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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罗攀一脚踹了过来,催道:“少在这儿故弄玄虚!”
呜……腿疼!洪琪一边揉着他火辣辣的大腿根儿,一边在心里吐槽。
唉,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大多时候,武功高的人,还是说了算的。
“这个嘛,凡事有弊必有利,他们喜欢利用那个闹市,咱们为什么不能?”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灵光一闪,闪出了这么一个卖相还不错的计划,洪琪自个儿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个计划,大胆而周密,以拾柴帮的帮主也就是他本人为核心来操作。
至于能否成功,就看天意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笑,回家笑给小蛮看。
古龙大大说的,爱笑的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
小蛮看完,只有一句评价,洪琪听完,怄了一整天。
“罗大哥那么好看的人,都不常笑,你还是别笑了,吓人!”
要不是小蛮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化身小厨娘,学会了不少珍奇菜式,他才懒的理她呢。
在小蛮这里栽了,于是,半夜里顺着地道,跑去江半仙那儿找补。
江半仙乃上一代的武林奇才,到底是比小蛮那个死丫头有深度,二人促膝而坐,不谈长相,只聊智商。
从密道走回来,洪琪整个人都觉的神清气爽,斗志昂扬。
他的高涨情绪是在两个时辰前被点燃的,具体是因为什么,已经记不分明了。
只记得,他把明儿个跟刑天门做交易的计划跟江半仙一说,老谋深算如江半仙,当即就点明了他计划里存在的漏洞。
就在他越听心越沉,至心灰意冷之时,这老爷子又告诉他,其实,他做的已经很好了。
若换作他是刑问天,在仓促之间,在不晓得对方详细计划的前提下,还是会中招儿的。
之后,江半仙觉察到洪琪的龟息功已有小成,便盘膝运劲,帮他打通了奇经八脉,以助他在武学修为上的造诣,更上一层楼。
一番折腾后,两人都头顶冒气,大汗淋漓,江半仙又说了些鼓励他的话。
大意是,若洪琪能挺过这次的考验,争霸之路将会越走越顺,越走越远。
可以看的出,就洪琪目前的表现,以及拾柴帮的成长速度,江半仙是极为满意的。
至少,“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他嘴里反复念叨了多次。
穿过暗道,回到卧房,洪琪一眼就瞧见了桌子上那碗小蛮亲手做的打卤面。
这面看起来甚是好吃,热气腾腾,有菜有肉,还有一根儿……肉骨头!
唉!易求肉骨头,难得贴心的好丫头。小蛮这丫头,又不知跑去了哪里。
这个傻女子,为了能尽早配得上她心目中有颜有脑、有情有义的骑士——罗攀,这些日子以来,想着法子提升“内涵”,立志要做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
去大名楼给人打杂学厨艺,就因为洪琪冷不丁说了一句: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男人的胃。
去绣玉谷缠着孔迎学女工,顺便在孔迎耳边吹吹风,说尽她家主人——洪琪的好话。
甚至还跑到六朝楼当丫鬟,以便能从她服侍的小姐——南栀姑娘的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女人味儿。
可怜洪琪即将“赴死”,身边竟连一个能说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呜呼,悲哉!
第八十三章 绫水清清
到了第三天,洪琪穿着一身锦衣华裘,扮作一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出现在了三贵街的玉带桥上。
三贵街上的人三六九等,洪琪身子孱弱、五官稚嫩,打眼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模样。
至于这么一个天真无忧的小少爷,为什么会以如此落魄的姿态,出现在与他身份极不相称的三贵街上?
世人常道,束发之年,心性难定,最易为那些野花野草迷乱心志。
当时抚掌倚斜桥,满楼春衫红袖招。
此身醉入花丛宿,轻掷千金买一笑。
玉带桥修建在一条长长的绫江上,绫水清澈,红鱼游窜,真如一条绝美的绸带。
与这圣洁的绫水极不相称的,是玉带桥两旁充满了铜臭、**与浑噩的人间烟火。
左边是九隆赌坊,右边是叙情小筑,再靠左一点,是一家挂着“令狐解梦”牌匾的算命馆,再靠右一点,是夜夜笙歌、红袖招招的红云轩。
叙情小筑里养着十几个知书识字、作诗作画的小姐,用二十世纪的话来说,就是一帮女文青。
姿容跟气质,都比隔壁无双城六朝楼里的仙子们要略逊一筹,但俗礼可一点都不少。
要见小姐,先比诗,再看茶,才情不过关的,直接不见,面相粗鄙的,您也请回吧。
不少花间闲人、富绅贵子,在六朝楼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便来到叙情小筑里试运气。
小姐们眼高于顶,这么大的排场,却不见蛮人来闹场子,为啥?
因为叙情小筑除了住着小姐,跟伺候她们的老妈子,还有几百号壮实的保镖。
那些个壮汉凶神恶煞,武艺高强,背后还有强大的江湖帮派撑腰,哪个不要命了敢乱来?
相比之下,红云轩的姑娘们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
“客官,想来点儿什么?带银子没?好嘞!”
洪琪倚在桥头,呆呆地望向叙情小筑,束发冠子歪挂在脑袋上,一看就是为了相中的小姐花光了银子,却连小姐的一根儿小指都没碰上一下,一脸的生无可恋,甚是凄然。
洪琪的目光是呆滞的,似是戴了假眼一般,但他的余光可没闲着。
五十米外的三洞桥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从左数到右,又从右数到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临近晌午,三洞桥两侧突然多了两堆人,身穿着刑天门的锤子战袍,再明显不过。
洪琪心是跳的,脸是木的,数了数,总共二、三十个人吧。
数量拿捏之恰当,不多,也不少,鹰盟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个小喽啰。
带头的是一个虎头虎脑的中年男子,他的服色与旁人不同,是贵气逼人的紫金色。
这个人洪琪有印象,他叫邢山虎,是刑问天的第二个儿子,也是邢云的孪生弟弟。
两天的时间,洪琪闷在魁星阁里,恶补了一切有关刑天门的卷宗,对邢山虎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他跟一般的公子哥儿不同,没养成那些个欺男霸女的恶习,反而天生一副侠义心肠,只是头脑略嫌简单,尔虞我诈玩不转,还常常惹他老爹生气。
武功练的也不错,在江湖上算是个二流高手吧,可惜了,偏偏是刑问天的儿子。
跟在邢山虎身边的那个三十岁左右的黑袍男子,可就难对付多了。
他叫魏岳,人称魏狐狸,是刑府上的师爷,被刑问天尊称为智囊先生。
这些年来,刑天门陆续吞并了不少颇有实力的二、三流帮派,都是他在幕后筹划的。
也是因为他的存在,短短两年间,刑天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就从坤字位上升到了乾字位。
刑天门里,邢山虎跟魏岳都是轻易不露面的大人物,这次,竟然一起来了。
看的出来,刑问天的确很看重他那个便宜儿子。
第八十四章 三个伪装者
只有呆子才会相信,刑天门只派了这么点人手来跟绑匪做交易。
也只有呆子不会怀疑,狡诈阴沉如魏狐狸,会甘心用白花花的银子,来换回卓云舟他们。
洪琪装作痴汉模样,在叙情小筑外打了个转儿,眼观八方,发现自打邢山虎他们出现,三贵街上变的更加热闹了,这人群里,必定藏着不少刑天门的人。
有几个还很不聪明,未得魏狐狸真传,目露凶光地盯着三洞桥那边。
粗略估计,这帮家伙绝对在百人以上。
同时,原本跟洪琪一样,看似在岸边、在桥上、在石墩上的小老百姓,一见到邢山虎和魏狐狸现身,脸上就因紧张而出现了些许的微表情,还有人刻意地抬手、摸头,似是在对暗号。
这帮人少说有三百,洪琪的肉眼没法跟江半仙的宠物——金坚比,再多的,他也瞧不出来了。
洪琪这下是真的呆了,双方实力悬殊,他心底一凉:难道……要放弃吗?
终于,他的目光转向了玉带街的一家食楼上。
食楼名叫三碗面,总共三层楼,一楼卖阳春面,二楼卖打卤面,三楼今儿个给人包了。
包下三楼的人是常耕杰,老板之所以肯包给他,一来银子给的足够多,二来,他跟江半仙是故交。
三楼里有十几个的拾柴帮的兄弟,还有卓云舟、阿大、阿二以及刑天门那十几块儿废柴。
一楼、二楼三十多个食客里,至少有半数是拾柴帮的兄弟伪装的。
看到这一张张勇敢无畏的脸,洪琪心底宽慰了不少,当即决定:拼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踏上玉带桥,走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面前,从身上摸出仅剩下的几个铜板,一脸悲悯地丢进他乞食的破碗里,
“噹——”的一声轻脆响,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很快,一个驼背的年老的乞丐出现在了邢山虎的面前,——是乔装后的李三吱。
一个普普通通的乞丐讨食到了一个有钱人的跟前,竟吸引到了无数路人的眼球。
不用说,他们都不是“外人”,都晓得今个儿在三贵街上会有一场好戏。
这一下子,洪琪又看出了五十多个方才没认出来的刑门子弟。
李三吱颤着手,一指三贵街上一间不起眼的茶舍,趁邢山虎他们转头的空当儿,“嗖”的一下子跳进了绫江水里,波纹轻漾,瞬间不见了踪影。
邢山虎晓得对方是贪财的主儿,不见银子不罢手,银子不出现,他们是不可能躲着不见人的,也就懒得理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送信儿的乞丐。
见茶舍里的确有个人在对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就真的带人过去了。
“就你一个?刑天门的人呢?你不是在玩什么玄门的人收到了风声,今儿个不宜换人的把戏吧?这也太没有诚意了!”
冲他招手的人是个儒雅文士,此刻正坐在一张茶桌旁,悠悠喝着新沏的碧螺春。
邢山虎素日里就见不得这种面善心毒的斯文败类,对他父亲宠信魏岳十分不解。
“诚意?你跟我提‘诚意’?”那文士一生气,竟高声道:“为了赎回十几个人,你们带了多少人来,三百个?还是四百个?可真是太有诚意了!”
这位“儒雅文士”就是罗攀,胡貅那一双巧手,半柱香的功夫,就帮他改造了一个新形象。
整个拾柴帮里,他的武功最高,胆子最大,嘴上功夫亦是无人能敌,派他来当代表,跟邢家人面对面地谈判,那是最合适不过。
可惜的是,他这脾气不好,又不擅长伪装,一张口,就暴露了气场。
好在,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也没人在意他眼神里发出的与年纪、身份不相符的光泽。
何况,罗攀已放言,若他有什么危险,卓云舟也就别想活着回去了。
第八十五章 尔虞我诈
“你……!”邢山虎长这么大,还没给人这么噎过。
“我邢山虎记住你了!说吧,你们的人都窝在哪里?”他一屁股坐到了罗攀对面,恢复了理智。
对方手里捏着他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弟弟——卓云舟,不可轻举妄动。
卓云舟是他的好兄弟,打小就玩耍在一起,比邢云还要像他的亲兄弟。
说来也奇怪,他二人一个是文迷,一个是武痴,却难得性情相投,你看着我好,我看着你更好。
没想到啊,原来还真是亲兄弟。
邢山虎跟他母亲邢夫人一样,都是在三天前才晓得这个可怕真相的。
二人反应却完全不同,邢夫人崩溃大闹,闹到了卓府上,当众给了卓夫人俩大耳刮子。
这次来阡梓城,邢夫人自然是不希望,他能带一个活的卓云舟回去。
而邢山虎对此事的态度,倒像是南山寺里的出家人一般,淡定的很。
他这人生来父母缘薄,父亲追逐的权势,母亲贪慕的虚荣,于他而言,都是浮云一般。
上一辈的痴男怨女犯下的事,也与他无关,他是他,卓云舟还是卓云舟。
他第一次见到卓云舟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刚断了奶,被卓夫人按在木盆子里搓澡。
而他也是一样的,三岁小娃儿一个,啥都不懂,被邢夫人抱在怀里,对着木盆子里那个可怜的娃儿傻笑。
人活一世,很多事情都没的选择,没办法选择他的出身,也没办法选择他的父母。
唯有交什么朋友,跟爱什么人,是他可以自己选择的。
“对面三楼上,我们的人在那里,你们要的人也在那里。”罗攀指了指对岸玉带街上的食楼。
“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说在就在……”邢山虎一边说着,一边给身后的魏岳打眼色。
绫江水宽十几米,三层食楼也差不多十几米高,内功修为高的人,虽不至于像孙大圣那般练到火眼金睛的地步,但想要看明白三碗面的三楼上到底有没有人,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邢山虎还真是个粗人,想打歪念头的时候,自个儿先乱了方寸,说些亲妈都不信的傻话。
“你们可以先派三个人上去,确定一下,那十几块儿废柴还喘不喘气儿。记着,是三个,多了这个数,他们全都得死!”罗攀伸出了三个指头,在邢山虎眼前晃啊晃,甚是气人。
邢山虎在魏岳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转头对罗攀道:“算你狠,我记住你了!”
说罢,还在罗攀那张橡胶假脸上狠狠地瞪了几眼。
要不是怕笑裂了“脸”,罗攀真特么想仰头大笑。
从茶舍到食楼,最近的路就是从玉带桥上穿过去,目前,一切都在洪琪的意料中。
伪装成痴情公子的洪琪,除了呆在桥上,痴痴地遥望叙情小筑里的某个小姐,一直在留心着两岸的动静。
表面上,魏岳真的叫了他身旁的三个人,去到对岸食楼上,看看肉票们是否还活着。
却暗中发出指令,玉带街上离着近的几十个手下,混在人群中,先后移向了三碗面。
洪琪心中忐忑,生怕常耕杰他们看不到下边的情况,又太过相信罗攀的谈判能力,忙再次往那只破碗里投了仨铜板。
“噹、噹、噹——”的三声轻脆响,这才安了心。
“这位小爷,你是不是闲出病来了?就这么几个铜板,一次都给了不好?”
那乞丐拨着碗里的七、八个铜板,不乐意了。
第八十六章 刀刀见血
罗攀天生一双鹰眼,光到达他眼睛里的速度,要比一般人快上五倍。
他见常耕杰命手下开始放血了,就知出了变故,邢山虎这小子不老实,他戏谑道:“小虎子诶,抬头看看清楚,对面楼上在干吗?想跟你爷爷我耍滑头,还太嫩了点儿!”
那十几个人脸上痛苦的细纹他是没的可能看清了,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瞅明白的。
五个肉票被五个蒙面人按倒在桌子上,被掐着脖子,一刀一刀地放血。
嘴巴里早被塞满了布条,这个时候,连叫都叫不出来。
路人的目光不是投在叙情小筑,就是落在红云坊,没人会关心一个面馆的三楼正在发生着什么。
示威结束后,五名伤者被扶到一边的座椅上,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