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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便杀,何必废话!”陈妍转过头来,凤眼带怒睫毛颤抖,咬着银牙喝道。
“如此便杀了你,岂不可惜?”秦慕白的嘴角轻轻往上一挑,露出一个十足妖孽又带一丝浮荡的诡异笑意。
“你……敢!!”陈妍游走江湖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识过,显然意识到了秦慕白是在暗示威协什么,怒声喝斥起来。
“其实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有没有兴趣的事情。”秦慕白漠然的一笑,将冰凉的刀锋轻轻拍在她细嫩的脸庞上,说道,“如此美丽又娇艳的一张脸蛋儿,就这样被划花了岂不可惜?如此诱人又饱满的身体,就这样香销玉陨了更是暴忝天物。陈妍,换作是平时我或者真会对你做点什么。但是现在,我兴趣不大。”
“拿开你的脏手,滚!”开妍怒不可遏的大骂,还扭动起身体想要避开。却不料她被绑成了这样的蛇形,扭动起来曲线更加突出,反倒增加了她的吸引力。
秦慕白管不住自己的眼神在她饱满的酥胸流连了数眼,啧啧的摇头叹道:“你真是一个尤物。但是,你的危险远胜于你的吸引力。换作是普通的男人恐怕早已对你意乱情迷,好在我不会。”
一边说着,秦慕白一边将小刀沿着她白晰嫩滑的脸庞,往修长粉嫩的玉颈下移,渐渐的,落在了一对饱满的双峰前。
“禽兽!平时看你道貌岸然,却没想也是这般的下作与无耻!”陈妍又羞又怒粉脸通红,羞恼之下狠啐一口就朝秦慕白面目吐来。
秦慕白飞快的一扭头避开这口飞痰然后迅速回到原状,陈妍愕然的瞪了一下眼睛,显然被秦慕白如此快速的反应惊到了。
刀子,仍然停在陈妍的双峰之间。
“我问几个问题,你答。答得好,我便放你。你若答得不好……男人折磨女人的办法,从来都是极多的。”秦慕白冷笑,甚至笑得有点狰狞与淫邪。
其实他并不太习惯这种类型的“严刑逼供”。只是陈妍这个女人太特殊了,软硬都不吃。你待她越好,她越认为你别有企图对你不屑一顾;你对她越尊重,她反而越看不起你。正因如此,若是想跟她好好交谈问出个所以然,她也有一千个谎言来忽悠人。
只好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招术了。
陈妍低头看了一下胸口的刀子,强忍怒气深吸一口气:“你问!先把脏手拿开。”
秦慕白便收回了刀,却将刀刃放在鼻间闻了一闻,脸上浮现出轻佻的诡笑。
“无耻!”陈妍一脸通红咬牙恨骂。
“该谈正事了。”秦慕白把玩着刀子,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第一个问题,你跟祝成文究竟是什么关系?”
“关于我们的事情,我没有骗你。”陈妍说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这个。既然你是她的遗孀,那我就有第二个问题了。”秦慕白说道,“你来稷山,真的只是为了替他报仇吗?”
陈妍面不改色依旧冷若冰霜带些忿怒,说道:“当然是。”
“那你为何如此着急非要现在就杀了张天赐?”秦慕白问道,“我明明已经跟你说了,杀害祝成文的是一群人,而不是单一的一个人。你这样去行刺,就算是成功了那也必然打草惊蛇,再也难以揪出那些幕后同党,这与你报仇雪恨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说,你急于杀掉张天赐,是为了什么目的?”
“很简单,我信不过你们。”陈妍冷哼一声,说道,“官做得越大,人就越虚伪。你们只知道官官相护,昨天张天赐还到军营来给你们送钱送粮了,天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苟且密谋。所以我必须亲自动手杀了他,替我夫君报仇!并且我必须离开你,因为你随时可能出卖我!”
“你说谎!”秦慕白突然大喝一声,“你居然还有脸反咬我一口,事到如今,你仍在说谎!”
“自作聪明,你很自负。但往往像你这样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死得极惨。”陈妍满是不屑的冷笑,转过头去。
“是吗?看来你是有点有恃无恐了,那你的后台应该极硬吧?”秦慕白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你刚刚跟我谈起一个‘义’字,这很好。我倒是想问问你,何为义?我姑且相信你是祝成文的遗孀,你为夫报仇是这是没有错。但此为小义。如果因为你鲁莽的举动而害死其他的更多无辜之人,你与张天赐之流有何区别?再者,我又来假设,你杀张天赐是为了杀人灭口,为了藏住你背后的大东家不暴露。不管你是受人差谴还是出于报恩的念头来如此行事,你仍是执着于一己之私利,还是小义。”
“你可以闭嘴了。”陈妍漠然的冷笑一声道,“你又搬出那套国家社稷、侠之大者来了。你这样的官儿我见多了,满口假仁假义,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你们虚伪、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相比之下,我快意恩仇一拔刀贱血五步,比你们爽利多了!——休得多言,要杀便杀,我不想听你废话半句!还有,你若是想轻薄于我,我立刻自尽!做鬼之后,我定要你日夜不得安宁!”
秦慕白极为失望的、怔怔的看着陈妍,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挥刀而下斩断了绑缚她的绳索,背转过身去:“你走吧!”
陈妍茫然怔住呆了半晌,自己解开绳索站起身来:“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么?你是自惭形秽或者是欲擒故纵或是暗底里派人跟踪吧?我劝你还是想清楚。虽然你功夫也不错,但若真是把我逼急了,有你再加上外面这些人,也休想拦住我。”
“滚——”秦慕白怒吼一声,吓得远远站在外面的小卒们都惊得弹了一弹。
“咱家将军,好像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啊!……”
陈妍俏脸一颤也一时有些骇然了。她有些迷惑的盯着秦慕白的背影,一时间心里有些纠结与踌躇起来:这个男人,为何我就看不懂了?
“你让我走,我偏却不走了!”陈妍执拗的说道,轻笑一声,双手抱肘靠在了屋中的一根柱子上,说道,“说,你为何突然放我走。”
“因为我不想杀你。”秦慕白依旧背对着她,沉寂的说道。
陈妍长长的睫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微然一丝惊栗神情:“这么说,你还真是对我动了杀机?”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不死,就要死更多的人。”秦慕白淡淡的说道,“这其中会有许多无辜,还有可能包括我。如果再严重一点,朝纲会因此而乱,天下因此多事。只有杀了你,才能将这些消除于无形。”
“那你为何又突然放我走了?”
“因为,我真的不想杀一下重情守义之人。”秦慕白轻叹一声,说道,“义者,有大义有小义。有的人天生为大义而生,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守着自己的小义。守大义者看不起守小义者,守小义者看不懂守大义者。二者都不能勉强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办事。其实不管是守大义还是守小义,这种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与主张,都活得执着而且精彩。现在,世上这种人已经越来越少了。不瞒你说,昨天下午我出于同样的目的,毫不犹豫的杀了六个人,六个与我素昧平生的人。我杀他们,心中没有一线愧疚。但要我杀你,我会不忍。”
陈妍听完沉默了片刻,低头颌首似在沉思。许久后,她说道:“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最好是不要。”秦慕白说道,“有时候,我自己也会信不过我自己。因为许多事情,我都是那么身不由己。刚刚你有一句话让我心中为之一颤,你骂我说,‘你们虚伪、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相比之下,我快意恩仇一拔刀贱血五步。’你骂得对,其实我也想与你一样,快意恩仇一刀见血,就像那天在龙门村里对待廖立荣一样,我真想将他剜胆剖心碎尸万段。但我不能。我身上肩负着比你更多的责任,我要考虑的问题更多,我要顾全更多人的性命!”
“这就是你所说的……守大义者么?”陈妍淡淡的说道。言语虽是仍有些冷冰,但明显少了许多敌意。
“我没那么高尚。只是在其位,不得不谋其职。而且谋得不好,我自己也容易丢掉小命。”秦慕白说道,“你们看不起当官的人,其实我也看不起。因为当官不如做狗。人前风光无限耀武扬威,人后一把辛酸泪独自哀怜。你们行走江湖的应该也有这样的感觉吧?尤其是那些号称无敌的高手。人人只道他们何样的风光与威风,谁又知道他们吃了多少苦?”
“那你为何还要做官?”
“那你为何还要行走江湖?那你可曾问过祝成文这个问题,他又是如何回答你的?”
陈妍一时无言以对,贝齿含唇偏过头去:“我没你书读得多,说不过你。”
“别说了,走吧!”秦慕白叹息了一声,说道,“你我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在想什么我猜不到,我的想法你也不会懂。我只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在办任何事情之前都多为别人着想一下。快意恩仇一拔刀血溅五步固然是爽快之极,但你就真的没有后悔过么?”
陈妍不再言语,默默的朝门外走。
秦慕白依旧背对着她,心里好一阵打鼓:不是吧,这女人真的这么寡情薄信不识半分恩义,当真调头就要走?
陈妍停住了脚。
“放了我,你如何向李恪交待?”
“那是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
陈妍又走了几步,再度停住:“你不要再耍弄这种欲擒故纵的诡计了,是不是我一走出去,马上又被无数埋伏的精兵强将捉拿下来?”
“尔等全部撤走,不许任何人阻拦陈姑娘离开!违令者,军法处置!”秦慕白大喝道。
“诺——”外面传来一片整齐的应诺声,黑夜之中十余条暗影如幽灵般闪去。
陈妍默默的低垂眼睑沉思了半晌,突然睁开眼睛:“秦慕白,我真的应该相信你么?”
秦慕白转过身来,表情肃重又沉寂的道:“其实,你也可以试一试。”
第128章 情义无双
陈妍有点愠恼的瞪了秦慕白一眼:“你能不能不这么轻浮与随性,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么?”
“世上有些人就是奇怪,明明是认真的承诺偏却不信;明明是虚假的敷衍就要当真。Www!”秦慕白说道,“我以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我特意对你敷衍一点。”
“男人,别那么小器!”陈妍自知有点理亏,恨恨的瞪了秦慕白一眼又走回来,靠着那根柱子,说道,“现在轮到我问你几个问题了。你若答得好,我就相信你,自然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你若答得不好,我今日就是横尸如此也绝不会轻易吐露半个字。”
“那还等什么,问吧!”
陈妍说道:“你们准备深查张天赐一案么?”
“自然。”秦慕白说道,“实不瞒你,我与吴王是奉了皇命出来彻查稷山一案的。原本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如此之复杂,更不知道稷山县令会突然暴死,从而牵引出一系列的大案。从一开始,我们也是很无辜的就被卷入了进来,而且身不由己越陷越深。其实我们也没想穷追猛打或是刻意针对谁,更不想更多的人因此而遭殃。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尽量的减少这一次案件带来的危机,除了那些罪恶滔天的元凶小人,其他人尽量不要去波及才好。当然,这也包括我们自己。所以,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救人、自救,以及力图让朝堂社稷少受一点震荡。”
“看你说得诚恳又顺理成章,我姑且信你。”陈妍说道,“第二个问题,你们将如何处置张天赐?”
“现在他一定不能死。”秦慕白言简意赅的说道,“就是因为,他的死期必须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那意思就是张天赐必死了?”陈妍点了点头,“这个我也相信。其实对于案情,我也许比你们知道得更多。我之前的确是骗了你。在我与夫君的往来信件之中,他对我倾吐了许多的苦水,尤其是稷山湖洪防卫大堤开始修建的时候开始。我与他之间,向来是无话不谈的。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许多时候都会顾及他人的利益与颜面,而宁愿自己付出与牺牲。所以他很痛苦很彷徨,不知如何是好。说了无数次想要辞官归田与我双宿双栖,却又实在放不下寒窗十年才辛辛苦苦博来的功名与官职。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讨厌官场,讨厌做官的人。”
“你终于说了一点实话了。”秦慕白微然一笑,“实话听起来的感觉都不同。”
“我还没问完。”陈妍冷冷的斜睨了秦慕白一眼,说道,“如果你们将此案一路深查下去,查出了某些你们意料不到的大人物……对你们而言的大人物,自然是非比寻常——那你们会怎么办?”
“你是指……”秦慕白诡谲的一笑,心忖她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何不诈她一诈?
刻意拉开语调卖了一下关子后,秦慕白说道:“你是指,比吴王还要‘大’的人物么?”
陈妍不动声色不置可否:“你先回答问题。”
“酌情办事。”秦慕白说道,“我只能这么回答。说什么秉公处理或是现在就做下什么承诺,那就太假了。”
“那意思就是,看对方是谁,再决定如何处置,对吧?”陈妍说道。
“对。”
陈妍开始了沉默,不再说话。
半晌后,秦慕白说道:“你问完了?现在可以开始跟我说实话,告诉我你的秘密了么?”
陈妍杏眼略抬看了秦慕白一眼,眼角中流露出些许彷徨与犹豫的神色。
“我不逼你。”秦慕白说道,“其实许多事情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无法落实而已,但我可以大胆一猜。”
“你猜吧。”陈妍淡淡道,“反正不是从我口里说出的,都证明不了什么。”
“此言在理,那我便猜了。”秦慕白说道,“其实祝成文的确是写下了一本机密的账薄,而且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会有危险,于是提前将这本账薄寄到了你那里,以备他日不时之需。这本账薄上记载了许多朝廷拨款的去向与用途,那其中必然有一些是见不得光的,比喻向某些人行贿。”
陈妍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连表情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秦慕白微自笑了一笑继续说下去:“后来祝成文就死了,于是你立刻就想到他是被人打击报复或是杀人灭口,然后你就来报仇。但是你又有诸多顾忌,就是因为这本账本上牵涉到了某些人,让你感觉十分为难。他或许是对祝成文有恩,或是对你有恩,或是跟你们二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你一时两难。同时,你又知道了我与吴王前来稷山赈灾并在调查这件案子。于是你很想知道我们查到了什么程度。接下来,你想办法混入到了我们一起。”
陈妍依旧沉默,一言不发。
“就在昨天下午,你看到张天赐来到了军屯,吴王还接待了他并给予赏赐。”秦慕白说道,“也许正因如此,你便认为我们与张天赐是一丘之貉,这让你很恼怒也很焦急。一来你感觉被我利用与欺骗了,二来你急于报仇,三来……你非常想要立刻杀了张天赐,杀人灭口,目的就是为了掩护那个账薄上记载了的——那个人。我说的,对么?”
“全是猜测,没一点证据。”陈妍淡淡的道。
“我的确是没有,但不代表我查不到。”秦慕白说道,“我拿你没办法,不代表我拿张天赐没办法。你是恪守侠义之道的好人,他却是彻头彻尾的小人。小人贪生怕死起来,是什么也能出卖的。”
“所以,我必须提前杀了他!”陈妍忿然的低喝道。
秦慕白轻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