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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握着酒葫芦地左手中指伸出,向着师妃暄隔空连点。 解了她双腿的穴道。 功力,自然仍是死死封着。
师妃暄奇怪地看了眼他,默站了一会儿,等双腿的气血活泛开来,迈步入舱而去。
这间舱房并不大,容纳一、两个人的话倒还显地宽敞,超过四个的话便会显得拥挤。 左侧贴壁放着一张矮几,几个瓦罐与一个红泥烧制的小炭炉及锅碗瓢盆等等,炉旁放着半麻袋木炭,舱壁上挂着几件做饭的炊具、筷筒与一根鱼竿。 右侧贴壁铺着床地铺。 被褥都是沈醉在村中换买的新的。 舱壁上挂着个斗笠及一件蓑衣。
师妃暄解下背上的色空剑放到床铺旁,盘膝坐下。 试着运气希望能够解开被封的功力。 船儿在河面地波浪上轻轻起伏着,她试了许久却是毫无作用,被封的功力虽还能感应到,却是被封的死死的,丝毫摧运不动。
反而坐了许久,被船儿悠来荡去晃的她困意上涌。 本来她功力高深,几天几夜不合眼也不妨事。 但现在浑身功力被封,自然失了效用。 眼皮渐觉沉重,制止不住,无奈轻叹了一声,收了姿势平躺下来,听着水浪拍打着船底的声音,不片刻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鼻中首先闻到一股香味。 睁开眼来,只见沈醉正坐在炉边烤鱼,香味便是他手中铁签上插着地烤鱼散发的。
身上盖了被子,不过她记得自己睡前并没有盖,略一想自然猜到是沈醉盖的。 船上除了她自己便是沈醉,再无他人。 床铺旁的色空剑却是不见了踪影,在船舱中搜寻了一圈也并没见着。 想到绾绾的遭遇,心中暗叹了口气,便也干脆不去问。
刚刚坐起身来,沈醉转过身来,递过一只装着香味四溢的烤鱼的碟子,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师妃暄合什道:“妃暄虽未剃度,却是带发修行的出家人,也需守佛门戒律,不食荦腥。 ”
沈醉道:“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修行最重要的是心,不在于这等表面形式。 况且你昨晚已破了酒戒,破一条也是破,破两条也是破,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
师妃暄正容平静道:“心是最重要,但形式则更能表达自己地虔诚。 昨晚乃是沈兄相逼,今日怎能一错再错。 ”
沈醉笑道:“你若不吃地话,我不介意用昨晚逼你的话再来逼你一次。 ”
师妃暄默然不语,神情复杂地瞧着沈醉。
沈醉见她还不接盘子,腾出另一只手来便要来扯她衣服。
师妃暄又叹一声,无奈接过了盘子,却是转到了另一边去,面对着舱壁去吃。
“做人质就记紧要听话,乖乖合作,积极配合,这样对大家都好,可千万不要学绾绾。 ”沈醉对着她背影道了句,也不去管她,转过身去又继续烤鱼。
(祝大家新年快乐!另:再次声明,我手中并无半个字存稿,都是现学现发。 书评区中地都是谣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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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江湖散人
第七十三章 江湖散人
沈醉钓鱼、烤鱼之时降了风帆,任着船儿随波飘荡。 吃罢了午饭,喝着小酒略休息了片刻,便又扯起了风帆继续上路。
船仍在洛水的河道上,但已离黄河入口不远。 行有个把时辰后,转入黄河,顺流而下。 黄昏时,收了风帆寻了处水流平缓的岸边停靠。
入夜不久,一轮玉盘般的明月出现于东方的夜空,照耀着滚滚东去的黄河水。
沈醉与师妃暄分坐船头欣赏月色,舱内的矮几被搬了出来置于两人中间,上摆放着酒壶、酒杯、瓜果、糕点。
沈醉望月出神,想起了另一个时空中自己的四位娇妻。 每逢圆月时,他也常陪着她们一起赏月。 隐居于太湖后,也常像现在这样,荡舟湖上一起坐在船头赏月。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只是那时是太湖,这时是黄河。 那时有四位娇妻相伴,这时只有个绑来的师妃暄。 景不同人亦不同,唯月相似。 却不知头顶这一轮月,是否也能照着她们四个。 她们现在如何了?过得好不好?没有了自己在,是否还会像往日一样赏月?
这般想着,当真是恨不得立马纵身飞回去。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他无奈地长叹一声,连灌了几杯酒。 想起了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端着酒杯望月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吟罢。 又一展歌喉唱了一遍,用的是现代流行地唱法。
唱罢却仍沉浸在回忆之中,望着明月出神。 片刻后轻叹一声,饮了手中端着的酒,吁了一口酒气,向师妃暄问道:“我唱得如何?”
师妃暄道:“词曲俱佳,唱的也很好。 不过这词曲妃暄从未听过。 是沈兄作的吗?”
沈醉却并不回答,放下杯来倒满了一杯酒,笑道:“不如你也来唱一遍吧,相信以你甜美的嗓音唱出,定会更加美妙动听。 ”见她面有难色,显不想唱,又道:“听话哦,不要让我用逼你喝酒的话再来逼你一次。 ”
师妃暄无奈。 心中叹了一声,望着明月回想了下沈醉刚才的唱词与曲调,轻启檀口开唱。 曲调把握地十分准,词也是一字无误。
声线甜美,清灵空净,果然要比沈醉唱的好。 且她一边唱忽然想起了亦师亦母地授艺恩师。 竟唱的很是投入,曲中见情,带着淡淡幽思,让人心随往之。
“美妙动听”这四个简单的字不足于形容,虽只是清唱,却足比天籁。 让沈醉心叹,比现代的那些歌星唱的好多了。 举杯聆听欣赏,刚听到“照无眠”时,师妃暄却忽然住了口。
原因是一叶轻舟忽然横过波涛出现在了他们船前三丈远处。
船上站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 面容古雅朴实。 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 且有种飘逸出尘地味儿。
他既无划桨也无撑篙,船上无帆也无船夫。 就那么负手立在船上,小船便轻划过波浪而至。 若普通人见了,定会把他当作神仙鬼怪一般,但沈醉与师妃暄都可看出他乃是以内力摧舟而行。 只从此,便可见他功力高深浑厚。
他有一双与世无争的眼神,瞧着它们,就像看到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 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地魅力。
沈醉不但看出这老人功力深不可测,还从师妃暄的眼神中看出她分明认识这老人。 脑中一转,忽然想到一个人来,正要开口相问时,师妃暄却也恰要张口说话。 但都被这老人打断,只见他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师妃暄身上,温文尔雅的微微一笑,道:“妃暄唱的很好,请接着唱完!”
师妃暄苦笑了下,又开口唱起。 却并不是接着“照无眠”那句唱,而是从头开始重唱了一遍。
一曲唱罢,沈醉拍手笑道:“果然唱得极好,仙曲天音也不过如此。 妃暄若肯登台献唱,那尚秀芳定要甘拜下风!”
那老人也笑道:“此话是极,今夜能得闻这一曲仙音,便不枉老夫跑这一趟了!”
师妃暄脸孔微微一红,随即隐去,向老人道:“妃暄小事,竟劳动宁真人大驾,妃暄罪过!”
“果然是。 ”沈醉心道句。 师妃暄口称“宁真人”,不是武林三大宗师之一,向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还能有哪个。
“慈航静斋的入世传人被人绑架也能算是小事吗?”宁道奇眼光转往沈醉,笑道:“沈小友胆量包天,让人敬佩!”
“过奖过奖!”沈醉拱手抱拳道:“宁真人大驾光临,当真是在下荣幸,且让我敬真人一杯。 ”
说罢,伸手又拿出一只空杯,倾壶斟满了,举杯当胸,伸指一弹,酒杯旋转着向宁道奇飞去。
酒杯飞到身前二尺远刚好力尽,宁道奇一伸手,便在力尽地刹那刚好接住。 端杯在手,道:“老夫今夜是沾了小友的光,才能得闻妃暄所唱这一曲仙音,当是我敬小友一杯!”
沈醉也不推辞客气,举杯相对道声“请!”
两人举杯对饮。 宁道奇饮罢,赞了声“好酒!”随手一抛,酒杯便稳稳当当落在几上。 向沈醉道:“老夫受人所托,要将妃暄带回,还望小友行个方便!”
沈醉问道:“你带了《慈航剑典》来吗?”
宁道奇摇头道:“没有。 ”
沈醉道:“那就恕难从命。 ”
宁道奇微笑道:“剑典由静斋始祖地尼所创,乃是专供女子以剑道修天道的秘典,咱们这等男子得之实无所用。 ”
沈醉闻言不禁面色一变。 心中失落,暗道:“原来是专给女人练地。 难怪这老道会看到吐血!”举杯饮了酒,吐出一口酒气,问道:“我听说您老曾看剑典看的吐血,不知是不是真的?”
宁道奇哈哈大笑,师妃暄微笑道:“传言有误,宁真人只是知难而退。 因敝斋剑典是专供女子修习,秘不可测。 阳刚的男性去看自是危机重重。 且因其博大精深,奇奥难解,愈高明者,愈容易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动辄走火入魔,宁真人能悬崖勒马,非常难得。 ”
沈醉看向师妃暄。 道:“这话你不早说,是不是想让我看剑典看的走火入魔,用心险恶呀!”
宁道奇替师妃暄辩解道:“妃暄可能是受门规所限,不宜轻易透露。 今夜是老夫说开了,她才会相告,沈小友切莫怪罪。 ”
沈醉叹道:“虽是如此。 但我还是想拿来看看。 所以宁真人若想带走师妃暄,便还是请拿了剑典来换。 ”
宁道奇抚须微笑道:“老夫也曾翻阅过剑典,只要小友放任妃暄离去,小友想知道什么,老夫可倾言相告。 ”
“当真?”沈醉自知道了《慈航剑典》是专给女人练的后,便止不住心中失落。 虽还想弄来看看,参考研究一番,但兴趣已是没之前的大。
《长生诀》可说得之无用,他早已当**肋一般;《天魔策》深奥难懂,且并无什么具体功法。 也可说是无用;而《慈航剑典》。 想不到是只给女人练地;《战神图录》可遇不可求,能得到地概率恐千分之一不到。 他现在地心情。 可想而知。 唯有寄希望于自己了,宁道奇肯告诉他《慈航剑典》他兴趣倒不是很大,主要是想请教下宁道奇对天道地追求见解与经验。
宁道奇看了师妃暄一眼,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沈醉上下看了他一眼,笑道:“您也是出家人吗?”
两人相视一笑,沈醉起身道:“我信你!”说罢,一把抓住师妃暄后衣领,甩手扔了过去。
事出突然,师妃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宁道奇探手一把接住,将师妃暄安然放在身旁。 运气探查了一番,发现她并未受伤,只是功力暂时被封。 却也不替她去解,放开了手,道声“妃暄在此相候!”便腾身跃往对面沈醉船上。 而他跃离后,脚下小舟则又带着师妃暄向后划开了五丈之外。
宁道奇轻身落在沈醉船头,如片羽毛般毫无重量,船身不曾有丝毫晃动。
沈醉忙请入座,宁道奇也不客气,盘膝坐于师妃暄刚才所坐的软垫上。 沈醉则坐回自己垫子上,将师妃暄未曾动过的酒杯放到一边,换上宁道奇刚才所用的酒杯替他斟酒。
宁道奇看了眼带着师妃暄远去的小舟,转头笑道:“其实不久前,我已从鲁师处识得沈小兄的大名,也知你所求为何。 不过说实话,那《慈航剑典》确实不适合男子修习,得之亦是无用,犯不着因此而得罪静斋。 ”
“原来是鲁妙子地关系,我说宁道奇怎么这么好说话。 倒记得原书里鲁妙子说过即管是宁道奇见到他也得尊尊敬敬唤一声‘鲁老师’,看来是真的。 ”沈醉心里转罢了这般心思,道:“不知鲁老现在如何了?身体可还安好?”
宁道奇拱手道:“倒是多谢沈小兄相救之恩,老夫再在此相谢一回!”
“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在下也救治不痊愈,当不起宁真人大礼!”沈醉忙拱手还礼。
“天魔功诡异难测,有此成果已是天幸。 最重要是根除恶瘤,鲁师不再像以前般消沉以待,有此积极态度,再加药石之助,也可再多存世几年。 ”宁道奇举杯道:“来,让我再敬小兄一杯!”
沈醉举杯相应,对饮罢,放下杯来又为宁道奇与自己倒酒。
宁道奇也不多说废话,当下便将自己所知《慈航剑典》要义相告。 完后,又说道鲁妙子找他一起研究《长生诀》,将两人最近破译所得也一一道出。 沈醉又以《天魔策》其中深奥难懂处请教,宁道奇也毫不藏私,研思解义,发表自己见解,并将自己几十年对天道的理解与经验相告,又互相研讨。
这一番相谈,竟畅谈一整夜,直到月落日升。 而通过这一夜相谈,对于两人也是各有助益,相互探讨,交换意见,互相进步。 一老一少二人,也是相谈甚欢。
临别之际,沈醉忽然想到个问道,道:“有一事我很是不明,望宁老能为我解惑。 ”一夜相谈下来,他对宁道奇的称呼,也从客气的“宁真人”变作了较亲切的“宁老”。
宁道奇笑道:“但言便是。 ”
沈醉道:“便是宁老为何要帮助佛门,趟这乱世浑水,道家不是一向讲究清静无为吗?”
宁道奇道:“这是我借阅剑典与借和氏璧时所答应的条件,我虽想清静无为,却也不能言而无信。 且魔门也闹的太不成样子,若天下真落到他们手中,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恐要重演当年五胡乱华之事。 道门虽讲无为出世,但毕竟身处世间,天下若真个乱地不成样子,我道门也是逃不脱去。 无论是为这天下清静,还是为我道门传承,值此天下大乱之际,老夫也只得学一回佛门的悲天悯人了!”
“确是。 ”沈醉听的连连点头。
道家虽讲清静无为,但也还是人,不是真的神仙。 只要还身处这个世间,就不能够真的超脱这个俗世,做到不理不问。 且宁道奇并非一人,他代表的是整个道门。 你宁道奇超凡脱俗可以不理,但不能置整个道门弟子于不顾。 宁道奇能做到现在只一人插手,还整个道门于清静,已是非常难得。
宁道奇为求天道,要借阅剑典,借和氏璧,以他地身份自然是要登门求借。 哪能像他沈醉这般,偷抢不成玩绑架。 如此,答应人家一二不过分的条件,达到目的也是在理。
“那老夫便告辞了!”宁道奇拱手道。
“告辞!”沈醉拱手相送。
宁道奇腾身而起,跃回自己的小舟上。 师妃暄功力被封,撑不住熬夜,已进舱睡去。 他也不去打扰,又冲着沈醉拱了拱手,摧舟而去。
(近日事多,耽误更新了,向大家在这里道个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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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