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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萧姑娘递过来的毛巾,将脸上水渍擦干,忽然闻到了一种清香。
“这股清香,好熟悉。”
就在桓常疑惑的时候,萧姑娘却是接过那个毛巾,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个毛巾,莫非是萧姑娘用的毛巾?”
一想到这里,桓常就感觉脸色有些发红。
如今的桓常哪怕十分聪慧,武功也颇为不俗,可是对于男女之情,仍旧显得颇为稚嫩。
他回想着方才那抹清香,一时间居然有些痴了。
庭院外面,一头身材壮硕的黑驴,正闲庭漫步般踱着步子,还时不时抖动几下耳朵。
忽然之间,那张黝黑的驴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它张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而后继续踱着优雅的步伐,朝着变成废墟的酒肆走去。
途中有人看到黑驴身旁无人,顿时起了贪婪之心,想要将黑驴据为己有,却被黑驴毫不犹豫踢飞。
庭院内,阁楼中。
俊男美人相对而立,茶香缭绕,沁人心脾。
桓常在阁楼中调息了一阵,体内翻滚的气血已经平复,不过他此时却显得有些窘迫。
不仅是桓常,坐在对面正在煮茶的萧姑娘,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两人都不敢去看对方,低着脑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显得尴尬而旖旎。
又沉默了一阵,桓常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在外面的时候,听到院内有琴音缭绕,十分悦耳动听。”
“冒昧询问,可是萧姑娘在弹琴?”
萧姑娘抬起了精致的脑袋,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一人百无聊赖,只能弹琴消磨时间。”
桓常却是好奇问道:“萧大夫官职不低,为何不给姑娘请几位丫鬟?”
萧姑娘歪了歪脑袋,道:“家父生性节俭,除了负责做饭的下人,家中根本没有多余之人。”
桓常闻言,顿时肃然起敬。
话匣子既然打开,桓常自然不会,再让气氛回到以前那样。
桓常博学多才,对于琴道也有些涉猎,就开始向萧姑娘讨论,与琴道有关的事情。
萧姑娘得知桓常也精通琴律,美眸之中顿时涌现出了惊喜之色。
两人相对而坐,一边慢慢品茶,一边讨论琴律,居然越聊越觉得投缘。
“公子不仅武功过人,在琴律之上居然还有如此造诣,真是让小女子敬佩。”
桓常急忙谦逊道:“只是粗有涉猎罢了,不敢自称精通。”
萧姑娘忽然眨了眨眼睛,对着桓常说道:“不若公子在阁楼中抚琴,小女子在旁边献舞,可好?”
萧姑娘脸颊绯红,可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却充满了期待。
桓常感觉心中豪气顿生,道:“那么,在下就献丑了!”
风,虽然有些寒冷。
可是萧家后院之内的气氛,却显得极其温暖,还有一丝暧昧蕴含其中。
“叮叮叮!”
袅袅琴音响起,相比起萧姑娘的琴音,少了一丝温柔,却多了一抹刚毅。
枯萎的草地,尚且没有绽放绿芽。
可是有一位,宛若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在上面翩翩起舞。
她那柔软的腰肢,婀娜的舞步,以及脸上专注的神色,绝对能够让很多男子痴迷。
男子抚琴,女子献舞。
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仿佛内心与灵魂,有了一次美好的交融。
第十九章 纠结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流走。
男子抚琴的动作是那么优雅,表情是那么专注;女子舞动的娇躯是那么柔软,充满了诱惑。
他抚琴,她跳舞。
这对才子佳人,宛若天造地设般,虽然没有过多交流,他们心中却都有了一丝悸动。
“叮!”
琴音戛然而止。
本来正在忘情舞动的女子,动作也僵在当场,看向男子的美眸中,充满了疑惑。
桓常脸上露出了歉意,指了指庭院外面,身体当即腾空而起,落在了院墙之上。
萧姑娘聪慧异常,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也有一丝不舍。
她看着正要离去的桓常,贝齿紧紧咬住红唇。
忽然之间,她鼓起了勇气,从怀中拿出一个洁白的手帕,然后用尽力气扔向桓常。
寒风吹过。
手帕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却又无力的往地上掉落下去。
女子见状,顿时着急起来,眼眶之中似有泪光浮现,对着桓常用力摇了摇手。
“呼!”
一阵风凭空升起。
桓常从院墙上飘落下来,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接住了那个正要落地的手帕。
桓常脚尖轻点地面,再次飞到了院墙上面,对着萧姑娘微笑颔首,而后纵身跃了下去。
萧姑娘见状,顿时破涕为笑,脸上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
“韵儿。”
桓常刚刚离开,萧姑娘就听到了一道雄浑的男声,顿时变得慌张起来。
她急忙将自己用的茶杯收起来,然后坐在了木琴前面,装作正在弹琴的样子。
“嘎吱!”
后院大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爹!”
萧姑娘努力平复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喊了一声。
进来之人,正是鲁国大夫萧琪,也是萧姑娘的父亲,桓常也曾经听过此人讲学。
萧琪环顾四周,看到地面碎裂的青石以后,眼睛不由微微一缩。
“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
萧姑娘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想要掩饰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又不会说谎。
“我,我,我……”
她支支吾吾了几声,脸蛋却是急得更加通红。
萧琪脸色一变,问道:“城中出了一个采花贼,他方才莫不是来过?”
听到这里,萧韵先是一愣,继而才松了一口气。
“嗯。”
萧韵点了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萧琪顿时脸色大变,怒道:“好大胆的狂徒,居然敢打我女儿主意!”
发怒完毕,他急忙问道:“韵儿,那淫贼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正所谓:关系则乱。
凭借萧琪的智慧,肯定能够猜到自己女儿没事。
可是他身为一个父亲,遇到关乎自己女儿清白的事情,自然有些乱了阵脚。
“女儿没事。”
萧韵低下脑袋,看着面前的茶杯,不由想起了那个救下自己的白衣男子。
“你莫非被人救了?”
听说自己女儿没事,萧琪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眼睛微微眯起,轻声问道。
方才在外面的时候,萧琪就感觉琴音有些不对。
他熟悉自己女儿,自然知道萧韵弹琴的风格,也能听出那琴音不是萧韵所弹奏。
起初,萧琪也没在意。
在他看来,能够弹出这种琴音的人,绝对不会是坏人。
而且自己女儿也有几个闺蜜,寻常时候会相互串门,有其他人在庭院内弹琴也不奇怪。
只是萧琪有些疑惑,不知道哪家女子,弹琴居然弹得如此有男儿气概。
可是看到那些碎裂的青石,萧琪就知道事情有些不简单。
萧韵脑海中回想起那个白衣男子,当即点头道:“我被一位少侠救了,那个采花贼也被逼退。”
感觉女儿好像有些不对,萧琪当即似笑非笑的说道:“英雄救美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少侠,救下了我的宝贝女儿。”
“韵儿告诉爹,爹一定要好好答谢此人!”
听着‘英雄救美’四个字,再看到自己父亲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萧韵不由脸色通红。
“那位少侠名叫桓常,据说他听过爹的讲学,这才不顾生死出手相助。”
“桓常?”
萧琪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
此时,萧琪不由感到非常吃惊。
对于庄十三的武功,萧琪身为鲁国大夫,不可能不知道。
当初桓常前去拜访的时候,萧琪对于桓常就印象颇深,觉得此人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可是萧琪以为,桓常不过是个聪慧异常,饱读诗书的士子罢了。
却从来没有想过,桓常武功居然也如此厉害。
“莫非是岱山宗、巨野帮,或者蒙山派的真传弟子?”
想到这里,萧琪顿时心中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如此,改日我定要好好谢他。”
却说桓常感觉有人靠近庭院,不敢继续留在阁楼,当即施展轻功离开。
可是他又放心不下萧姑娘,也就没有离开,反而待在院墙外面,知道是来人萧大夫,这才放下心来。
“如今官兵四处搜寻,我若一直待在此地,难保不会引人怀疑。”
念及于此,桓常就朝着那个变成废墟的酒肆走去。
途中,他拿出了洁白的手帕。
手帕上上面,绣有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在手帕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韵’字。
“原来萧姑娘叫做萧韵。”
嗅着手帕上面女子的体香,桓常不由心中一荡。
“萧姑娘愿意将手帕送给我,已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我却该如何是好?”
九州大陆,虽说女子注重名节。
可这个时代的女子,尚且没有被封建礼教的很多思想束缚。
她们守身如玉,却又敢爱敢恨,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往往敢于表达心意。
只不过,女子脸皮较薄,一般都不会直接说出来。
她们若是对男子有好感,就会递出自己手帕,如果男子接下了手帕,就表示对女子也有意思。
很多爱情小说里面,女子都是如此行事。
桓常当时看到手帕向自己飞来,心脏狠狠抽动了几下,不假思索就将手帕接住。
事后,桓常却变得有些纠结。
不可否认,桓常对于萧韵有很大好感,可是他乃江湖儿女,注定要浪迹天涯。
“我若接受萧姑娘美意,真的能给她带来幸福么?”
桓常内心,无比纠结。
第二十章 试探
桓常带着黑驴,换了一家客栈居住。
他刚刚将包裹放进屋内,就听见客栈小二过来,说萧大夫召见。
桓常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感觉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敢怠慢,换了一袭青衫,将头发梳理成士子惯用的发髻,而后把湛泸悬挂在了腰间。
一般来讲,江湖客出行,都会将宝剑背在身后。
因为江湖客闯荡天下,时常都在赶路,只有将宝剑背在身后,才会不影响行走。
故此,桓常寻常时分也是如此。
可是那些高冠青衫的士子,他们身上的佩剑,只是为了显示身份。
这些士子,一般都将佩剑悬挂在腰间,也不在乎是否影响出行,只是为了看起了更潇洒。
桓常知道,萧大夫乃是朝中官吏,对于士子自然会有好感。
故此,他才改变了自己的装束,打扮成为士子模样,只是为了取得萧大夫好感。
哪怕他非常纠结,该如何面对萧韵。
可是桓常却在不知不觉间,就想要给萧韵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桓常在房内换装,小二也没有催促,只是待在外面,静静等待着。
待桓常走出客房,小二眼睛也是一亮,忍不住赞道:“公子真是英俊潇洒,羡煞旁人啊。”
桓常微微一笑,道:“萧大夫是请我到他家中么?”
小二却是摇头道:“萧大夫已经在小店之内,我这就带公子前往那个包间。”
桓常闻言不由心中一惊,继而幽怨的看着小二。
若是早知道萧大夫来了客栈,桓常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换装,会在第一时间前去相见。
“速速带我过去。”
小二看到桓常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就急忙带着桓常,来到了一个包间里面。
推开房门,桓常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拿着酒杯独酌。
“学生桓常,见过先生!”
桓常没有称呼萧琪为萧大夫,反而以学生自称,也存在了拉近关系的心思。
无论如何,他已经对萧韵心动了。
既然萧琪乃是萧韵父亲,桓常当然要尽最大可能,给萧琪留下一个好印象。
萧琪抬起了脑袋,目光放在了桓常身上。
萧琪将近四十岁,却仍旧显得风度翩翩,由于时间的沉淀,更让他多了一丝沉稳。
“无须多礼,进来吧。”
看着一袭青衫,腰悬佩剑,完全是士子打扮的桓常,萧琪也是眼睛一亮。
“学生让先生久等,心中有愧。”
萧琪却是笑道:“你今天救了小女,我应该好好感谢你,等待一阵又有何妨?”
看着萧琪脸上温和的笑意,桓常心中的忐忑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坐吧,陪我喝两杯。”
桓常不敢怠慢,坐在了萧琪对面,而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当初见你的时候,阿常一袭白衣,身后背负宝剑,更兼仪表堂堂,不卑不亢,也让我心生好感。”
“及至后来,我见阿常饱读诗书,这份好感越发浓烈。”
“今日你救下小女,却是不知该如何谢你。”
桓常急忙摇头道:“救下萧姑娘,乃是在下本分之事,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萧琪笑了一下,忽然问道:“我听小女说,你与那采花贼赌斗,若是能够接下此人一招,他就会离开。”
“那庄十三武功高强,阿常在这个年龄,就能接下此人一招,也算得上是惊才绝艳了。”
桓常却是摇了摇头,道:“若非仰仗身穿宝甲,且使了一些手段,哪怕是重伤的庄十三,我也不可能接下他一刀。”
萧琪眼睛微微眯起,而后喝了一口酒,装作不经意问道:“阿常文武双全,敢问师从何处?”
桓常道:“在下自幼生活在平阳城下的杨家村,与师傅相依为命。”
“师傅他老人家,乃是一个隐居剑客,前段时间离家云游四方,我才出来闯荡天下。”
面对萧琪,桓常也并没有推心置腹。
当初遇见方离,能够毫不犹豫说出自己师门,因为桓常觉得方离可交。
可是对待在官场沉浮的萧琪,桓常心中仍旧保留了一丝戒心。
萧琪闻言,先是有些惊愕,继而叹道:“真没想到,在一个小小村落之内,居然隐居着令师这等高人。”
“可惜,我却不能与其一见啊。”
话虽这么说,萧琪心中却暗暗戒备,有些担忧桓常,乃是巨野帮真传弟子。
鲁国境内,岱山宗最为强盛,其次是巨野帮与蒙山派。
萧琪开始怀疑,桓常是岱山宗真传弟子,可是听闻他在平阳城长大,顿时疑惑起来。
“巨野帮不过三流宗门,恐怕也培养不出,像桓常这样的人才吧。”
诸侯国与宗门之间,虽然很少爆发冲突,关系却十分恶劣。
萧琪身为鲁国大夫,对于国内几个赫赫有名的宗门,自然也是警惕有加。
萧琪的担心,桓常并不知晓。
“家师闲云野鹤惯了,现在离开鲁国,就连我也不知其行踪啊。”
萧琪也不继续追问,两人推杯换盏,谈论了一些诗词、典故,最后居然谈起了鲁国局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萧琪有些醉眼朦胧的叹道:“大周王室没落以后,天下礼乐崩坏,战乱不休。”
“昔日周文王立下的《周礼》,只有鲁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