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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秦悦头脑清明无比,思维像有意识一般在一个又一个光点间绕来绕去。想起秦昌的话,秦悦的思维慢慢包裹住一个小绿光点,那个光点似有所察,飞快地逃走了。秦悦一笑,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如此几番,那光点才乖乖地顺着秦悦的思维飞过来,没入了秦悦的额头,沿着她周身经脉游走了一圈。难以言说的玄妙感充斥着胸腔。秦悦如法炮制,又引入了不少灵气。一股又一股的灵气慢慢汇集在一起,在体内循环周转。过了许久,秦悦直到觉得疲累才停了下来,缓缓地睁开了眼。
感觉视力变好了,看见了远处树木掩映间的一只小鸟,甚至看清了它深红色的喙、明亮的羽毛;听力也变好了,听见了山泉缓缓流向远方的声音,还听见了风吹过树林时轻微的“沙沙”声;感知也变灵敏了,仿佛四周万物或静或动,或喜或忧,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秦悦颇为满足,低头看见自己道袍上沾满了黑乎乎的液体,不由怔愣:这莫非是体内的毒素?自己刚刚洗筋伐髓了一回?
倒也不是传说中的洗筋伐髓。不说洗筋伐髓为高人秘法,极为难寻,单说其过程就极为痛苦,远非常人所能承受。秦悦不过是排出了体内的毒素,真真正正地入道了。
秦悦嫌弃地看了看自己,跳到山涧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完后并未继续打坐,而是如同平日一样走到树林里面摘野果吃。如今她耳聪目明,摘果子明显比以前迅捷不少。
5。临出行墨安赠符箓 演木诀秦悦观大选
第四章:临出行墨安赠符箓,演木诀秦悦观大选
回了洞府发现室内正坐着墨安、墨宣二人,慕玉随侍一旁。桌上摆着灵茶,还有……秦悦以前摘的野果。墨宣一见到她就迎上前来,面带喜意:“原来师妹已经炼气一层了。”
秦悦心中隐约有了想法,但此时此刻亲耳听见了别人的证实之词,仍旧不免欣喜若狂:“当真?太好了!”
墨安看了看喜悦之色溢于言表的小师妹,温和开口:“此番我是来向师妹辞别的。”
“大师兄要去哪里?”秦悦顺口问道。
墨安微微一笑:“我困于结丹后期已逾百年,这次打算四处游历,以觅机缘。”
“百年……”秦悦一怔,“敢问大师兄现今年岁?”
“今年已然两百三十六岁。”墨安答道。
秦悦表情奇异,看向墨宣,后者说道:“大师兄年长我二十五岁。”
秦悦看着两人清俊的面庞,简直和一旁站着的慕玉一般年轻嘛。不由抚掌:“二位师兄真是驻颜有术。”
“修仙者容貌本就不易改变。”墨宣接口,“若是年岁极长,方见一丝老相。”
秦悦想起了中年相貌的秦昌:“那师尊多少岁数了?”
墨宣想了想:“这我倒不知,想来已经千年有余了。”说完看了看墨安。
“我亦不知。”墨安应道。然后从拿出两张符箓,分别交给墨宣和秦悦:“此符为我亲手所制,可敌结丹中期修士最强一击,赠与你二人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接过,道了谢。墨安又叮嘱了几句,就出了山门游历四方去了。
次日执事殿的管事纪帆亲自送来了两个乾坤袋,一只袋子里装了几盒灵茶,几瓶丹药和若干灵草。另一只袋子里装着近百个玉石,纪帆称之为“灵石”,是修真界的通用货币。
在秦悦看来,这乾坤袋实在是个好东西。外观上不过寻常口袋大小,其内空间却大得很,可放入许许多多的东西,却不增加重量。取东西时不必打开袋子,心念一动即可。乾坤袋往往被收在袖袋里,因此秦悦经常看见大家自袖口里取东西。
诸多奇妙之处,不一而足。故而秦悦不免赞叹道:“居家可助收纳,旅行亦为便携,乾坤袋实乃修真界人手必备的良品。”
纪帆应和了一番:“那是自然。不过比不上墨宁师叔手上戴着的储物手镯,那空间远比乾坤袋大得多。”
秦悦低头看了看手腕,正是她拜师之时秦昌的见面礼。
“诚舟道君有言:墨宁师叔可随时去执事殿挑选道器功法。”纪帆又恭谨道。
秦悦一拍脑袋,想起了秦昌闭关前赠与她的玉简,里面不就有部功法?
送走了执事殿的纪掌事,秦悦拿出那枚玉简,缓缓地输入灵气,许多文字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秦悦在心中默念:“《九转木诀》……”
秦悦按照功法所言先将体内灵气运转九个周天,而后开始吸纳体外的木灵气,缓缓地将新旧灵气融合,再运转九个周天。如此反复,秦悦感觉自己炼气一层的境界大大稳固,甚至隐隐有突破之势。
大约过了两刻钟,秦悦睁眼。想起了手上的玉镯子,好奇地输入灵气,果然见到了一处空旷的储物空间。秦悦估摸着有上百立方米,不禁咋舌:她那师尊出手真大方。心念一动,那枚玉简就化作一道光没入了玉镯。
转瞬一个多月的时间又过去了,慕玉唤她“墨宁姐姐”已越来越顺口,而秦悦修炼起来也越来越熟练。但她依旧每天只修炼一小段时间,大部分时间用来觅食睡觉看风景。修为倒是窜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炼气三层。惹得慕玉一阵惊叹:“我当年从入道到炼气三层用了一年有余,姐姐竟然不到两月!凌玄道君选徒果然好眼光!”
秦悦也不知是托福于那个纯木灵根,还是得利于师尊准备的功法。慕玉是金水双灵根,资质也算中上,入道四年,如今不过才炼气九层。但秦悦却隐约有一种预感:自己按这个速度修行下去,再过一年半载,定可达到炼气九层。
“你可是因为在此处理诸多杂事,不能专心修炼?”秦悦意识到了一种可能,认真地向慕玉问道。自她住进洞府,慕玉修为未有寸进。秦悦心想:自己把洞府收到的传讯符、宗门内诸弟子的拜帖、执事殿每月送来的份例等等全都交给了慕玉看管。他还要打扫室内,整理药园……若是耽误了这个小小少年的修行,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
“我本就想多赚些灵石,才来这里做事,修炼倒在其次。”慕玉答道。
秦悦好奇:“能赚多少灵石?”
“每月十五个。”慕玉答道,“这还是因为在姐姐府内,若是在别人洞府,断断不会有这么多数目。”
秦悦想了想执事殿送来的乾坤袋,次次皆有近百灵石……这算是靠着师尊大树好乘凉?“你若是灵石不够,尽管拿我的用,不必知会我。”
慕玉一怔,低下了头,再抬头时眼眶红红的。
秦悦心道:坏了,她是不是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人家本想自食其力赚一笔身家,怎么会接受自己的“施舍”?
她试着转移话题,略带歉疚地说:“听说再过几日门派大选,你可想过拜谁为师?”门派大选五十年举办一次,既有新弟子踏入山门,又有老弟子择徒拜师。慕玉资质尚可,到时候若是看中了哪个前辈想拜入门下,那她借着“凌玄道君之徒”的名头,向人家讨个人情。
秦悦一番打算想得稳妥,谁知慕玉却道:“我不去拜师,我就留在姐姐洞府。”
秦悦不解,她自觉拜师后可得前辈的悉心教导,因而又劝了劝。慕玉依旧不肯,还说了句“你莫不是要赶我走”,秦悦只好作罢,估摸着这孩子是想再赚些灵石。
几天后,门派大选的日子到了。头一日是宗门外的修仙者相互比试,报名者有二百多人,只择其中六十人入选。
“这次是诚舟道君主持大选,道君还送了请帖过来。”慕玉说道,“姐姐,前边儿比试热闹,我们也去瞧瞧吧。”
秦悦正有此意,欣欣然答应了。
两人到了地方,比试尚未开始。引路的小童看清了请帖上的“墨宁”二字,便恭恭敬敬地将秦悦迎到上座,奉上灵茶,好生招待着。秦悦看了看随侍一旁的慕玉:“你渴不渴,要喝茶吗?”
慕玉摇头。修真者哪有这么容易口渴?一旦入道,便可辟谷,甚至无需睡眠。修仙之人为求修为精深,大都废寝忘食地修炼。偏他这个“姐姐”每日依旧进食安寝,犹如凡人。
这时诚舟道君走了过来,秦悦随着众人起身见礼。诚舟道君经过秦悦身边时倒有些惊讶:“墨宁小友修炼可谓神速。”
秦悦微笑:“多亏凌玄师尊悉心教导。”
诚舟道君又与在座诸人客套一番,待他坐定,这场比试就算正式开始了。
秦悦第一次看修真者斗法,只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了。一个又一个术法接连从眼前划过,各种元素的灵气飘散在空气中,几处场地里的两方都不竭余力。虽说是点到为止,但也有人周身浴血地被抬了下去。
不到半个时辰,在场的已不足百人。秦悦觉得男多女少,就有心算了算男女比,结论是……九比一。
果然男生打架更厉害些。秦悦默默地想。
这时某一处场地里对打的一男一女吸引了她的注意。男子身着碧色长袍,编号为十九,眉目间狠厉之色尽显。女子一袭白衣,编号二百零七,招式温婉却不失锋芒。秦悦拿了名册一看,男子名为秦衍,女子唤作白若。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本就好看,两人还各自祭出诸多道器,一时彩光尽显,映得另几处场地的比试黯然失色。在座皆是修为高深之人,倒也不以为奇。唯有秦悦目不转睛,边看边赞。
那个叫秦衍的男子拼尽全力使出一个杀招,女子祭了一个道器,却终是不敌,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她向秦衍施了一礼,便退出了比试场地——这算是认输了。
落败就意味着落选。秦悦有些遗憾:“我看她也挺厉害的,若是没遇上那个男子,兴许还能赢一赢。本来就没剩多少女修……哎,可惜了。”
诚舟道君偏头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倒是慕玉让她不必介怀,说女修本就极少。
秦悦疑惑:“为何?”
“一来,修道之路极为艰险坎坷,大多女修不堪忍受。二来……”慕玉红了脸,“女修大都貌美,常随了高阶修士做道侣或是……炉鼎。”
这是一个没有妇联的世界……秦悦默然。
6。安居玉衡偏遭横祸 险试牛刀恰逢机缘
第五章:安居玉衡偏遭横祸,险试牛刀恰逢机缘
看完了比试,秦悦不关心结果,就和慕玉先退了出来。大家都在等着比试结果,因而一路上只有他们二人,僻静得很。慕玉见她神色不对,以为她在想方才的话,安慰道:“墨宁姐姐无需担忧。姐姐身份尊贵,定无人会把姐姐当做炉鼎。”
秦悦笑了笑,抬首正看见前面的树上新结了果实:“我去摘几个果子,你在这里等我。”
秦悦转到一棵树后,却迎面碰上了一个黑衣男子。“你就是墨宁?”男子问道。
来者不善。秦悦飞快地下了论断。“我不是。”眼前的人看不出修为,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
男子冷哼一声:“我都听见与你一同来的人叫你墨宁了。”两个炼气期的修士,他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大哥只让他取墨宁性命,他也不愿多造杀孽。他心念一动,一个道器就出现在身前。他手握道器,飞速注入灵气催动。
秦悦反应过来,转身便跑:“慕玉——”
慕玉听见叫喊,循着声音便飞奔过去。看见了仓皇奔来的秦悦,又看见一脸不以为意的黑衣男子,当机立断,扔出一个符箓。
符箓里封印的法术爆了出来,霎时间四周遍布白光。
幽洵山谷与几大宗派的距离都很近,但因其山谷中寸草不生,向来人烟稀少,而此刻却有两个修士在斗法。这二人一为结丹后期,一为元婴初期,按理说,元婴期那位高出一个境界,应当很快便分出胜负。然而二人缠斗已久,那结丹修士虽有败相,却仍留有余力。只见他轻念咒语,一道金色的龙影已现了形态。忽然他身形一顿,口中喃喃:“师妹……”竟撇下元婴修士,唤出飞行的道器,逃跑了。
那元婴修士自然也没料到他会在法术施到一半之时逃跑,待他意识到时已然来不及追赶了。微风拂过,他黑色披风的下摆被吹了起来,露出里面的暗红色长袍。他的神色颇为咬牙切齿:“好不容易遇上一个纯金灵根,若不是要活捉……唉。”
白光渐渐散去,那个黑衣男子被炸得血肉横飞。“他……死了?”秦悦喉间干涩,“你杀了他?”
慕玉看着神色莫名的秦悦:“是啊,他死了。没事了,别怕。”
“你就这么……杀了他?”就在一瞬间,活生生的人就尸骨无存,来自和平世界的秦悦不敢置信。
“墨安师祖临行前赠我一个符箓,嘱我务必护你周全。”慕玉说道,“我方才使出的正是那个符箓。”
秦悦感觉自己的心情难以言说:“不至于杀了他吧……”还死得那样惨。
慕玉有些奇怪:“若不杀他,他便要杀我们。自然是先下手为强。”说完走近了那一片鲜血染尽之地,找出了黑衣男子的几个乾坤袋,递给秦悦:“姐姐瞧瞧有没有中意的东西。”
秦悦面色苍白,摇摇头:“你收着吧,我不要。”
这时从不远处又疾驰来一个身影,秦悦麻木地看着,离得近了才看清:“大师兄?”
正是刚刚尚在幽洵山谷与那元婴修士打斗的墨安。他循着符箓爆裂的气息一路寻到此处,看到这般情形也猜到发生了何事。面容严肃,声音低沉:“何人敢潜入灵宇宗行凶?”师妹向来安居宗门之内,怎会遭此横祸?又见秦悦面色差得很,估计是被吓着了:“慕玉你先带师妹去休息,给她服些静气养神的丹药,再来将此事细禀于我。”
秦府此时刚收到秦衍小公子入选灵宇宗的消息,一派喜气洋洋。这时忽听得一个惊恐的小厮大喊:“不好了!二爷的本命玉牌碎了!”秦家主和夫人猛然站了起来,四周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灵宇宗门派大选的第一日发生了一件大事:凌玄道君首徒墨安云游归来之时,恰看见歹人潜入玉衡峰,且正欲杀他师尊的新徒墨宁。幸而墨宁身侧有一小修士名为慕玉,护主不遗余力,保得墨宁平安。历来修真者都做惯了杀人夺宝之事,哪有慕玉这般赤子心肠?墨安下令重赏慕玉,命执事殿严查歹人身份。
慕玉因为此事得了灵石上千,灵草若干,甚至还有两颗筑基丹,羡煞旁人。而执事殿的主事纪帆却愁云密布,对面前的诚舟道君拜了又拜:“道君帮我向墨安师叔说句好话罢,那人已然面目全非,此刻恐怕连尸骨都拼不出一具,这让我等如何查起?”
诚舟道君摆摆手:“墨安是掌门一脉,我见了尚且要礼让三分。”
纪主事的面容更凄苦了:“我若拜求墨宁师叔,可有转圜之机?”
诚舟道君摸摸胡子:“我听说墨宁此番受了惊吓,正在洞府内静养休整,闭门谢客。”他有心提点纪帆:“歹人一事可大可小。你若办得漂亮,好处不会比那个叫慕玉的少。”
纪帆只好点头称是,带了一众人去那片树林里探查。说来也巧,男子被炸碎的玄衣一角上竟有个族徽。纪帆心头一喜,顺着这个图案查了下去。
秦悦这天晚上睡得不安稳,夜里醒了几次,一入梦就是鲜血淋漓的场景还有那个男子不绝如缕的索命声。秦悦难以入眠,干脆爬了起来打坐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