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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梁夫人,若不是后丹天来头太大,她几乎以为人家来耍她的
“这个……后大小姐……是不是弄错了……我家冰云,可是天医宗三大长老都无计可施的疑难病症……这位师箴姑娘是吧,年纪轻轻,能治好我家云儿?”
“呵呵,人不可貌相。师箴有师门秘传绝技,她昨儿亲眼见了令千金,有把握才说出来的。两位何不让她试一试呢?兴许就能治好呢?”
“这个……”
梁子荣夫妻对视一眼,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光,“还是让小女来拿主意吧。”
因为梁冰云“旧病复发”,不好让她吹风,几人挪到沁园去看望她。朱红阁楼,布置的雅致清淡,一进屋,就被淡淡的药香所包围,几个服侍的婢女皆是一脸愁容,动作轻轻的告退而去。
“冰云啊,后大小姐说是找了一位名师,有秘传绝技,能治好你的病症。”梁夫人柔声向女儿述说着,一边打眼色。
梁冰云在病中倦怠懒梳妆,发髻松松的挽了攥儿,肩头垂下几缕青丝,素面朝天,硬撑着见礼,忙被人劝回床榻上。
“不知请的那位高人,不曾相见……”
静儿就这么的,站在她未来的大弟子面前。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错,对视,彼此毫不掩饰的打量着。
梁冰云的眼前一亮,见果然如绛香说的“可亲可爱,清新脱俗”,只是,怎么变成救治她的高人?她倒不像父母担忧的是遇到了骗子。因为若是说动后丹天来行骗,那此女的骗术之高,天下何处去不得,怎会到小小的梁家来?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选择了她家?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打量完毕,她收敛目光,低头捂着帕子咳嗽两声,
“小女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位……师箴姑娘是吗?需要小女怎么做呢?要先把脉,还是问诊?”
她这么说,等于同意让静儿医治了。
梁夫人嘴唇微动,被丈夫使眼色拦住了。
梁冰云知道父母的担忧,故意叹息着哀怜道,“小女病痛缠身,日日梦想着能痊愈。虽然心知不可能,可但凡有一线希望,小女都不愿意放弃,不忍年迈父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说得梁夫人泪腺又忍不住呜咽起来,伏在丈夫肩头抽泣个不停。
静儿却没被这副母慈子孝、夫妻情深的场面所感动,她直接看着梁冰云,“你没病”
三个字,说得梁家人大骇,齐齐露出惊容。
“师箴姑娘……这是如何说,小女之古怪病症,天下人皆知。怎会是虚假的呢?”
“是啊,小丫头不会治就不要乱说……呃,是,师箴姑娘,我一时口快,你别介意。我家云儿被病痛折磨十多年了,你怎么能说她没病呢难不成是我们做父母的,让她伪装生病吗?”
静儿没理会其他,一直盯着梁冰云的眼睛,
“你的体质特殊,若我没说错,你是三四岁的时候,渐渐显露出与别的孩子不同吧?你的体温较常人低,若是冬日,即便不穿棉袄也不觉得冰寒;若是夏日,则浑身燥热难忍。你们家搬到这半山腰中,常年雾遮云绕,细雨朦胧,少见阳光,也是为了你。”
“你应该从来没得过风寒。你的身体也不像你表现的那么柔弱。你一直吃药,恐怕你发现了体内的寒气……越积越多,几乎影响到了天葵周期。你想控制,只是先天体质很难改变。你精神最好的时候,是子夜时分,无论读书写字,记忆力最好,干什么都气力充足。可一旦鸡鸣之后,就昏沉欲睡,没了力气。尤其是午时,不睡足三四个时辰,根本无法起床。”
“过了十八岁后,你的体温更低了。白日经常昏迷不醒,夜晚也不似以前那么精神了,总是睡不好、吃不下。”
“我说的可都对?”
梁冰云的帕子掉了,身子颤巍巍的站起。
梁夫人也惊骇欲绝,跟丈夫对视一眼,忽然就短了一截,“姑娘一定要救我的云儿一定要救救她”
后丹天连忙扶起,“梁夫人稍安勿躁,我们此来,不就是为了此事而来么”
“呜呜,”梁夫人泪流不止。
刚刚说的症候,大部分前来的医师都是知晓的,传出去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句“精神最好是午夜”,除了骨肉至亲,谁也不知道的看静儿也不过十五六岁大小,知道什么,肯定真的有所谓“师门秘技”,才能一口揭破啊
“你女儿的体质,是万中无一的‘阴寒之体’,是我师门秘传《yu女心经》的最佳修炼人选。若是你们同意,我可以收她为门下,做我的大弟子。”
什么,要收徒?
这个条件是绝对没想过的。
梁冰云自小就知道自己灵根资质很差,修行上几乎没有什么前途。谁能想到,有人会特意前来收她为徒,而且这个人的年龄,貌似比她还小?
如果不是静儿脸上的慎重,她都以为是开玩笑了。
没有谁会相信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将生命托付,那是因为迫于无奈,再也没有选择,加上对方可能是医师……
可拜入入门就不同了
那是一辈子啊真的拜师后,不是想脱离就脱离的,到时候大义名分,一句“欺师灭祖”就能把人骂死。
梁冰云脑中急剧思考,将利弊分析个彻彻底底,可仍旧想不通,静儿此举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难道,明着收自己为徒,暗中想辖制梁家?可自己的天葵……将来能不能生育孩子都是问题呢父母早跟文家那边约定了,由妹妹所出的次子过继回来,继承家业。单单收自己为徒,不是最终目的吧?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觉得内中必有不可告人之缘由
后丹天一见梁冰云低头凝眉的神色,就知道,静儿踩到铁板了
呵呵,以为凭着救命之恩,就能使人俯首帖耳?太天真了。
梁冰云绝不是那么容易好捏拿的人。
她倒要看看,师箴要怎么收这个不听话的徒儿?
第四卷 新视界,心世界 第十五章 谈判
第十五章 谈判
梁子荣望着沉默不语的大女儿,深深叹了口气,“原本师箴姑娘愿意施以援手,救小女与垂危,梁家上下感激不尽。只是这个拜师的要求……事关重大,可否容我等细思几日?”
静儿眼眸微闪,见梁冰云肌肤如雪,长长的睫毛垂着,苍白脆弱的好似一个雪娃娃,单薄柔弱的站在一边,于是点了点头,与后丹天一道离开了沁园。
外面的世界花暖花开,轻柔的风儿吹佛着西府海棠碧翠的叶子,带来草木的清香气息,太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身上,使人步伐都轻快了少许。
后丹天伸出手掌对着暖阳,她的肌肤也是闪着玉石般的光泽,健康、美丽,只是相较于梁冰云,总是少了一分雪白细腻。
“若你不说,我还没大感觉出来——在她身边总觉得冷飕飕的,有什么热情话都说不出口。”
热情话?是招徕的话吧?
看来几年前的珈蓝玉珈集会结束之后,后丹天就曾经派人接触过梁冰云了。不知为何,被拒绝了。
静儿没说破,只是叹息,眉宇中微微显露一点烦恼,
“我以前听人说,病中的人总是多思多虑,看来没有错。她这个性子,本来不合适我门中仙法的精髓。只是仙云宗如今剩下我一人,孤掌难鸣,急需资质才干俱佳的弟子……重建师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也怕愧对恩深情重的师尊。”
这种说话,等于变相的再次解释了。
后丹天眼眸闪了闪,她看中的是梁冰云的难得的智慧与定力,至于资质什么……不过是个单属性的仙根,一抓就是一大把。
难道真是看中的梁冰云的资质?
“她的体质……真的与你门中秘法相合适?”
静儿点头。
若非如此,可能在梁家父女一表现质疑、犹豫的时候,她掉头就走了——什么嘛,从来只有病人求大夫,哪有大夫上门苦苦哀求“让我救你的小命”吧……肯出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不知福惜福,也别用看嫌疑犯的眼神打量她,好嘛?当她是什么人了
静儿自从达到出神期后,灵识大为增长,说话对象的面部表情,眼神变化,乃至心跳、血液流速,一丝一毫也别想瞒过她的感知。
前提是,她用心感应的话。
对未来徒弟,她当然很“用心”了。
结果……不能说失望吧。
毕竟对素不相识的人抱以戒心,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出现的时机,又正好在梁冰云在珈蓝玉珈集会收到那种嘲讽之后。一想到史阮儿、栾静夏等人欺辱、陷害、挖苦的手段,静儿觉得,可以理解。
接下来是不是显露一二本领,好让梁家的人别用“拐骗”的眼神看她呢?
唉,真烦恼。
想当初,师傅是怎么拐骗她的?
……
洛绛香欢快的催促着,“快走、快走”小枣红马扬着蹄子哒哒的刨飞了不少尘土,拖着一辆摇摇晃晃的马车驶上建立在山腰里的山庄。
韩达回头望望马车里坐着的“歪瓜裂枣”,头都大了一圈,思考再三,仍旧不放心,拉了拉绛香的袖子,“诶,香香,我总觉得不太好……”
“你觉得不对的事情多了,可哪一次不是我对?听我的,准没错”
“可我的心,为什么砰砰乱跳呢?万一……”
“万一什么啊”
直接砸来一个爆栗,洛绛香撇撇嘴,“到底是你追女人,还是我追啊?”
“你追……呃,不是我追。呃也不是,是我追。”
一连串说不清的话逗乐了绛香,她嘻嘻的笑着,
“你这呆瓜,脑子好不清楚你心上人现在忧心如焚,一门心思想报答师门的恩情。我们雪中送炭,给她送来一二三四五个徒弟整整五个有仙根的徒弟诶,她不开心死了才怪呢”
韩达低声道,“可他们都是人家不要的劣质灵根……”
一听此话,洛绛香不乐意了,“那也是有灵根好不好她独身一人,好人家的父母哪会同意自己的儿女拜她为师啊……好好好,不是她不好,而是你看看,她才几岁?谁会放心把孩子交给她教导啊”
“我放心要是我有儿子,一定送给静静。”
洛绛香被气笑了,挑高声音说,
“你有儿子?你要有了儿子,我还犯得着大清早的为你奔波么?辛辛苦苦跑回家,牺牲一整年的零花钱,就换来这几个‘小要饭的’,你当我是为谁啊?你怎么一点也不知好人心呢……”
韩达的耳朵被揪了起来,他慌慌张张的说,“就依你、依你好了横竖人都带回来了,后悔也没用。若是静静不要,就送到我的朴园吧,朴园还缺几个跑腿小厮呢。”
两人打闹中,马车到了梁府的大门前。管家毫不意外的看到洛绛香甜美的笑容,又见她特意带来的五个长相各具特点的萝卜头,很努力的保持着得体的仪态,并没有深究。
他吩咐人带那几个小家伙下去洗洗刷刷——不管是为了什么来,总要把那身泥壳子洗掉不是?
“表小姐,后大小姐不知提了什么过分要求,今儿老爷和夫人心情一直憋闷着,大小姐也躲在屋内不肯出来。唉,一会儿还要劳烦表小姐开解开解。”
洛绛香正想着静儿看到韩达的“礼物”,是怎么一副感动模样?闻言爽快道,“放心,包在我身上”
一边拍着胸脯做保证,一边对韩达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五个萝卜头,一等洗涮干净就齐齐往静儿面前一领,哈哈,大功告成
性子热情又可爱的洛绛香,越想越开心,蹦蹦跳跳的直往沁园去了。
留下管家原地摇摇头。
表小姐真是太活泼了,好在她的活泼能给沉闷的梁家上下带来一丝光明和愉快,对她偶尔的搞怪以及不懂规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冰云姐姐,我来看你啦你身子好些了没?”
时值午后,朱红色的绣楼前搭着一个葡萄架子,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巴掌般的叶子在微风中颤抖,入眼皆是一片喜悦的嫩绿。
梁冰云躺在葡萄架子下面的贵妃榻上,整个人倦极欲眠——静儿没有说错,她每到白日,就懒懒散散,一点精神也没有,到了午夜才精神百倍。
她本可以躲在香闺中好好的睡一觉,晚上再出来,可天长日久的不见阳光,那种肤色跟正常人差得太远了,掩藏不住的。她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正常人谁会昼伏夜出?就算是病情引起,外人提到,难免会说,“梁家大闺女是不是怪胎啊”
因此,尽管困得受不了,浑身又燥热,可她宁可周而复始的忍受一两个时辰的痛苦,也不想让人起了疑心。
洛绛香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她才抬了抬眼皮,挣扎着坐起,“是香儿啊,你早上丢下一句话就跑了,我还在想,你肯定又去顽皮了。”
“嘻嘻,我的确去做‘好事’了”洛绛香抿嘴一笑,靠在梁冰云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担忧道,“你不是风寒么,怎么到这里吹风来了。身子这么虚弱,就呆在床上好好休养嘛”
“我又不是纸扎的,吃了药,好多了。今儿太阳这么好,给我看病的医师也都说,照照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的。对了,你到底去干什么了?今早你突然说离开,我还以为是我招待不周,让你厌烦了呢。”
“哪里话,冰云姐姐你对我这么好其实啊,我是去……”
洛绛香眉飞色舞的把自己“光辉事迹”一说,她太开心了,觉得自己太聪明了,没发现梁冰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尴尬,到最后甚至有点点愤怒。
“你说什么……你一大早的离开,是为了给后氏千金的身边的师箴姑娘,挑选弟子去了?”
“是啊你也知道韩达最近迷恋她么我只好给他出主意啦她说自己的师门叫‘仙云宗’,我的天哪儿冒出来的?门派驻扎何处?修行什么道法?什么都没有啊谁家父母肯把自己好好的儿女送她做徒弟?我找了大半天,才从家族中最低等的佃户、人贩子中,找到五个有灵根的,花了我一百个灵币呢虽然是劣质灵根,有总比没有好吧?等把人洗涮干净,稍微教点规矩,把人往她身前一带,嘿嘿”
梁冰云的脸色,不仅是雪白了,白中还透着一股青灰的灰白,洛绛香的话不啻于恶狠狠的捅了她一刀,气得她什么养气功夫都顾不得了,“哼、哼哼她可真好,真是好啊……”
以后,她就要跟那些被人贩子买卖的劣质灵根孩童,互相拜来拜去,“师姐”“师弟”的称呼,一想到这种画面,她的心都郁忿的一缩,手心不由得用力的紧紧握紧。
太过分了
太耻辱了
可……不答应么?
她的病,不,准确的说来是她的特殊体质,除了这个硬逼着要收她为徒的“师傅”,还有谁能救呢?
梁冰云的眼眸垂下,晶莹而无奈的流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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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达乐滋滋的把五个萝卜头洗涮干净,送到静儿身边。这五个小孩,三男两女,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才六岁,还不懂得隐藏伪装,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就算洗得干干净净,可那股精气神就注定了——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
最小的还留着鼻涕,稍微大点的,挖鼻孔、掏耳朵,站得歪歪扭扭。最大的那个,长相令人记忆深刻,鼻子扁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