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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忆儿这就走了,愿你能够照顾好身体,早日康复,我这样糟糕的弟子,你就……把我忘了吧。
想到这里,云忆站起身来,就要走出内室,只听得身后一响,竟然是那陵雪情急中滚下了榻来。
“你……你要去哪里?”陵雪感觉到了云忆话中的悲惊,不禁追问。
他不过是不想让云忆查看自己的伤势,可他想不到云忆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似乎是在因为自己驱赶她而赌气。
以前的云忆,虽然也会故意生气,但从未这么认真过,陵雪能够看出来,云忆这次是真的要走。
难道说,这孩子全都知道了?
“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只要师父你能好好的,忆儿就心满意足了。”云忆不敢回头,她怕看到陵雪的脸就哪里也走不了了,唯有闭上眼睛任泪水模糊。
师父,忆儿嘴上这么说,心里又何曾放得下你?
“忆儿,对……不起。”陵雪双眼也模糊了,口中低低道,“师父只有一个亲人了,你,你别离开师父,好么?”
事到关头,陵雪再也遮掩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不开口,就将会是终生遗憾。
就像,自己已经失去陆晚那孩子一样。
“师父,你真的都知道了?你,你难道不怪我么?”云忆转身道,就看见陵雪的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由分说,云忆施法调出天愈之力就要给陵雪治伤,当她的手刚触到陵雪身体的时候,脑中突然过电般涌入一段记忆,云忆不禁惊呼出口,“师父,你的伤……怎么会?”
原来之前在阆风殿中,陵雪以无忧剑为引对自己施放了太一幻境,而陵雪现在的伤,正是由于自己冲出幻境反噬而成。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忆儿?又为何要在明知自己是神身的状态下,这么对待自己?
陵雪并没有解释,因为他正被疼痛所折磨,额头尽是豆大的汗珠,却咬紧了牙关硬是不愿意哼出一句来。
也对,不管师父怎么做,都有他的道理,现在把师父治好才是正事!
云忆想到这里,赶紧将陵雪扶上榻躺好,然后用自己的天愈之力在陵雪身上疗愈了一番,果然见陵雪面色由白透红,表情也轻松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
好在陵雪所中的,是他自己的幻术反噬,而不像陆晚所中的,是神力的封印反噬,以云忆的神力来看,这样的伤势要治愈倒是不难。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云忆确定陵雪的伤势已痊愈,这才开始柔柔唤着他道。
“唔,忆儿,你……还是给我治疗了啊。”陵雪缓缓睁开眼睛,身体的痛苦已经消失,但心底的痛苦慢慢浮了上来,“我用太一幻境拖住你,想让师姐他们想办法除掉无痕,难道你就不恨我么?”
什么?师父想要杀死无痕!
云忆心头“咯噔”一声,她分明记得之前师父是支持自己和无痕在一起的,难道他那时所说全是谎言?
“师父知道你和无痕地仙感情深厚,可是无痕已经不是原来的地仙了,他满身魔气又要你以神血治疗,这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你难免要落得一个与魔私通的恶名,日后又要如何面对苍生如何服众?而且,你的神血如此高贵,却要多次献给无痕疗伤,我甚至怀疑那无痕是否被魔气攻心想打你的主意,但我怕说了你不肯相信,这才和师姐商量,想瞒着你找到无痕的下落并除掉。忆儿,师父辜负了你的信任,要对你最爱的人下手,所以现在被法术反噬也是咎由自取,现在你知道真相后,是否后悔救了为师?”陵雪不吐不快,这些事压在他心头憋得他都要发疯了,这下他总算坦然了,“忆儿,只要你愿意,我的命随时是你的。我已经没有了晚儿,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能死在神尊的手上,这是我修来的福份!”
无痕要自己亲手杀了他!现在,陵雪师父也要自己杀了他!难道除了死,就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么?
“死死死,为什么你们总是让忆儿做为难的事呢?”忆儿想起往事,胸中猛地升腾起一股怒火,又不好对陵雪发作,便化为撒娇的嗔怪,“师父,我知道你为忆儿着想,凡事都有周全考虑,可是你现在这样说,难道就不怕忆儿难过么?唔,你舍不得忆儿,忆儿也舍不得你啊。”
这一声撒娇,顿时像只温暖的手,轻轻抚在陵雪的心上,瞬间就止住了陵雪心头的疼痛,陵雪眼中的泪水,却无法控制地倾泻而出……
第三七一话 得偿夙愿
良久,云忆就这么默默陪着陵雪没有说上一句话,不过师徒二人之间的误会,就算不用言语来解释,也已经冰释前嫌,恢复如初。
陵雪是为了云忆不为难而想暗暗让曦蓉对无痕下手,而云忆又何曾不是为了陵雪不担心而用神血封印了陆晚,虽然结局并非所愿,但彼此关心的态度却是显然易见的。
陵雪这个师父从未讨厌过云忆这个徒弟,正有如云忆也从未恨过陵雪这个师父一般。
“师父,我真的好害怕你生气,我还以为你会为陆晚哥哥的事恨我,再也不想见我了。”见陵雪情绪慢慢平复,云忆怯怯问道。
“晚儿那孩子,既然要一心救你,自是知道了后果,如今他为你而死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我要是记恨于你,他在九泉之下是要难过的。”陵雪叹了口气,如果不能阻止,那尊重才是最好的选择。
“嗯,陆晚哥哥临死前要我和师父说,他完成了你的心愿,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可是,我知道,师父你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云忆双手攥紧衣角,忧愁又一次浮上了脸颊,“师父你这么多年来,所做都是为了陆晚哥哥,现在他却这般惨死,别说是师父你,我的心里都不好受,都怪我,要不是我……”
愧上心头,云忆伸出左手,就要对着脸颊打下,陵雪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道,“忆儿,若你要为这事自责,那为师当初丢下你离开阆风,又逼着你嫁给陆晚,还要对无痕不利,岂不是要自裁谢罪?”
见云忆停下动作,陵雪另一只手轻轻扶在云忆的肩头上,柔柔道,“忆儿,如果你愿意,就让这些事情都过去吧,往后,我们不再提什么悔不悔的,还像以前般做一对师徒,好么?”
陵雪比谁都知道,陆晚在临死前,必然是安祥而满足的,这孩子已经向自己和云忆证明了他还是那个善良的陆晚,即使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陵雪也永远记得陆晚临死前一晚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如果自己死了,就让自己和云忆好好的生活下去,陵雪当时还责怪过陆晚胡思乱想,现在想来,分明就是临终的交代。
这孩子,早就知道自己的路了,也一定会这么做,自己身为他的爹爹,若是还为他的死愤愤不平,又算得上什么爹爹?
知子莫若父,孩子,你就安心地去吧,爹爹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爹爹为有你这样的孩子感到骄傲。
愿你的来世,不再有这般磨难,寻个普通人家投胎,做一个幸福的孩子健康长大吧。
“师父,只要你愿意,忆儿一定愿意。”云忆抬起头来看着陵雪,他眼中的坚定足以给予自己无穷无尽的力量。
真好,曾经的陵雪师父终于回来了!
既然一切结局无法更改,也许人唯有向前看,抛却那些悔恨和恩怨,才能活得不愧于过去和未来吧。
云忆心中的迷惘和痛苦,仿佛被抽光了一般,陵雪师父就像一个支柱,正把希望灌注在她的身体里。
忆儿不能忘记了自己的本心,忆儿是要守护师父还有三界的,又怎么能够停步不前,沉溺于悲伤不得自拔?
“那忆儿,你且把你离开后的情况,和我说个清楚吧,接下来的事,我们也好有个商量。”陵雪虽然醒来没多久,也能感觉到外面发生了很糟糕的事,现在他需要的是知道真相,为云忆理出个脉络来。
虽然陵雪在法力上已经帮不上云忆太多忙了,但为她出出主意分析个利弊,倒也还是可以尽力的。
不过,陵雪知道得越多,眉间的愁云就积蓄得越多,他也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幕后主使,竟然是阆风中那位多年未曾谋面的竹暝!
竹暝纵然为了制造飞天假象堕为妖人,也毕竟是凡人之躯能力有限。可就是这样的他,当初想要炼神成丹,现在又想用神血制出魔俑,更是控制了两柄魔剑,用幻术将云忆和前前都蒙在鼓里,他竟然仅仅依靠外力就妄图统治三界,可见此人心机不可小看。
“师父,你知道吗?竹暝告诉我,永清性情大变的原因,就是因为竹暝和昊风以永清的性命要胁墨竹承认自己是诱惑永清的叛徒,永清一直都误会了墨竹,他们明明应该相爱,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太可恶了!”云忆一想起这些,就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有什么事,是比毁掉一个人的良知,让他作恶更卑鄙的呢?
尤其,是用这种让至爱相残的手段!
“其实,永清早就知道一切了。”陵雪语出惊人,顿了顿道,“永清为我挡下那一剑后,临终前他告诉我,他总算可以下去陪墨竹了,我从未见过他笑得那样开心,就好像要去的不是地府黄泉,而是人间仙境一般。”
“可是,如果永清早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
“墨竹死后,永清对阆风的事已经漠不关心了,他表面上支持昊风,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他怕墨竹的魂魄伤心欲绝,就会丢下他急急去投胎,所以才会答应昊风的各种阴损计甚至是炼神,就是为了要让墨竹的魂魄留在鬼界,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是,为什么永清这么做,墨竹就不会投胎呢?墨竹知道后,不是更应该觉得难受,选择逃离么?”云忆百思不得其解,永清这么做感觉是在把墨竹越推越远才是。
“因为墨竹其实说过,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就要为其赎罪。若是永清为了墨竹做了恶事而墨竹已经死去,她断然要扛起责任为永清赎罪,哪怕永生永世在鬼界受苦不得投胎。”陵雪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薄纸,递给云忆道,“这是墨竹的遗物,也是永清最珍爱的宝贝,忆儿你看看吧。”
云忆伸手接过一看,纸上皆是一个女子的绢秀笔迹,字里行间皆是对永清的爱意,尤其是最后一句,写得正如陵雪所说,温柔的善良以及坚定的相守,她宁可背负起全部的罪孽,也要换得永清的平安!
哪怕,永清喝下那碗孟婆汤,从此将她忘记,再不相见。
“忆儿,你也莫要为永清和墨竹悲伤,此时的他们,我想已在经鬼界相遇了,他们定会遵守约定共同努力去偿还罪孽,无论是多久只要彼此相伴便是幸福的吧。”陵雪见云忆眼圈又有点发红,赶紧用袖子轻拭她眼角,一边故意逗道,“你呀,已经是神尊了,还这么多愁善感的,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
“师父,这儿除了你,又没有别人,难道你还会笑话忆儿不成?”云忆被这么一逗,难过的心情瞬间就没了,只顾拉着陵雪的袖子撒娇了。
“那不一定哦,我们可是全都看见了。”墙角里,突然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然后有个女人像被人捏住了嗓子般,吐出了这么句话来。
第三七二话 藏身之所
“谁?是谁在哪里?”云忆定睛看去,墙角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三只彩头青鸟,最中间的那只红头青鸟正把脖子拉得老长,发出一连串女人清嗓子的声音。
云忆当然认得出来,这不就是赤焰、黄丽和蓝浪三个活宝么?
当初它们和前前争风吃醋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仔细想来,这三个家伙也算是失踪了好久了吧。
“咳,咳,咳,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非要我说人话?”赤焰回头瞪了两个队友几眼,又做了个踢腿的动作不满道,“我是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是故意的,嘴上叫我老大,关键时候就让我下不来台,我真该当初就让前前生吃了你们!”
“少来了,明明是你忍不住要答腔的,干嘛让我们背锅?”黄丽嘴里嘟囔着,很不服气。
“就是,你这一答腔,害我们都没有感人肺腑的大戏看了,你拿什么赔?”少了件可以八卦的事,对蓝浪来说可谓是致命的打击。
“赔,我现在就赔!”赤焰眼中燃起熊熊烈火,一喙就啄在蓝浪的头上,顺便路踢了黄丽几脚道,“我叫你背锅,我让你连锅都给砸了!”
赤焰这一发怒,把黄丽和蓝浪多年的积怨也给调上来了,一忍再忍无需再忍,它们也不管眼前有人没人,直接就在云忆和陵雪面前打成了一片。
现场顿时鸟毛乱飞惨叫一片,简直堪比**火拼。
“这些鸟,是怎么回事?”陵雪看着这三只鸟,满头黑线。
“别,别打了!”云忆弯下腰,伸手就把乱踢乱打的赤焰给拎了起来,“好久不见,你们就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偷听别人说话,这个不太厚道哦。”
“就是,不厚道,臭流氓!”蓝浪和黄丽赶紧揉揉痛处,跟着补上几刀。
“偷听?”赤焰朝上对着云忆翻翻眼睛,无辜道,“你们窗子开着,我飞或不飞就在这里,是你没发现,算什么偷听?”
轻松一句话,就把锅甩在了云忆的头上。
“是啊,是啊,算什么偷听?你可是神尊,这么大的事都没发现,是你失职啊!”蓝浪和黄丽又站在了赤焰一边,点头齐声道。
这偷听的名声着实难听,这三个家伙谁也不愿被坐实这恶名,那么恶名,就只有云忆来背了。
“唔,我看你们的主人和前前不在,你们就想欺负我是不是?”云忆和赤焰它们近距离接触不多,一时也不知道它们的软肋在哪里,只有搬出无痕和前前做大招。
毕竟,以往只要无痕一说话,这三个家伙就会乖乖闭嘴;就算无痕不在,前前也可以起到对抗的作用。
“我要声名一下,首先,无痕不是我们的主人,其次,我们也不怕前前,所以你是吓不到我们的。”赤焰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得意道,“无痕和我们都服侍同一个主人,所以他和我们是同辈关系,至于前前,我们只是同情它势单才让着它,若要真动手它根本赢不了我们。”
言下之意,云忆你别来吓唬我们,我们几个鸟大爷不吃这套!
“是么?那么这样如何?”云忆一手抓住赤焰的身体,另一手一使劲,就从它的脑门上揪下几根红毛来。
云忆心里其实是有点不忍心的,但不压住这三个家伙,现场就收拾不了了。
“哎哟,别弄坏了我的造型,你……你还真动手啊!”赤焰一声怪叫,眼瞅着云忆又要来揪,想躲又躲不开,想耍狠又怕被修理得更惨,只能乖乖认怂道,“神尊,我错了,我不该偷看的,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你就手下留情吧!”
识事务者为俊杰,赤焰深谙其道。
“啧,这么快就认怂了?这一点也不像以往的你啊。”黄丽和蓝浪再次集合一线对赤焰提出了质疑,“明明是云忆不注意,怎么就成我们偷看了?”
下一秒,黄丽和蓝浪看着自己头顶的彩毛正随着话音被神力揪下,立刻跪倒在地上哀求,“神尊放过我们吧,我们还要靠这造型出去追求真爱呢,偷看就偷看吧,这不丢人,可是造型没了就丑丑的,这才丢人!”
云忆看此冷笑一声,合着这三个家伙嘴巴挺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