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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进行到一半,连问仙宫的吴江雪、凤天弓、韩达也到了。自从莲心在仙云岭上把“小贞与秋药”闹得沸沸扬扬,吴江雪的声名近乎扫地——谁都知道他中的不世奇毒,而且是关于那种见不得人的**,表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偷笑。
莲心倒是逼着鬼医又炼制了几种解药,给吴江雪吃了。可是,大概处于恶趣味,谁也不相信他真的好了,但凡见到他与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起说笑,无不露出意会的笑容。
可怜吴江雪,就是满世界宣告他没有寡人之疾,旁人也只是安慰——不要紧,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能把人生生气得吐血~
为了证明自己“生龙活虎”“勇猛刚强”,吴江雪对女人的追求更上一层,不在乎质量了,甭管小家碧玉还是清秀丫鬟,只要长着嘴巴,能告诉人他的“强硬”“持久”,洗涮他的冤屈,他都愿意春风一度。
据凤天弓的不完全统计,自家公子夜夜御女,一晚上最高有赶五场的记录
这样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呀
可吴江雪不听劝告,自行其是,只想着争取早日摘掉他头顶上不光彩的帽子。
宴会多他这位“特殊客人”,原本轻松自如的气氛忽然一变。如曲长歌、后丹天这样的独身女子自然是不着痕迹的退席了,带了女眷的容希澜、上官君涵等,也满脸古怪,找了借口让身边的女眷赶快离开。
吴江雪冷笑,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调笑着奉命来侍候他的,一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小丫头眉梢眼角的羞涩,红扑扑的脸蛋,三分的颜色也化为七分,让他感觉世界豁然开阔了,怎么他以前就知道找同一种类型的呢?也不嫌弃腻味
再说一道前来的韩达。
他的父母原本是清河府韩家的偏支,一直被嫡系欺压,一怒之下离了清河府。没想到两人在外打拼,居然意外找到了隐世的浮空岛,并且在问仙宫与魔主的一次交锋中,建立了莫大功勋。夫妻两衣锦还乡,没有受到欢迎,反而被嫡系更仇视了——怕他们报复。生下韩达后,两人受问仙宫主大恩,不得已去做一件大事,九死无生。临走前,只对仙葭的几巨头,端木老爷子、青云老祖提了一个要求,让儿子做个普通凡人。有资质也好,没资质也罢,让他平安的活到老。
韩达的上半生,的确是在父母的设想中。奈何青云老祖为了晏冰,打破了曾经的许诺,把他父母为何死亡全部告知了,逼得他走上跟父母相同的绝路——谁能接受以父母死亡的代价,换来自己的平静生活?
静儿,与他永远的分离了,而曾经亲密的好友洛绛香,也嫁给了清河府有名的美少年灵犀。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韩达见洛绛香退席后,也悄悄的走开,两人有默契的找了一处安静无人的地方说话。
“你怎么样?”
异口同声。
“呵呵,我很好。”洛绛香笑着,“付姐姐人很好,什么不懂的不会的,她都教我。林姐姐待人也宽厚,不用担心。应卿,你,最近怎么样?”
“我麽,老样子,不好不坏。”
“唔,你在外面要自己照顾自己呀我看那吴江雪,不是吃素的你看他看人的眼光,哼,真讨厌应卿,你别跟他走太近了。”
三言两语,又找回了当初在一块时的熟络,洛绛香习惯性的“指导”笨笨的韩达,忘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大不一样了。
韩达很喜欢这种感觉,笑着点点头,“你放心。”
正说着话,忽然外面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大嗓门的叫嚷,“我看到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不知孤男寡女的躲在里面干什么”
韩达与洛绛香靠得很近,又没有外人,难道还离得三丈远说话吗?两人同时对着大门的方向转头,只见灵犀被众人围聚着,当先走了进来。
“灵、灵犀?”
洛绛香一直把韩达看成比自己姐妹还亲的闺蜜,还没意识这一幕与捉奸有什么联系。直到林知音一脸的痛惜鄙弃,“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我,我做什么了?”
她很茫然,随后终于想明白了脸色涨的通红,“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哼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洛绛香跺脚,“什么人赃?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说话,怎么就成了见不得人了?”她转头看向灵犀,着急的说,
“灵犀,你要相信我”
灵犀的表情很奇怪,准确的说,不像是发现自己妻妾与别的男人私底下来往的,正常丈夫会有的愤怒、怀疑,和悲愤。他笑了笑,大大方方的走到韩达面前,
“韩公子是稀客,我代表哥表嫂对招待不周致以歉意。”
“夫君?”林知音满脸惊讶,瞪了一眼不守妇道的洛绛香,抿着唇道,“小香背着你与人私会,你就容许他们这么践踏你的尊严体面?”
“尊严体面是自己给自己的,不是谁想踩就能踩的。”灵犀笑得意味深长,转头看了一眼沉着脸的韩达。
“再说,我相信韩公子的为人心性。”
“他与静儿交往七年,都能坐怀不乱,是我见过的第一君子。呵呵,还不至于对小香有什么想法。”
一句话,就把韩达与洛绛香的嫌疑解除了。理由虽然莫名其妙,可见过静儿的人,谁也反驳不了。
洛绛香先是松一口气,接着又有些暗恼——这不是说,她长得不好看,没有什么魅力吗?别人还好,可说这话的人是她的夫婿,还当着众人的面,多少让她无地自容。
韩达没想那么多,深深的看了一眼灵犀,拱手道,“多谢你信我。”
“哈哈,我只是实话实说。韩公子,你要谢,就谢静儿吧。我只是相信她的眼光,不会与一个色胆包天,敢在这种集会上给她丢脸的人交往七年之久……”
大事化小,小事就化没了。
灵犀坦荡笑笑,成了亲,果然不似以前那般“女气”,行事说话有股担当的意味。一边走,一边拍着韩达的肩膀,“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只是以后你想跟小香说什么话,大可以告诉我,我来安排。免得有心人再来一次……”
林知音不知为何,平生打了个颤。
为什么,她哪里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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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宴席上,吴江雪早就喝得醉醺醺,搂着那位豆蔻年华的小侍女倒在矮几下,轻吟粗喘,时不时传来“嘤咛”之声。其他人要么愤慨,要么鄙视,要么艳羡,只有韩达和凤天弓见怪不怪,脸色不变各的自倒了杯水酒,遥遥的互敬。
酒过三巡,韩达忍不住又想起静儿,忽然间心痛难忍,好像有小锥子狠命的锥他的心。借酒消愁,喝了一杯又一杯。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是不想连累静儿,才要跟她分手的。
可讽刺的是,他以为十分危险的自己,还好端端的活着。反而应该过自由舒心的静儿……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或许,已经不在了。
人,都会死的。韩达最痛苦难受的是,静儿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人”,至今也没有出现过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肯定是个比灵犀还不可靠的人吧?
灵犀再怎么自以为是,对妻妾的维护还值得称道。可那位“神秘人”,从静儿消失起,做过什么?甚至连公开自己的姓名都不愿意
韩达的心中,已经把“他”定义为,一个猥琐的,自私的,冷漠的,残忍的,遇事情只知自保的,天底下最大的混蛋
想到静儿最后跟他在交往,就止不住的愤怒与屈辱。
要把他找出来,不管他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也要找出来承担天下人的鄙视唾骂
……
卫小楼与唐煜一起从云蜚的书房里走出,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等到身边五丈内无人的时候才含糊的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云蜚深得老爷子喜爱不假,但他是不会违逆宁罪的意思。我想,他可能两不相帮,置身事外。你看她让柴漪妃宴请的人,方方面面,谁也没落下。可也没对谁特别热络。”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端木府继续混乱下去,我怕迟早生变”
“搏虎,我觉得你言过其实其实宁罪也好,流毒也罢,不都是端木子孙么?他们自家斗自家的,我们外人看热闹就好,何必硬掺乎一脚,万一不慎,把自己身家都赔进去?”
唐煜淡淡的看了一眼卫小楼,没有说话。
此人也曾是他的好友,不过,看起来要渐行渐远、分道扬镳了。
缺乏远见、智慧,以及必要的胆识。如卫小楼这等人,守成尚且罢了,面对日后越来越复杂、变幻莫测的未来,只怕一个大浪,就得连人待船,全部倾覆
徐夫人是什么身份,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心灰意冷的闭死关,一个被宁罪毫不掩饰的排挤到了极点,最出色的孙子云鹏却好巧不巧的离开了,去了仇家冰雪神宫。而端木家族上下一点也不担心。
仿佛云鹏不是血煞功修炼到第十层,开启了空中花岛的绝世天才,而是一个普通子弟。
这样的端木家族,仿佛一个狰狞的怪兽,把自己的身躯藏在黑暗中,张口喷吐这危险的气息。
而整个清河府,没有了上官家主、闻人家主、后家家主的几大巨头坐镇,已经被彻底的绑上了它的战车。
谁知道,它会做什么?
对了,连令扬府那边,南宫世家的家主与几大曾祖辈的高手也离开,准备前往通灵胜境了
这就等于,没有任何能制约的力量……
可惜,今天来的宾客,似乎没有几人能预感到。
唐煜感到非常的失望,一股深入骨髓的寂寞从四肢蔓延开来,让他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廖寂。
两人回到宴席上,云岭凑过来,笑嘻嘻的拍了一下唐煜。
“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看那边”
“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我八伯父丢了一管玉箫,听说你新得了,颜色也是紫。若是舍得,可否割爱?我拿两柄飞剑跟你换,如何?”
“哦,那我命人拿来——说什么飞剑不飞剑的,不用了。”
唐煜的语气无所谓。
云岭一愣,随即笑了笑,酒意越发上涌,红着脸道,
“呵呵,那就好。不用你命人送来,我叫人去取吧?对了,你们刚刚去哪里了?可知道,闹了两个笑话。一是灵犀新娶的妻子拈酸吃醋,居然带着灵犀去捉奸捉到了韩达,结果韩达什么话还没说,灵犀就先说‘我相信你’‘你是静儿看中的,与她交往七年,怎么会看上庸脂俗粉呢?’哈哈当时那个场景,想想都好笑
还有,韩达吃醉了,不知怎么的,大骂一个不认识的人,说是静儿生前有个神秘男友。他念叨着,非要把那人揪出来,狠狠的啐骂。你说,人都不在了,他这么做给谁看啊就是真的那个‘神秘人’找出来,还不是刺自己的眼,让自己更伤心吗?”
唐煜幽深的目光一冷,面上表情不变,或者说他的冰块脸谁也看不出什么,平淡的道,
“哦。”
“走,看看热闹去”
云岭借着酒意,笑着拉着唐煜的胳膊,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一同前去。
此时的韩达,真的醉了。
心中的悲愤与哀伤一起涌到心口,像海水一样把他的理智淹没。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他点着名,徐巍、林泉、袁玺,都曾被他点到。转了一圈,对准凤天弓的时候,自己晃着脑袋,喃喃自语的说,“肯定不是你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是男人的话,为什么不站出来”
“你是天底下可恶、最无耻,也是最幸运的混蛋。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敢大声说出来,你是胆小鬼,忘了静儿,我诅咒你一辈子找不到幸福,永远活在痛苦的阴影中无法自拔……”
说道到后一句,已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众人开始看着他好笑,可随着他的真情流露,又觉得可怜、可悲。
洛绛香着急的看着韩达发着酒疯,若是没嫁人的时候,她早上去揪韩达的耳朵,把他臭骂一顿,压回了家。可现在,刚刚才被林夫人找茬,不免有了顾忌。
灵犀轻轻叹了一声,挥挥手,洛绛香这才得到指示,欢喜的匆忙叫上两个人,把站在桌椅上的韩达架了下来。
“应卿,是我,你别闹了啊~回家吧”
“不要,我要把他找出来。我要压着他去静儿的坟前上一炷香。我要告诉她,她不是孤魂野鬼……”
“好好,我知道了。不急,等你醒了酒,就去,行不?现在赶快跟我走。”
韩达迷迷糊糊的,酒精加上失意,让他失去了常态。视线中略过云岭、唐煜、吴江雪的面容,忽然醒悟了一般,
“我知道了。”
“他就在这,就藏在我们之间”
洛绛香糊弄的说,“好好,就在这、就在这。你们两个好生服侍着,先给他喝了醒酒汤,再让他睡下,听到了没有?”
“是。”
灵犀却一惊,“等等,你说谁藏在这里?”
“他,他……”
韩达喝得太多,终于人事不知的倒下了。
灵犀惊怒不定,扫视了一眼全场。****倜傥的吴江雪?****纠缠的徐巍?与白晓璐订婚的容希澜?带着妻妾来的上官君涵、君烨?还是单身而来的谁呢?
人人都可疑。
女人可以是掩饰,装成对其他人深情款款,更能迷惑外人的目光。
说句实在话,灵犀知道静儿被闪魔夺取身体后,没有多少伤心难过的感觉。横竖他喜欢的,只是美丽吸引人的外壳,至于内里内里装着谁,有什么紧要?
可看着韩达如此气愤,倒也动了份心思:那个让静儿藏在背后的男子,到底是谁?长什么样子?修为如何?比起自己来,有什么值得她费心思的地方?
好奇心一起,就遏制不住,像野草一样疯狂的蔓延扩散。
到底是谁呢?
灵犀把怀疑的目光投注在所有人身上,连已经成家的云蜚、云岭也没放过,唯独对身后的唐煜视而不见,想都没想一下。
不仅是他,所有听见韩达“他就藏在我们之间”的人,都用猜疑的目光看着身边的友人,唯独没有一个人联想到唐煜身上。
若是以前,唐煜会得意,带着淡淡的嘲讽看着众人猜测,就像掌握了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而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浮木飘到冰河里,四面没有陆地靠岸的悲凉。
恐怕终他一生,都只能在无人时回味曾经的甜蜜,承受静儿离开后的巨大心灵缺口,没有人,能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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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少华穿着浅灰色粗布长袍,平凡的面容配上普通的衣着,纯粹的路人一个,过往的人都不会对他投来第二眼——如果,他身边没有一位妖娆绝色的话。
闪魔好奇的看着清河坊市中招牌林立的商铺,从一条街穿行而过之后,满载而归。方少华自然不会做拎东西的小厮作为,一直隔着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面上的表情也不冷不热。
“呵呵,没想到仙道如此繁华,呀,这些脂粉好香唔,这件衣衫多好看,你看它多轻柔,颜色也好看。魔域就是做不出这种轻薄舒适的料子。”
扫荡了所有的商铺后,她喜滋滋的朝方少华笑,
“小子,你说我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到魔域去,有没有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