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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可以获得家族更多的支持。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第二种。
至于成为最高决策的家主……貌似老爷子身体康健,还在三代百多个子孙中找寻呢
如此开明的家族继承法则,基本断绝了谋害手足的可能,因为谋害也无用。比如云鲲、云翼,他们害一个幼弟干嘛?小家伙长大了,继承的也是家族给予,而不是从父亲哪里获得……
依静儿想,云鲲云翼哪怕笨到家了,也会离庶母有多远,就避多远因为一旦扯上不清不楚的罪名,对他们而言,百害无一利
“凶手绝对不是他们”
静儿斩钉截铁的下了推论。
罗兴丹闻言,只是淡淡的笑,目光在云鹏身上转了转,
“那依静姑娘所言,是谁呢?”
“……我想,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静儿表情恬淡,少华却表情一顿,陷入的深深的思索中。
……
夜晚,静悄悄的,不知什么时候起飘下了雪花,一朵一朵盘旋着落下,沙沙的。
静儿刚换上了一身漆黑的夜行服,蒙着面纱,看到满地的洁白,愣了一下,还是回屋换了素白的仙绫衣。
唉,本来想冒充一回武侠电视剧中的侠女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某种想法,同样是失去生育的孩童,同样是发了疯病,同样是端木丰城的妾侍……再三的巧合,还能是巧合吗?
叫人怎么相信
穿戴完毕后,她收敛了气息,悄悄的出了海棠阁。
毕竟住了一个多月,环境熟悉,不存在迷路的囧况,很快的飞跃到月姨娘生前住过的地方,“霞影轩”。
许是刚刚死了人,棺材还停放在正厅,这里的气氛幽暗阴森,廊檐下坠着两个白灯笼,发出的烛火惨兮兮的,十分渗人。
静儿从屋顶飘来,此时正是漫天大雪,屋顶也一片雪白,她的足尖轻点,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谁也没发现。正飞身飘落时,就听见一声轻微的悉悉索索,好像是衣衫摩擦的声音。
她原地定住了,运足目力,才发现黑衣的身影。
真是,大雪天穿什么夜行衣啊不怕被人发现?
等等,这身黑衣……该不会是……暗夜蝙蝠吧?
静儿的眼眸,瞬间睁大了
悄悄隐没身形,将气息调至微弱,她倒想看看,这只蝙蝠想做什么。
那人从耳房跃了进去,而后又从门口出来,不停的回望,好像发现了什么,在霞影轩院中的花圃假山石堆中找着什么,负手探勘着。
“不行,找不到痕迹,看来只有检查尸身了”
声音虽然微弱,但还是穿到静儿的耳中。
她呆愣了,这声音……
分明就是少华啊
难道少华就是她要找的暗夜蝙蝠?
若没有“福泽宝地”一行,静儿绝对不会相信,因为她见过的暗夜蝙蝠,那种阴森冷酷的气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
和少华的气质,大不相同啊
但,她亲手检查过少华的丹田,知道他……根本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不由觉得,也许真是他
朱雪庵曾经提到过,那只蝙蝠似乎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情愫,丽衣坊纵火,完全是为了替自己出气。而少华,貌似也满足这一条。
当日在五色塔,少华好像也在……
静儿一瞬间,有些心慌意乱。
如果少华真的暗中替她做了这些,她该怎么面对?以前,她只把他当朋友的
正在她不能决定的时候,惨惨的白灯笼忽然漂移至空中,地面平生多了一道黑影。
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缓缓的露出真容。
方少华蓦的站起身,扯掉了脸上的面纱,“我猜得没错果真是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凄冷,带着一股不可压制的怒气。
黑暗中的人影,越来越真实,可角度关系,静儿只看到一张神似岫岩的侧脸,坚毅的下巴,阳刚的体魄,心,猛的一惊,可那人随即露出黑色眼眸来,不是岫岩。
岫岩的眼眸,常年被紫焰侵染,一旦全神贯注,会成浅紫色。
是丰城。
端木丰城,端木家主九子中,天资不如庄废,亲和力不如宁罪,勇敢不如岫岩,聪慧不如流毒,豪迈不如郝赌,长相不如他的九弟凌天,是个各方面都平常的人。
极少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当他的几个兄弟出现的时候。
可若小瞧了他,那就大错特错
十几盏白灯笼飘忽忽的练成线,错落有致的布满整个霞影轩,一时间,光亮非常。
负手站在台阶上,端木丰城的表情一半光明,一半幽暗。仿佛黑夜中的雪光,凝聚着无比的暗沉,也有晶莹的光辉……
“你早发现我了?”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不错同样的招数,使了两次,就不灵了你忘了郡首府的莲姨娘吗?她也是疯疯癫癫,与月姨娘一般无二”
端木丰城沉默着,幽暗的眼眸深沉若大海。
“若不是被提醒,我还忘记了——莲姨娘不是因为丧女而疯癫,而是被人下药谁会害她,谁能不知不觉的害她?就只有你这个枕边人郡首大人”
方少华的声音带着一股悲愤,他是望仙郡人,从小听过不少郡首大人的传说,端木丰城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偶像般的存在。
谁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凶残的恶人
“虎毒不食子啊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世上有多少大奸大恶之辈?可他们对着自己年幼的儿女,也未必能狠得下心呢
端木丰城叹了口气,望着白雪飘然落下的夜空,悠悠道,“不求世人理解,但求无愧我心……方少华,你既然有来此的勇气,就该面对可能的后果。”
他扬起手腕,几乎看不清动作,雪影迷乱中,方少华口吐鲜血的飞了出去。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云鹏会恨你一辈子,他会恨你一辈子的”
端木丰城的手顿在了空中。
雪花飘飘洒洒,下得越来越急了。
第四卷 新视界,心世界 第十章 我不做附属品
第十章 我不做附属品
风雪夜,雪粒子敲打在门檐屋角上,发出沙沙的清晰声。方少华咯吱咯吱的踩着雪,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脱口而出的“云鹏恨你一辈子”,居然让丧心病狂到连自己亲生子女都杀害的端木丰城……放他一马。
擦掉嘴角的血迹,他凝望无尽的夜空,脚步好似垂了千斤般沉重。
怎么办,告诉不告诉鹏程?
不绝不能
鹏程无法接受的。
他只是个外人,听闻这种残暴到令人发指的行径,都无法忍受,云鹏怎能承受他的亲伯父……他一直敬佩、爱戴的伯父,是那等卑劣小人?
整个天地萧索沉寂,大片大片的雪花悠悠洒洒的飘落,风儿一吹,飘落与冰凉的唇上,方少华的心也冷下来,终于下定决定,缄口不提。
他却不知,有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在风雪间,变成一个遥遥的小黑点。
“程程交了几个聪明的朋友。”
端木丰城的表情沉凝,望着飘然而落、素衣洁白的静儿,仿佛这一幕是他早就料到的,“当年见到你们,还只是豆蔻青葱的孩童,说话行事,一派天真稚气。想不到弹指须臾,就成长到今天了。”
静儿没有言语,她面向少华离开的方向,眼中有迷茫、疑惑的情绪,一闪而过。回望郡首大人的时候,眼中依旧清明,清明到不含有任何敌意、鄙薄和不认同。
“你……”
端木丰城迷惑了。
他以为静儿会跟方少华一般,失望,怨怒,义愤填膺。这种表现,才是一个正常的十几岁少男少女,应有的吧?
静儿抬起双眸,淡淡道,
“没什么,只是岫岩提过,他滞留万妖之窟三十多载,为了‘孽火红莲’。我想,他总不是爱花如命,才不远万里的去寻。”
“还有华晟,他自幼服毒,明知道毒素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依旧日日不断。我想,即便他喜欢摆弄毒药,你们这些兄弟,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自残。”
就像一颗一颗的珠子,串联起来,真相就浮现了。端木世家虽然是仙葭第一世家,除了表面的显赫威名外,内里……只怕有不少隐闻。
前世也听闻过——父母走投无路,或是身患重病,担忧稚龄的儿女生活受苦,干脆拖着一起自尽,从高楼跳下,喝安眠药自杀,这等新闻播得可不少。有这种猜测打底,加上静儿平素只是懒得动脑筋,真遇到什么事情时,比谁看得都清楚,几乎一下就猜到了真相。
端木丰城,一定身患重症。
他的修为,早就是空灵级别了,相当于即将大乘期的高手,这样的修为,都无法奈何身体的顽疾,恐怕这种病症……很难治疗。
而且,是家族遗传。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代代。所以,岫岩才宁可耗费三十多年的青春,也要去找没有半点消息的“孽火红莲”。
端木丰城顿时一怔,
“你猜到了?不错,我的确……”
的确被诅咒了。
也许这就是成为“第一世家”的代价,端木家族每一代子孙中,会有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不幸感受到这种诅咒的威力。
“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思维混乱、颠若疯狂,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完全失去理智。”
端木丰城的声音寓含着无比的痛楚。
没经历过诅咒发作的人,不会知道发作时候的恐怖。好像行走在地狱的边缘,轻轻一跳,就是万丈深渊,但已经不在乎了,天底下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亲情?lun理?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杀、杀、杀……杀个干净痛快。哪怕是平时最珍爱的,最疼惜的,也完全不顾,被疯狂的杀意控制。
“你不会知道,短暂清醒时发现自己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是什么感觉。生不如死?不,是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我的族人,每年都有承受不了痛苦自尽的。他们知道,家族正不留余地的找寻孽火红莲的下落,只是……等不及了。”
“我不想害死他们……可我知道,活下来,也只是活在痛苦中罢了。既然如此,我这个做父亲的,亲手帮他们解脱。”
静儿安静的听着,猜想,所谓的诅咒,应该是一种精神疾病吧?或是遗传性的大脑病变?修为再高,对基因遗传也没法子啊大脑回沟的损伤,现代医学也没办法吧?
“你能理解吗?”
“我,不予置评。”静儿转身,飘然的飞上屋檐。
回眸一望,端木丰城依旧站在白灯笼中间,玄色的衣袍将他的面色掩盖,深沉的仿佛与整个夜色融为一体。
他杀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是静儿却没有什么悲愤之意。
一面在想,杀害无辜幼童,太残酷了尤其是身为亲生父亲即便身患绝症,难道就没有期待生命的权利吗
另一面,则是冷冷的说,算了吧重度精神疾病,治疗无望,活着也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反而会伤害人,同时自残,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两方面斗争了一会儿,静儿悚然反应过来,她这是怎么了?
心,一时包含同情怜悯,一时冷酷无情。说到底,这是人家的私事啊,与她什么关系?
她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
方少华回去就病倒了,病势汹汹,当然,传到云鹏的耳朵里,就是“夜里散步被冷风吹到了,受了点小风寒。”
云鹏连忙丢下手头忙乱的事情,天天看望少华,嘘寒问暖,命人煎药、看顾,关心的……就像以前他们交好时。
少华被第二人格点出心中的阴暗心思,那是他自己也没认真想过的,不得不承认,他的内心的确有这重意思,所以对云鹏,就有些愧疚、感怀、无奈、不甘,种种复杂心思。
病中见云鹏如此关心他,那些心思淡了大半,只记得他的好来。静儿也来看望他时,难得对云鹏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不用天天来。我又不是纸糊的,挨两天,就好了。”
咳嗽了一会儿,方少华面孔涨的通红,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擦额头的汗——郡首大人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云鹏连连说,“不麻烦、不麻烦”,心中暗自高兴,少华好像没以前那么排斥他了啊?是不是代表,不绝交了呢?
他正开心,不久就听到端木府传来的一个消息,端木丰城被家主禁足,关在祖祠。
这个节骨眼儿上,为了何事要禁足?
云鹏不是真的蠢人,略微一想,眼眸蓦的放大,当啷一声,药碗掉在地上,整个人都是嗡嗡的,站立不稳。
方少华叹息,云鹏终究还是知道了。
望着犹自摆动的门帘,他无奈的抿了抿唇,望着身旁清丽宛然的静儿,
“静儿,你,你跟着鹏程回端木府吧”
“什么,你让我跟他走?”
“是啊?”方少华不理解静儿的惊讶所为何来,只是耐心的说,
“这个打击,一定很大——郡首大人就是谋害月姨娘的凶犯他还杀害的自己的幼子,真真丧心病狂鹏程他恐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你知道他的性子,又没有云鹏的精明……万一冲动起来,做了什么挽回不了的蠢事,就不好了。”
静儿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少华究竟是不是暗夜蝙蝠呢?如果他是,为什么总是在重要时刻,把自己推给云鹏呢?
“你确定吗?”
最后又问了一句。
有点奇怪,少华还是点点头,“嗯。鹏程只听你的话,有你在,还能劝阻他一二。”
好一会儿,静儿才颔首,“好吧。”
转身离开时,不知为何,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
静儿随后赶到端木府,可云鹏已经出事了。
他不顾祖父下的禁令,一个人去祖祠质问端木丰城——不幸的是,“诅咒”发作了。端木丰城丧失理智,状若疯狂的打伤了他,好险活活掐断了他的脖子。
闻讯而来的端木凌天,云鹏的亲生父亲,看到几欲疯狂的兄长,还有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的儿子,居然只对后者轻轻瞥了一眼,脚步都没怎么停顿,就进祖祠去关心他的哥哥了。
随后出来,对儿子也不是慰问伤势,而是让云鹏去见丰城。
因为清醒过来的丰城,知道自己诅咒发作,伤害了云鹏,心中愧疚难安。凌天是让儿子看望他的八伯父,告诉他,“我没事,我一点也不责怪您……”
世界上竟有这种对儿子不闻不问、漠不关心的父亲?
云鹏要崩溃了。
他的心灵和身体受到了双重创伤,多年藏在心中的不满,怨恨,像火山熔岩一样爆发出来,“你是不是我爹哪有你这样的‘爹’?我恨你、恨你”
仇恨的瞪着自己的老爹,云鹏撕掉了手臂的包扎,宁可流血流死,也不从命
父与子僵持不下,岫岩、郝赌、流毒,也都无奈。这边,是年轻气盛,又怨气十足的侄子,那边,是重病垂危,心怀愧疚的弟弟,怎么办?
恰好静儿来了。
岫岩知晓静儿与鹏程的关系,向她求助——
“可能你知道了,我八弟他……他现在很危险。如果迈过这道关卡,或许能挺过去,不然,他会内疚的选择自我了结。”
怎么能拒绝这个令自己初次心动的人呢?静儿安静的听着,呼吸着清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