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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元芷的面部僵硬着,笑不能笑,哭不能哭,脸色涨红,被气得微微发颤。
莲心一直旁观着,见徒弟才说了几句,就被小贞一大通话砸下来,应对失常。微微一惊,心道,他说得不错,不能小瞧了
“严贞姑娘……”
“莲掌门请叫我小贞就好。”
刚刚用“相识已久”的朋友身份“忠言逆耳”的劝告翁元芷,转头就灿烂的露出笑脸,跟她套近乎。莲心轻笑,
“好,小贞。似你所说,吴江雪是罪有应得了?可他有无强逼与谁呢?论起来,是那些不顾女子意愿,强要满足自己私欲的男子更可恨吧?”
“世上的男子哪个不是如此?丈夫对妻子施暴,无力反抗,被欺压之死的太多了小贞你若是充当正义使者,只怕一辈子也忙不过来。”
“至于吴江雪,便有可恨之处,他的父母长辈无辜,你平白无故害得他们断了香火,岂不罪过?”
小贞眨眨眼,点头认同,
“莲掌门说得很对确实对不起那两位长辈了。可他们生了儿子却不教养,害了多少清白的好姑娘,也要担上责任吧?比如,吴江雪一开始露出这个苗头就狠狠抽打,让他知道错误,反省后再也不敢的话,岂不是没有今天的下场了?”
“虽然我一个人力量有限,解救不了全天下受害受欺压的妇孺。可眼皮底下一亩三分地,总不能视而不见姐姐让我发誓再也不准制作秋药,更不准拿秋药害人,我答应了。其实下药多麻烦,不如一刀切了,一了百了……”
说话的时候,小贞做出握小刀的姿势,在空气中一弯,似乎有什么可恨的东西让她切……配着她亮晶晶的眼神,解气的神态……
莲心不由得遽然变色。
她错了,眼前的丫头不仅难缠狠毒,还倔犟任性
自己都这么暗示了,她还如此,可恨
当场拂袖而去。
翁元芷恼火了回头望了一眼小贞,连忙跟着师傅离开。
隔了半柱香功夫,翁元芷又回来了,叹口气,“你明知道我师傅的目的,为何要气她呢”
“没事啊,就是看她一副明明求人还高傲的认为我一定会抱她大腿很不爽。”
一口气说完,翁元芷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人……唉,被你姐姐宠坏了”
“按你所说,若你日后受什么苦楚,你姐姐救你不得,心痛难忍,也活该她没有好好教养你”
小贞听了,忽然心突突跳,脑中灵光一闪,只是具体什么,像火花一样转眼熄灭了。
“你给句痛快话吧,解药要什么条件才肯给?”翁元芷直接问。
双方都很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加上有静儿这层关系,懒得绕圈子了。
小贞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也没有解药”小贞把手心摊开。
翁元芷终于忍受不了了。
若不是静儿的亲妹妹,她一定左巴掌右巴掌……
算了横竖自己只是个中间人,小贞解药教不出来,倒霉的是她自己
临走前,她还提醒了两句,
“吴江雪……身份贵重,远远不是你所能想象你害了他,当心把自己赔进去”
小贞听了,挑了挑眉,没当一回事。
可不久后,她就知道吴江雪背后的势力有多大,竟然连从不外出的鬼医也给请到仙葭大陆来。
“徒、徒儿啊”
硬要拉近师徒关系,鬼医的温柔声音自己别扭,小贞也别扭,连忙说,“师傅你有话凶凶的说吧,这么和蔼可亲,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鬼医果然竖了眉毛,“臭妮子,不想好了是吧”狠狠的骂了两句,才见小贞松快了,浑身放松的听他训导。
面对这样惫癞的徒儿,任谁都无力了,摆摆手,“你这么聪明,一定猜到师傅的来意。快吧,把解药拿出来,师傅我好走人。”
“至于你想要什么,或是日后要什么,直接说。师傅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吧?”
小贞苦恼的抬起可怜楚楚的眼睛,咬咬唇,
“不是小贞不想教,是根本没解药啊”
“什么没解药”
“对啊我又不是下毒好玩,一枚毒药不知花掉我多少功夫、多少钱,既然药效不错,干嘛还练出解药为难自己?当初,我、我就没想过炼解药”
鬼医听了,怒道,“要配方呢,快把配方交出来”
“毁了啦”
“什么,你这丫头知不知道闯了天大的祸秋药这种毒,能随便用的吗还用在问仙……那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想找死啊”
“这全是师傅你的错是你说要炼制天下第一毒的,我为了讨你的欢心才炼出这玩意儿,要不然,我干嘛炼它啊又不能量产,不像痒痒粉、过敏粉见效最快……”
师徒两个,一个气汹汹的指着鼻子臭骂,一个倔着脖子直叫屈,吵吵闹闹了好长时间,方才歇了火。
鬼医倒是没怀疑小贞的话,他亲自来了,小丫头有解药恐怕早就拿出来了
也对啊,他们这一门,又不似医宗讲究“治病救人”,本就是下毒害人的东西,哪会提前炼制出解药?换做他,别说没空,有空也不会炼什么解药
吵累了,鬼医才坐下来,松开衣领,小声嘀咕着,“难怪我也没炼出解药来。”
“啊,师傅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是为你操心吴江雪身份不凡,便是有人出言侮辱,让他心情不快,都会受到报复何况吃了这么大亏他身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我看你还是回天医山吧,至少哪里比较安全”
“我才不回呢”
小贞撅着嘴,拉扯着鬼医的袖子,轻声说,“师傅,我做到了,天下第一毒,我做到了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哼做到又怎么样?你得罪了不得的大人物,师傅也保不住你你还是赶快收拾东西,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免得拖累我”
小贞眼珠转了转,靠近鬼医,偷偷摸摸,
“师傅,要是我选用的材料,相生相克,我是说可能啊在某种程度上,毒素彼此克制。只要长期的服用解毒的药剂,虽然作用微弱,但可以把毒素慢慢的拔出,吴江雪的毛病不就好了吗?”
鬼医细细一想,对啊,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小贞年轻稚嫩的面庞,心道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
将来娶了她的,不知是有福气,还是倒了大霉了
第四卷 新视界,心世界 第三章 擦肩而过(上)
第三章 擦肩而过(上)
“我尽力了。她没有解药,也从来没想过炼制解药。”
“什么那配方呢?阿留,你知道江雪对我有多重要。他现在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不忧心忡忡求你帮帮我,那丫头是你的徒儿,不敢对你不敬。你帮我把配方要过来,若是你不愿意帮我炼,我去找别人。”
“……”
静默了一会儿,“配方也没有。”
哀求的声音忽然停顿了,在下一霎那变得尖锐起来,“怎么会没有配方她炼了这种害人的药……阿留,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恨我违背了当初的诺言,可江雪、江雪他是无辜的啊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不能牵连他们无关的小辈身上啊”
“……真的没有。”
长久的静默。
只有有些粗重的呼吸。
想必此时正在交谈的两人肯定是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示弱的移开目光吧?
坐在安静无人内室中的小贞微微一笑,得意的把“蜜蜂窃听器”从耳朵里拿出来,一边把铜色喇叭状的接收器向着窗口。窗外,天空*光明媚,温暖的气息吹绿了地面上的青草,偶尔飞来几只白鹭伸展着洁白的翅膀。
美好的让人陶醉。
她就知道,那位貌似清高的飞雪剑派掌门莲心,与鬼医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呵呵,被她料中了吧?
窃听器内又传来嘶嘶的,两人的对话声。
“阿留,我知道你怨我……”
来了,重头戏来了小贞认真的侧耳倾听,一个字也不肯落下。倒是想知道莲心用什么法子救她的儿子?
不错,吴江雪是全部由女子组成的飞雪剑派,掌门莲心的亲生儿子。发现这个事实很意外,开始只是奇怪莲心对吴江雪的担忧,不似平常受人嘱托,替人办事——所以她假装握刀试着“切”什么的时候,刻意观察到了莲心眼中一眼而过的杀气与恼恨。
记得自己比划,说的是其他人吧?
飞雪剑派排斥男子,应该对寡情寡义的男子很怨恨才是。莲心就算不认同,也不会想要杀她。
除非,她是吴江雪的至亲,感同身受,明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仍纵容不忍责骂的……母亲。
“阿留,当初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这么多年来,我不愿回忆,实在是那段流落魔域的记忆不堪回首。你怨恨我没有遵守诺言等你,我能理解。”
声音柔成了水,凄凄楚楚。
小贞的脑中自动想象出一个徐娘半老、风情犹存的女人装成可怜的小白花,如诉如泣的抓着鬼医的胳膊低声哀求。
为什么她没有一点被感动?反而一阵恶寒呢?唉,别走神了,听听说什么。
“……阿留,当初我不得匆匆忙忙嫁给岸哥,是因为我……有了身孕。你走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当时的情形多么乱你是知道的,朝不保夕,而你一去不知能不能回来,说是一年,可万一……我害怕极了怕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怕自己不能把你的血脉抚养成人,更怕一个不慎,一尸两命……”
“阿留,我知道你回来看到我嫁给了岸哥,灰心绝望。可岸哥在我最悲伤无助的时候帮了我,我……为了孩子着想,也希望他能生活在一个安稳、富裕的地方,若是跟你走了,我不怕吃苦,可江雪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要原谅我……我真是有苦衷的……”
鬼医听到这番话什么滋味不知道,小贞听了,却猛然睁大双眼,隔了好一会儿才吐了一口气,做了个鄙视的口型,“贱妇。”
……
一直是孤家寡人,突然多了个儿子的鬼医,自然是再一次找到小贞,无比仔细的询问他炼制“求药”的所有细节。
小贞无限同情。
不知为何,她对白发苍苍、德高望重的医宗宗主虽然敬重,却总是隔着一层,而这位长相丑陋,满目沧桑,浑身散发孤绝气息的鬼医,反而有股天生的亲切感。
“师傅,这是我那几天的日记。你知道的,我当时刚刚拜你为师,手头拥有的药材有限,总共就这些。”
鬼医惊讶小贞一前一后的表现,皱眉不满道,“不早些拿出来?”
“早前,师傅又没多个便宜儿子呀”
什么
鬼医震惊的看着小贞。
这是他私底下跟莲心说过的话,怎么会?许久,才缓缓道,“你都听到了?你……监视我?”
“别说那么难听吗师傅,我也是担心你,想你素来不插手星宗以外的势力,怎么会好端端来仙葭?来观光旅游啊?什么样的‘人情’,逼得你断了手指,毁了容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离群索居,被人误会漠视,还还不了?”
“你怎么会知道?”
“嘻嘻,师傅,二三十年发生的旧事,也不算很久嘛只要有心,平时多看看,多注意,还怕找不着蛛丝马迹?”
鬼医听了,浑身一震,心有所感,“不错,只要有心……那些无心的人,就算把事实证据摆在眼皮子底下,也能视而不见又怎么在在乎。”
说到最后,语气萧索、悲凉,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师傅,你明知道她是骗你的,干嘛还为奸夫yin妇的儿子找解药啊?换成是我,不唾她一脸——好厚的脸皮”
“你都说了,她都肯厚着脸皮,我怎么能不帮她这一次?”
鬼医无奈的摇头。
小贞怔怔的看着鬼医,心理想,这位长相可怕的师傅,却有着最柔软的心肠呢至少比起那个慈眉善目,平时哄着宠着,看着什么都好,背后给人一刀的医宗宗主,不知好多少啊
鬼医感慨良久,没什么好隐瞒的,对小贞说起了自己前尘往事。
说穿了,就是一幕狗血剧——当年他与莲心父母做主,定下婚姻之约。可他是医宗的长老之子,正逢魔族大举入侵,为了抵抗侵略,派他去了最前线,两年后回来时,自己的女人跟好兄弟跑了,还生下了儿子,一家和乐融融。唯独剩下他自己,磨光了年轻的傲气,苍老了英俊的面孔,佝偻了挺直的背脊,一无所有,还背负种种罪名。
“你这丫头,比我聪明。我自负天才绝顶,目下无尘,先是被至信师长出卖,而后被心爱女人跟好兄弟联手背叛,心灰意冷,落得如此下场。”
小贞笑嘻嘻的摸着鼻子,听出暗示的意思,
“师傅你可别怪我太小心啊”
“不怪不怪。我像你这么大时,若有你一分谨慎……唉,不说了”
鬼医叹息。
乍然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知道过去,当然气愤、暴怒,脸面挂不住,可随后那句话打消了他的想法——有心者。若不是对他有这份心思,怎么会费心力查找都快被时光淹没的旧事?旁的人,恐怕只会对他避而远之,或是明里暗地嘲笑。
这么细想,小贞还真是合适的毒门中人——哪怕是至亲至近的师徒,只要有半点不对,就不放松心思。不像自己,当初明明有个小师弟提醒过他,别遭小人算计了可他一厢情愿觉得连师傅都不能信任,还能信任谁?结果……连怨恨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怨自己
经此一事,小贞与鬼医,对对方了解更深了,师徒关系异常和谐。
鬼医觉得,自己就算拿着解剖刀,浑身阴惨惨的冒着绿火,仍不过是被人利用、欺骗的棋子,而小贞外貌天真甜美,内里却自有一本得失输赢善恶的账谁也控制不了她比起自己,她更适合做毒门的掌权人吧……
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坚定了这个信念。
“什么,你让我去救治端木丰城?凭什么?我跟端木府的人井水不犯河水他家的人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别这么铁嘴嘛”
小贞有些委屈,“师傅执意要救吴江雪,是看在莲心那段情的份上。我呢,我为什么要救?为什么要把单子交出来?我有什么好处”
光明正大跟师傅要好处的弟子,鬼医还第一次见到,但小贞的理由太充分了,充分到他不能拒绝。
“难道师傅你希望我同情你、可怜你,不忍心你在莲心哪里交不了差?”
鬼医哑口了。
气到极处,抖着药材单子,“这是什么,你想反悔也来不及。”
“看师傅您说的,一张单子而已,我每天不得写七八张。您确定这张是对的?上面没有增加删减几味药?”
面对小姑娘甜美可人、好意提醒的笑脸,鬼医呼呼的喘着气。
外表气得说不出话,心中却觉得,是她了连师傅都敢讨价还价,没有半点良善之心,她不配做“毒门”的掌门,谁配?
……
小贞带着鬼医招摇的进入端木府,有人问,她便直接说“我师傅鬼医,我特意请来的”。本来她医术就很不错了,因为太过重视,把自己师傅也请来参详,谁能说什么?就是那几个白袍老者,看到鬼医也不敢提出质疑。
不久,灵犀也带着新娶的妻妾,在郡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