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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没那么充裕。”
宁远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想到接下来漫长的路程,他自己倒无所谓,却不能让妹妹跟着冒风险,终于还是咬着牙拒绝了。
“啊?去苍岭山脉需要很多银子么,那哥哥你当年是怎么去的?”
童小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当年宁远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的银子都留给了自己,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带,那么长的路,也不知少年是怎么熬过去的。
“我当年运气好,给人家当小厮跟着过去的。”宁远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绝口不提当年的艰难。
童小野动了动嘴唇,看着面前笑容温和的少年,不知该说些什么,小二已经上齐了菜,两人不再多谈,抓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让路让路,镇北将军发出的通缉令,抓到这个人重重有赏!”
凶悍的声音传来,童小野听着镇北将军的名号有些耳熟,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结果被宁远一把拉了回去。
“小野,等他们走了再看。”
宁远的神色有些凝重,童小野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难道。。。”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宁远捂住了嘴巴。
她顿时不敢再说话,埋头大口吃面,宁远出去转了一圈儿,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包裹,虽然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童小野看的出,他的表情有些郑重。
“小野,你得换个装扮。”
吃完饭,借用了下老板的茅厕,从后院溜出来时,童小野已经变成了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浓密的黑发梳成了两条长辫,怯生生的跟在宁远身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去,谁画的,我哪里有这么丑!”
站在官府张贴的通缉令前,童小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看着告示中那个梳着俩抓髻,笑容猥琐似男非女的小厮,简直要气得冒出烟来。
宁远将她的小脑袋抱在怀中,忍不住也笑出声来。
这年头,女扮男装也不可靠啊!
画这幅肖像的也不知是何人,笔触熟练画的又传神,看起来很有几番功底,抓童小野的神态有如神助,若童小野像刚才那副打扮大摇大摆的出去,定然很快就会被认出来。
“啊,不对,这画告示的人。。。画告示的人。。。”
再细看那通缉令,一笔一画启承转折都是如此熟悉,越看越心惊,童小野几乎要尖叫出声,但很快,她闭紧了嘴巴,拉着宁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告牌。
“小野,难过就哭出来吧。”
坐在客栈的床上,宁远替小丫头洗着蓬乱的长发,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见小野神色不对,他也认真看了一下那告示,很快就辨认出,画童小野肖相的正是小野在青|楼的好姐妹雪荷。
童小野跟雪荷关系很好,家中墙上挂着好几副雪荷的墨宝,宁远的眼力不凡,再看妹妹慌乱的神色,一下子就猜出了真相。
“我才不哭呢,或许雪荷是被逼的,又或许她是自愿的,总得弄清楚再决定该难过还是该愤怒吧?”童小野抿了抿嘴唇,接过毛巾擦干湿发,神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把她画的如此传神,而且笔触流畅自然,没有一丝颤抖的痕迹,看起来也不像受人逼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三十章 雪荷之死
雪荷亲自动手画像,没有一丝留情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要抓她回去了。
不然只要虽然画的稍微粗略一点儿,旁人看不出差别,童小野随意化妆一下,也能逃过一劫。
只是不知什么样的诱|惑,才能让多年的姐妹毅然出卖自己。
是银子,男人,或者其他?
想起临别前雪荷眼里流露的真情,童小野恼怒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还是如此天真。
“傻瓜,青|楼女子本就不可靠,也幸好咱们当初没带着她离开。”
宁远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童小野不喜欢他的说法,忍不住反驳道:“可不可靠跟是不是青|楼女子有什么关系,人家青|楼女子重情重诺的多了去了,再说了,事关人命,我也不能强迫雪荷宁死不屈吧?”
宁远失笑:“傻丫头,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纵然知道人都有私心,但这种事碰到自己身上,总归是有些不开心,我老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雪荷这样做。”
童小野挠了挠头发,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就算我做的再好,也不能让雪荷为了保护我失去性命啊!要换作我自己,说不定也会选择明哲保身。”
童小野在纠结与无奈中翻滚,老半天才进入了梦乡,一直抱着她的宁远却有些失眠。
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深恨着当年见死不救的好友,是不是太过苛责。
他低下头,看着小拇指上几乎融入血肉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童小野穿了件粉底淡黄花的棉布裙子,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宁远还给她修了眉毛,带上了一对银丁香耳钉,整个人瞬间成了寻常农村人家的小姑娘,再也没了之前小厮的样子。
她大摇大摆的走过告示旁,对着告示品头论足,还转头冲宁远做了个鬼脸,结果被宁远轻轻捏住了两腮:“别笑,露馅了!”
果然有怪异的目光看了过来,童小野吐了吐舌头,跟着宁远一溜烟走了。
出小镇的时候,竟然还有官兵在城门口守着。
“哥,幸好雪荷没见过你,不然咱俩就倒霉了。”有惊无险的出了城门,童小野拍拍胸口,忍不住感叹道。
还好这时候户籍制度并不严格,此地又是大盛朝与游牧民族的交界处,人口更是繁杂,时不时就有骄横的异族人出没,官兵并不敢大肆搜身,通缉令上也只说是个年轻男子带着童小野,其他的皆是含混不清。
况且宁远常年在外,回家后也是神出鬼没,街坊邻居对他的长相都不熟悉,告示上也只是个模糊的头像而已。
宁远对这里很是熟悉,出了城便离开了官道,拉着童小野到处找近路,原本还有三天的路程,他们在第二天傍晚就到了同州城外。
“小野,我们先不进城。”
宁远拉住几乎要欢呼着奔向城中美食的童小野,手轻轻指了指身后。
童小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被人跟上了。
只是,他们一路上小心谨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跟踪上的。
“哥哥,天快黑了,我们不如先进了同州城,那里人多眼杂,躲起来也容易些。”童小野看着远处的城门,小声建议到。
“同州城前些年一直由镇北将军陈河镇守,现在城中不少将士都是他的手下,如果我们贸然进去,犹如自投罗网,我感觉跟踪我们的人与张贴告示的不是同一批人,倒不如把他们引出来看看。”
镇北将军陈河便是下发通缉令的人,童小野心中一寒,顿时不敢乱走,乖乖的跟着宁远绕进了远处的山林。
“小野,待会儿如果情况不对,我上前阻拦他们片刻,你施展凌空步逃走,先不要进同州城,估计我们在进入小镇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明天晚上还在这里汇合。”
宁远轻声吩咐了几句,拉着她躲在了一座矮山后。
很快,就有几个骑着马的壮汉跟了过来。
“请问,前方可是童小姐?”
问话的人竟是意想不到的有礼貌,童小野微怔了一下,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就听宁远朗声问道:“三位跟了我们一路,不知有何见教?“
“童小姐,我们公子并无恶意,只是你离开前曾带走一枚紫色玉佩,此玉佩对我们公子极为重要,如果小姐能将玉佩奉还,我们公子愿意帮你解除镇北将军发出的通缉令。”
紫色玉佩?
童小野摸摸脖颈上带着的绳子,心中惊疑不定。
这玉佩是雪荷临别前赠与她的纪念品,难道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宁远眼神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冷冷的说道:“什么玉佩,我们没有见过,阁下若是想借机抢劫,大概是认错了人。”
“哥哥?”童小野一急,晃了晃脖子上的红绳,却被宁远按住了。
“二位,我们公子一片好意,还请童小姐归还玉佩,不然别怪我兄弟不客气!”
见宁远不承认,三个大汉也有些着急,恶狠狠的威胁就脱口而出。
“不知三位是何人的手下,我为何要相信你们?”犹豫片刻,童小野终于开口了。
这玉佩是雪荷给自己的东西,雪荷接触的客人她都知道个七七八八,如果这玉佩如此贵重,唯一的可能便是来自严清寒。
也只有严清寒此人,才会让雪荷选择出卖自己。
毕竟大多数时候,真爱对于青|楼女子胜过一切。
“玉佩的主人姓严,严公子不欲伤害你,还请小姐将玉佩交还,我们定不会食言。。”
领头大汉的话证实了童小野的猜想,她看了一眼宁远,打算将玉佩交出去。
毕竟玉佩不属于自己,她拿着也没什么用,如果能让三人离开顺便解除通缉令,那自然是极好的,就算不能,大不过撕破脸,反正不交肯定也要打一架的。
谁知宁远却冷笑道:“这玉佩是我妹妹的友人相赠,如果想要回玉佩,便让她亲自来取,我们冒然将玉佩给你们,若是再来一拨人要这东西,我们又从哪来再找一块儿?”
“偷玉佩的女子已经死了,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莫非是想赖我们公子的东西?”
大汉一声怒吼,刀子蹭一下拔了出来,宁远侧身拦过,童小野却推开他跳了出来:“什么,你说雪荷死了,她怎么死的?”
第三十一章 天才子弟?
“哼,那等低|贱的女子,跟少主求情想保你一命也就算了,还敢肖想我们少主?以为跟过少主就能飞黄腾达,殊不知跟过我们少主的女人多了去了,到如今哪有个活着的?”
男人低声嘲笑着,另一个大汉也不屑的嗤笑了一声:“那女人画完画像就被我一刀杀了,若不是少主下了命令,你以为我们兄弟会在这儿跟你浪费时间?”
领头大汉制止了两人,依旧很和气的看着童小野:“少主既然有令,我们自然不会杀你,还请童小姐将玉佩交出来,别步了你那姐姐的后尘。”
童小野又气又恨,咬着嘴唇冷笑道:“你们少主这么厉害,怎容我活着到处乱说,就算我交出玉佩,多半也要被灭口罢?”
“这么说来,你是执意不肯交了?”领头大汉倏地掏出刀来,其余两个汉子也靠近过来,形成合围之势,刀光森寒,浓浓的杀意不加掩饰。
“原本还想着留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识相,别怪我不客气!”
三个男人皆是满身肌肉,看起来就凶悍的紧,童小野回头去看宁远,宁远留给她个放心的眼神,于是她不再犹豫,忽然施展出凌空步,一闪身就逃出了包围圈。
实力最弱的大汉迅速跟了上来,童小野有意放慢速度,忽远忽近的戏耍着他,给宁远腾出时间对付另外两人。
那大汉的实力果然惊人,挥手间一颗颗大树就倒在了地上,不过童小野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始终跑在他十米之外,把那大汉气得怒骂连连,却怎么也追不上她。
大约跑了快一个时辰,童小野累的直喘气,追杀她的人却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毫不费力的砍倒了一颗颗大树,她知道自己再原地转圈迟早会被抓住,正打算拔腿往远处跑,就见宁远从后面追了过来。
宁远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
少年的力气远不如这壮硕的大汉,但身法却灵巧的多,出刀仿佛鬼魅,总能避开大汉的威猛的拳头,神不知鬼不觉的给他留下一个个伤口。
大汉跟宁远斗了几个回合,很快就遍体鳞伤,他大眼圆睁,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要逃跑,却被宁远追了上去,一刀插进了他的背心:“你大哥他们都死了,你以为你还能逃掉?”
“哥,留他一口气!”童小野见大汉被宁远踩在了脚下,赶忙跑了过去。
“傻丫头,不是叫你往远处跑甩开他么?”宁远手起刀落,将大汉的尽数四肢砍断,才心疼的看着童小野。
小姑娘的头发早已乱了,小脸上都是汗水,来来回回的跑了一个时辰,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累,更何况**岁的小女孩儿。
“我不把他引开,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快干掉那两人啊?”
童小野俏皮的笑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低头看向地上只剩一截身躯的大汉:“哥哥,他们是什么境界,怎么才能看出体修的实力?”
“领头的那个刚进入先天境界,剩下两个都是后天极致,体修的境界用灵识可以看出来,其实外观也可以,你瞧那个领头的大汉,身上的肌肉明显泛起了光泽,呼吸间更加沉稳,那就是进入先天的标志。”
宁远厌恶的看了看地上的男人,又问童小野:“小野,你想问他些什么?”
童小野眨了眨眼睛,低头想了很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算了,你杀了他吧!”
宁远摸了摸她的脑袋,正要动手,就听那大汉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体修的境界?”
宁远冷冷一笑,问了那大汉几句话,而后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已经是深夜了,同州城的城门已关,宁远找了个山洞,进去查看了一番,便带着童小野钻了进去,在里面燃起了一簇火苗。
“小野,别难过了,等我们以后厉害了,专门回来杀了那个少主,替那荷。。。荷花报仇。”
宁远笨拙的安慰着她,童小野噗嗤笑了:“哥哥,你连雪荷的名字都不记得,谈什么报仇啊,又该找谁报仇呢?”
她低头望着跳跃的火苗,轻声说道:“雪荷的死是因为严清寒,可是我也认识严清寒啊,那样清俊的公子,每次来找雪荷,都是换一身普通衣衫偷偷摸摸过来的,肯定是避着某些人。他向那三人下令要饶我一命,却没人肯听他的,我又如何怪他?”
她早已知道严清寒的身份,跟他相处了三年多,纵使身份天差地别也处出了几分感情,严清寒不是坏人,至少不是那样凶残不留情面的人。
“招惹了人家姑娘,却害了人家性命,本来就是他的错。”宁远摸着她的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原本不在意那个被小野当做姐妹的**女子,但知道她死得这样凄惨,也禁不住有些动容。
但无论如何,他不愿小野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小丫头失去了父母,跟着自己一路逃亡,已经够可怜了,又怎么舍得让她为雪荷的死愧疚。
童小野不想跟他辩驳,她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
雪荷的死确实跟严清寒脱不了干系,可若不是自己偷了灵液逃跑,镇北将军就不会派人来追杀,雪荷也不会在临别前将她最爱的玉佩送给自己做纪念;若不是严清寒丢了玉佩大张旗鼓的搜寻,就不会因此暴露雪荷的存在。
归根到底,自己也间接害了雪荷。
那大汉临死前还说,雪荷亲自画肖像是为了找到玉佩,好让严清寒帮忙解除通缉令,她临死前还苦苦求他们饶自己一命,可恨自己当初还怀疑雪荷的背叛。
青|楼女子,最是薄情,也最是重情。
女孩儿独坐在一棵老树下,单薄的背影在深夜更显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