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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起来小小的玉瓶,里面却仿佛是一座独立的小岛,有花有草,有景有物,更有一所小房子。
除了没有自由,玉质道人看起来也没有亏待龙后。
看到玉质的瓶壁变得透明,秋千上的玉质道人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河和玉质道人,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你们这对狗男女,今天倒是齐心,都来看我?怎么,是想看本后如何落魄么?那可要令你们失望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不劳烦你们操心。”龙后一张嘴,尖酸刻薄的话语便扑面而来。
楚河闻言,却道:“龙后话不要乱说,我和玉质道人清清白白的,你这么一说,说的好像我们有一腿似的。我什么都没捞着,就凭白背了这么一口黑锅,那可冤枉。”
此话一出,龙后微愣,玉质道人的面色却瞬间绯红起来,眼神恍惚,对着楚河冷哼一声,离开了原处,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见楚河竟然配合的挤兑了一句玉质道人,龙后难得的心情好起来,虽然看楚河依旧厌烦、厌恶,却也耐烦继续和楚河说几句。
“怎么!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去求我么?还要特意用话挤兑走那个蠢丫头。”龙后果然精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明白了楚河的真实用意。
其实楚河也不是非要赶走玉质道人不可,他最大的目的,还是稍稍让龙后心情好一些,等会问话之时,也更加合作一点。
而且他方才那句话,也称不上重,调侃、暧昧的意味更浓一些,找机会向玉质道人再道个歉,这事也就算揭过去了。
楚河微微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向龙后您问个安!顺便请教一下有关于谷御峰,谷道人的事情。”
“哈哈哈!”龙后闻言,却直接大笑起来,甚至有些破音,显得尖锐刺耳。
“他果然来了!他来找我了!小子!你现在放了我,我还能送你去轮回转世。若是被他找到我,见到我现在的样子,那只怕你就连转世的机会都没了。”龙后尖锐笑道。
!!!
楚河现在脑子里又乱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清醒过来。
“没想到,谷道人和龙后还有一些‘绯闻’,看来自古以绿人者,人绿之。龙君在外神龙摆尾,龙后就在龙宫中,给龙君植树种草绿化龙宫,这特么还真刺激。”楚河心中想着,脸上的表情,也精彩之极。
“只是这谷道人为何不直接打上门来,反而大费周章的玩了这么一出?莫非是因为帝辛?”楚河能想到的,暂时也只有这个理由。
“果然人生就是一场盛大的绯闻,每个人都难免沾上一些桃色纠纷。”楚河叹了口气。
“既然他是来找我麻烦的,那最终目的一定是你。那不如我现在就直接灭了你,也免得日后后悔。”楚河说的很认真,更认真的看着龙后。
龙后却一点不怂:“灭了我?你以为那个蠢丫头会答应么?她虽然记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却也还念着我今生对她的好。怎么舍得让你灭了我?你是她的对手么?”
这话说的,楚河就很不高兴了。
但是无可奈何的是,龙后说的偏偏是事实。
玉质道人全面恢复,并且再做突破后,已经是元神境界的高人,相当于不如了修真的第二阶段,楚河即便是手段再多,面对元神境的高人,也是没辙。
帝辛虽然有了灵智,但是坦白来讲,还不如身为帝王魃时好用。
至少那时,帝王魃是可以被楚河一定程度上控制的,主动权握在手中。
而现在,楚河要想使唤帝辛,那并不简单。
“你既然不怕我,那不妨告诉我,谷御峰的身份又如何?莫非我知道了他与谷欲仙的关系,就能对他如何么?”
“不过你要是真的心疼这个情人,不说也罢。只是既然已经变了心,却还口口声声的为龙君如何、如何,就显得有些虚伪了。”楚河刻意挑拨道。
龙后闻言,满面怒容:“你以为你的这点小伎俩有用?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谷欲仙原名谷御仙,和谷御峰确实是亲兄弟。只是后来二人道有不同,便分道扬镳。这一点,其实修行界很多人都知道。”
“你若是打着用这点事情来针对他,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谷御仙、谷御峰!原来如此!谷御仙死在了刘海蟾的手上,谷御峰却没想着找全真教报仇,看来他们两兄弟的关系,真的是不怎么样啊!”楚河说道。
龙后咯咯笑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简直大错特错!刘海蟾当年确实是针对过谷御仙,只是他的目的是想要将谷御仙拉回正道,收他入全真门下,从而壮大全真南宗。本来谷御仙已经明显态度软化,甚至交出了欲、魔教的全部典籍和收藏。”
“只是后来,却被一群和尚堵门,死在了泰山脚下。所以谷御峰的仇人不是全真教,而是那些佛门的和尚。”
楚河的脑中霹雳响过。
一切都通了。
断续的关系,各种线索彻底的连贯起来。
谷御峰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好一个谷道人!看着风淡云轻,仙风道骨。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机。只是他没有想到,先是在石泰处露了行踪。如今又被龙后给卖了个干净。”
“由此可见,龙后和谷道人搞暧昧,可能也只是为了报复龙君,本身对他应该并无太多情谊。”想到这里,楚河难免为那位谷道人感到惋惜。
就在楚河心中心思乱转,浮想联翩之时。
北海剑宗的上空,忽然有轰鸣之声响彻。
紧接着便听到了帝辛的厉啸之声:“何人擅闯!给我留下!”
第三百二十六章寻迹而来(求订阅)
“有人打上门了!”第一个念头,楚河想到了谷道人,紧接着却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如果谷道人真的这般不管不顾的打过来,那他就不会隐于暗处,做了这许多事情,那样未免也太过麻烦了些。
“难道是那些喇嘛?他们这是要借机生事?”心有所想,楚河脚下却并不停歇。
神足通一动,人已经直入云霄。
就见那高天之上,两道身影正在迅速交替,如两道流光一般纠缠。若非楚河的天眼已经全部解析,只怕也无法看清。
“竟然有人能够在速度上和帝辛争锋,看来若非实力比帝辛高出一截,那便是本身擅长身法。”
仔细看清之后,楚河脸上露出苦笑。
“没想到是他!早想过他会追寻上门,不曾想竟然如此之快。不过,只要没有被抓住现行,相互之间也没有绝对的冲突,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想罢,楚河直接出声呵斥道:“何人来我北海剑宗放肆?莫非欺我北海剑宗无人呼?”
言罢,北海剑宗碑林内积蓄多年的敬畏之力,开始迅速的凝结。
隐隐约约中,一个浑身披着火焰的巨大身影,在云端浮现。
那身影手中持着一杆火红的长矛,与其虚幻的庞大身躯不同,长矛无比的真实,携带着一种毁灭和燃烧的力量,焚尽一切。
“巫术!想不到在这北海蛮荒之地,竟然还有人能使用如此纯正、古老的巫术。”其中一道身影率先收手,帝辛依旧一身的黑色斗篷,飞速的回落到楚河的身旁。
“阁下何人?为何闯我剑宗?”楚河看着对面那身穿道袍,龟形鹤骨的道人,明知故问道。
道人闻言,眼含讥讽之色,却还是回答道:“贫道全真石泰,与道友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楚河自然知道石泰是什么意思,却面不改色死不承认道:“石真人说笑了!在下对石真人是仰慕已久,不过见面今天倒是第一次。”
说罢便散去了巫术,那调度起来的庞大敬畏之力,却并未回归碑林,而是继续化作层层乌云一般,盘旋在楚河脚底。
相比起直接凝结成巫术,这样敬畏之力的消耗,却是小了许多。
在北海剑宗驻地,在庞大敬畏之力的帮助下,即便是面对元神高人,楚河也丝毫不虚。
那石泰愿意罢手与楚河对话,不也正是忌惮楚河的这份力量么?否则若能直接出手将楚河擒走,他又何须在此与楚河浪费唇舌。
“你既然不认,那也便罢了!只是不知道友究竟从何处习得那欲、魔教的拜欲剑法,且又为何要算计贫道的徒儿,却还请告知,给个交代。否则的话,我全真教也并非好欺辱的。定当约定好时日,叫上几位师兄弟,再来拜山。”石泰一点前辈高人该有的骄傲都没有,这话里话外,都是仗着人多欺负人的意思。
楚河加上帝辛、玉质道人,顶多也就能应付三个元神境。而全真教不算北宗,南宗便至少有五个元神境。
要是一拥而上,那还真是大麻烦。
楚河脸上的表情更加温和了一些,笑着漫步过去,站在距离石泰不到十米之处说道:“石前辈对我有误解,那晚辈也认了。前辈所说的‘拜欲剑法’,晚辈确实不曾见过。不过本门最近倒是有一部至高剑典失窃,已经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前辈弟子若是习了我门中的这套剑法,那按照规矩,也该是前辈给我等一个交代才是。”
“本门剑法虽然流失,但贵弟子贸然修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如今练出了问题,却反咬一口,上门来问罪。若这就是全真教,号称道门正宗的行事作风。那岂不是要连累天下正道,也为人耻笑?”
所谓耍赖,那就是,能讲狠的时候,就讲狠。讲狠不过的时候,就变着法的讲道理。
楚河这话虽然是强词夺理,但是表面上来说,也确实是这个理。
全真教既然自诩正道,那就不能不讲道理吧!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不讲道理。
果然石泰听了楚河的狡辩之言,表情一僵,脸色更黑了下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北海宗主。贫道看你剑宗之名,大约是欺世盗名。倒是不妨取个舌宗的绰号,也免得误导天下人。”
“你不打算给交代,此事死不认账,贫道未能抓住你的把柄,确实也不能直接就此寻衅,破了你的山门,也免得旁人说我全真教行事霸道。不过这件事不算完。北宗的师兄们,再过不久,就要北上传道。他们可不像贫道这般好糊弄。你若是挡了路,休怪他们将你一脚踢开。”说罢石泰一个转身,元神已经劈开了虚空,返回肉身。
元神境高人,虽然能瞬息遨游数万里,但是却无法拉着肉身一起跑这么快,大多时候都是以元神游天地,肉身还在家中安坐。
“就这么三言两语被我劝退了?这石泰这么虎头蛇尾?不对劲!他好像是特意来给我说后面那句话的。”
“只是他这话什么意思?是让我主动退让,还是去寻全真北宗的麻烦?又或者是在说,我已经被北宗盯上了?”
楚河还在深思,忽然一道剑光从虚空中划来,连帝辛都来不及阻挡。
下一刻剑光停留在了楚河面色,碎裂开来化作一小段文字。
“要去吗?”帝辛问道。
楚河点点头道;“别人都找上门了,躲也躲不掉。方才那一剑,他已经足以击杀我,却并不动手,显然另有目的。”
“要我同你一起去吗?”帝辛又问道。
楚河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多事之秋,铁木真快要十八岁了,北海剑宗现在的处境颇为微妙,片刻离不得人。你继续坐镇剑宫。我独自去见他。”
说罢楚河跺脚发动神通,按照那文字中所写,朝着约定的地点飞去。
楚河当然不会这么莽撞,他手中还有底牌没有掀开,即便是约他见面的谷道人,骤然真的发难,他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北海对岸,楚河曾经搭建的草亭,还在那里。
只是稍稍有些荒芜了。
此时草亭中,谷道人正立在那里,一人便犹如一柄冲宵的剑,相比起龙宫中所见时的温和,此刻方才显露出了属于天下绝顶剑修的锋芒,看到楚河飞驰而来时,脸上的表情也露出了几分赞许之色。
显然是佩服楚河孤身应约的勇气。
第三百二十七章帮岳母绿了岳父(求订阅)
见楚河已至,谷道人伸出手指,剪断草叶,折成草人。顺手一抛。
那草人在地上一滚,便化作了绿衣的童子,手持着各种清扫工具,开始打理草亭,将原本显得荒芜的草亭,收拾的颇为雅致。
再顺手招来一朵湖边的小花,指尖轻轻扫过花瓣,那小花便凌空飞舞,化作了红衣的少女,面容精致,漫步到草亭,跪坐在草亭中央的桌子前,开始烹茶。
这手段看似神奇无比,仿佛点化生灵,赋予了俗物生命。
其实不过是一些类似于撒豆成兵的法术。
这童子,红衣的少女,本就是谷道人收服的灵体,甚至是鬼物。草人、花瓣,都只是他们暂时的寄托。
刻意在楚河面前,展露这一手,未尝没有先声夺人的意思。
只是却见楚河面不改色的步入草亭,接过少女素手递过来的茶汤,牛嚼牡丹般的一饮而尽,显然并没有被他这等手段骇住。
“看来不是个偶得传承的散修,而是真有师门来历的。只是不知却是哪一派,暗中扶植的棋子。”谷道人心中又为楚河打上了一个全新的标签,嘴上的却说道:“你伤了她,你说我该杀了你吗?”
声音又轻又淡,温和的询问,就像清晨从湖面吹来的风一般,不粘一丝一毫的烟火。
“你若真要杀我,就不要再多找理由。若是为龙后而来,你又凭什么呢?”谷道人的声音淡,楚河的声音比他还要来的淡,就像昨夜的月色,残留在山涧的余韵,已经不见其形,徒流半缕残韵。
谷道人闻言,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快,反而笑了起来:“说的不错!杀人就杀人!何必找理由,贫道何时又变得如此虚伪了。”
楚河放下茶杯,赞了一声好茶,没有半点紧张,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道:“没办法!关心则乱,谷前辈用情深了,心自然也就乱了。所谓情深不寿,谷前辈还是多多保重的好。”
“她现在怎么样了?”话锋突转,谷道人即便是被楚河挤兑,也并无动手的意思。
楚河表面镇定,提起的心却稍稍放松了一些:“挺不错的!玉质道人与她之间,恩怨纠缠,一时半会难以说清。不过我看得出来,玉质道人不会为难龙后。”
“但是她却会为难玉质,更会为难你。我再了解她不过了,她一生要强。如今却折在了你们手上,若有一日脱困,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我虽然骤然相识,却也已经交手过一次。贫道自认看人不会有错,你是那种心狠手辣,一定会将危险斩断在萌芽中的人。”谷道人视线紧盯着楚河,四周的花草树木,都绷直了起来,形如利剑。
风声中也仿佛带着剑啸。
“说的不错!可我不是玉质道人的对手,有她护着,我也无能为力。”楚河摊摊手,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像是在对着谷道人诉苦。
短短几句对话,楚河对谷道人的性格,也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这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表面的温和不过是一种装饰,甚至连伪装都谈不上,狡辩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楚河说了一句不算假话的假话。
确实,就实力而论,楚河绝不是玉质道人的对手,想从她的手中强行夺走龙后,那似乎绝不可能。
但是那说的只是最浅层的硬实力对比,真讲起了,楚河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