草民不敢啊!这并非毒药,而是草民从西域带回来的一种特殊植物磨成的粉末,拥有辛辣之味,可以用来开胃调味。”
“想来想来是小女顽劣,不愿这抛绣球之事办成,故而在绣球内塞了这些粉末,草民一时不察竟然!”说到这里,许导嘴角抽搐,似乎说话太快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而李炎视线向身旁略转。
身披道袍的护卫看了几眼‘中毒’的将士,伸手一指,一道青光掠过,便见这些将士纷纷吐出一口略带鲜红的口水,然后便又都生龙活虎起来,只是脸上还夹杂着尚未抹掉的鼻涕和眼泪,显得依旧狼狈。
果然无毒!
李炎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如果眼前这对父女,与佛门有瓜葛,也是来刺杀他的,那多少都会有些失望。
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心了,难得遇见心动的女子,他不想直接送到天牢里去,折磨而死。
而此时高高飞上云端,躲到更高处的戒鲁,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
绣球中藏毒药或是别的什么歹毒恶咒,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几率,可能令李炎命中。
但是几率太小,并且还有可能被救治,根本不划算,反而让前期的准备和铺垫,全都作废,还搭上一个许导。投资和回报,完全不对等。
反之利用这个机会,看似暗藏毒药,实则只是一个恶作剧,就会起到一个反向的作用。
不知不觉间,就卸掉了李炎对许导和‘羽幽萌’的心理防御,让他产生一种,这二人对他无害的错觉。
果然却见那李炎撇开护卫两步路,先行朝着阁楼上行去。
看着一脸惶恐的许导,李炎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忽然微微躬身道:“老丈人这厢有礼了!”
就真的像是一个普通被绣球砸中的百姓一般。
而许导却张了张嘴,露出一个好像想要回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的摸样。
其实对于这段表演,许导是不满意的。
在他看来,他现在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功的大商人,应该是见过世面的,面对皇帝随便略为惶恐,但是也不该像这样,紧张的咬到舌头,还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这方面,显然楚河更有经验。
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现代的一些常理,放在这个时代是不适用的。
别说是什么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即便是灭国屠城的大将军,权倾朝野的宰相,在面对帝王威严时,也都时常会有一些失态之举,史书上也曾不计其数次的记录,可见多少有些真。
所以许导的表演,放在现代人的欣赏角度,是不合时宜也过于夸张的。但是放在当下,却再合适不过。
所谓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眼下许导想要追求艺术,戒鲁却要压着他,必须实事求是,尽量别露出明显的破绽。
看着许导手足无措的表情,李炎又笑了。
心中的警惕更加松懈。
同时却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那还被捆绑着的新娘子。
“老丈人何以如此对待朕的爱妃?难道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么?”李炎玩笑着对许导说道。
许导闻言,却当了真,膝盖一软就要跪下磕头。
李炎急忙搀扶住,虽然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即便是睡了别人女儿,做爹的见了皇帝还得磕头。但是眼下,还没睡,就先赚了别人老爹的便宜,也多少有些不太好。
若是床榻之上不太配合,闹得天翻地覆,那也败坏情绪。
“草民惶恐惶恐!”许导哆哆嗦嗦的说道。
李炎见许导这幅摸样,虽然心中更加放松,脸上却露出不快之色:“还自称草民么?从今日起,你便是朕的老丈人了!怎么也当得‘国丈’二字。”
许导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多谢陛下!草臣谢恩!”
接着就像是慌不择言道:“陛下臣已经安排好了酒宴和洞房,不知陛下!”
这原本是抛绣球选女婿准备的,眼下李炎得了绣球,再走这样的程序,似乎不太对。
不过李炎难得出宫,见还在扭捏挣扎的新娘,顿时忽然来了兴致,也不着急将美人带回宫去,而是说道:“既然如此,那边继续吧!民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统统配合!”
闻讯已经赶来的李德裕,远远的听到李炎这么说,顿时心中一跳,不知为何隐隐有些不安。
但是君无戏言,既然李炎已经这么说了,那么作为臣子,就绝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驳斥了其颜面。
即使是号称千古一帝的李世民,也难免推倒了魏征的坟墓,对其鞭尸以泄愤,便足以证明,这当皇帝的就没有几个不是小心眼。
表面上配合,不过是为了表演一出君臣相合,盛世江山。
骨子里对那些敢于不给他面子的家伙,说不准就是恨之入骨的。
李德裕老奸巨猾,即便平时对李炎的决定有异议,也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出来,而是等到只有君臣二人之时,才隐晦点出。
酒宴表面热闹,实则尴尬莫名。
阁楼前的血案,短短时间已经传开,那些赴宴的宾客,此时都胆战心惊,生怕再有什么不测。
他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因为就在婚礼进行到最**处时,李炎突发奇想,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许导,言曰‘女婿敬岳父,应有之意’,许导兴奋不已,一口饮尽。
岂料这杯酒中,竟然有剧毒,许导一口下肚,剧毒发作,整张脸都绿了,仰头栽倒直接一命呜呼。
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李炎看着许导的尸体,一面吩咐将士,将其尸体带下去好生料理,一面愤怒的指挥着护卫,务必要找出真凶。
同时,快步赶往庄园深处的秀楼,想要好好安慰美人,同时也担心美人也遭遇什么不测。
第五百九十六章图穷匕见
几个将士用草席裹着许导的‘尸体’正准备处理。
突然身后一道影子掠过,下一刻这几个将士只觉得后腰一阵刺痛,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云浪直接扒开草席,将一枚解药放在许导嘴里。
没过一会,许导便喘了口气,坐了起来。
“你个娘的!这回老子可算是下了大本钱了,连死人戏都演了,还不给老子包个大红包!”许导说的话,云浪都懂,但是这所有的意思连贯起来,却又不明白了。
不过云浪也没多在意,而是接着话茬道:“还是戒鲁大师计算精准,您老这算是借死先遁了。接下来就看秀楼那边的动静了。”
许导闻言赶忙站起身来,催促道:“这回我算是冒险足了,快走!快走!要不然就我这三脚猫的修为,一旦事情败露,怕是跑不掉。”
云浪笑道:“早就给您准备好了。”说着将一道符贴在许导背上,扬鞭一抽。
就见那道符化作一匹金色的天马,飞速的驮着许导,穿过层层阻隔,直朝着城外而去。
庄园秀楼附近。
来往的家丁、婢女们都慌慌张张的跑着。
一幅‘热闹’的景象。
这般的嘈杂,反而会令人有异样的安心。
李炎带着两个女性护卫,直入秀楼之中。
就听见了嘤嘤的哭泣之声。
心头略微的闪过一丝疑惑。
却在看到一个玲珑的佳人身姿正伏在床榻之上后,心头便火热起来。
直接推门而入。
他的‘新婚妻子’似乎躲在被子里哭泣。
一个看起来烟视媚行却又成熟可人的美人,正在细声安慰。
李炎听到哭声,心中微微有些酸涩,却又迅速散去,大步走上前去,嘴里安慰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娘子莫哭,待为夫擒下那凶手,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娘子心头之愤。”
这话李炎说的斩钉截铁,当然不是假话。
只是究竟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羽幽萌,就有待商榷了。
被窝里还一阵阵的颤抖着,哭泣之声渐变,此刻更像是某种特殊状态下的喘息。
李炎一愣,再看那被窝,明显大小有些不符合正常女子独自在被窝中的大小。
“难不成?”李炎脑袋一昏。
再听到一声男声闷哼之后,那种不妙的感觉,便彻底的成型。
一口郁气,从胸膛直冲上脑门。
李炎再也不顾与护卫保持应有的安全距离,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前去,一把推开那挡在面前的风韵女子,顺手将被窝掀开。
被窝内,却是两个男人躺在那里。
而其中一个大光头的胸口,还坐着一个三寸高,病恹恹的小家伙,在看到李炎的一瞬间,忽然双眼之中精光暴涨,散发出一股无比凶恶、歹毒、恐怖的气势。
“遭了!”李炎心知不妙。
身后两个护卫也同时发现了埋伏,齐齐出手。
床上的两个男人正是性猛和尚和疯人余。
其实从阁楼处开始,被捆在那里的就不是羽幽萌,而是疯人余。
真正的羽幽萌,早就被送出了城,此刻说不准已经带着她的后宫团,回到了金刚门。
毕竟羽幽萌身上纯正的佛门气息浓郁,真的完全以她为诱饵,怕是通不过检测。
三寸小和尚乙苦一瞬间爆发。
小小的身体悬浮起来,化作一把短小的黑色匕首,直接朝着李炎的胸口撞去。
这一击带着一种恐怖无比的力道,仿佛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一切,都会被直接碾碎。
而就在李炎的胸口,一块龙形玉佩悬浮起来,与长安城的龙气相连,形成了一个坚固的护罩,将这一击挡在距离身体的两寸之外。
这玉佩是赵归真带领一干道门修士,耗费时日、修为和大量灵材所炼,并非寻常护身法宝,而是以龙气激发,与气运相连。
如此即便是天子,也能使用。
此刻正是这玉佩,抵御住了乙苦的这原本必杀的一击。
只是乙苦的这门神通,也无愧为真仙之下,无不可杀。
这与长安龙脉相连的玉佩,化作龙形护在李炎身前,却依旧在乙苦的攻击下,一寸寸的破碎。
而乙苦的消耗更大。
原本三寸的身躯,继续迅速缩水,变得只有一寸大小,整个人身上缠绕着的死气,更已经浓郁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钟,他就会先李炎一步魂归地府。
哐!
性猛扑了上来,挡住了两个护卫的攻击。
那两个女修强横的术法攻击,硬生生的砸在了性猛的脸上。
性猛的脸顿时变得如磨盘般大小,即便如此,他还是硬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