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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灵呢？”注意力回归到昏迷之前后，莫恩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对李灵这个抢走了明珠，又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敌人，莫恩此时可以说恨之入骨。但莫恩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绝对不容自己忽视，无论是他的实力，还是他的背景，都需要自己重视。
“死了。”鹿千鸣淡淡的说道。和莫恩不同，在鹿千鸣眼中，李灵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之前任他肆意妄为，主要是想要借他的手给莫恩一些锻炼，让莫恩能够认识到世界的残酷。否则以莫恩天真的个性，未来很可能死于他人的算计。至于说李灵本人，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死了也就死了。即使李灵背后的那位金丹修士，也不足以让鹿千鸣忌惮。
“死了？”莫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震撼。在李灵面前，莫恩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而这样的人，居然说死就死了。联想到梦中看到的那些残酷景象，莫恩心中有了一丝感悟。
“多谢长老出手。”平静下心绪之后，莫恩继续问道：“李灵背后的那位金丹真人能够查知此事吗？”李灵本人既然死了，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威胁，莫恩现在真正担心的是他背后的金丹真人。
经过梦境的洗礼，莫恩的见识远胜于从前，对于金丹期修士的实力，莫恩也有了一些了解。因为在梦境之中，刺杀当时已经是大萨满的莫恩的轮回者小队中，就有金丹期修士的存在。那种程度的实力，如果不是当时莫恩已经进阶成为大萨满，成为不逊于大地之环议会中几位顶级人物的存在，很可能直接就被杀死了。而即使有记忆的帮助，想要修行到大萨满的境界，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无数的机遇，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现阶段来说，金丹修士绝对是莫恩无法对抗的存在。
“这个不一定。如果这个李灵是他看重的弟子，身上一定会有他下的印记。凭借印记，金丹修士应该可以找到李灵死亡的地方，察觉到一些情况。如果李灵并不被看重的话，此事到此也就了结了。现在一个多月都他都没有出现，情况是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鹿千鸣知道莫恩担心什么，开口解释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情耽搁了，或者说他一时还没找到？”莫恩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毕竟金丹修士寻仇的话，不止牵涉到莫恩一个人，鹿长老，甚至整个部族恐怕都在被报复的行列中。一个金丹修士灭掉一个小部族，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李灵的师父真的找上门，你也不用怕。我会处理此事的。”鹿千鸣很轻松的回答道。
莫恩微微一愣，马上明白了鹿长老的意思。能够不怕金丹真人寻仇，只有金丹甚至金丹以上的修士才有这个底气。也就是说，之前莫恩对鹿长老的猜测是真的。有这样一位高手在，石牛部族也就真的安全了。
“不过要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石牛部族这里我可以照顾，但明珠那里恐怕就照顾不到了。需要我去将明珠带回来吗？”看着放松下来的莫恩，鹿千鸣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
“不需要了。她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不恨她，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情义了。”莫恩沉默了良久，最终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在被李灵掳走之前，莫恩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心结，眼下即使情况改变，莫恩也不会再改变自己的决定。很多东西，真的是一旦失去，就无法再挽回的。
“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鹿千鸣点点头，继续问道。
“狩猎妖兽，冲击先天，好早日成为长老的正式弟子。”莫恩坚定的说道。
第四十九章 石牛号角
十一月的草原已经是一片肃杀，两场雪之后，绝大部分地方已经是白茫茫一片。即使在一些被北风吹开的地方，牧草也是枯黄一片，没有任何生机。
莫恩站在山顶的岩石上，迎着凌冽的北风，看着下方的苍茫的景象，胸中生出一股豪气。虽然以前一直有这个愿望，但往年冬日的时候，莫恩基本都只能在部族内猫着，做工或者学习，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离开部族，来到山间欣赏冬日的景色。现在能够完成多年的愿望，心中有一股难言的快意。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说的就是这个感觉吗？”感受着这种没有过的快意，莫恩梦境中的一些东西开始浮现。虽然只是梦境，但那些东西仿佛莫恩亲身经历的一样。尤其是在有共鸣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不过现在只是，一切还需要努力啊！”感慨一番之后，望着远方朦胧的山脉，莫恩叹息一声，迎着寒风开始练习拳法。一山更比一山高，正如莫恩现在的处境一样。和一年前相比，已经进阶到九级武士的莫恩已经算是登上了一个高峰，只在石牛部族内的话，就算是莫华这样号称天才的人物，也远远无法和莫恩相比。但在见识过更高阶的力量之后，莫恩很清楚，自己依然只是在一个小山包上。想要真正的登临绝顶，自己恐怕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而想要继续向上走，努力修行就是必须的基础条件。
事实上，在从长达一个多月的昏迷中醒过来之后，莫恩就进入了一种疯狂修炼的状态。也许是因为明珠决绝，也许是因为李灵的狠毒，在莫恩心底深处，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变强的**。这种感觉，和梦境之中确认自己转世为牛头人，需要面临多灾多难的世界时一样。
而在这种意志的指引下，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莫恩游走于部族冬营外的危险区域，猎杀着变异野兽和妖兽。虽然也遭遇到了一些风险，但凭借着从土系灵石中吸收的土系灵力和几样萨满秘技，莫恩还是成功的猎杀了两只妖兽和七只变异野兽。这种效率，甚至莫风长老这样的高手都无法比拟。
在疯狂猎杀的同时，莫恩的修行进度也非常的迅速。在肉身修炼方面，得到了梦境中部分库卡隆战士基础修炼的记忆之后，莫恩在修炼健体法的时候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效果也变得更好。加上疯狂猎杀妖兽得到的充足元气补给，莫恩将自己的肉身修炼到了一个后天武者能够达到的极致。这种体质即使和一些先天武者相比，都不逊色。
内气修行方面，莫恩也起了一些变化。在莫恩这次醒来之后，鹿长老给了莫恩一本混元无极功。这门功法和混元功一脉相承，但又比混元功精微奥妙，修炼出来的内气也比混元功的内气凝实。有了这门新的玄级功法之后，莫恩在元气的支持下，重新修炼了自己的内气。虽然相比于肉身修炼的惊人成就，内气修炼并不突出，但相比之前，也有了本质性的提升。
除了这两方面的进步之外，真正让莫恩惊喜的，是在精神修为上的进步。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莫恩隐约察觉自己能够感应到天地之间的灵气。这种感觉虽然非常细微，若有如无，但却代表着莫恩灵根的初步觉醒。只不过遗憾的是，莫恩依然无法分辨出自己能够感应那种灵气，无法确定自己的灵根属性。
不过即使如此，有了这一丝感应之后，莫恩在吸收土系灵石中的灵力是，速度和效率就都提高了很多，而大量灵力储存在体内，也开始缓缓融入莫恩的身体，对莫恩的身体进行细微的改造。事实上，莫恩能够将肉身修炼到现在这种程度，就有土系灵力融入身体，改造了身体的功劳。
注意到这个情况之后，莫恩也才明白，为什么大派弟子总是会比一般的修士基础好，进度快了。在大宗门中，精英弟子可以利用单属性灵石来进行基础修行。在觉醒灵根之前，吸收了足够多的灵力之后，灵力也会缓缓改变身体，让身体能够容纳，吸收更多的灵力。这种改变虽然无法和进阶先天之后那种功法炼化的效率相比，但有了这个基础，未来的就会高出不少，修炼速度也会大大加快。；
打完三遍拳法之后，莫恩盘膝坐下，一边调息，一边默想脑海中的符文。良久之后，莫恩手指凌空挥舞，一点灵光随着手指舞动，组成一个玄奥的符文。不过在符文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时候，灵光提前消散，符文也就此崩溃。
“没有进阶先天之前，凌空画符看起来还是做不到啊！”失败之后，莫恩看着自己的手指，微微有些遗憾的说道。除了正常的修行，狩猎之外，莫恩这段时间花费精力最多的，就是学习符文之学。因为符文之学不仅有助于莫恩掌控灵力，锻炼精神力量，而且是这些日子里莫恩狩猎的重要帮手。如果没有符文之学和由符文之学衍生晋级的图腾法术，莫恩也不可能取得令莫风等长老都自愧不如的狩猎成绩。
这些日子里，给莫恩的狩猎帮助最大的，是石爪图腾和地缚图腾这两个莫恩修炼不久的图腾法术。石爪图腾的作用，扰乱敌人的心神，偏转敌人的攻击。当日莫恩和力金兽决斗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一招避过了力金兽必杀的一击，击杀了力金兽。在这些日子里，莫恩也是靠着这一招，避免了几次危机，击败了妖兽。
不过能够击败妖兽，并不意味着能够杀死妖兽。一般的妖兽，莫风等人都可以击败，但想要击杀妖兽，却并不容易。皮糙肉厚，筋骨坚韧的妖兽即使被重创，逃生能力也都非常强，所以很少有先天七阶以下的高手独立击杀妖兽的。即使莫风这样的高手，也需要人配合拦截。而在这个时候，能够极大阻碍妖兽速度的地缚图腾就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在地缚图腾的影响下，妖兽的速度至少要减少三成以上，这个速度已经很难逃离莫恩的追击。所以这段时间里，除了一只妖狼侥幸逃生之外，遇到的其他两只妖狼都被莫恩斩杀。
虽然符文之学，图腾法术作为萨满的核心力量，在最开始记忆觉醒的时候，就深深的刻在了莫恩的脑子里。但脑子中有这些知识，和能不能很好使用这些东西，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经过努力学习和刻苦的锻炼，这些能力都不可能发挥全部的威力。当日即使对付力金兽这种被圈养的妖兽，石爪图腾也只能勉强偏移攻击。而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莫恩对符文之学有了更高的造诣之后，图腾的威力也大幅提升。如果只是最初那种威力的话，恐怕莫恩也很难独自猎杀妖兽。所以对于莫恩来说，这也是需要努力修炼的。
不过和其他修行相比，符文之学和图腾法术的修行进行起来都比较缓慢。毕竟这两门法术都牵涉到灵力，甚至法力的运用。没有进阶先天之前，莫恩的精神力量无法凝聚成神念，始终无法精微的掌控灵力，无法完成凌空画符这个动作。而凌空画符又是一些重要法术的基础，也是对符文精微掌控的一个标志。努力了多次，莫恩始终卡在这个门槛上。
“算了，还是等进阶先天之后再练习吧！不凝聚神念，还是无法完美的掌控灵力啊！”再次努力失败之后，莫恩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是否进阶先天，对修炼者是一个重要的门槛，甚至可以说是仙凡之别。虽然莫恩现在因为种种优势，以九级武士的修为，可以斩杀先天级的妖兽，但和真正的先天武者相比，莫恩有些地方还是不如的，很多东西，只有迈过这个坎之后，才能继续进步。
就在莫恩筹谋着如何进阶先天的时候，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从西南部族营地的方向传来，经过莫恩这里，又向远方传去。
“石牛号角居然这个时候就吹起来了！”听到号角声，莫恩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说道。石牛号角是石牛部族集中族内战力的集结号，一般来说，只有发现对部族有重大威胁的时候，才会吹响，听到号角声音的部族武士，必须全速赶回。虽然以前没有被召集过，但对这号角声，莫恩还是很熟悉的。
“这次的狼灾要提前到来了吗？”想到这些日子里，自己遇到的三头野狼，莫恩眉头皱了起来。这个时候能够对部族形成威胁的，只有巨大的狼群，也就是通常说的狼灾。而这些日子里，莫恩又遭遇了很多变异野狼，还遭遇了三只妖狼，情况都比往年更严重。狼灾提前到来，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也好！这次能不能晋级先天，就看这场杀戮了！”片刻之后，莫恩放下了心中的担心，全速向部族跑去。部族内有鹿长老这样的金丹真人坐镇，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灭族的状况。接下来，就是看如何利用这次狼灾，用杀戮帮助自己突破先天了。
第五十章 狼灾
看到远处云障谷上方飘扬的旗帜，一直在努力赶路的莫恩松了口气。作为部族成员，虽然可以推断出部族不会遭遇灭族这样的重创，但不亲眼看到，莫恩心里还是有一份担心。
不过当莫恩再前行数里，看到营地周边的时候，眉头却忍不住皱了起来。在部族营地防御外围不远的地方，有数千头野狼汇聚在一起，堵住了部族营地的前门。这些野狼不断的徘徊，走动，低吼，等待着进攻的机会。而营地内的人也严阵以待，准备着了狼群的战斗。
“难怪吹响石牛号角了。这次狼灾来的还真是早啊！”大概观察了一下狼群的情况之后，莫恩朝着云障谷东侧的山峰爬去。作为部族冬营的营地，云障谷这里部族是有一些布置的。在山谷两侧的悬崖上，都有几处通往下方营地的绳索。一旦云障谷两头被狼群围堵，在外的高手可以通过两侧的悬崖回归部族，或者在需要突袭的时候，借助绳索到达山顶。
不过当莫恩在快要接近悬崖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身形向后一闪。与此同时，一头通体雪白的巨狼从旁边的扑下，正好落在莫恩刚才的位置上。
“伏击吗？”挥舞铁锤，一记根源打击将巨狼砸倒在地的同时，莫恩将目光转向了前方。杂乱的岩石之后，走出一只青灰色的妖狼，而在莫恩背后，几头变异野狼奔跑着赶了过来。
面对着被合围的形势，莫恩眉头皱了起来。以往对付变异野兽或者妖狼，都是人族武者施展各种计谋手段，围攻截杀。即使莫恩单独狩猎，也基本都是面对一个对手，双方单挑。但在狼群汇聚的情况下，妖狼和变异野狼变得团结起来，战斗模式也发生了有些改变。本来人族武士伏击妖兽的手段，反而被妖狼用在了人族武士身上。
“看起来这次狼灾的规模和强度，有些超乎想象啊！”一边消化着体内的元气，莫恩一边盘算着局势。往年虽然没有参与到战斗中，但对狼灾的规模和强度，莫恩还是有些了解的。一般来说，即使过万的狼群中，妖狼和变异野狼的数量也不会太多，最多也就三四只妖狼，几十只变异野狼。而这次狼群的数量还没有过万，但妖狼和变异野狼的数量却相当多。仅仅一个伏击点，就有一头妖狼和六头变异野狼，加上控制狼群的妖狼，恐怕这次狼群中的高端战力比以往要强大很多。
想到这里，莫恩心情微微有些沉重。相比于普通的野狼，狼群中真正对部族有威胁的，就是变异野狼和妖狼。一般来说，石牛部族成年的男子，即使没有好的修炼天赋，也能达到四级，五级武士的程度，对抗一般的野狼完全没有问题。部族内超过三千的成年男子，依仗着布置好的营地和各种武器，抵挡过万的狼群并不成问题。
不过如果狼群中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