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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没有回答,只身飘然而去。
旁边的谢千里本以为那和尚说不定能救自己,但没想到他只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心中暗暗叫苦不迭,顿时大失所望,看来这回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慕容垂望着老和尚的背影,沉默良久,脸上洋溢着一股思索的神色,似有所得,久久无语地转过头来,竟然还剑入鞘,望了旁边的邓、谢二人一眼,冷冷地说道:
“今日看在那位高僧的面上,我就饶你们两条小命,但我却要带你们到前面的龙王庙,让天下的英雄看看,要将你们这两个坑蒙拐骗的败类如何处置?”
谢千里闻言,心中早高兴得几乎欢呼起来,但又不敢太过嚣张,生怕此人反悔,当下暗暗得意,心中窃喜不已。
但是邓羌却不愿意了,不过他跟谢千里是同样的心思,听慕容垂话中的意思,前面似乎有很多江湖中人聚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二人都是喜欢热闹的人,这样的机会怎么肯放过,至于什么让天下群雄公议,他们早就懒得理会许多,只要不关生死,他们才不在乎,其实就算慕容垂不带他俩去,他们也会跟过去的。
邓羌见谢千里对他眨了眨眼,顿时会意,登时一改之前一副欲争高低的情形,大大反悔地迁就道:“慕容大侠教训的极是,我们也自知有罪,愿意跟着大侠到前面的龙王庙会见武林群雄。”
谢千里也忙点头附和道:“不错,我们也正有在武林同道面前忏悔的意思,慕容大侠就带我们去吧。”
慕容垂微微一怔,但这两人突然变得如此乖顺,倒让他戒心大起,不由分说,上前骈指运气点了两人穴道,淡淡地看了两眼,开口道:“你们少在我面前耍心眼,我知道你们想逃走,但你们绝对没有这个机会,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随我到龙王庙一行。”
邓、谢二人闻言,几乎要大笑出声,相互使了个眼色,谢千里继续道:“慕容大侠真是厉害,居然被你识破了。如今我们既然都被你点了穴道,就只好跟你去龙王庙了。”
慕容垂冷哼一声,也不回话,催着二人起身,自己提剑同行,一路前行,后入林东折,行不多时,见前面有一废弃的村落,在村落之外,有一座破旧的龙王庙,里面熙熙攘攘,似乎有不少人。
这时天色将暝,蔚然的天空下,龙王庙院内似乎然起了几堆篝火,三人进去一看,但见里面几间破败失修的石堂,西厢两处不经风雨,业已坍塌,院内外各生了几株高低不齐的矮树,其间荒草掩窗,墙皮剥落,蛛网密集,甚是幽僻荒凉,隐隐有股萋草的阴霉之气触鼻,显然荒废不知多时。
此地无僧也无道的香火,年深日久,境界十分颓败,但里面却有不少人歇息,有老有少,几乎个个手中都提着兵器,正围着石堂议论纷纷。
那殿门业已破坏,里面钟鼓全无,中间供了一尊无坛神像,这神像油漆剥落,左眼之色全褪,倒像是个独眼龙,怒而不威。
这时正有几位为首之人在堂口和大家议论纷纷,地上还放着三具尸体,死状极惨,一个全身四肢断裂,另外一个胸背上破了一个大洞,还有一个临死时目瞪口呆,七窍流血,一看便知,显然是被吓得肝胆俱裂而死。
这群人围着三具尸体,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三人进来时,并未引起众人太多注意,那慕容垂看到三具尸体,骇然一惊,顿时忘记了邓、谢二人,抢步挤进人群,抱住那其中那具吓死的人,神色骇遽、牙龇目张地四顾众人,望着前面几位为首的前辈,道:“这……这是什么人干的,连我的侍卫也敢杀,难道就不怕我燕国大军么?”
那为首几人闻言俱是一叹,其中一位似是认识慕容垂,他上前扶起慕容垂,道:“慕容公子,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今日我们正在分析讨论赵国的情势,突然有人听到庙外有惨叫之声,众人过去一看,你的侍卫已经被什么吓死了,而我们回到庙中,里面也竟然死了两位高手……”
慕容垂虎目蕴泪,怒扫了众人一眼,咬牙地道:“是谁干的,有种给老子站出来,我们剑下分个生死,若是有胆杀人没胆承认,就是他妈的龟孙子!”
四下众人瞠目结舌,慕容垂显然正在气头上,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也不敢回答,就连邓、谢二人也不敢大声呼气。
第七八零章 征战石袛
这时,一个身穿紫衣,魁梧恭严的老者上前叹了口气,道:“慕容少侠,老夫季九宁,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慕容垂听说此人是大名鼎鼎的天南一剑季九宁,素有“季布一诺,千金不易”之称,急忙擦泪抱拳道:“前辈请说。”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曾帮过萧逸的老英雄季九宁,这次他和“云中寒儒”诸葛青云也赶来赵国,只是想一睹萧逸这个忘年交的风采,但可惜的是萧逸随石闵出征,征战石等人,未能谋面,未免可惜。
如今天下群雄各自散去,不料他们这群人突然发现许多江湖好汉的尸体,其中有个垂垂将死的武林好汉,临死之际告诉众人,前面的三路群雄都被一些看不见的人抓去充军,以抵挡石闵的攻击,他死时告诉了众人他的独门暗记,让群雄好顺着标记去救人。
众人乍听此事,大觉惊悚,一群看不见的人,将天下群雄抓去充军,这群看不见的人又是什么人,而在赵国境内,不问可知,充军肯定是羯族的一贯作风,实在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竟然发生在自己等人身上。
后来,众人寻着那人留下的标记,一路追寻到此。
季九宁道:“慕容少侠,以老夫看来,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我们这里有石的奸细,另外一种就是你这侍卫根本就是对方的人手所杀,但此人能在片刻之间,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连杀三位高手,修为应当不弱。”
这时,一个衣衫单薄、青衣大袖的中年文士上前,却正是“云中寒儒”诸葛青云。他正是随季九宁前来的,而他更是认识那个死去的武林同道,这次留下正是为了救人。
诸葛青云道:“季大侠言之有理,当此危难之际,慕容公子先节哀顺变,此事很大可能与石有关,石虽然被石鉴视为叛逆,但其中的原委,我不说大家都应该知晓,这只是石鉴弃车保帅而已。”
“新兴王石?他就不怕我燕国大军?”慕容垂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恨意,道:“诸葛前辈,不知石大军到底在哪里?”
季九宁手捋长髯,道:“我们一路循着标记寻到此地,再寻不到任何踪迹,看来定是被对方的人马发现了,我们在此聚议正是为了此事。”
“云中寒儒”诸葛青云有些叹息道:“这石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加上如此诡异而又高深莫测,连南武林中数百名高手竟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讯,实在匪夷所思,我诸葛青云从未怕过任何人,但今日也不禁心中发寒……”
言迄,又在惊遽叹息,院中众人闻言,也不禁都有同感。
有的人已经被吓得打起了退堂鼓,道:“那我们还要不要寻找石大军?”
这个问题一旦提出,顿时成了议论的焦点,这里七、八十人,顿时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少惹石为妙,而且如今也失去了引导方向的标记,在此徘徊也是无用,不如退去的好;另一部分人一是出自江湖道义,二就是有朋友被劫,坚持一定要找到石大军。
正当坚持不下,一个声音突然道:“众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望的豪杰,如今有众多武林同道被人掳走,生死攸关,下落不明,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就算我们能逃一命,他日同道提起此事,又有谁能问心无愧地面对众人,我虽然是个无名小卒,却也要追查到底,怕死的现在可以离开……”
此言一出,顿时令人精神一震,纷纷循声看去,但见人群一闪,两个少年走了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回,显然是对众人的反应很吃惊,有些不知所措地怯场地望了众人。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地赞同,先是一两个,接着越来越多,最后连想走的也不好意思再提,索性豪情一回,顿时群情激奋,士气大振。
这点倒是大出两个少年意料之外,大大地受宠若惊了一回,紧张得直抹汗。
诸葛青云上前道:“两位小兄弟是……”
慕容垂道:“他们啊……”
哪知其中一个光头还未到他说话,急忙上前一抱拳,道:“哦,晚辈名叫谢千里,乃是萧逸萧少侠在赵国的朋友,见过诸位大侠,晚辈与盟兄邓羌在路上遇到了慕容公子,听说诸位在此,久仰好几年了,就跟了过来。”
慕容垂闻言一怔,正要辩解,邓羌急忙凑过来,挡在他的前面,拜见几位前辈。
季九宁与诸葛青云知道谢千里,一见到他急忙上来将他扶起,季九宁道:“原来是谢兄弟,自上此赵国一别,你是否一直陪在萧逸小友身边?”
这句话顿时将那慕容垂阻碍住,踌躇一滞,其他江湖客一听说“萧逸”二字,顿时精神大震,纷纷向邓、谢二人注目,议论纷纷,这群人中还真有不少人认识他,只因他拐走赵国的琥珀郡主,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倒是那慕容垂心中一怔,没想到这邓、谢二人真是正道中人。
邓羌抱拳道:“实不相瞒,晚辈在梁成与萧大哥分开,便没了他的消息,听说最近萧大哥与大将军一同出征,征战石,最近可能也会遇到石的这群大军。”
众人闻听此言,精神大震。
萧逸年纪虽轻,但他的所做所为,无不令天下群雄景仰,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已经成了无所不能、义薄云天的象征,众人一旦听说他一起出征,顿时为之一振,纷纷欢呼。
季九宁轻“哦”一声,拉住谢千里和邓羌,急问萧逸的近况,俨然一和蔼长者,待二人如子侄一般。
诸葛青云伸臂令众人息声,道:“诸位,我们既然一致要寻到石大军,明日一早就寻找痕迹,再行上路,今日我们暂且在此地住下,但为了以策安全,我们晚间要谨慎从事,尽量不要单独相处。”
季九宁也同意地点都道:“诸葛兄所言甚是,如今我们既然众志成城,势必要行动一致,轮流守夜。”
众人闻言,纷纷随声附和,当下诸葛青云、季九宁与慕容垂诸人分了守卫,众人方各自围聚,取出干粮食用。
季九宁老英雄拉着两少年,细细问了萧逸的事,一直到深夜,方才围火休憩。
第七八一章 小组合作
丑时左右,除了几个守卫外,众人大多沉沉睡去。
庙内几堆冷火依稀扑闪,遥遥欲灭。燕国的天空,白露为霜,天气清冷。
沉睡中的众人不知,在寂静的黑夜中,正在酝酿着一件惊怖骇人的怪事。
幽夜之中,突然人影一闪,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纷纷惊起,立刻提了兵器四处察看。
季九宁、诸葛青云急忙命人点起火把,但见地上却已抛下了一具尸体,死状极惨,但见头颅被抛在一个地方,腰被抛在丈余的另外两处地方,杀人者的手段将这场中的武林群雄们骇得浑身汗毛乍起,背上直冒凉气。
这时,几个守夜人匆匆敢过来,抬回来了一具尸体,他的死状好看许多,表面上看不出伤势,但从嘴角鲜血来看,显然是被深厚的内力震死。
几个守卫说方才听到惨叫之声,立刻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至,几人未来得及出手,被那黑影迎面一掌将其中一个打飞,飘然而逝。自始至终,几个守卫也未能看清那人相貌。
众人闻言大骇,慕容垂道:“果然被季老英雄说中了,走的那个一定是奸细。”
季九宁没有说话,俯身在那具尸体上看了几眼,轻轻地撩开他的衣襟,众人晃过火把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来,这具尸体的胸前,有五点指印,形成了一个梅花状掌印,这种伤势这里大多数人都如数家珍,那就是梅花山庄的新任庄主,“燕南大侠”罗天战的“摧心手”。
“怎么可能,罗大侠竟然是石的奸细?”
“是啊,罗大侠向来义薄云天,乐善好施,素有南荒孟尝美名,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自古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石连数一流高手都能轻易制服,罗天战又怎么不可能不受要挟?”
“这话有道理,这里只有他消失了,不是他是谁!”
慕容垂眼中冷光闪烁,恨声道:“我慕容垂真是瞎了眼,妄我平日还拿他当作朋友,想不到他竟然是杀人凶手,可叹我昨日竟未能识破他的真面目。”
众人闻听慕容垂此言,不禁纷纷信了大半,季九宁只是觉得慕容垂太过轻率,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谢千里突然站出来,大声说道:“诸位暂且稍待,晚辈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一见是他,都知他是萧逸的兄弟,当下纷纷倾耳一听。
谢千里道:“以晚辈看,这两个人不一定是罗大侠所杀。”
“何以见得?”众人纷纷问道。
慕容垂冷哼一声,道:“这里只有他不在,不是他是谁?”
诸葛青云挥手止住几人话锋,转对谢千里道:“小友,你有什么话尽说无妨。”
谢千里一抱拳,道:“罗大侠若是奸细,必然会一直跟着我们,又怎么会自暴身份,还故意用‘摧心手’杀个人才走,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大家他就是奸细么?”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慕容垂也不禁颔首沉思。
谢千里继续说道:“而且若他真是奸细,就算是要逃命的话,也不会先在我们当中杀个人,把我们都惊醒才逃命,天下哪有叫醒对手才逃命的道理?”
“二弟果然字字珠矶,说的正是为兄想要说的话!”邓羌高兴地道。
众人听过,都觉很有道理。
季九宁点了点头,欣赏地望了他一眼,道:“但以贤侄看,这杀人的人又是谁呢,罗大侠既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走掉呢?”
邓羌不待谢千里继续来出风头,急忙答道:“罗大侠虽然可能没有杀人,但也可能是个受害者,至于这杀人的凶手,四周的守卫并未见到半点人影,很可能凶手还在我们中间……”
邓羌一言惊醒梦中人,四下众人纷纷惊慌失措,都警戒地四处乱看。
白日还振奋团结的士气,经此一句,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互相怀疑。
诸葛青云与季九宁两人见状,大惊地劝众人莫要惊惶。
邓羌却大声地道:“其实大家也不用太过惊慌,我自有办法可令诸位安然无恙。”
慕容垂不服地道:“阁下武功很高么?”
邓羌道:“我武功虽然不高,但有你慕容公子在,我怕什么?”
慕容垂被他一句话揶揄得脸色变了又变,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太过为难他,只好忍气吞声。
邓羌并不看他一眼,向季九宁等人抱拳道:“为了使杀人者现出原形,我们又能自保安全,诸位可以找最信任、最熟悉的人组成一队,至少要有三个人。一来我们可以不会单独受到攻击,二来杀手只有一个,他杀人时同组的一定会知道。这样大家就可以放心了,至于罗前辈,他走掉的方向我们已经知道,我们可以追踪下去,说不定能找到石大军也说不定。”
群雄闻言,纷纷举手赞同。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