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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香寺在无双城与阡梓城交界地,说是佛门重地,受玄门护佑。
但其实,住持玄生大师是个兼容并包、胸怀宽广之人,各地的僧人,各地是不是僧人的人,路过怀香寺饥肠难忍,或无银两住店时,怀香寺都会伸出友援之手。
平日里,怀香寺也是热闹异常,跟什么“佛门清静之地”,不沾边儿。
文人、侠士、富商、乞丐、说书人、赏花人……,总之,怀香寺里什么人都招待。
有人好论诗词歌赋,丹青墨卷,有人好谈天下大事,江湖风云,只要不斗武、不吵架、不淫邪,怀香寺里是什么都可以做的。
在这样一个自由而又雅致的地方,很容易叫人放下俗世,做自己想做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
于是,就留下了不少长篇大论,寄放怀香寺,待有缘人来看。
在众多书稿中,洪琪注意到了一个名叫“香山居士”的人,他有几篇文章,如《论帮派的发展》、《论江湖的统一》、《情与义未完待续》、《论武林大势》……,这些都是此刻的洪琪极为感兴趣的。
这个人书稿里的批注,也是最多的。
批注就相当于二十世纪网络时代的回帖功能,有人看,有人赏识,便有人忍不住回帖,表达读后感,跟脂砚斋批注《红楼梦》的做法,差不多。
每看完一篇文章,洪琪都禁不住叫好一番。
怪不得,拾柴帮里也有不少人都起过“香山居士”这个人,当时洪琪没有在意,因为这个名字太文气了,跟什么青莲居士、半山居士差不多,以为是个读书人。
谁知道……
从这人文章里,可以看得出,他对江湖大势很有见解,既有高度、也有深度。
想来不太可能是个普通人,在江湖之中,应当有些名气,说不定,还是哪个帮派的当家人呢。
相比较之下,洪琪他自己除了运气,可能也就是头脑方面跟他不相上下,理论和理想的深度,都差得太远。
当洪琪看完《论帮派的价值》一篇时,已是半夜三更。
他伸了一个懒腰,叹道:“现在,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长得是个什么样呢。”
如此想来,便付诸行动。
他迅速叫小狱龙的人进门,给他找来纸和笔,针对“香山居士”的每一篇文章,都抒发了一通自己的见解,另附单独的一封信,表达了他真诚的意愿,最后一股脑塞进信袋里,叫多利·绿带去了怀香寺。
若是真能见到这位高人,招揽入拾柴帮,也算是他在青天医馆里养病的一大收获吧。
洪琪在心里想着,笑着入睡了。
怀香寺,甲秀楼。
魏狐狸从浴房里走出来,一边用干巾擦着自己的头,一边坐在了书桌旁。
在怀香寺,“香山居士”是个名人,有一批拥护者,因而收到的“表白信”很多,但由于洪琪的信是刚刚到的,摞放在最上面,因而,他一眼就看到了。
“一入江湖深似海?这见识很一般啊,是个毛头小子吧。”
想见他的人太多了,魏狐狸也没特别感觉。
“好一个‘一入江湖深似海’!”
往下看去,终于轮到魏狐狸吃惊了,他在看完第一篇批注后就感叹道,“这个人若真是个刚入江湖不久的毛头小子,将来一定会出人头地!”
当他看完第二篇批注,终于肯定,他遇到的不是个毛头小子:
“他的见解,虽说幼稚了些,但其中的涵意不轻。”
“看来不是一个刚入江湖不久的人,不过年纪不大是一定的了。”
直到他看完《论帮派价值》一文洪琪的批注后,他对于是否回应洪琪,已经有了决定:
“有点意思,不妨跟他联系看看。”
于是,他取过桌上的纸跟笔,回了一封信。
作为当事人的洪琪跟魏狐狸,都没想到,这会造成他们之间最重要的一次了解,也为后来拾柴帮的壮大,埋下了重重的伏笔。
因为若是没有魏狐狸,洪琪绝对不可能让拾柴帮这个传奇,演变得那么奇。
以至于后来功成名就的他,每次提到魏狐狸,都会很有感触地说:
一个人,最大的知己,其实是他最大的敌人!
第七百六十三章 难为知己难为敌
“哈哈哈,我的魅力也不差嘛,鼎鼎大名的香山居士,竟然竟然给我回信了?”
洪琪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未时三刻,错过了早饭跟午饭。
那别致的信封就在桌子上,很薄,封口处粘着一根儿绒绒的红色狐狸毛。
洪琪一见,迫不及待地打开。
看完信后,他立刻在心中感慨:若非魏狐狸应该跟他一样忙,他真的要以为,这个“香山居士”,就是魏狐狸本人了。
人生又得一知己,真是快事。
于是,洪琪提起笔来,甚是有礼地写下:
“不知是哪个帮派的大佬,也跟我一样的清闲,不会因为也是受了伤的缘故吧?”
“青天白日的,竟然有时间、有心情,跟我鸿雁传书。”
信很快被多利绿带了出去,落款是:七块豆腐的主人,洪琪很是满意这个朴素不失活泼的笔名。
不一会儿,“香山居士”的回信到了:
“七块豆腐的主人?可是直接叫你老七么,话说,这个名字真的是”
他这话只写了半句,明显是要勾起对方回信的**,于是洪琪满足他,提笔就写道:
“如何,很是俗气么?”
魏狐狸也很快回信:是俗了点儿,如今在江湖上混的,又好玩个文字、写点东西的,都喜欢给自己笔名里沾个“七”。
洪琪看后笑了,当然晓得这一现象,是他这个“七帮主”引发的,于是坦诚回信:这我知道。
魏狐狸也直接了当,信中回:七帮主也是你的偶像么?
洪琪更加直接,回信:不是,因为七帮主就是我。
魏狐狸生平没见过这么坦诚的人,收到回信,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笑完了才写下回信:那么,我是魏狐狸。
洪琪早有预感,于是,狂笑不止后,也提笔回信:诶,那这么说来,咱们是死敌了?哈哈!”
这一回,魏狐狸信上的字数明显多了不少,信上道:
“有些时候,死敌也是最好的朋友,因为要打败这个死敌,必须要千方百计去了解他。”
“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发生,难为知己难为敌的状况。”
“不过为了遵循某些游戏规则,不得不为难下去。”
“人这一生,原本就是一场游戏!”
洪琪穿越到这个时代,又在江半仙的指引下,“误入”这个波云诡谲的江湖,午夜醒来,总觉世事沧桑,对此深有体会,心中感动,也就多写了几个字,信中道:
“也对,大概这也是在英雄冢,魏先生放过七帮主的原因之一吧。”
“不过,只要在游戏中找到快乐,为难也是人生的一种修炼。”
“你的文字给我一种很苍老的感觉,话说,你到底多大年纪了啊?”
魏狐狸毫不犹豫,信中回:
“要过天命之年了,你也是个很有趣的人,有朝气、有活力,你有几岁呢?我也好奇。”
洪琪想了想,信中回:
“即将行加冠礼。”
“怪不得你很多话都发人深醒,真的是,过的桥比我走的路多!”
二人互为欣赏,魏狐狸信中回:
“你也不错,像是给我这个垂暮老矣的前辈,又上了年轻的一课。”
第七百六十四章 戏精
洪琪心中不吐不快,于是信中回道:
“你在论江湖的统一里说,江湖没有一统,只有王者。”
“拥有共同目标特别是求财的众多帮派,有些时候是不能勉强汇聚在一起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同一体系里,东西得的比别人少,争斗终会发生,领导者将无从应付。”
“与其一统,不如做个最强的王者,在没有他是朋友这个思想包袱下,你可以把任何触犯你的人灭掉。”
“做个潇洒的人吧,不要做无聊的江湖一统梦。”
“呵呵,你真的点醒了我,我确实一直都在做着这个梦。”
“只是最近有点梦醒在拾柴帮联盟里,他虽说作为数百个帮派的最高指挥官,但是很多时候真的缩手缩脚,比如,最危险的任务,只有让拾柴帮、丐帮,或者江字世家的人去做,若是没有所谓我现在是联盟老大,我应该做得面面俱到这个念头,管他们死活,越危险越让不相干的人上,他会得到更多,现在看了你的这句话,我更是不再无聊了。”
魏狐狸收到信后,也觉跟这位“七块豆腐的主人”交流,很不无聊,便再次回了信:
“仁者不能在江湖上生存。”
“只有最狠、最辣、最毒的人才,能在这个江湖上无敌。”
“要做王者,就要摒除一切的道德观念。”
“这是你在我论江湖的一统一文旁边的批注,这句话很现实,也很符合你的偶像七帮主的行事作风。”
“也许,我有些时候是心软了些。”
“我想,若是在英雄冢我挥一挥手,现在胜利的就是我了吧。”
洪琪看后又失声大笑,回信:
“哈哈,你真把自己当魏岳了?”
“那我满足你吧,我说实话,若是在英雄冢咱们角色对调,我一定会干掉你!”
魏狐狸也很快回信,信上道:
“你说得没错,我从来不会怀疑这一点。”
“吉吉街七帮主布置的陷杀,牵扯那么多的无辜百姓进去,我就明白了,如今的七帮主,更是为江湖所生的天才与王者。”
洪琪角色带入的很顺,信中回:
“是颜盈的死,改变了我的一切。”
“现在的我,就是为求胜利,不择手段,哪怕是宏图街一战,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也要把自己赌上!”
魏狐狸看罢,呵呵一笑,信上道:
“可能那七帮主,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吧。”
“这场大会战,确实是拾柴帮联盟胜利了!”
洪琪心中有话,信中便道:
“话到这里,我想到了你另外一篇很受推崇的文章,论帮派价值里所说,江湖帮派之间无休止的战斗,胜利者究竟得到了什么?是那看不到的满足?还是让自己昂起头的虚荣?或者是得到了更多的地盘儿,让以后有花更多银子的经济来源?我想,一句话,你得到了江湖地位提高后,随之而来的更多好处!”
“可是,我们是江湖中人,我们应该不止要这些!”
“拳、权、钱之外,我们还要有另一份追求,那就是尊严!”
“火拼胜利了,保护了自己要保护的东西,就是捍卫了尊严,那只是肤浅的。”
“真正的尊严,是没有任何人敢拿自己开玩笑,分割自己的利益!”
“任何人,这包括了那些玄门高官,我们不能一味地作他们背后的工具,一味毫不拒绝地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
“我们要做主人,操控一切!”
“一番高论,真是叫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魏狐狸却不以为意,回信写道:
“我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没想到叫你印象那么深刻。”
洪琪不肯相信,回信中写:
“真的只是牢骚么?”
“虽说要拒绝玄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这很困难,更不要说操控了,但是我怎么感觉,你真的在做了。”
魏狐狸没想到,一个远在天边的人,这么了解他,便回信:
“咱们不过是第一次往来,你竟然那么了解我。”
“我仔细看过你的批注,你说,理论上可行,因为是人都有弱点,你只要掌握他们不得不屈服的死穴,那么操控一切,不是梦想。”
“你的想法,同我不谋而合。”
洪琪也有同感,信上道:
“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能认识你这样一个人。”
“其实我的粗浅批注,只不过是些废话,要抓住不赔上自家帮派,来操控玄门高官们的死穴,真的只是理论上可行。”
“至少现在的我,是没有任何头绪。”
另一头的魏狐狸,也有点高兴了,他写道:
“倘若你真的是七帮主就好了,因为在这一点上,是我赢了。”
洪琪也不甘示弱,回信:
“倘若你真的就是魏岳,那也不错,我赢了你那么多,终于再让你又赢了一次。”
魏狐狸兴致更浓,信中聊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现在在写另一篇文章,叫情义与金钱,何者价更高,你看到这个题目,又有什么高见呢?”
洪琪倒是对这个话题,没多少兴趣,因为实践已证明了理论。
他信上回:
“没什么高见啊,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宏图街一战,不是说明了一切么?”
“在看上去物欲横流的乱世之中,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感情,何来朋友?”
“没有朋友,哪个又敢拿出自己的刀,叫嚣着天下无敌?”
魏狐狸也觉的,这个话题似乎已经有了定论,便回信:
“哈哈,说得好。”
“所以说,我败的不冤,我妄想用金钱,跟七帮主的情义决一死战,我该败!”
洪琪见他入戏颇深,便回信:
“我说这位前辈,你装得很像嘛。”
“短短几句话,就让我感觉好像真的是魏狐狸在对我说一样,其间的无奈,一表无遗!”
魏狐狸不懂他这话意思,信中回:“无奈?”
洪琪便解释了一通,让多利绿带过去,信上道:
“魏狐狸很想用金钱,来控制联盟弟子们的战意么?他是没有办法!”
“在江湖上混的,没有傻子,阡梓城的人被三城围攻,又连续遭遇我的陷阱,士气低落是肯定的。”
“到这份儿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能力,可以靠自身魅力,号召起众人的战意,所以只有依靠物质来刺激。”
“人生在世,不是情,就是欲,既然不能动之以情,就动之以利。”
“魏狐狸不得不这样做,我理解他。”
“他败得冤,冤在迫不得以,而不是胆大妄为!”
良久,魏狐狸没有回过信来。
洪琪觉的奇怪,便主动又寄了一封过去,信上曰:前辈,你怎么了?
这次,魏狐狸的回信很快到了,信上曰:咱们见个面吧,就在怀香寺,我很欣赏你!
洪琪一愣,明显还没做好准备,便回信道:不好意思,我这腿脚不太方便。
魏狐狸不甘心,又回了一封,信上曰:那么,我去见你吧,你在哪里?我很想看看,另一个不输于七帮主的武林后起之秀,是什么样子!”
洪琪一看,皮了一下,信上曰:我就是七帮主啊,唉,等会儿吧,等到了晚上,我这伤口没感染的话,就跟你见一下。
魏狐狸见有戏,便回信:
“今晚戌时,不见不散。”
“你可不要爽我魏岳的约,不然,翻遍整个中原武林,我也要找到你,把你给收拾了。”
洪琪当然不能示弱,回信道:
“哈哈,我现在有大把时间。”
“你也不要爽我七帮主的约,不然,我也翻遍整个中原武林,找到你这个戏精。”
魏狐狸很是高兴,信上曰:
“哈哈,就这么决定了,回见。”
“我还要布置怎么防守好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