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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那里装模做样!”云忆听到来者如此戏弄自己,细细的柳眉倒竖又羞又恼道,“我可是堂堂阆风陵雪师父的得意弟子,识相的还不乖乖出来受死!”
云忆这一声厉喝极为清脆响亮,本以为可以威慑对方,没想到自己的喊声如同泥牛入海,掷在偌大的莲池里,竟然一个回应都没有。
“啧,被本姑娘的厉害吓到,竟然跑掉了,算你命大!”云忆架势都摆出来了,却没有人和自己唱戏,让自己耍耍威风,不禁心中有点小小的不悦,只得自我安慰道。
未出招对方已经知难而退,忆儿你还真是了不起哩!
不愧是陵雪亲传的弟子,法力强到这个地步,一般人断然做不到吧!
这是自然,不过,忆儿厉害,还是因为陵雪师父教得好嘛!
云忆眼睛虽然望着莲池,脑海里已经一人分饰几角把自己的“光辉形象”进行了强力巩固,不知不觉陶醉在自我满足的世界里。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自己这么凶会不会把你的相公给吓跑了?”那富有磁性的魅声再起,生生将云忆唤回了神。
云忆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从莲池远处漂来一支小船,上面站着一位着红衣的公子巧笑嫣然正望着自己,刚才那声音分明就是他发出的。
这红衣公子的船没有人撑船却自动行驶,船行到哪里周围的莲花便纷纷从花萼部掉落,有如姑娘爱慕男子要献给这个男子的礼物,所以不一会儿船头便落满了颜色各异的莲花。
云忆远远都能闻着,那船上的莲香味愈发浓重起来。
随着红衣公子的靠近,云忆这才发现,他那长发如墨被白玉发冠束起,鲜红的外衣敞到胸口露出胜雪的皮肤,更不可思议的是这男人竟然有一张精致漂亮到比女人更为娇媚的面孔!白嫩里透着绯红,现在被那些莲花衬托,更是如花似玉。
“妖魔最擅长变化成美皮囊来诱惑凡人,既然他要来送死,那我也不客气了!”云忆不想打草惊蛇,便故意装出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样子来麻痹对方。
漂亮了不起啊,我陵雪师父比你帅,无痕比你帅,南宫胜比你帅,忆儿可是帅哥美人群里面出来的,审美眼光高得很呢!更何况,他们都是原生态的,不像你,指不定披的是谁的画皮,再漂亮都是假的!
云忆心里,倒是对着那个红衣公子吐了无数次舌头,做了无数个鬼脸。
“哇,好美哦!”云忆看着红衣公子的船即将靠近自己,为防止他中途逃跑,用手捂住嘴巴,发出一声惊呼。
看到本姑娘被你的美色所迷,你一定会以为有大鱼上钩了吧,哼哼,本姑娘就乘你不备的时候送你上西天!
果然那红衣公子脸上的笑意更加妖媚起来,像一抹嫣红的山茶花,“娘子,虽然我知道我生得美,可你这般夸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啐你一脸,真不要脸!云忆心里补上一句,口中不忘喃喃念咒。
“也对,我们好久不见了,娘子思念我已久,如此这般夸我倒也是常情便是!”红衣公子捧起一把莲花,一个轻轻跃身就从船上跳起,“有道是久别胜新婚,只是相公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区区莲花,不知娘子可否喜欢?”
“哎哟……”红衣公子这脚刚落地,就被从地上突然长出来的冰莲缠住,身体顿时就被绞进冰莲茎条所编织的网中,冰莲花苞围着他长满了一身。
红衣公子身体受缚,手中的莲花只得掉落了一地,化为一滩白水,像不甘心被抛弃的眼泪。
“大胆妖魔,看你现在还逞威风不?我现在只要施法,你马上就会化为冰雕,当场丧命!”云忆终于不用再演戏了,脸上满是复仇的得意。
叫你娘子相公的乱嚷嚷,还什么久别胜新婚,本姑娘和你很熟么?
“慢着,娘子你万万不可如此待我!”红衣公子似乎是着了急,可谁知道下面一句话直接让云忆差点给跪了,“娘子你若是恨我想杀了我也不打紧,可我死了后难道你是想守活寡不成?”
“哼,油嘴滑舌,你嘴厉害是吧,地寸冰莲,给我封了他的口!”云忆一挥手,示意道。
本来是想在这红衣妖魔面前耍耍威风报报仇,谁知道这家伙死到临头还胡说八道,一句比一句无聊,本姑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么?
地寸冰莲得令,抽出一根带着花苞的茎条就要封了红衣公子的嘴,谁知道红衣公子冲着那茎条抛了个媚眼轻轻一笑,那茎条上的冰莲便顿时像羞涩的女子见了心爱的男子,绽开了晶莹的花朵。
就像连锁反应一般,所有茎条上的花苞瞬间全数开放,红衣公子身上布满一片白色的海洋,那清冷的冰莲配上红衣公子的娇颜,像冰与火的痴缠,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既然你有心寻死,我也不留你了!”云忆知道地寸冰莲开花之时,便是所困妖魔丧命之时,虽然自己还没有报复完毕,但想想那红衣妖魔如此自大提前招致花开,便也心里平衡很多。
只是,云忆想看着地寸冰莲是收拾这个红衣妖魔的,却发现那片冰莲竟然像暴雨过后的梨花,纷纷掉落了下来,在红衣男子的脚下,聚成了一片白色的花堆。
然后,茎条像过电般微微颤抖起来,突然松开了红衣男子也绵软了下来,躺倒在红衣男子的脚下,有如膜拜。
“我知道你们爱慕我,可惜我已经有娘子了,抱歉!”红衣男子望着脚下的地寸冰莲道,地寸冰莲突然发出“呜呜”的哭声,有如一群不甘心女子的泣鸣。
那哭声此起彼伏,绝望而痛苦,就像一只只抓在人心上的利爪,听得云忆都不得不捂住了耳朵。一些花茎和冰莲还冲着红衣男子的鞋上不停磨擦,似乎在寻求转机的可能。
“唉,怎么和你们说,你们就不信呢!”红衣男子摇摇头,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指向云忆道,“喏,这个就是我的娘子!”
“别乱说,我才不是你娘子呢!”云忆虽然摸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自己的立场还是分得清的。
“杀了她!只要杀了她,公子就是我们的了!”冰莲和花茎在一起竟然说起了人话,而且用的是咬牙切齿的语气,“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么也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
“我不是他娘子!地寸冰莲,他是妖魔,我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不要被他迷惑了!”云忆有种不祥的预感,解释道。
“胡说,分明是你迷惑了公子才对!”一朵冰莲在地上弹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它尖细的嗓音。
“就是,别和她废话,快动手!”一根花茎更是等不及了,像一条长鞭般就向云忆缠去。
“你们这群蠢货,谁要敢动我的娘子,就是和我景初作对,我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景初箭步窜到云忆身边,一把扯住奔往云忆的花茎,脸色铁青道。
那花茎在景初的手中,被一把莫名燃烧的黑焰焚身,极其痛苦的挣扎着身体,甚至发出像人一样的惨叫声,却也难逃化为灰烬的命运。
“快滚,乘我没有改变主意前!”景初望着前方一声大喝,冰莲和花茎顿时浑身一颤,伴随着渐低的嘤嘤哭声,悻悻化为一堆雪水,入土而收。
“娘子,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景初看着云忆的脸立刻就恢复了春暖花开的样子,“嗯,以后这样的情况,你可能会经常见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
经常见到?云忆此时倒不想纠结于这四个字,因为她关心的是,眼前这个红衣男子,怎么会自称是景初?
第一五九话 赤焰之蛇
“景初,你是景初?”云忆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仔细看来,眉宇之间还真和当年那个任性小少爷有七八份相似,只是现在的他除了当年的骄傲自恋嘴巴坏一如既往,那高颜值竟让浑身多出了一股媚惑之气。
更有趣的是,云忆这才想起,这张脸,是她曾经在模糊的意识里见过的,正是那个山茶花般的神秘男子的脸,不过,此时的景初并没有那个男子的红色瞳孔,也没有他的红色刺青。
哼,想必那是个什么妖魔,借机窥了自己的意识,变身为景初的模样,来骗取忆儿的信任吧!
“我的小娘子,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景初细长的眼睛里波光流转,脸上挂满喜悦,一把就将云忆搂在怀里。
“是啊,我想起来了!”云忆从牙齿里面迸出来这几个字,伸出左手,就直接狠狠揪在了景初嘴角的面皮上,“披着景初的外表想来骗我,你还嫩了点!”
“哎哟,你弄疼为夫了!”景初嘴角抽痛,赶紧伸手按在云忆的手上道,“你想为夫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这般会弄坏我吹弹可破的皮肤的!”
“竟然撕不下来!不过,你别以为除了地寸冰莲我就没有办法对付你了!”云忆抽开左手,人从景初怀中挣出,抬手将右手上燃起的三昧真火“啪”的拍在景初的胸口上,顿时火焰暴燃,围着景初胸口的衣服迅速燃烧成了一片红色。
“这火焰烧得真旺,这可是代表着你对我的思念之热烈?”景初的脸色不但没有一丝痛苦之情,黑色的瞳孔映着那红色的火焰竟然染上一层暗红色,更显妖魅。
云忆这才发现,那三昧真火虽然在景初的胸前燃烧扩散,却没有将景初的衣服和身体烧伤半分,有如浮在表面盛开的一朵朵红色曼珠沙华,层层开放,妖艳夺目。
怎么办?法术无效,潋玉剑又不在身边?这下要怎么除妖魔?难不成,只有那么做?
“相公,正是,你看这三昧真火映得你是更加俊美了!”云忆一边说一边安慰自己,这是权宜之计,自己莫要在意。
“若是你喜欢,那便是极好的。”景初倒也随和,得了云忆的夸奖,挺拔的身姿完全没有防备。
就是这个机会!云忆心想,就算法术无效,也无武器,大不了我云忆用手强取了你的心脏便是,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对于妖魔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毕竟,无痕和南宫胜还不知道困在哪里,自己不能久留。
云忆左手如风般就向景初胸前袭来,就要插进景初的心口,却没想到景初胸前那三昧真火倒成了忠心护主的红蛇,扬起脑袋张口就咬在了云忆的臂上。
“唔,好痛!”云忆只感觉自己的左臂上火辣辣的疼,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掏景初的心窝。唉,没想到三昧真火竟然也背叛了自己,云忆吃痛之下赶紧伸出右手想施法灭火,突然感觉到身边拂过一阵带有莲香的清爽之风,臂上的三昧真火这才无声熄灭。
“娘子,你不要紧吧?”那风正是景初所施的法术,景初眼见云忆捂着左臂呲牙咧嘴,紧张得像心都要跳出来一样,拔步上前问道。
“别靠近我!”云忆看着景初胸前招摇的焰蛇,颤抖道。
“你们这些调皮鬼,快走开,别坏了我和我娘子的好事!”景初心领神会,衣袖在胸前一挥,顿时三昧真火便消失于无形。
眼见景初把自己得意的法术倒过来玩得风声水起,云忆脑门也不禁沁出了豆大的汗滴,看样子,向来自信满满的自己也不知道此次胜算能有多少了!
实力相差太大,自己的杀招,全成为了倒过来攻击自己的叛徒,也不知道自己掏向景初心口的手,会不会反过来掏了自己的心脏?
不管了,誓死不和妖魔投降!就算是忆儿此次与妖魔相战而死,倒也无愧于陵雪师父的教诲就是!
云忆下定了决心,乘着景初接近的机会,再次把左手插向了景初的胸前,这次行动相当成功,云忆分明可以到自己的手进入到了景初的胸膛,随着汩汩流出的鲜血,抓出了一个正在跳动着的东西。
“娘子,你为何要害我?”景初捂着冒着血的胸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问。
就算是受了重伤,身流鲜血,景初的美貌却不失一分艳丽,倒增三分楚楚动人。
“哼,谁是你娘子?”云忆冲景初吐了个舌头,摊开左手望着手中带血的心脏说,“只要捏碎了妖心,你就死定了!”
“主人,主人,你不能杀我!”云忆手中的心脏竟然跳了起来,而且还说起了人话,“我和你是一体的,你杀了我,你也会死的!”
不愧是妖心,和这个妖魔主人一样的会迷惑人!
“少骗我,我现在就捏碎了你!”云忆恨恨看了一眼绝望的景初,将手中的心脏猛然握紧。
“啊,好疼!”云忆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口顿时袭来一阵剧痛,就有如有人想捏碎自己的心脏一般,就算本能甩开手中的妖心掩住胸口,却也抵不住这如潮水卷来的难受。
“我说的吧,叫你别杀我,哼,不识好人心!”妖心在青翠的草地上跳起来嚷道,然后“骨碌碌”的滚动起来,自动识位般的滚到了景初的脚边。
“你呀,还是这么得理不饶人!”景初叹了口气,拾起妖心,放入自己的心口,顿时胸前的伤口复原,恢复了丝滑如缎的肌肤。
与此同时,云忆的心痛也瞬间停止了。
“娘子,不要徒劳,现在的你是杀不了我的!”景初扶起浑身还在发虚的云忆道淡淡道,“可你放心,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那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到底要做什么?你说是不会伤害我,那我这浑身痛是哪里来的?”云忆鼓起全身的力气推开景初质问道。
“我只是想看看娘子,和娘子说说话罢了,而且分开这么多年,你来景府不就是找我的么?”景初反问道,“至于娘子的痛,是娘子想伤害我,它们保护我罢了,娘子你要知道,其实你痛,我比你更痛!”
“你……真的是景初?”云忆半信半疑,“我记得景初当年是景府的小少爷,被狼妖所伤,是我医好了他,若你是他,这般好身手,又怎么会着了那狼妖的道?”
“人生是讲究因缘巧合的,就是因为我当年险些惨死,家父之后才特地为我拜了高人为师,这才修得一身法术!”景初解释道,脸上倒是没有一点忙乱和迟疑,“说起来,他是个仙身,所学所精,是为世间罕有,我便有了这一身的修为!”
“真的么?”云忆心想,无痕也是个地仙,怎么感觉还没有景初厉害?
“当然是真的!当年娘子你把我从头摸到脚,吃尽了我的豆腐,你难道现在还想翻脸不承认?”景初脸上浮上一层红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难怪你老说我是妖魔,你是怕我提这碴要娶你,才想借这理由杀人灭口吧?”
第一六零话 羊脂白玉
“杀人灭口!我云忆是这种人么?”云忆被这话戳得跳得起来,想了想古玉又扁着嘴耐下性子道,“既然你说你是景初,那我姑且信了你,便把我心里的话告诉你便是,只是,我一旦说完,你一定要解开幻境放我离开!”
“这是自然,好,你说吧!”景初找了块石头坐下,饶有兴致的说。
“那个,你送我的古玉,被弄碎了,对不起。”云忆满脸歉意的鞠躬道,“虽然它救过我的命,但是我没有保管好救命恩人,在此我向你郑重的道歉。”
景初可不关心这句,他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话,比如情意绵绵,比如相思难捱,比如以身相许。
可是,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景初还以为云忆会说什么感人肺腑的思念之词,灿烂的脸上有如晴空,却听完这句道歉再无下文,随着时间流逝只觉得头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