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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忆本来想叫陆晚一起来的,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学习增进感情,但是陆晚嚷着念书头就疼,怎么也不肯过来。
别看陆晚这个小师兄,虽然心智不全,脾气倒是犟的很,此刻就算是小美女和师父当前,也是打死不念书,只自顾自钻进房间里面玩去了。
傻孩子,只顾玩,不多和师父培养相同爱好,也不怕师父就这样被云忆给霸占了啊。
“天地万物无不需气以生之,气聚则生,气亡则死。”陵雪的声音虽然温柔,却是吐字清晰,他读了书上的一小段,对着云忆点点头,示意云忆复读。
“天地,万物,无不,不,不……”云忆虽然字不识几个,但是记忆力却不寻常,立刻开始努力在头脑里面搜索后面这个字的发音,“需,需气以生之,气,气聚则生,气亡则死。”
“很好,为师继续念,听好了,”陵雪知道这孩子聪慧,所以倒也不用过于重复,便接着念了下去,“服药虽然为长生之本,若能兼行气者,其益甚速。若不能得药,但行气而尽其,亦得数百岁。”
“服药,虽为,长生之本,若能,能,能兼行气者,其,其益,甚,甚速。若不能得药,但行气,而尽其,亦,亦得数百岁。”
云忆此刻的精力只集中在记忆背诵上,哪还敢多张西望,在她看来,这要一分神错过一个关键字可是会不得了的。所以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朵紫藤花从廊上落下,正巧擦过她腰间的墨绿色古玉上,古玉微微一闪,如有灵性,迅速又恢复了原状。
晚上用完晚餐,云忆和陆晚齐齐来到了陵雪的内室,陵雪在书桌上放好了纸墨笔砚,准备开始教学。
“我来磨墨。”陆晚一看就是经常磨的,话音刚落就像只小老虎般往砚台那里扑了过去。
陆晚唱着歌儿,一边磨墨一边玩墨,那专注的模样还真是让人佩服,只是唱的歌听不清内容,倒像是他一个人的呓语。不一会,墨是磨好了,自己的手也玩黑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沾了一片黑,像只黑脸猫。
陵雪的表情一看就是习以为常了,完全无视啊。
云忆很想笑,要是二狗子也弄成这样,一定嘲笑他到天明叫他哭着回家,鉴于陆晚的特殊情况,云忆选择自动屏蔽,直直看着如同完璧的陵雪师父。
“忆儿,你自己的名字,会写么?”陵雪试探性地问。
“会,我会。”云忆赶紧表功。
“写给我看看。”陵雪递上蘸着墨汁的毛笔道。
云忆握着毛笔,就和握着一个小树枝一般,刷刷刷刷甚为得意地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忆儿妹妹,你这字,写得真丑啊。”陆晚蹦哒过来,实话实说表达了自己身为评委的意见。
此刻的陵雪,也看着那两个字,深深皱起了眉头。
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云忆,先不说执笔方法完全就是不着调,那字是一个大一个小,歪歪斜斜,横不平竖不直,潦草得像天书,不说都差点看不出来是什么字。
干嘛要说自己会写字,还要表功,这下,丢人丢大了吧!
本以为师父会夸自己才要露一手,差点忘了自己的狗字,根本不能见人啊。
“呜呜呜……”云忆又急又恼,觉得手中的毛笔就像个烫手的铁棍,都怪它,就是它害得自己让大家失望了,嘤嘤哭着就要把毛笔甩出去。
陵雪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云忆的手,也保住了那差点甩出去的毛笔,“忆儿,拿毛笔出气,这可不太好哦!”
“师父,忆儿不识字,也不会写字,好多东西都不懂,你会不会嫌弃忆儿了?”云忆泪流满面,总算是把内心的担心说了出来。
做为笔者的我只想说一句,你旁边那个呆师兄,玩墨玩得黑不溜秋都不会给陵雪嫌弃,你怕个毛?
陵雪要为这点事就嫌弃你,我就有资格怀疑你师父肯定是收了陆晚好处,徇私舞弊了!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拨打他们阆风派的行风监督热线,为你主持公道的!
呜呜呜,请不要打我,尤其是我美艳如花的脸庞!我错了,我马上就走。
“来,为师教你,你握笔的姿势不对哦。”陵雪并不急着回答云忆的问题,而是拉着云忆回到书桌。
“你看,笔杆要和纸面保持垂直,用指尖捏笔,不要用手指的关节处勾笔,执笔时掌心要虚空,便于手指和关节的运动。”陵雪面对云忆,展示了一下标准持笔的姿势。
和爹娘的姿势完全不一样,记忆中爹娘虽然不常写字,写字的时候就是和自己刚才一样,把笔整个握在手里的。
说是写字,其实倒更像是拖字,笔为拖把纸为地的那种拖地。
原来是爹娘的写字方法不对,自己跟着学自然不对了,云忆赶紧拿起另一支笔,照着陵雪的样子比划着捏了起来。
“这里还有点不对哦,要这样。”陵雪放下手中的笔,帮云忆纠正着小小的微瑕。
两个人的手指轻轻碰触着,云忆只觉得师父的指尖,暖暖的,给人无尽的力量,让自己微微有点颤抖的手指也恢复了平静。
“来,我带着你,我们重新写一遍,”陵雪握着云忆的手,云忆握着毛笔,缓缓在雪白的纸上书写着,还是云忆二字,却和刚才的字完全不一样,脱胎换骨般的清晰工整。
“这次忆儿妹妹写的字,真漂亮呢。”陆晚再次充当评委,给出了高分。
陵雪很高明,他没有就刚才是否嫌弃的事发表相关言论,他只是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思。
毕竟,说得再多,都抵不过行动,喜欢还是嫌弃,只是挂在嘴上,不过空话。
倒是这番互动如有仙法,这两个字写好后,又得到了陆晚的夸奖,云忆慢慢恢复了自信,恢复了笑颜。
再写一遍,试试手感好了。
这次虽然没有陵雪陪伴,但是也算是掌握了一些诀窍,云忆不急不忙,缓缓书写,这次的字虽然没有和师父一起写的漂亮,但比起第一次有了大幅长进。
“忆儿,对,就这样,只要保持好的姿势,找到感觉,再勤加练习就能写好了哦。”陵雪看着云忆,她有点红肿的眼睛配上双颊的红晕,让人看了心头顿生怜爱。
“嗯,师父,我会多练习的。”云忆第一次发现写字是这么有趣的事,赶紧“糟蹋”了好几张宣纸,简直有种停不下来的感觉。
“忆儿,先停一下,晚儿,你也过来。为师现在写一个字,读一声,你们也跟着写一个字,大声念出来,如何?”陵雪一手持笔,报出了学习的规矩。
“好的!”两个孩子齐声回答,笑靥如花。
大家都不知道此时的晗灵阁外,湿润的土地上写了最少几十个“陵雪”,虽然规格有大有小,下笔极轻仅是在地面上浅浅划过,但都字体灵秀清丽,古朴典雅,似出自女子之手,而且练习到早已炉火纯青。
只是没多久,这些字便统统被数条满是绿叶的藤蔓擦去,反复擦了又擦,直到地面上再也看不出来任何痕迹为止。
绞龙藤倚在弟子房的屋顶上,藤尖望着晗灵阁的方向,身形随风微微摇动着,久久不肯挪开。它的头顶是皎洁的月光,映照下自己的影子,有如佳人,形单影只,无人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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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潋玉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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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算来,云忆到今天,已经来阆风足足三个月了。
昆仑山上,阆风派中,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没有太多压力和烦恼,若不是陵雪俊朗颀长的身姿天天出现在眼前,云忆自己都觉得是美梦一场。
很多个夜晚,云忆不知道掐过自己的脸几次了,每次都疼,大概就算是梦,也是一场深深眷恋到不肯醒来的梦吧。
每天都跟着陵雪师父学习心法和识字练字,陆晚还是老样,只肯识字写字不肯学心法。就算偶尔师父有事她也有陆晚为伴,或是和夏萼姐姐学着做菜,所以这三个月,繁忙而充实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舒服。云忆本来就很聪明,加上陵雪耐心又体贴的教学,进步可谓神速,相比较陆晚就差多了,好多字还是会记不起来,书法也没有太大的进步。
云忆倒也不会嘲笑他一分,毕竟,陆晚也很努力,只是力不从心而已。
阆风吐纳心法早已熟记,在陵雪的带领下,云忆也开始练习内功心法。一番修行下来,明显感觉自己的体质都比以前强了很多,身体里面仿佛有个暖暖的小气团,依着自己的意念游走到周身穴道经脉,熨平了每一次毛孔,浑身舒畅。
更有趣的是,她发现自己对于厨艺,竟然也有惊人的天赋!
以前一个人在落花村的时候,除了和邻居要点吃的,就是自己去山上找野菜抓小鱼,只知道把它们塞进肚子就好,从没有想到,如何去一道道有格调的做菜。
夏萼在这方面完全是魔法师,昆仑山上的食材被她发挥得淋漓尽致,色香味都乃上品。阆风派中人不食荤腥,可别以为就是从此以后青菜豆腐了啊,这料理的精髓可是可以改味改形的!
夏萼这姑娘虽然话不多,但是想法很多,同样一个食材,她能想出数十种料理方法,加上不同的搭配,就可以完成数百种组合。而且她做事麻利,拿捏有分寸,又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整个阆风派中无人出其左右。
为什么夏萼修仙久无进展,却能在阆风得到曦蓉重用?完全是因为,曦蓉师尊是个吃货啊!而且不但她是吃货,她还希望全阆风的人都是吃货!
关键是,她可是怎么吃都不胖啊,这可是**裸的坑徒啊!
娘说过,什么东西都比不过自己亲手做的更有意义,因为里面包含了记忆和感情,是独一无二的宝物。云忆自然也想学得夏萼的好手艺,自己做几道菜给陵雪和陆晚尝尝,所以一有空,就会缠着夏萼教学。
虽然时间不多,云忆倒也是学了不少基本入门知识,也可以简单做几个菜了。有一次乘夏萼去曦蓉那里的时候,云忆悄悄做了几个菜端给陵雪和陆晚,经过大众点评团的点评,得出了高分好评,云忆心里美得跟吃了糖一样。
和夏萼的菜仔细区别,当然还是有点不足的,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倒是可以伪装过去的。
只是那天夏萼赶回来,发现三个人围着桌子吃得正香,而且都在夸自己做的菜好吃的时候,夏萼反常地楞了一下,面有窘色,突然跑了出去,面色绯红,隐约眼角有泪。
云忆没有点破菜的事,只是夏萼一看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云忆啊,你不知道夏萼也喜欢陵雪师尊么?你喜欢给他做菜,她也喜欢啊,你抢了夏萼的饭碗,你就不怕夏萼打击报复你么?
当然,云忆年纪还小,哪里知道这些小心思,她只觉得师父和陆晚都分不出自己和夏萼的手艺,心里暗爽着呢。
没一会,夏萼回来向大家道歉,说明了自己情绪不好,让大家担心了。本以为事情就结束了,谁料想,之后夏萼大病了一场,半个月没有力气起床,自然也不能来晗灵阁做菜了。
夏萼这病来得奇怪,查不出来病因,但是每日都能看到她双目红肿,满面愁容,几乎都不怎么说话了,更像是心病。曦蓉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憔悴,面色苍白得好像一张纸,只能给她喂食雪灵丹维持生命,才算是慢慢有了好转。
曦蓉一边派弟子悉心照料,一边赶紧换了弟子中的二厨三厨上阵,总算是顶上了这个空缺撑了半个月。曦蓉也想给晗灵阁配个,云忆再次跳出,表示自己和夏萼学了不少,应该可以照料师徒三人的料理。曦蓉在尝过云忆的菜后,高兴的那个缺心眼啊,一拍脑袋就把夏萼珍藏的菜谱,拿来借给云忆学习。
那菜谱,夏萼都当命看待,很少给人看的,云忆自然也从未见过。里面都是夏萼多年的料理精髓,平时都是由曦蓉师尊代为保管,她的说法是怕给妖物掳了去,其实就是怕被同道学了,断自己饭碗。
尼玛,妖物要抢你的菜谱料理人么?
这下好了,半个月下来,云忆把菜谱也看得差不多了,夏萼再也没啥机会来晗灵阁做菜了。
“忆儿,你的内功心法也修习得差不多了,为师从今天起可以教你御剑了,如果进度快,五日后的仙剑大会,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陵雪用完午膳,放下手中的碗筷道。
“御剑,好啊!”云忆看着师父吃完午膳满意的眼神,笑颜如花。
仙剑大会,阆风派一年一度的活动,按现在的说法叫年终修行总结报告会,仅当天一天阆风派对各界人士开放参观。简单说,就是阆风所有年方十六岁的徒弟,以对战的模式进行点到为止的竞技,在向外界展示阆风的教学成绩后,也方便下一步的招收计划。至于不满十六岁的徒弟,则进行趣味的游戏,以御剑的方式争夺彩球,因为必须得御剑,所以未学会御剑的徒弟自然无缘参加。
阆风派规定,十六岁为成年礼,此时人的体格强健心智成熟,方可参加竞技。所以,陵雪要云忆学御剑的目的,自然是指夺彩球了。
“我先带你去挑一把剑吧。”陵雪话毕,带着云忆往晗灵阁左侧的剑库走去。
“因为你年纪还小,你可以在这一排剑未开刃的剑中挑选一把,待你成年后再为你开刃,以保你安全。”陵雪指着面前的一排剑说。
云忆望着眼前的一排剑,个个做工精巧,微微闪着不同的光芒,荧荧亮亮甚是好看,一时看花了眼睛。
都好漂亮啊,挑哪个呢?挑哪个呢?
“就这个了!”都是好剑,不要选择性障碍了,云忆干脆闭着眼睛,一把抓了下去。
手中的剑,明明应该冰凉如水,倒是有点淡淡的暖意,而且剑身并不沉重,极为轻巧,以一个八岁孩子都能轻松拿起。
云忆好奇的睁开眼睛,眼前的剑竟然没有光芒,和旁边的剑相比,从外观上逊色很多。
“师父,我要重选,可以不可以?”云忆就和现在女生挑手机一样,只看重美形,却不知道这剑乃是天极矿所铸,稀有之物,虽外表普通,却一旦人剑相合,威力无穷。
“不可以哦,自己挑的剑,再后悔也要用下去!”陵雪也没有想到云忆会碰上这潋玉剑,想必是冥冥之中有缘份所托。
“好吧。”抱起潋玉剑,云忆依依不舍地看着其他的剑。
“这剑名为潋玉剑,是天极矿所铸,论稀有度,是这里最罕有的。”陵雪试图从这剑的经济价值上让云忆得到平衡,“人工易得,稀矿少有哦。”
陵雪得到这天极矿也是偶然。当时,陵雪下山的时候发现一只巨蛇,竟然可以御风飞翔,在当地吞食百姓为非作歹,便上前阻止。在一番恶战后,终于将其诛杀,巨蛇化为一滩血水,只留下了一块银白色的矿石,此矿入手极轻,而且虽然在巨蛇体内却无半点妖气,遂被陵雪带回阆风。
掌门昊风认出这是古书上所说的天极矿,世间罕有,倘若铸成宝剑,得剑合之人,可发挥巨大的威力,立刻下令阆风精通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