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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有没有欺负桃花沟的良家妇女?欺负了几个?说!”厉中河咄咄逼人地道:“据我所知,咱桃花沟的漂亮小媳妇,你可是欺负了不少啊!”
郝祥林的额头上原本就是冷汗盈盈,现在一听厉中河问得如此犀利,冷汗更甚,哆哆嗦嗦地道:“是的,我确实是欺负过良家妇女。”
“欺负了多少?都欺负过哪些?”厉中河一扬手中的猎枪,进一步逼问道。
郝祥林吓得闭上了眼睛,哆哆嗦嗦地道:“我,我跟东沟王寡妇,还有向阳沟老孙家的儿媳妇,还有祁大骡子家的孙媳妇……”
“哇靠!”厉中河再一次打断了郝祥林的话:“你欺负了人家媳妇,难道人家就能忍气吞声?”
“是的,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郝祥林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也知道一行八人没有一个能活到天亮的,索性平定了语气,索性回顾起自己在桃花沟的光辉历史来:“小厉啊,其实我跟你说了也没啥,咱都快死的人了,你也快死的人了,在死之前听听我的历史,那也很好啊,我当了十年桃花沟的村支书,这可是我人生的顶峰啊,咱桃花沟虽说穷了一些,但我是这桃花沟的土皇帝啊,多爽啊,赵尽忠就是咱桃花沟的丞相,我们两个在这桃花沟呼风唤雨,纵意人生,嘿嘿,村里所有的男人都拜在我们哥俩的脚下,所有的女人都争着抢着让我们操,嘿嘿,那多爽?”
说着,郝祥林转过头来,重重地拍着赵尽忠的肩膀,道:“忠子,你给咱们的厉副村长说道说道吧,你说咱们这些年过得咋样?”
赵尽忠这个时候也开始“解放思想”了,他凑近前来,道:“厉副村长,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当了十年桃花沟的村长,操过两百多个女人,虽说比不上老郝,可也算得上桃花沟的风云人物啊。”
“娘的,你们两个的能力够强的啊!”厉中河不无郁闷地道。
“嘿嘿,厉副村长啊,你肯定想不到我和老郝的能力有多高。”郝祥林嘿嘿笑道:“忠子上回操了一个黄花闺女,整整操了一夜啊,结果弄得人家大出血了……”
“啊——”厉中河大惊,问:“谁家的闺女?”
“嘿嘿,这个闺女啊,她姓桑。”赵尽忠嘿嘿笑道。
“姓桑?桑云儿?”厉中河睁大了眼睛问。
“嘿嘿,当然不是桑云儿,她们是桑云儿的两个姐姐。你知道么,桑云儿的两个姐姐可是咱桃花沟的美女啊,她们为啥要嫁到疙瘩屯和宇东庄?因为她们被我们操了啊,桃花沟的小伙子谁还敢娶他们呢?”郝祥林嘿嘿笑道。
“嗯,我明白了,桃花沟这几年越来越多的大姑娘嫁到外村去了,凡是嫁到外村去的,肯定让你们给那个了,是么?”厉中河猛然想起了跟史怀英探讨过的桃花沟越来越多的女孩子嫁到外村去的事。
郝祥林和赵尽忠同时点点头,道:“是啊,谁让她们长得俊呢?如果不把她们给操了,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你们不要操啊操的,一开口就是操,你们两个,一个是村支书,一个是村长,就这么点语言表达水平?”厉中河不无郁闷而又不无鄙视地看着郝祥林和赵尽忠道。
“哎呀,厉副村长啊,咱们都快死的人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想说啥就说点啥呗。”赵尽忠嘿嘿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眼红了,你一定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不是么?”
郝祥林接过话来,道:“哎,小厉啊,你小子牛,竟然把我们的美人计给破坏了,你呀你,你到底想咋滴啊,如果那个张干事操了桑云儿,他就得听我们的话啊,到时候,张干事在工作组领导面前,还不是向着咱桃花沟,哎,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
厉中河冷冷地盯着郝祥林和赵尽忠这两个极度猥琐而又让人极度恶心的家伙,他的脑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思维链接:桃花沟的村干部们,难道不正是当今无数领导干部的缩影么?一个是小小的村支书,一个是小小的村长,职务虽小,却映射出这个时代无数官僚们的丑陋嘴脸,如果俺老段将来真正走向了领导干部的岗位上,是不是也会像郝祥林和赵尽忠那样穷奢极欲呢?是不是也要占有无数的美女呢?
嗯,俺老厉一旦得势,必须实现以下目标:第一、要让老爸老妈过上幸福的生活,让二老从此在人前能高高在上地抬起头来;第二、占有无穷的财富,第三,占有无数的女人!如果做不到以上这三条,当官还有啥意义?但是,俺老厉一定要恪守“取之有道”的法则!
厉中河知道自己并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他虽说毕业于重点大学,虽说在政法系混了几年,但他的思想境界却并没有提高多少,当然,他比当初在逍遥帮的时候可进一步了不是一星半点,但他骨子里那种追求享受、追求高人一等、追求私欲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强者的天下,这个世界也许刀枪棍棒逐渐退出了阳光之下,但各种明剑、暗枪、暗刀等等让人肉眼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却愈加得势,尤其是在官场之上,所以,若要称雄,必须懂得暗剑、暗枪、暗刀的使用技巧!
突然,只听得远远的山崖上,一声浑厚十足的狼鸣再度响起。
“呜——”这声狼鸣,中气十足,霸气尽显,似乎是朝着群狼下达了进攻的号角。
厉中河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这声狼鸣分外熟悉,貌似那天大黄从枯井里出来的时候发出的叫声一模一样。
咦,难道是大黄来了?厉中河万分紧张的心里一阵期待,但他不敢大意,立即收起手机,操起土枪,拉着徐浩洋的手臂,低声道:“浩洋,走,那边有一棵树。”
徐浩洋一惊,顺着厉中河手指的方向望去,终于发现了那株歪脖子老树。
顿时,徐浩洋的眼睛亮了起来,自从发现那匹恶狼以来,他心里的绝望之情便越来越重。
此刻,徐浩洋一把拉住了厉中河的胳膊:“中河,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咱哥俩结拜!”
说着,徐浩洋便跟着厉中河朝着歪脖子老树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郝祥林和赵尽忠以及四名高大的汉子们,此刻也看到了那株老树,顿时,他们的心里重新涌动着生的希望,他们朝着老树发了疯的猛跑,脚下的大石把他们拌倒了,他们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以最快的速度跟近了厉中河和徐浩洋。
“操,大狗,二狗,你们两个疯了,推老子干什么?”郝祥林怒气冲冲地道。
“操,老子他马的就推了你了,你能怎么地吧。”大狗哪里还会把郝祥林这个村支书放在眼里,保命要紧啊。
可怜郝祥林和赵尽忠平日里养尊处优、作威作福,身上没有多大力气,此刻他们哪里争得过四名大汉呢。尽管如此,他们也奋勇争先,朝着那株歪脖子老树奔去,那株歪脖子老树,就像是一根救命的稻草,谁抓住了,谁就有可能获得新生,谁就有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厉中河和徐浩洋最先跑到老树下,环视四周,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株老树长在悬崖边上,如果爬上树去,一个不慎,将会跌入悬崖。
不管那么多了,厉中河脚上的耐克这个时候发挥了巨大作用,双手紧握树干,双脚一蹬,一跃而上,上树之后,把猎枪横在两个树枝之间,左手抓住一根树叉,然后一猫腰,右手伸向了徐浩洋,徐浩洋抓住厉中河的手,顺利了上了树。
果然,这株歪脖子老树承载着厉中河和徐浩洋两个大男人,开始晃晃悠悠,树根部位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厉中河暗暗心惊,如果这株老树上再上来一个人,也许会从根断断折,树上的人也将掉入悬崖一命呜呼了。
不多时,大狗和二狗等四名高头大汉涌到了树下。
大狗来不及多想,用力一跳,抓住了一根树枝,就要向上攀爬。
“哎呀!”大狗的两条腿刚刚触及树干,只觉得头部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捅了一下,手一松,扑通一声掉到了地上栽了个仰八叉。
大狗知道这是厉中河和徐浩洋捣的鬼,可他想骂也不敢骂,忍着满腔的怒火朝着树上道:“厉副村长,徐副村长,我求你们了,就让我上去吧,我以后一定跟着你们干。”
第090章 让他们互相咬(今日第1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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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马的给老子滚!”
歪脖子老树上,传来了厉中河的声音。
大狗和二狗听着厉中河阴冷无情的话,同时吓住了,四面山崖全都是狼,只有这一株老树可以依靠,只要爬上了这株大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凶猛的恶狼,而是已经爬到树上的厉中河和徐浩洋。
“哎呀,忠子,你推我干啥?你推谁也不能推我啊,把我推到崖下咋办?”郝祥林郁闷地声音传来。
“草,你走得太慢了。”赵尽忠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子,你给我滚一边去,你挡了我的道了。”
“草,你疯了,咱哥俩可是同甘苦共患难啊。”郝祥林骂道。
“谁他马跟你同甘苦共患难,滚!”赵尽忠恨恨地道。
潜伏在歪脖子老树上的厉中河和徐浩洋,听着郝祥林和赵尽忠两个竟然对骂起来,他哥俩的心里一片唏嘘——郝祥林和赵尽忠,这是多么铁杆的兄弟啊,他们哥俩多年主政桃花沟,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从来都是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尽往一处使,没想到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为了争夺一根救命的稻草,半生哥们、铁打的情谊竟然分崩离析。
厉中河在叹息声中感慨无限,也许,这就是人性的弱点,这就是人性的本质吧,在面对生与死的考验的时候,为了获得生存,即使是自己的铁杆朋友照样踩在脚下!
通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厉中河也暗暗兴奋起来,如果这次死不了,如果这次能活着走出去,那么,他在桃花沟的挂职生涯将会迎来一片艳丽的春天:第一、郝祥林和赵尽忠牢不可破的铁杆关系已经彻底告破,俺老厉以后便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破裂的关系大做文章;第二,徐浩洋已经成为了俺老厉的生死战友,此人以后就要站在俺老厉的身边了!以上两点,将成为俺老厉在桃花沟的重大转折点!
大为兴奋之中,厉中河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风停了!
四周的山峰间,不知何时变得静悄悄的,猎猎山风似乎远远地退去了,茫茫群山又恢复了那种可怕的空旷。一轮冰冷的圆月从山背后探出头来,静静地看着山道上八条被死亡所威胁的人。
环视四面山峰,厉中河不无惊心地看到,那星星点点的暗绿色的野狼眼睛,依然像死神一样盯着他们。只是由于月光的出现,那一双双狼眼变得暗淡了一些。
操,那些野狼们,咋还不走啊,难道它们真要把老子困死在这山里?厉中河不无郁闷。
“啊,风停了,风停了!”落在最后的郝祥林也发现风停了,兴奋得大声叫喊:“厉中河,小厉,厉副村长,快,快把打火机借给我,快啊,快啊……”
说着,郝祥林连滚带爬地朝着歪脖子老树下狂奔过来,高高仰起头来,高喊着,声音里全都是哀求,根本看不出平时那种飞扬跋扈:“小厉,我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了,你,你下来吧,你有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我全都答应你,我求求你……”
厉中河扭头看看身边的徐浩洋,徐浩洋压低声音道:“厉兄弟,别听他的,这人太他马阴险了。”
“呃——”厉中河暗暗心惊,徐浩洋这个人,也真他马的够狠,一旦对某个人怀恨在心,势必要把此人整得臭死!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啊!
走在郝祥林前面的赵尽忠也发话了:“小厉,你,你就把打火机给我们用一下吧,就一下,我求求你了,咱们以后重新开始,我赵尽忠说到做到,这桃花沟以后的事,你说了算。”
“呃——”厉中河又一怔,赵尽忠这一番话,可谓说到他的心里去了,难道这不是俺老厉梦寐以求的事么?
“小厉,郝祥林这个人渣,这个狗屁一样的东西,打你一来,他就想办法要把你搞垮,我劝了他好几回,他就是不听,我看啊,咱别理这狗东西了。”赵尽忠继续扯开嗓子朝着厉中河嚷道。
“赵尽忠,你他马的脑子进水了咋地?”郝祥林在后面骂起来了。到了这个时候,他郝书记不恨厉中河,也不恨徐浩洋,就恨赵尽忠,恨不得猛扑上去把赵尽忠咬死。
“中河,你不要听他的,他这是胡说八道。”郝祥林恶恨恨地道:“中河,赵尽忠才是一条狗,他平常老是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中河啊,我求求你了,救我一条狗命吧,以后桃花沟所有的事情,都由你说了算,你说咋地就咋地……”
“操,郝祥林,你他马的敢说我!老子把你推下去!”赵尽忠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他转过身去,猛地扑向了郝祥林,跟郝祥林扭打在了一起。
“操,你他马的找死!”郝祥林也不甘示弱,从手边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照着赵尽忠的脑袋玩了命地猛砸过去。
“哎呀,你他马的敢砸老子,老子揍死你!”赵尽忠也抓过一块带尖的石头,专门朝着郝祥林的脑门子砸。
看着桃花沟的村支书和村长两个竟然发生内讧,猫在歪脖子老树上的厉中河和徐浩洋同时感叹。
突然,只听得“呜呜”一声狼鸣,空旷的山谷里再次涌动着恐惧的气氛。
郝祥林和赵尽忠也停止了打斗,争着抢着朝着歪脖子老树下狂奔过来。大狗、二狗那四名大汉们也紧紧地聚拢在了老树的周围。
“厉中河,你,你,你他马的太狠了。”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郝祥林也顾不上四周的群狼了,他抬头望着密密砸砸的歪脖子老树的树冠,恨恨地骂着:“厉中河,你他马的心太硬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你这是在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啊,徐浩洋,这么多年,老子对你怎么样,你他马的倒是说句话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将来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嘿嘿,郝祥林,你他马的也有今天!”站在郝祥林身边的赵尽忠知道厉中河和徐浩洋不会救他们,他的“思想解放”力度进一步加大,他干脆啥都不考虑了,干脆开始赤-裸-裸地嘲讽郝祥林了:“姓郝的,你糟蹋了那么多桃花沟沟的闺女们,今天恶鬼要来抓你了,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嘿嘿嘿,怎么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服了吧,这都是你自个儿种下的恶果,要是你当时对厉副村长好一些,难道会有今天么……”
“赵尽忠,你他马的别得瑟,你不也跟我一样么,咱哥俩今天一个都活不成,还在这里乱放狗屁!”郝祥林瞳孔收缩,恨恨地盯着赵尽忠一通乱嚷:“告诉你,老子这辈子玩的女人比你多,至少比你多了一个加强排,嘿嘿嘿……”
厉中河听着这两位桃花沟的村干部竟然越吵越凶,这已经不是吵了,而是对骂,他们互揭老底,互揭短处。
不由得,厉中河在苦笑之中转过头来,不再理睬郝祥林和赵尽忠,他的目光转向了茫茫群山。
突然,厉中河的眼睛亮了起来,轻轻拍拍徐浩洋的肩膀,道:“浩洋,你看,那山里的狼是不是越来越少了?”
“咦——”徐浩洋一怔,赶紧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