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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喊叫。
“闭嘴!”秦慕白火了,抬起一脚就朝廖立荣嘴上踢去。
“嘭!”
一声巨响,廖立荣的身体如同一发炮弹似的弹似的弹射了出去,径直将木质墙板撞了个大洞落在院外。
这一脚之快、之狠,让在场的百骑小卒和陈妍都耸然变了脸色。
秦慕白面带怒意冷冷的瞟了院外一眼,说道:“若非职责所在,此类人渣我早已将他碎尸万段。你们几个将他看好,不整死就行。他若有半点不老实,切胳膊砍腿随便。反正用不了多久,他那颗项上狗头也是迟早要被切下来的!”
“是,将军!”小卒们应了诺,纷纷走到院外将已经晕厥的廖立荣提了起来,一把扔进了农家羊圈里。在他落地的地方,流下了一滩的污血,其中还有七八口牙齿。
眼见此状,陈妍的怒气总算消停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略带歉意的道:“这次是我不对,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秦慕白说道,“换作是我,面对杀亲仇人,恐怕会比你更加激愤与冲动。不过,廖立荣虽然可恶该死,但他不过是个傀儡与刽子手,真正的凶手还躲在幕后。少了他这个证人,幕后的黑手们大可以抵赖不认账。我们不妨放长线钓大鱼,将躲在幕后的那群人一网打尽,才能真正的为你亡夫报仇。”
“好吧,就听你的。”陈妍侧转过身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天边微露的晨曦,幽幽道,“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手刃杀他的仇人。秦将军,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将那些人都拿下了,请让我——亲手将他们斩碎!”
“这个……我只能尽量做到,无法现在做下保证。”秦慕白说道,“毕竟国有国法,不是我秦某人一人说了算的。但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达成心愿。”
“多谢……”陈妍轻吐了一声,怔怔的站在窗边,不再说话了。
秦慕白说道:“赶了一夜的路也没歇息,大家都累了。权且将就着歇一歇吧。这民宅里有几间房,你随意挑一间睡下。午饭过后,我们启程回稷山县。”
“好。”
“对了。你若跟在我身边,多有不便。”秦慕白说道,“到了稷山县,你找个地方先住下,我会派人与你保持联络。你一定要保证,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不行。我必须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你,密切关注整件案子的进展。”陈妍转过身来对着秦慕白,坚决的说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乔装改扮做你身边的侍女就是。”
“众所皆知我身边从来没有侍女。而且我住在军屯里,多有不便。”秦慕白皱起眉头,“你不要再坚持了。相信我,我们才能好好合作。”
“那现在开始你有一个了。”陈妍仍是坚持的说道,“不做侍女……那就义妹吧!”
“义妹?江湖儿女都这么喜欢认亲戚么?”秦慕白先是一怔,随即饶有兴味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太老了么?”说罢,陈妍抬手揭去了头上的黑纱宫沿帽。
瞬时间,秦慕白不禁感觉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姿飒爽又标致冷艳的大美人啊!
肤如玉颜如脂,红唇俏鼻杏眼桃腮,长长的头发如濗布般倾泄而下,最令人惊叹的是那双睫毛极长灵光闪耀的眼睛,隐约之间星芒奕奕,冷艳与俏丽之中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魔力。
“想不到你如此年轻,看来跟我亲妹妹霜儿差不多。”秦慕白不禁摇了摇头,啧啧道,“真是失敬了!”
陈妍随手将宫沿帽扔到一边,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放下剑,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臂,说道:“不年轻,至少比你要大。”
“我虚岁二十一。”秦慕白说道。
“我长你两岁。”陈妍淡淡道,“看来做你义妹还委屈我了。但你这样的风流公子哥儿,在外面只会收义妹不会认义姐吧?再说了,我看起来也的确比你年轻。”
“那是。”秦慕白不禁笑了,“一般妖孽都会生得比较年轻,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龄,然后趁机迷倒众生。”
“你话真多。出去。”陈妍冷冷的瞪了秦慕白一眼,“我要睡了。”
“行,那你歇着吧。”秦慕白笑了笑走出去,临出门时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更添一丝美感。
这个女人,很凶很霸道,表面看来有点冷,但从她不远千里来到稷山费尽心力要为祝成文报仇这件事情上看,她内心深处是一个用情极深又重情重义的人。
一个外表冷酷内心火热,又长得如此妖孽的女人,再加上身怀武艺功夫不凡,浑身上下都扬溢着一股成熟的韵味与冷艳的气息。
真正的妖女啊!
秦慕白一直都认为,像陈妍这样的女人,才更识风情更有韵味,是女人之中的极品。看到陈妍,也让秦慕白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另一个人——高阳公主的母亲,阴德妃。她们两个表面看来天差地远的个性,实则也有相通之处。她们,都给人一种睿智与沉稳的感觉,都已为人妇的她们,更懂得男人的心思,也更加善解人意。所不同的是,阴德妃贵为皇妃,端庄雍荣大气稳重,陈妍则是内敛之余多了一股江湖儿女特有的潇洒与不羁。
“祝成文生前还真是个挺有艳福的人,可惜好人不长命,无福消受。”秦慕白暗暗啧叹。
天已微明,秦慕白进到一间房里和衣睡下。这一夜来长途奔波还真是有点累了,不知不觉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时隐约听到门外几个人小声的说话,是百骑的兄弟们。感觉,他们好像还有点愤恨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和陈妍闹起来了?真麻烦……”秦慕白下床穿好衣走出来,看到有两名百骑小卒被其他人围在中间,正在恼火的咬着牙,低声的咒骂。其他人则是个个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怂恿着要去找人报仇。
“吵什么?”秦慕白低喝一声,众人吓了一弹,慌忙噤声见礼。
这时秦慕白看到,站在中间的两个人,好像都负了点伤。一个脸上有些青瘀,另一个则是手臂被伤了,抬起都有些困难,在发抖。
秦慕白走到二人面前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你们怎么回事?”
“这……”
“说!”
那两名小卒只好交待了。说,这村子里穷,有钱也难买到好酒好菜。今天上午时他们提前准备午饭,想打点野兽回来“孝敬”他们的上司秦慕白。于是这两个人弯弓上马到了村子的后山打猎。二人遇到一群大雁,便拉弓开射比起了箭法。大雁倒是射下来了,却和别人闹起了纠分。原来,有一只大雁的身上插了两枚箭。一枚穿腹的是他们射中的,另一枚穿喉的,则是另外一个人。双主为这只大雁的归属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开打了。谁料,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对方的对手,纷纷负伤回来。
“你们就这么点儿出息!”秦慕白不禁有点恼火,“居然为了一只大雁跟这里的乡民大打出手!传将出去,百骑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光了!”
“将军恕罪!”那两名小卒拜倒下来,急忙说道,“本来我们也不欲与他相争,可是那小子太嚣张了!他先捡到大雁,拔出我射中大雁腹部的那只箭后说,‘可惜浪费了上好的雕翎金箭’。将军,你说那小子气不气人?我等也没要跟他争夺大雁,他却出言奚落我等!”
秦慕白眉头一皱:“然后你们就跟他吵起来,还动了手?”
“是……”小卒惭愧的低下了头。看他们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这两个人合起来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还狠狠的被人收拾了。
第120章 龙门薛仁贵
“看来对手不简单哪,想不到这小小的村庄里也藏龙卧虎!”秦慕白思忖了一会儿,说道,“你们可有打听过此人是谁,家住何方?”
“就是这龙门村的人,远近的人都知道他。wWW、”小卒答道,“是一个落魄的年轻人,方才成亲不久,据说出自河东薛氏大族,不过到他这一代家道中落了穷得一塌糊涂,带着妻小住着窑洞,以射雁为生。好像……名叫薛礼,字仁贵!”
“龙门村,薛仁贵?!”秦慕白不禁心中惊诧——薛仁贵?!!
小卒们迷惑的面面相觑:“将军……认识此人?”
“不认识。”秦慕白淡淡道,“你们两个带路,我要去那个薛礼家看看。”
“是!”
“慢着!我也要去!”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娇脆的女声。众人回头一看,不禁整齐的眼前一亮。
陈妍,换去了昨天那套如同鬼魅的黑衣剑侠装扮,穿一身关内贵族女性习惯的靛蓝色紧身缩袖口的胡服男装,胸部显得异常饱满。黑襆头紫腰带外加云履靴,斜佩长剑,虽未施半点脂粉也没戴任何首饰,却更显得清丽冷艳不可方物,潇洒利落巾帼须眉。
“看什么看!”陈妍冷哼了一声,落落大方的走到秦慕白身边,说道,“义兄,今后不管去哪里,我都要跟着。好么?”
“……”秦慕白茫然的轮了几下眼珠子,哂笑一声,“好呀!”
“义兄?!”那几个小卒纷纷愣了一愣,随即又暧昧的暗笑起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想道——咱们将军手脚好快呀,这才一夜的时间,就成了……结义兄妹,关系处理得不错嘛!
“你们,庸俗!”陈妍冷冷的骂了一声,不再正眼去瞧那些兵卒了。
“带路,走了。”秦慕白边走边说道,“陈妍,你跟来正好。方才我这没用的两个手下出去跟人打猎,又被人欺负了。据说,对方身手极强,箭术更是神勇。”
陈妍美眸一眨长长的睫毛轻重抖动,有点好奇的道:“有何神通之处?”
秦慕白一指天上:“展翅飞在天上的大雁,他能一箭穿中咽喉。”
“碰巧吧!”陈妍满不在乎的冷笑。
“谁说是碰巧?”带种的两个小卒不服气的哼道,仿佛不说出对方的厉害,就显得自己非常无能了,于是急忙说道,“那青年打了至少有十几只大雁,每一只都是穿喉而过!”
这下连秦慕白也有些惊诧了:“当真如此神奇?那可能比我的箭术还要强上几分了。”
“怎么你箭术很厉害么?没看出来。”陈妍的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微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说道,“你的武艺走的刚猛一路,箭术却是精巧的技艺。虽然我不并不太擅长箭术,但绝不相信有人真能连射十几只大雁,箭箭穿喉。你们两个特意夸大,是为了显然对方强大,以掩饰你们的无能吧?”
“你!……”两名小卒气恼的瞪向了陈妍。
“不必争论,稍后见到那人不就知道了?”秦慕白笑了笑,大步往前走。心中却在暗想道,关于薛仁贵,那真是家喻户晓了。“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这个典故足以说明薛仁贵的箭法之神。
有唐一代,出过不少猛将战神。秦叔宝是开唐时的典型代表,那薛仁贵无疑是贞观与永徽年间最为著名的猛将!而且史籍上关于薛仁贵的武勇的记载,远比秦叔宝的更加出重。一向惜字如金的中国史书,不惜笔墨大肆着重描述了薛仁贵的武力值之高!
关于他的故事,人人耳熟能详。出身贫穷,家住龙门村,以射燕为生,到贞观晚年李世民征高丽时才投军,使一竿方天画戟,以一介小卒的身份身穿白衣白袍单枪匹马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从而一战成名……
如今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就是历史上真正的薛仁贵的话……
想到这里,秦慕白有些激动——我要是不趁他现在落魄之时把他罗列到我麾下,那可比错过一百个绝色倾城的大美人还要惋惜!
一行人走着弯弯绕绕山路转了有大半个时辰,一路上还找许多人问了路,终于来到一座黄土秃山边,看到一溜圈儿窑洞。
关陕一带,有许多人住这样的窑洞,当然大半是穷苦人家,因为盖不起房子才住到这里。
每个窑洞之间间隔几丈,洞口拉开帐帘,圈上篱笆养些鸡鸭羊狗之类,便算是一户人家了。
在村民的指引下秦慕白等人来到一处窑洞前,第一眼就看到了扔在院子中的一圈儿被射杀的大雁,个个颈部穿孔仍在流血。
陈妍细看了几眼,不禁秀眉微颦轻语道:“还真是……头次听说如此神乎其技的箭法!”
正在这时,窑洞的布帘被人掠起,一名穿着青花补丁单褥的妇人走了出来,搓着手,有点紧张的看了秦慕白等人一眼,低声问道:“几位……找谁呀?”
“你就薛大嫂吧?我们找薛仁贵。”秦慕白面带微笑很和气的说道。
其实这村妇不老,顶多二十上下的样子,五官长相也很周正,一眼看去就是那种比较淳朴又实在的勤劳乡民。她见到秦慕白等人个个气宇不凡衣饰更加华贵,虽没有穿官服将铠,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官威气势,因此有些心里犯紧。
“莫非……我家夫君在外面犯了事儿么?”妇人小声紧张的说道。
“没有。”秦慕白微笑道,“只是久闻大名,前来拜访。”
“哦……哦!”那妇人马上转颜笑了,有点受宠若惊的上前来施了礼道:“贵客快请进,贱妇柳氏有礼了。只是此刻仁贵不在,方才去后山练武了!”
“既然尊夫不在,那我们也不便打扰了。”秦慕白回了礼,指了一下那黄土秃山道:“就是这后山吗?”
“正是。”
“好,我们去那里寻他。”
“稍后再来坐呀,若不嫌弃就在寒舍吃顿便饭,仁贵刚刚打回来的大雁,还冒热汽呢,我马上洗剥了炖上一锅儿,味道也不错的!”柳氏倒是好客,笑容满面的说道。
“好。”盛情难却,秦慕白也便答应了下来。反正此行前来绝不是寻仇。那两个挨了揍的小卒本来憋着一肚子火气想来寻衅,眼见秦慕白对人家这么客气,也不敢多事了。
一行人上山走进一两里,看到前方一处平坦的山岗,正传来“呼哧呼哧”的喝吼声,果然有人在那里练武。
一名身穿灰白武服的青年,手执一柄八尺长的方天画戟,独自一人在练武。
戟花朵朵风声刺锐,一招一式都精妙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
若论江湖武艺,陈妍是大行家,此事看到眼前这人的功夫,也不禁有些俏颜失色,一双清亮的眸子中流露出惊艳、不可思议的神采。若论阵前冲杀的战法,秦慕白和这几个百骑将士则是高手中的高手,眼前此人使的就是军中最为生僻的方天画戟。要使用此般兵器,需要极强的力量与技巧。它集轻兵器和重兵器功能于一身。
因为方天画戟的戟头有两片分刃,头重脚轻,所以一般使用方天画戟者必定力大无穷。熟练之后,用它可以和重兵器对抗,如骨朵,锤,镗等硬碰硬。也可以和轻兵器,矛、枪、刀比拼招式技巧。
可以毫不诲言的说,方天画戟就是冷兵器战场上的“大杀器”。能将这门兵器便得精妙的武将,绝对是不出世的一代猛将!
“此人武艺,非比寻常。”倒是一向沉默寡言不愿意多说一字的陈妍,先说话了。她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使戟之人,自言自语般道:“刚猛一路,一招一式却又精妙异常。大开大阖,一力压百巧。此人,厉害!以你们两个的功夫,没被打残已是他手下留情了。”
“你夸他就夸他,偏却要来损我们!”那两个挨了揍的小卒忿忿的低声道。
“别吵。”秦慕白喝斥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道,“此人若是阵前冲杀,也绝对是一员万夫莫挡的猛将!且不论他的戟法如何,除了我父亲,我还没有见到有谁具备他那样的巅峰武者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