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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翳摇头道,“你以为我愿意跟她去争这个高低吗?这牵扯到燕家和云家,父亲膝下诸子都不成器,寄望于我身上,我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楚平叹了口气,“情深不寿,多情累人。”
“只要能让父亲高兴,我便是再苦再累些也无妨,我只是怕辛苦一番却也达不到父亲的期许,那才是真让人难过的。”
楚平道,“我愿为姑娘分担。”
云翳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楚平看到她眉宇间的不以为然,知道终究是自己修为太低,即便是承诺,也没什么分量。
两人藏身在云影中,云翳看着下方不间断爆发出来的战斗,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楚平心情微微低落后则想着该如何快速提升修为,能够达到在旁人眼中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地步。
现在还不到关键时刻,真正的高手都还猫着藏着,小打小闹不断,却不足以影响大局。
“真正的战斗,恐怕要在洞府开始崩毁的那一刻开始吧……”楚平如是想到。
楚平不知道这个洞府内有多少高手,也不知道最拔尖的高手有多厉害,但他知道,眼下最紧要的还是隐瞒身份。
以道术改头换面那是幻术,取决于修为高深。炼体者易筋锻骨变化肉身又容易被盯准神魂气息。这两种方式各有优劣,但对楚平来说却能取长补短。
肉身虽然仍旧是短板,但掩盖神魂气息却易如反掌。太初元神万千变化,拥有无限可能,瞬间便以吞噬分身取代主元神,全身骨骼肌肉小幅度的错位移动,面目和气息登时大变。
云翳就在身边,首先察觉到的并非楚平面目身材的变化,而是气息的改变。
“咦?你怎么……”
先前的楚平还有几分道家的闲逸谦冲之气,须臾间就转为吞天纳地席卷十方的暴戾凶气,云翳只觉身边像是突然多了一道急速旋转的涡流,就像是海底漩涡,有着吞噬一切的野望。
待她转头去看,发现楚平就连面目都发生变化,若非一直在身边,云翳都要怀疑这简直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楚平一笑,“姑娘莫怪,我有几个对头,分外棘手。不想给姑娘带来麻烦,这不改头换面,暂且避让一下。”
云翳诧异道,“你这变化之术很是精奇啊,若非早知道是你,我根本就察觉不到分毫不对。”
楚平笑道,“不过是些运转肉身的小窍门罢了,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哦,”云翳倒没有怀疑别的,虽然仍有些好奇,若能掌握这般妙术委实有许多方便人仙变化之身,竟然连自己这样的地仙都无法窥透终究不好直言开口,也就作罢。
楚平并没有在意,在他看来这也终究只是小道。只是当太初元神运转吞噬法门,竟而跟天魔附生诀遥相呼应,周围的天地元气丝丝缕缕打着旋从毛孔渗入,先经元神淬炼,包裹着浓郁的仙气又进入肉身,竟是水到渠成。
以前他不是没想过以仙气滋养肉身,但因法门格格不入,道魔冲突,收效甚微,想要籍此将肉身也晋入与仙品相对应的境界却屡屡不成。但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酣畅淋漓!
蕴含着仙气的元气没入肉身,经过天魔附生诀的吞吐,仙气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原本飘逸浮荡的仙气,却变得凝实坚韧,渗透到筋骨肌理。
此气,谓之魔气!
仙气随身而卓然,魔气在身行霸道!
魔气就如一条条的虬龙,矫健,阳亢,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就像大雨磅礴之夜看到沐浴在雷电之中的蛟龙,穿行于厚重的云层里,与天斗,与地斗!
“仙气和魔气竟然可以互转?”
楚平有些惊讶,本来还以为之前仙气不能淬炼魔躯晋阶是因为入仙品之后两种道路有了根本性的差别,却想不到只是运用方式的不同而已!
“既然仙气和魔气只是运用方式的不同,那仙气肯定也不是本来面目了。在仙气之上,定然还有更趋近大道的某种元气……”
楚平陷入了沉思,沉浸在这种猜想里,却揣测更高的境界。
“但不知是到哪一步才会接触到这种元气?天君?至尊?抑或是那传闻中的圣帝?”
楚平能感受到肉身的变化,而经魔气淬炼过的穴位都如一个个的小天地,内蕴无穷,这种变化竟而直接催生出几道碎星气劲来!
碎星仙诀,籍肉身而运用,到大成时,全身都能随意迸射破灭一切的锐利气劲,每一道都比碎星指要强大。
楚平沉浸在这种肉身的蜕变中,愉悦,舒爽。
“燕家兄妹来了!”
当听到云翳说话时,楚平立时睁开了眼睛。
天魔附生诀晋级是水到渠成之时,与仙真对应的魔王之境,楚平早已知晓彼境该有的道理,毕竟仙魔相通,只差了些许变化,而今捅破这层窗户纸,体内魔气奔涌,全身经受洗礼,几乎不需要引导。
燕家兄妹来的惊天动地!
燕舞那一双火翼遮天蔽日,垂落的火焰焚烧大地,正急速朝着这边飞掠,燕九被她怀抱着,却是已然昏迷。
“是谁伤了燕九?”云翳见状大惊。
需知,燕九修为高深,已然是地仙巅峰,却有人能将其击伤,在这洞府之内,难道还有更强大的人不成?
“是他!”
楚平的目光投向燕舞火翼之后更远的地方,就见一个身影立身于一片蔚蓝中,好像由无数浪潮推着他而来。
蓝衫,唐潮!
凤翔千里,若论速度,燕舞要比唐潮高出不知多少,然而就是这样,却没能逃出唐潮的视力范围。
仔细去看才知道,原来每当燕舞飞出足够远的距离,便有一道银光自天而降将她稍稍阻拦,而唐潮则如闲庭信步一般,徐徐而来,不骄不躁。
“怎会这样?他得到的那半部传承到底是什么?”眼见得那些仿似从虚无中冒出来的银光锐利如剑,观其状,应该是碎星仙诀的气劲,但却比自己所发更专凝更具穿透性,威力更大,甚至远远超出了地仙境应有的实力,楚平不由的震惊起来!
ps:竟然有打赏!真让我感到羞愧,现在我只想说………………………………让我羞愧而死吧!!!!!
零九九 霸道
燕舞的身形越来越近,云翳也发现了那些不时自虚空中生出的锐利银光,不断洞破燕舞那双燃烧的火翼。当近到一定距离,两人已经能看清楚,每一次银光洞穿火翼时燕舞脸上闪过的痛苦之色。
燕九被燕舞护在怀中,脸色苍白如纸,陷入了昏迷中,依稀能看到他衣衫上密密麻麻的孔洞,便不难猜想之前经历的苦战,而燕九究竟被多少银光洞穿身躯,委实难以想象。
云翳突然从云影中飞出,迎着燕舞抢了过去。
楚平心中吃了一惊,反应却不慢,狂暴的力量在足尖炸裂,魔道的极速不比仙道的飘逸,一下子就赶上了云翳。
“你去干什么?”这一喝问还有几分怒意,见过那银光的厉害,云翳此去,若是唐潮动了杀心,定然无幸。
“就算我们有争执,那也是一门之内。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面前!”云翳声音坚决,那道随身的烟岚如一条飘带,被凛冽的天风吹的拖曳开去。
楚平见她神色坚定,知道劝阻不住,心里暗骂一声,全力吞纳天地元气,更有丝丝缕缕破碎的符文从天空中逸浮出来,随着元气的流动没入楚平身躯。
洞府空间虽然还未开始真正的大崩坏,终究已经根基不稳,尤其是那些小空间崩碎的碎片流落进来,被楚平以强横的吞噬之力吸纳,成为他凝聚神拳的力量源头。
唐潮不知如何催生出的银光之锐利超乎想象,纵便是能够灭杀青烽的神拳,楚平亦无把握可以与之对持。
咔咔咔咔!
几声轻响,魔甲外化,覆盖在身上。
残破的魔甲上有多处孔洞,铁片叮当,就像多年未曾动用过的战甲从仓库里扒翻出来,给人一种尘土飞扬的感觉。
“唉,真是无趣,都结束了吧!”
在一片如海的蓝光中傲然而立的唐潮看到飞驰靠近的楚平和云翳,轻松的弹了弹手指。
“不好!”
当近距离接触时,楚平终于感受到那突兀出现的银光出现的缘由,或者说某种征兆。尤其是他如今掌握了虚空圣法,空间轻微的波动,那种危险感,像是有毒蛟恶蟒在逼近。
“拼了!”
知道云翳救人之心的坚决,楚平足尖瞬间连点一十三记,凭借强大的爆发力,又动用空间穿梭的技能,几乎是瞬间出现在燕舞身前。
嗤嗤嗤嗤!
楚平才刚刚出现,虚空中便出现了十几道纵横交错的银光,如大网覆盖而来。
形势危急,银光速度又快,楚平来不及解释,硬生生抱住迎面而来的燕舞,体内真气毫不犹豫的尽数涌入魔甲之内。
“收翼!”楚平只来得及对燕舞说出这两个字。
被灌注了大量真气的魔甲簌簌作响,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真力里含有楚平才刚刚悟出的魔气,魔甲表面泛开一层漆黑的墨光。
银光如刀,切割到了楚平身上。
滋……
拖着长音的摩擦声是如此刺耳,瞬间楚平只觉得裸露在外的双臂刺痛,好像被尖刀洞穿,温热的鲜血立时便涌了出来。
没有时间去体会这痛苦,楚平身子弓起,足尖连踏,借助强大的反弹力一跃而回。
“嗯?”远处传来唐潮的诧异声。
“走!”跃回云翳身旁,楚平根本没有与唐潮交锋的打算,伸出一只手扯住云翳,身前空间裂开一层又一层,他动用了目前所能催动的最高层次空间之力,头也不回的扎了进去。
“跑的倒是很快。”唐潮屈指连弹,几道银光在空间缝隙合拢之前追着楚平飞射进去。
很快,空间便恢复了平静,而至于自己射出的银光到底有没有击杀对手,唐潮似乎毫不在意。
“不过是少了一个下马威而已……”
从燕舞火翼横空而来时就有不少修士发现了这里,待到后来一系列的动作,唐潮毫无意外的成为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蓝光如海,当空发出巨浪涌动的澎湃声,回荡在天地间如闷雷滚滚。
唐潮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从容,缓缓的逼近出口处。
鸦雀无声。
“把你们在洞府内得到的东西都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众皆哗然。
洞府出口处的争夺已经发生了不少,但从没有哪个人敢触犯众怒。要知道,在场的大多都是地仙,地仙巅峰也有不少。虽然至尊选传承看的不是修为,但抢夺可不会看你是不是至尊传人,看的还是修为高低!
“好大的口气,也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一个老者越众而出,他修为停滞在地仙巅峰已经很多年,这次进至尊洞府就是为了寻求突破。虽然还未能踏入天君的层次,但自忖在地仙中也算是拔尖的存在。至少,在接连几次争斗中他还未逢对手。
听他发问,唐潮侧着头像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笑着道,“凭这个可不可以?”
喝问的老者一怔,眉心便被一道银光洞穿,睁大双眼兀自不肯相信,指着唐潮,“你……你……”,倒地身亡。
一道蓝光闪过,死去的老者被唐潮卷至身前,三下五除二的将他身上搜了个干净,又将其抛落在地,轻描淡写的道,“不开眼的东西,这不是找死吗?”
场面一时无声,又陷入了死寂。
眼见众人没有动静,唐潮又慢条斯理的道,“怎么,还是不肯就范?是想等着我一个一个的找过去吗?”
“大家不必害怕,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还能向他臣服不成?”
说话之人没有露面,用神通鼓荡,声音回响,像是有许多人在各个方位同时出声。
“藏头露尾的鼠辈,连面都不敢露,还想挑动众怒来反对我不成?”
唐潮没有去寻这个人,在他看来,就算是众怒难犯又如何?在这洞府之内,拥有强大杀伐力的自己还怕谁?
“年轻人要适可而止,需知众怒难犯。”又一个声音响起,就如之前那人般,同样没敢暴露身份。
“看来不给你们些教训让你们感知痛楚,你们是不会轻易把东西交出来的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辣手无情了!”
唐潮双手上举,天际传来遥远的雷鸣声,无数光华如银蛇乱舞,绕着他旋转飙飞。他在瞬间召唤来上百道银丝,条条锋锐无匹,肃杀之气大盛!
一零零 双时
东华界木气浓郁,因此衍生出许多与木性相关的传承,譬如借木生火的火道术法,能够激涨木气的水道神功,但最多的自然还是以木气修行之辈。时菲和时飞兄妹所在的丹元朝圣堂就是如此,炼丹培元,重要的是药材原料,发于东华而盛于东华。
物华天宝。
天元至尊本身不通炼丹弄药之术,洞府内许多的丹丸药炉实则都是他当年从对手那里取来。而即便不炼丹,洞府内却并不缺少药圃。
药材钟天地之灵,内蕴菁华,且真正的仙种神材往往蕴含大道,吞吐灵气,提纯元气,感悟大道,可见其重要性。
时飞兄妹发现了这一片药圃,历经数万年,药圃内杂草蔓延,但依然有很多罕见的珍材,立时便小心翼翼的挪栽这些灵药。到现在两人已经把凌乱的药圃清理的差不多,尤其是在其中发现了几种根本没有见过只在典籍中有记载的灵药,心情之好自然不需提。
“这次回去师傅一定很高兴,龙首草跟凤目花,从小听师傅念叨过多少次,这样珍稀的东西,在外界早就绝了种,想不到这一趟竟然有这么大的收获!”时飞举着手里的两个玉盒,其中一株形如龙蛇,一株赤红如火,荡漾着奇异的光晕。
时菲笑靥如花,“当真不虚此行,我这里有一株灵犀草,也是仅在典籍中见过的呢。”
“赶紧收拾一下快点离开这里,可不要乐极生悲,让人半路打劫了去。”
时飞把所有挪栽到玉盒内的药草都装起来,但仍不禁叹了口气,“至尊洞府内肯定不止这一处药圃,也肯定会有丹房,若是能全部得到,咱们丹元朝圣堂以后在东华界也不怕任何门派了!”
“哥哥不要太贪心,能有这样的收获就很好了。况且还有本堂其他同门,只消我们能把这成果带回堂里,本堂定能兴盛。”
“是啊,得意莫忘形,在这至尊洞府内,只怕早就没了规矩,先保证安全再说。”
兄妹两个正说着,突然脚下大地巨震,身后一座小丘陵轰然炸开,碎石如弩箭乱飞,劲道大的出奇,时飞一个不妨,被一块小石子擦着脸颊飞过,竟是刮去了一大块皮肉。
“哎呦!”
时飞捂着脸失声叫喊,却连忙从怀里取出一小块凝脂般的白膏,涂抹在脸上,那创口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管延伸拼接,皮肉立时而生。
这一下两人都不敢再大意,鼓荡起护身真气。好在那些飞散的石块虽然厉害些,终究只是些余波碎劲,还破不了仙家真气。
虽则如此,兄妹两个心下仍是惴惴,才刚得了些珍贵之极的药草,难免会怕来者不善,最担心的便是横生枝节。
崩塌的丘陵久久未能尘埃落定,却有几个人凭空滚落出来。
时菲心思细巧,早瞧得这四人狼狈,其中两个还有一身血迹,空气中弥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