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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之后,却已然残破不已,鲜血以及残肢散落在雪摇城的各个角落,灵力破坏的痕迹随处可见,梁断瓦如入墓前的老者般了无生气,东倒西歪的躺在雪地中苟延残喘,然而混杂着鲜血以及硝烟味道的空气却丝毫不能给予它们以宽慰,相反的,那绝望的味道如瘟疫般钻入每个修士的心中。
“打扫战场。”
沈天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此时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这些散修第一次上战场,亦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景象,那些前一秒与你谈笑风生的道友,下一秒也许就会身首异处,而最重要的是,由于当时战况的紧急,你或许来不及悲伤,便要继续战斗,为了自保,每个人的求生意志都会暂时的替代所有的情感。但是每每战后,清理战场抑或是停下来时,思绪便忍不住的开始感伤,抑或是,一种内疚,原因多种多样,但都如毒瘾般不断的折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呜呜呜……”
零星的哭声,开始渐渐传出,它就如一根导火索,将这种负面的情绪传播开来,越来越多的抽泣声,随着修士们打扫战场的进度愈发的强烈,许是某位修士见到了自己好友的半截尸体,抑或是,已然血肉模糊但依稀可辨的残肢,无论是出于悲伤,抑或是对自己未来的恐惧,这哭泣都是好的,至少,在泪水过后,他们都会变得坚强。
“沈兄,感觉如何?”
杜亮以及杜牛带着一众修士与沈天飞到了城西的城墙上,此时这里可以说几乎是完好无损,由于距离中心战场最远,并未受到什么波及,此时九名化虚后期修士以及受伤的低阶修士,全部在此打坐调息。
“无甚大碍,只是这一战,我们赢得并不漂亮。”
虽然没有统计双方的死伤,但是以沈天完美主义的性格,杜鹏的死亡,便足以让沈天觉得这一战有瑕疵了。
“这就是战争。”
杜亮没有对这一战进行评价,事实上,沈天已经策划得非常好,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在人为,却总被天左右。
沈天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不急不缓的风雪以及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吸了口气,闭目,开始调息那受损严重的肉身,沈天身上的伤,并不比三白杀要好多少,做为唯一击杀了敌方修士的沈天,做出的贡献自然是最大,除了整场战斗的策划外,沈天还担当了主攻手的位置,散修自然是不能依靠,而杜牛以及杜亮做为御兽修士自然有其利弊,对于强攻一事,他们两人却是并不擅长,而这因为沈天的强攻,才能够击杀对方一名化虚后期修士,也正是因为如此,沈天身上那些恐怖的伤口,亦有其价值。
“肉身的伤尚算好,但是元神在使用断心诀后的副作用,却并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不过幸好敌人也身受重伤,倒是不怕他们会趁机偷袭。”
沈天一边调息,一边内视着自己的身体对伤势做出判断,而当杜亮呼唤沈天时,已经是一日之后了。
“沈兄,战场清理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我已经将所有的得失写入了灵力书简中,你看看吧。”
沈天睁开眼睛便看见杜亮将一页书简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点了点头,将识念探入,之后,便是一堆数字窜了出来似乎是为了应对沈天对于自己指挥的第一场战斗“惨胜”的评价,这些数字充分的证明了这一点,三杜一方化虚后期修士死亡的数量是两名,而杜横一方乃是一名,在这一点上,尚算是占了些优势,但是即便如此,敌人化虚后期修士的数量仍然占优;化虚中期修士,敌方死亡约五十名,而我方则整整死亡八十名,原本便只有五百名修士的雪摇城,化虚中期修士的数量只有区区的一百二十名,此时一战便死了八十名,剩下四十名中还有一半受伤,在化虚中期修士这一层,沈天这边可以说是败得极惨;最后是化虚初期修士的统计,根据尸体以及残肢得出的判断,敌人有三百五十名化虚初期修士被杀死,而沈天这边只死亡了一百名化虚初期修士,当然,受伤的亦是很多,由于化虚初期修士加入战团太晚,所以死伤并不严重。
“沈兄,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事实上,你第一次进行这修士间的战争,能够打成这样,当真可以算是天纵奇才,毫不夸张的说,沈兄你已经利用了手头上所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来打这场仗,若是换成我来指挥,此时估计雪摇城已然城破了。”
杜亮并非只是安慰沈天而这样说,沈天的战术布置以及自己一马当先的勇猛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敌人的实力更是令有些低阶修士现在想起还感到可怕,特别是天空战场中敌方稳住队形之后展开的前后排配合攻击,那铺天盖地的术法以及法宝之海,根本不是个人的力量可以抵挡的,每一次敌人整齐划一的发动攻击,都会有许多条生命陨落当场。
“或许是吧。”
沈天略微沉吟,没有说什么,心中轻叹沈天的确已经尽力,自己一方无论是散修的质量抑或是数量都不及对方,在战场上,经过训练以及没经过训练完全是两回事,天空战场中的对攻,三杜一方的进攻都是整齐划一,同时使出术法以及法宝,这样的攻击覆盖面广,针对性强,非常的难防御,而自己一方的修士攻击时则是稀稀拉拉,目标不确定,攻击一分散,在敌方后排不断的给出防御的情况下,便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沈统领……”
此时沈天尚在思索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钱中?什么事?”
沈天回头一看,才发现叫自己的乃是此前见过面的化虚初期修士钱中,看来他运气不错,在战争中活了下来,只不过此时的他脸上疲惫之色浓厚,眉宇间亦是有化不开的悲伤。
“没……没什么,只是想多谢你。”
钱中双眼中露着真诚,语调平静,发自内心。
“谢我?谢我什么?”
沈天却是被这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多谢沈统领你想出这样的计策,若非沈统领指挥得当,我们这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修士定会被敌人轻易的全灭,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次的战斗,全靠沈统领,我们才能活下来!”
天翔卷 第四章 第五十九节 把柄
说话间,钱中竟是跪拜在地,诚心的拜谢沈天,这与以强权迫使人跪下不同,此时钱中发自肺腑的感谢,沈天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而这样的情绪很快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低阶修士,他们皆是第一次经历战争,在那残酷的环境下,他们的道友,许多已然身死,而他们得以侥幸活了下来,这全都要归功于沈天的计策,也正是因为心中忽然的感念,一时间,在这城墙上所有的修士竟是同时向着沈天跪拜下去,齐声大喊“多谢沈统领!”
沈天站了起来,看着那那一片跪下的身影,心中的愧疚感以极快的速度消除,他点了点头,在这样的夜晚,空气中依旧还飘散着死亡的余味,风雪的怒号如每个死去修士死前的哀鸣般在天地间徘徊,但这齐声的一喊,却是将悲伤的势头,略微的减弱了一些。
“不必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那些与你们一样,同样在战斗中拼尽全力去战斗,最后却战死沙场的同伴,我们的生,是建立在他们的死之上,好好的将所有的尸首安葬,即便是敌人的也罢,对于敌人的尊敬,就是对自己的尊敬,不必哭泣,那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因为死者已然欲哭无泪,我们要做的,是继续前行,不要辜负他们以生命换来的每一秒钟。”
沈天的话语飘荡在空中,传入每一个修士的心中,每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霎时间,雪摇城中那仍未散去的阴霾,已然减去了大半,之后他们要面对的东西还很多,也许会有更多的人死去,但是在命运的轮盘面前,这些脆弱生命的消亡,只不过是沧海一粟,那无情的转轮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而它碾碎的,除了生命外,还有时间,空间……
岁月如梭,转眼便是四个月过去雪摇城的重建工作进行得非常的顺利,事实上在修士的面前,重建一座这样的城市实在简单,随着修士们伤情的好转,雪摇城亦是渐渐的恢复了生气,空气中的悲伤,业已随着天空中的风雪消散殆尽,只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够忘记那惨烈的战争,最重要的是,战争,并未结束。
“看来,中线以及北线的战局都非常不利。”
沈天皱眉说道,此时他与杜牛,杜亮二人再次围坐在当初沈天第一次来到雪摇城时商讨事情的内室中,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则是一份灵力书简,其内纪录的,则是中线以及北线这数月的战斗情况,事实上,在八白杀发动偷袭的七日后,中线以及北线的战斗便同时爆发,而那里的战场,远比南线要惨烈得多,并且战况却是非常的糟糕。
“北线战场居然弃城退守,这实在太出乎我的预料了,而中线战场的苦战虽在意料之中,但是我总感觉三杜会有什么阴谋。”
杜亮亦是愁眉不展,相比中线以及北线,沈天的这一次惨胜算得上是极大的成功了。
“战场上,本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更何况,最终的胜利并不会因为一时的颓势而提前选择任何一方。”
沈天并没有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奇怪,相反,他觉得这样很正常,杜横迟迟才开始部署,这不合常理,如若以敌人的角度来看,杜横又何尝不是在故弄玄虚呢,至少,沈天是非常确定杜横仍然有底牌未出的。
“沈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直没有说话的杜牛,此时面沉如水,却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不禁令沈天立刻看向了杜亮。
“我去巡视一下外面的情况。”
向着沈天,杜牛点了点头,杜亮即便心中很是诧异,但还是很识趣的走了出去诧异归诧异,身为家主的杜横,既然能够安排沈天来此统领南线,自然有他的安排,而这安排,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知晓的。
“沈兄,我也不绕弯,实不相瞒,这样的情况不出家主的预料,而根据家主的吩咐,当这样的战况出现时,便是时候给予沈兄你下一步的任务了。”
杜牛看着杜亮离开,有些欲言又止,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但最后还是忍住,转而一脸肃容的对沈天说。
“下一步的任务?我的任务不就是坚守南线的雪摇城吗?杜家主当时可没告诉我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沈天皱眉,听杜牛的话,似乎杜横将自己当成棋子在使用,况且还是比较重要的那一枚。
“沈兄,当时家主的原话是让你来此地当南线的统领,并没有细说你具体要做什么,而家主吩咐我与你前来,一个原因是协助你,另一个原因,便是传达家主的命令。”
杜牛面色平静,似乎对于这样的解释早已练习过无数次。
“那还请杜兄告知我下一步当如何做?”
沈天见此,心中不禁愠怒,亦是换成一副冷漠的表情,并还将原本的称呼“牛兄”改成了“杜兄”虽说只是姓与名的转换,但是这其中沈天与杜牛的关系却无形的疏远了许多。
“带领南线修士,攻破敌方边境,雪流城。”
杜牛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味,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但是对于杜横的忠心却始终占了上风,在以冰冷的语气说完这些话后,杜牛知道自己与沈天,已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称兄道弟了。
“什么?杜兄,你这莫非是在拿我开心?以雪摇城如今剩余的三百二十名修士,要攻破有着防御阵法且修士数量比我们多的城市?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要我带着这些修士去送命,我绝对不会去的。”
沈天闻言不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着杜牛。
“沈兄,雪摇城防御战我看在眼里,你的才能绝对不止这些,家主亦是非常相信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自然了,我指的并不是以眼前的这些修士去打这场仗,家主能够让你去完成这个任务,自然不会让你去送死。”
杜牛并没有因沈天的无礼而生气,相反的,看见沈天如此,杜牛则是微微一笑,一边说话,一边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了台面上。
“这是什么。”
沈天瞟了一眼那戒指,冷冷的说道。
“此物是甚,如今还不能告诉沈兄,但是有一点沈兄你可以放心,有了此物的存在,定然可以攻破雪流城。”
杜牛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显然此物定是杜横交托给他,让其带来协助沈天的秘密手段。
“你可知道这场攻城战我们会死多少人?死在雪摇城的修士难道还不够吗?我不明白杜家主的想法,但是即便依靠你手中的秘密武器攻破了雪流城,我们这边也不会剩余多少修士,以那零星的修士能够做什么?”
沈天并非仁慈之辈,事实上,在经历了诸多杀戮之后,沈天的性格其实乃是冷酷的,但那是对陌生人而言,此时这满城的修士对于沈天的爱戴已然超越了对杜横的尊敬,让沈天带领着这些如此相信自己的修士去送死,沈天却是无法办到。
“沈兄不要忘了,此事似乎不由得你拒绝,除非沈兄你要弃洛姑娘的生死于不顾。”
杜牛也不再多劝,直接将沈天的把柄搬上台面,至此,沈天与杜牛间原本尚算不错的感情,已然烟消云散。
“你,威胁我?”
沈天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杜牛,在这个距离,沈天只要将识念探入青色石头,杜牛瞬息间便会形神俱灭,但是沈天这样做的同时,亦会令洛芊雪身陷险境。
“实在情非得已,还望沈兄见谅,我只不过是遵照家主的意思办事罢了。”
杜牛的语气稍微软了下来,或许在他心底,并不想失去沈天这样一位朋友。
沈天看着杜牛,许久,他冷哼一声,自顾的走了出去,然而这无奈的举动却是表示了沈天同意了杜牛给予的任务,的确,如杜牛所说,沈天别无选择。
“沈兄,我这样做都是逼不得已的,家主,他对我的恩,即便我用十条命来报,也无法偿还。”
没有回头看沈天离开时的背影,杜牛黯然低头,低声自语,眉宇间的落寞,又有谁能看见?
与此同时,雪流城,原本号称八白杀的八名化兽修士,此时已经只剩下三人,从八白杀变成五白杀再到今日的三白杀,大白,二白,四白的心里都极为难受。
“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四个月的恢复,雪流城的修士们大多数都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的状态,除了此时双眼仍旧血红的大白。
“我没事。”
大白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神色萎靡中却仍旧流露着暴戾,如受伤的野兽般,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大哥,你的兽性……”
由于大白使用了禁法,对其灵魂造成了永久的伤害,此时的二白最担心的其实不是大白的伤势,而是大白究竟还剩余多少人性。
“放心,我不会那么快变成无脑的野兽,我还要留着最后的意识来看着沈天的尸体放声大笑,你们问我这些问题,不如想想下一次进攻应当如何消灭沈天!”
天翔卷 第四章 第六十节 新的征程
似乎是由于二白的问题触动到了大白内心中脆弱的部分,大白的脸上布满的戾色——一名修士,特别是曾经在某个地方处于高位的修士,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自身的修为抑或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导致他的修为降低,这前后的落差感比直接让其死亡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