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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介武林散修,身上都不到一百两银子,哪有你清河崔氏家大业大?”
“少给我哭穷了,我就没听说哪个散修能拿准利刃的!”
“运气好,捡的。”
“在哪捡的,你告诉我,我也去捡两把。”
路峻知道他话痨一经发作便不可收拾,忙说道:“打住!在哪捡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血寒要是断了。我就没兵刃了,而你不用担心。”
“我为什么就不用担心?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好不好?”崔晔叫道。
“明天,我们就可以到乐平府了,你还怕没有兵器吗?”路峻微笑地说道。
崔晔猛地一拍手,笑道:“对啊,我可以到吴家去敲诈一把新剑当作赔罪礼,没准还能敲来把利刃呢!路峻,没想到你看上去浓眉大眼的,居然也这么无耻!”
路峻当然不承认,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是让你去再买一把,谁让你敲诈了。”
崔晔拿手指点着他,叫道:“路峻,你也太无耻了不过我很欣赏!”
“行了,别废话了,快去吧。”路峻说道。
二人再次回转醉仙居,四个护刀呛啷一声,把刀剑抽出,齐声喝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滚!”
崔晔冷哼一声,斩风剑倏然出鞘,手腕一抖,四朵剑花绽放。
别看他武功不及路峻,但毕竟出身清河崔氏,岂是这些护卫所能比得?
只听叮叮当当四声脆响,护卫刀剑尽数斩断。
四个护卫大惊失色,正要大声呼援,却见崔晔长剑斜上一指,摆出一个酷帅的造型。
“告诉蒋开,我来与他比剑!”崔晔冷声说道。
四护卫立刻明白,这两个人不是来赏剑,而是来砸场子的。
偏偏他们年纪不大,但武功却不弱,比自已还要强上许多,手中那把剑也不是寻常之物,很可能便是利刃。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们所能阻止的了,之前那个护卫立刻跑入酒!通报去了。
醉仙居内,铸剑大师蒋开,大步走向众席之前,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向宾客们拱手致意。
在他身后,一个十四五岁的剑童,手捧一方雕花精美的紫檀木匣,亦步亦趋地跟在蒋开身后。
蒋开看似从容,心中却激动无比,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将成为真正的铸剑大师!
铸剑师这个职业,在大唐的地位很微妙,寻常铸剑师只比铁匠略高而已,只有其中能打造准利刃的佼佼者,才会受到世人的尊重。
不过,那也只是普通人的尊重,武不过如意,富不过豪门,真正的强者与世家宗门,并不会去追捧他。
但是只要能打造出利刃,铸剑师便武者突破如意境一般,跃过了龙门,便是人榜强者,正牌世家与上宗,也会曲节下交。
至于那些能打造宝兵的铸剑宗师,更是与武学宗师有同等地位,随便动动嘴皮子,便有无数强者为其奔走。
望着济济不堂的宾客,乐平各大世家宗门悉数到场,想到从此以后将成为他们的座上宾,接受无数人的景仰,蒋开心潮澎湃不休。
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故作镇定来到席前,向众人拱手道:“蒋某三年铸一剑,今日始得成,恭请各位品”
他话来没有说完,那个护卫便跑了进来,喊道:“蒋大师,门外有两个少年,说要和你比剑!”
第57章 比剑
满堂宾客正期待着蒋开取出利刃,突然被这护卫打断,脸上表情精彩纷呈蒋大师这是得罪谁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砸场子?
那个乐平吴家的中年男子猛地站了起来,喝道:“混账东西,不是让你们赶走他们吗,这点小事都办不明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人赶走!”
“且慢!”
蒋开突然叫道,对那护卫招了招手,说道:“把你的刀拿来给我看看。”
那护卫急忙走上前去,将手中断刀递给蒋开。
蒋开接过刀来,在断口处仔细看了看,眼中流过一丝轻蔑。
“居然拿准利刃来与我比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正好,借他的剑来成就我的名。”
蒋开把断刀递还护卫,淡淡地说道:“既然有人质疑蒋某,那便让他进来吧,免得日后有人说蒋某名不副实。”
众宾客闻听此言,立刻明白蒋开这是要拿来人立威,成就他铸剑大师的美名。
看着护卫离开的背影,蒋开冷声说道:“同行较技,本属正常,若他正大光明与蒋某比剑,我绝无怨言。可是此人藏头缩尾,竟派两个少年前来,如此下作,真是世间少有,莫要让我知道他是谁!”
如此与铸剑大师拉关系的好时机,众人哪肯放过,纷纷声讨起来。
“大师所言极是,这世上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人的好,这种人必须要好好教训才对。”
“蒋大师放心,我曲家定会查出幕后是谁,一定好好教他如何做人。”
“玄剑宗必为蒋大师揪出此贼!”
“丁家愿为蒋大师效劳……”
路峻和崔晔还没进来,就已经成为乐平宗门世家的众矢之的。
当众人见到两人进来的时候,不由得都升起种一把掐死的感觉,原因无他,走在前面那小子太了!
从进门开始,崔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视在座的宗门世家代表如无物,再加上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更加显得不可一世。
在座的虽然不是各宗宗主,世家家主,却也是有一定份量的人物,跺跺脚乐平郡不敢说颤三颤,至少也要抖一抖。
这样的表情,向来都是他们做给别人的,今天却被人用到自己身上,无不心中火起。
“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如此狂妄!”
“稍后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而崔晔理都没有理他们,与路峻并肩走向蒋开,也不抱拳,直接说道:“我有一剑名斩风,听闻阁下新铸一剑,特来请教。”
众人闻听其剑有名,心中俱是一惊。
要知道,并非所有的兵器都配拥有名字,至少也要那种极品的准利刃,无限接近于利刃的,才可为其取名,这是铸剑界不成文的行规。
而且兵如其名,这少年剑名斩风,想必锋利无比,他又如此高傲自信,蒋开能否胜之,尚且存疑。
不少人悄悄闭上嘴,若是蒋开剑败,这少年定为某位铸剑大师所遣,此时若再多言,便是得罪了他背后那位大师,反而不美。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想,吴家男子却犹自叫道:“见到大师也不行礼,真是好没家教!”
崔晔猛地转过头去,冷峻的目光如电射去,伸出根手指点了点他,说道:“记住你说的话,明天我再去吴家找你算账。”
“混账!”
吴家男子拍案而起,旁边有人拉住他,劝道:“七爷何必动怒,稍后再收拾他也是不迟。”
那人是劝他看清形势再说,这吴七爷却会错了意,说道:“好,比剑之后,再来教训他!”
蒋开并非不通世故之人,见众人闭口不言,便猜出了他们心中一二,暗暗冷笑道:“待我胜后,看你们如何自处!”
他按下心中怒意,问道:“少年,你之剑何人所铸?”
“这你就不必问了,你若能胜我,我自会相告。”崔晔傲然说道。
蒋开脸上怒意一闪即逝,冷笑道:“好,希望你能信守诺言,请示剑吧。”
要想与铸剑师比剑,必须先将自己的剑示人过目,若对方自认技不如人,可以拒绝比试,算是为同行保留颜面。
而被挑战者,却无需示剑,因为你既然来挑战对方,便是有自信的把握,无权再查看对方之剑。
这是铸剑师的行规,便是铸剑宗师也不可违,否则便要受天下人唾弃。
崔晔很明显知道这个规矩,摘下斩风剑,连鞘一起递给蒋开。
蒋开接过剑来,缓缓抽出一截,只见上面隐隐有着云纹,眼中顿是一亮,忍不住暗赞了一声:“好剑!”
他收起轻视之心,将整剑抽出,用手轻轻抚过剑身,闭上眼睛细心感受,心中终于暗松了口气。
蒋开剑入鞘,递还崔晔,说道:“少年,你这剑虽然是极品准利刃,但想要胜过老夫之剑,却是不够。”
众宾客闻言暗暗点头,他们虽尚未品鉴蒋开之剑,但对他铸剑技艺都有所了解。
既然他说崔晔的剑是极品准利刃,那必然是了。
“眼光不错,但够与不够,试过便知。”崔晔仍傲然答道。
“剑来!”
蒋开将手一伸,旁边剑童打开剑匣,从中取出一把剑来,送到他的手上。
“剑名碎玉,请多指教!”
众人见比剑开始,忍不住都站起翘足相望,看看到底是谁胜谁负。
崔晔与蒋开各持己剑,相隔半丈而立,互相注视着对方,目光在空中交撞,仿佛闪起阵阵电光。
铸剑师比剑不能运用真气,也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就是简单直接地对砍,但却是以一方断亡而告终,反而更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对剑一刻的到来,只有吴七爷振臂连声高呼:“蒋大师必胜!”
“马屁精!”
众人心中暗暗鄙视,但是不得不承认,有吴七爷呼喊声在,房间里的气氛没有太过压抑。
突然,两声龙吟般的啸声同时响起,两道寒光脱鞘而出,在吴七爷的呼喊声中,向对方疾砍而去。
当!
两剑相交一处,其中一柄应声折断,被斩断的剑尖在空中连转数圈,夺地一声钉在地上。
吴七爷的助威声戛然而止,蒋开望着手中断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可能!我的剑不可能会断!这不是我的剑!”
第58章 密室窃案
不要说蒋开,就连崔晔都被比剑结果惊呆了。
那斩风虽然是名家大师所铸,但只是失败产品,否则也不会落到他的手上清河崔氏虽富,但也无法让每个子弟都佩上利刃,似他这种晚辈,拥有一柄准利刃,已经是特别关照了。
准利刃再极品,再无限接近利刃,终究也比不过利刃。
崔晔已经做好斩风断亡,去吴家大敲竹杠的准备,却没想到斩风剑居然胜了。
“难道这蒋开是个沽名钓誉的假大师?”
不只崔晔这么想,在场的宾客更是如此想。
碎玉剑断,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碎玉并非利刃,甚至连那把斩风剑都不如;而其二便是蒋开看走了眼,没认出斩风是柄利刃来。
无论是技艺欠缺,还是眼力太低,都证明蒋开不配称为铸剑大师。
至于蒋开所说这并非他的碎玉剑,却被众人当作借口托辞,反而更加鄙视起来。
这场比剑的最终结果说明,在那位高傲不可一世的少年背后,有一位真正的铸剑大师。
也只有铸剑大师的弟子,才会如此高傲,人家什么大人物没有见过,就连人榜强者都要笑脸相待,何况咱们这些小宗门小世家了。
呼啦一声,所有宾客全都涌了上去,把崔晔和路峻围在当中。
“少侠,在下是乐平曲家曲振兴,请问令师何在,曲家诚恳邀请贵师徒到寒舍做客!”
“少侠,在下是乐平丁家……”
“玄剑宗上下恭请大师……”
吴七爷更是连抽自己两个耳光,陪着笑脸说道:“两位少侠,吴七不会说话,刚刚多有得罪,请两位少侠大人不计小人过,给乐平吴家一个谢罪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向路峻和崔晔介绍自己,邀请他们与那位铸剑大师到府上作客。
至于落败的蒋开,却是没有人去理会,连句安慰之语都无人愿说,再次验证了“成王败寇,自古皆然”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
蒋开心中一片凄凉,望着手中长剑欲哭无泪。
这真的不是他的碎玉,但是他知道,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不但如此,自己的声名将会一落千丈。
“也许,只有离开这一条路了。”
蒋开喟然长叹一声,把手中的断剑丢到地上,蹒跚着脚步,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向外挪动着脚步,只有那个剑童亦步亦趋跟随着他。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都给我滚开!”
喧哗的酒楼顿时安静下来,众人望着路峻,不知道这个从入门便未发一言的少年因何而发怒。
崔晔也颇感诧异,不过他是坚决站到路峻这边的,把眉毛一竖,喝道:“没听我二弟说什么吗,还不给小爷滚开!你”
他伸手一指吴七爷,不耐烦地说道:“滚一边抽耳光去!”
不得不说,身为顶级纨绔的崔晔,一旦爆发出来,气势绝对惊人,反而让众人更加相信他身后有位铸剑大师了,立刻退散开来。
而吴七爷苦丧个脸,这耳光扇也不是,不扇也不是。
还好,路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走了,只听他高喊一声:“蒋大师请留步!”
众人不解地望向路峻,就连崔晔也不例外,谁也不知道他叫住蒋开这个败犬要做什么?
“以我二弟的无耻腹黑,难道还要敲诈老蒋点银两,当作我们的盘缠不成?”崔晔心中不无恶意地想道。
已经走到门口的蒋开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问道:“怎么,难道二位非要羞辱蒋某一番,才可善罢甘休吗?若是如此,尽管来吧,蒋某技不如人,绝无怨言。”
路峻微笑着走了过去,说道:“蒋大师此言差矣。在下非为羞辱大师,而是要为大师找出真正的碎玉?”
蒋开猛地回过身来,不敢置信地望着路峻,颤声问道:“你,你真的相信我?那把剑,那把剑不是我的碎玉?”
“然也。”路峻微笑点头。
“为何?”蒋开问道。
“很简单,大师广邀乐平宗门世家,品鉴首柄利刃,此事便连客栈小二都知晓。”
路峻面带微笑,侃侃而谈:“在下相信,能被各宗各家派来与会者,眼力是绝对有的,除去个别有眼无珠之外,断不会连利刃都认不出来。”
听到“有眼无珠”四个字,不少人的目光投向吴七爷,恨得他只能暗自咬牙,却不敢发作。
否则无需路峻崔晔动手,自有人愿意替他们效劳,来捧其后那位铸剑大师的臭脚。
路峻接着说道:“试问,大师若无十分把握,又岂会自损羽毛?”
一席话说得蒋开热泪盈眶,向路峻深施一礼,说道:“多谢少侠仗义直言,蒋某感激不尽。”
路峻忙上前扶起他,说道:“大师折杀在下了,还望大师能够见告,你最后一次看到此剑是什么时候?”
“今日中午,我还特意取剑观看,之后便锁入密室之中。”蒋开说道。
“那密室他人可有办法入内?”路峻问道。
“除蒋某外,无人能够入内,便是犬子也不行。钥匙也一直在我身上,所以我根本想不出,碎玉是如何被人调换,说出去谁会相信,我现在真是百口莫辩啊。”蒋开语带悲音道。
果然,众人的脸上写的都是满满的不信。
崔晔悄悄拉了拉路峻的衣袖,说道:“二弟啊,蒋大师这利刃丢得太离奇了,咱们也帮不上忙,明日让大师亲自去乐平,找天策府求助吧。”
路峻却摇了摇头,说道:“乐平距此甚,而且城门已关,一来一去太浪费时间,不如趁现在距案发时间还短,我们到蒋大师府上看看,也许会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