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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的房子也是外公的,不过是外公留给二舅的,因此每个月都要给二舅房租钱。
“白云梦你也年纪不小了,嫂子求求你懂点事儿成吗。
那苏柏景自己没本事,没能耐,出了事儿谁都不想,你二哥这几天,天天请人吃饭装孙子,为了你们家的事儿,求爷爷告奶奶,哪一点儿不尽心!
你就会逮着你二哥在这怨,你怎么不去问问他苏柏景怎么那么缺钱,要接这样的生意?!
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他不接生意,你二哥还能把他给拐坑里去?
第11章:家中旧事
你算算,你们家都拖我们几年的房租了?
轩轩要考研,可可要上补习班,哪一样不要钱?
我和你二哥说过一句什么没有,问你要过房租钱没有?
在这镇上,多少人想租房子都租不到,就我们租给你们家的那房子,随随便便的往中介一挂,求租的都成群结队,还都得朝上万上奔。
那可是带着两间门脸儿和一个院子,后面还有两层木楼的房子,全都是老房子一点儿没动,放在现在都是古董级别的,有那些老外愿意出十倍百倍的价格租呢。
你二哥上次跟你说别画那些连外国人都看不懂的什么抽象派印象画什么的,你怎么说的,你说你二哥庸俗,眼里就只有钱。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读书都读傻了,还是正经美院毕业的,你看看你一年也卖不出两幅画,在咱们镇上你随便涂两笔水墨,也能当个名画卖了,偏偏你非得卖那些外国人都不买的外国画。
那个街南头的李开连初中都没毕业,开个店就叫画斋,里面进的都是批发工艺画,十几块钱进的,转手就卖几百块,专门赚那些游客的钱。
你上那么些年的学,你算算,你到现在给咱爸买过什么,搁你身上花的钱,你挣回来多少?
人都说女生外向,你嫁人要是能嫁的好,咱们家的人也都替你高兴,你看你找的,中看不中用。
好了,别瞪我,我怕你。
你以为我没事就想管你那点破事儿,还不是看着你们家现在越过越潦倒,我那上万房租的房子,被你们家住着,连个零头都收不回来。
你也晓点事儿好不啦,别成天的跟你哥闹跟咱爸闹。
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
苏筠来到外公家的时候,看到外公和二舅坐在廊檐下的竹椅子上在喝茶,二舅妈站在哭的跪倒在地的妈妈面前趾高气昂的在教训。
那模样,就好像是训孙子一样。
外公看到苏筠来了,对着正在教训女儿的儿媳妇道:“雪芬够了,云梦也是着急”。
苏筠走过去把妈妈扶起来。
白云梦像是泄了气的人形气球一样,完全瘫在苏筠的身上。
“我们先回去了”。
苏筠转头看着外公道。
“哦,好。”
外公放下小茶壶。
“不然在这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不了”。
苏筠扶着妈妈回了家,把妈妈扶着坐在藤椅编的沙发上。
妈妈一直在掉眼泪,过了一会儿,忽然抓住苏筠的胳膊,有点着急的解释道:“筠筠,你爸爸,不是像你二舅妈说的那样,你爸爸不单长得风|流倜傥,而且是很有本事很有才华的”。
白云梦眼睛里有着痴迷的神色,脸上带入陷进过往回忆的甜蜜里。
“妈妈,我知道的。”
苏筠轻轻的说道。
她的认同,让白云梦脸上的哭势止住了片刻。
“可是,你爸爸都被关了五天了,要是被判刑了,该怎么办啊”。
白云梦似乎想起了这件很可怕的事情,脸上的眼泪就像是忽然停住的雨势更大了。
“妈妈,你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苏筠抽出面纸,想给妈妈擦眼泪。
“你能有什么办法!”
白云梦有点生气的把她手里的纸挥开。
“你要是有点出息,能念出学来,我和你爸爸脸上也有光。
你考个二本普通大学也就算了,还不肯用功读书考研究生。
你要是肯用功点,你爸爸也不会失望,也不会心情不好。”
从小就是这样,她身上背负着爸爸的期望,因此也承担着妈妈所有的殷勤念叨。
苏筠之前读书的成绩算不得出众,不然也不会有想早点毕业,工作上班的想法。
如果不是这发生在她身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在人群中大概只能算作一个稍微长得漂亮点的普通人。
普通的一辈子。
“不行,不能这么等下去。
等迟了,就来不及了。
我要给苏家打电话。”
“不行,不行,柏景肯定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还有苏家他们肯定会怪我,怪我没有照顾好柏景,而且他们很讨厌我。”
白云梦站起来,握着手,来来回回的走,嘴里蠕动着听不见的话。
苏筠听着妈妈的心声,长长的睫毛垂着。
爸爸的身份不一般,她也是这两天能听到别人的心声,才若有所察。
再仔细回想,从小到大,每到清明的时候,爸爸都会带她回皖南祭祖,却从来不进墓园。
遥遥祭拜。
小的时候,她扎着羊角辫,会天真的抬头问:“爸爸,我们在拜谁?”
“先人”。爸爸的声音会有平时没有的沉重。
她挠头,小辫子就乱了。
“先人是谁?”
爸爸就不再说话。
在外公,舅舅,舅妈的眼里,爸爸大概是个亏了长相气韵的无用男人。
在妈妈的眼里,爸爸大概是她的盖世英雄。
在苏筠的眼里,爸爸就像是落满了风霜的迎春树,也许曾经一树繁华,姹紫嫣红,却因为离开了生养他的土壤,而渐渐萧条。
第二天中午。
李学鑫微微弓着身,小跑着为身后的一众领导拉开所里的玻璃门。
“开了一上午的会,各位局长都该累了。
学鑫忝为东道,给小弟一个机会,各位领导们,赏个脸,让小弟招待你们吃顿便饭”。
已经在千塘镇的五星酒楼里订了雅座。
李学鑫双手合十,脸上带着恭敬卑微的笑。
“汪局,您看。。。。。。”
县里绍局手下的一人看着市里的领导。
这么一问,明显是拒绝的。
谁还没吃过一顿便饭不成,给你脸了。
果然那位汪局挺了挺富贵肚,沉吟道:“这次任务重,时间紧,同志们工作要紧,就不需要那些客套了。”
说着率先往外走,李学鑫跟在后面急的直搓手。
“赵秘书,您看,这大老远来的,就这样让领导回去,李某心里实在是不安啊”。
李学鑫拉住队伍后面的一人,小声的哀求道。
“李所长,您太客气了”。
赵秘书公事公办的说道。
李学鑫忙前忙后的把人往外送,小心的想留人。
忽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头上绑着一个白布带,上面用四个大红字写着:“天还公道”。
“噗通”一声往地上一坐,挡住了一行人的脚步。
李学鑫眼皮重重的一跳。
第12章:事发
“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咱们千塘镇的警察局,所长的儿子就了不起啦。
所长的儿子是强|奸|犯,不用审案,不用坐牢,给两个臭钱,拍拍屁股就走人,这天下还有没有法律了。
难道这法律就是不管咱们老百姓死活,只为个别权贵设置的吗。
我女朋友一年前在江南钱柜做服务员的,就被这所长的儿子给强|奸了,后来还找黑|社|会来威胁我,把我赶回了老家。
我女朋友怕事,跟我分了手,我江全贱命一条,我就是要个说法,我就是要看看这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正府了!”
年轻人坐在地上,很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用手机拍下来传上网,还有镇上电视台的人闻讯而来。
“别拍了,别拍了”。
有民警赶着路人。
“这就是人民公仆干的事,真特么的操|蛋。
敢做不敢让拍啊,怪不得这年头,要当街喊冤了,原来是进了警局,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全的出来呢”。
围观的一个年轻人被收手机,和民警吵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还有新闻媒体,局势控制不住。
李学鑫流了一脑袋的汗,脸上都是擦汗的纸巾屑。
被一个记者拍了下来,这模样,没过一个小时,就传到网上,略猥|琐。
明眼人都知道这小镇所长要一撸到底了。
领导们的脸都难看的像当街看到了死人,真晦气,竟然跟丑闻连在了一个照片里。
“年轻人,你放心,你反映的情况,我们高度重视,市里会专门下来调查班子,彻查这件事,没有人可以罔顾法律,没有人可以逍遥法外”。
汪局双手扶起了那个正在对着围观路人倒冤情的年轻人,和善的表情,慈祥的声音,平易近人的姿态,让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有点受宠若惊。
威严的声音仿佛掷地有声。
年轻人感动的眼含泪花。
汪局握着年轻人的手,和谐的角度正好落进正在拍照的相机里。
苏筠坐在靠近李所长家旁边的茶楼里,透过三层的窗户远远的看着警察局那边的人团。
“请问要哪种茶和茶点?”
穿着影楼汉服妆的服务员,画的面妆过于白,使她自认得体的笑有点像浮在脸皮上的壳。
放下印制精美漂亮的各色茶汤图案。
苏筠看了看她身上的汉服,就是觉得特别的别扭,特别的碍眼。
就像是一名插花艺师,看到杂七扭八的野花狗尾巴草躺在装饰精美的桌布上。
苏筠自然不会盯着她身上的服装皱眉,同样微笑道:“一杯白开水,谢谢”。
到茶楼来喝白开水,不是来蹭这里优雅环境的,就是来蹭空调的。
服务员脸上的那笑壳就簌落落的剥掉。
作为性格过于保守和善良的苏筠,虽然明知道待会儿自有人抢着结账,也没有顺便宰别人一把的自觉。
这对于像她这样身上伴随着重重谜团的相术风水异能师来说,也许是件好事也未可知。
白开水上来,随着那放下来略重的手势,有些溅了出来。
苏筠想,她大概知道这里比较人少的原因了。
摸了摸手上的镯子,昨天对所长一家三口说了那番话后,又出现了一个像缩小了无数倍血滴的红点。
现在手上的镯子里有两个红点,和一个紫点。
苏筠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想着这代表着什么。
等着所长一家人找来。
她这个位置,从所长家的二楼应该能看到。
李学鑫好不容易把局里的事情先稳住了后,匆匆的往家里赶。
回到家,冲到儿子房间,看到儿子正在听歌。
把他头上的耳机给扯下来,扔在地毯上。
“爸,你干嘛,我正在听delifsting,很带感的”。
“我管你什么地,什么天的,我问你,你一年前在江南钱柜做了什么!”
李达明立马语塞,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李学鑫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儿子,这一巴掌还没下去,他一个朝前倾,没打到李达明,自己反倒绊倒了。
“李学鑫!我看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手指头!”
张艳刚从麻将馆散场,回来给儿子做午饭。
在楼下就听到动静,高跟鞋噔噔噔的上楼来。
“老婆你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好事,他,他,他竟然强|奸过一个女人。
今天市里县里的领导都在,那个女人的男朋友在我们所门口哭喊,都上电视和网上了!”
李学鑫绝望的坐在了地上。
张艳紧张惊讶:“那个女人的事我不是给了你一万块钱还找了你蒋叔叔帮忙,怎么还是被人捅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蒋叔叔帮我找的那个叫强子的,打了包票,拍着胸脯说没事,还说那个姓江的绝不敢回来。
哪知道这过了一年都没事,今天倒是趁着爸所里来人出了事。”
听到母子两人的对话,李学鑫更加绝望了,原来就他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你纵容儿子也有个度,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李学鑫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的对老婆说话。
“你喊什么喊!
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什么证据都没了。当初那个女人是收了钱,答应不再吭声的,现在她男朋友来闹,我看就是想讹钱!”
张艳不屑的撇嘴。
“那个年轻人要是想讹钱,也不会把事情捅到大众的眼前。
他这分明是要把我这个熬上来的所长给拉下马。”
李学鑫想想这么多年的忍气吞声,觉得心痛的肝儿都颤抖了。
“怕什么!是非曲直,怎么全由着他一张嘴?
要告就让他告,看最后谁能赢。
他告不赢,我非得让他赔偿百八十万的精神赔偿,赔死他那条贱命”。
张艳抱着胳膊,咬着红唇恨声道。
“你怎么没听明白啊。
我说的是舆论,舆论。
先不说儿子当初是不是拿局里的资源去威胁了人家忍气吞声,收钱了事。
就是新闻一出来,人家第一反应也是我这个所长,滥用职权,纵容儿子。
我还想进一步,那是痴人说梦!
我这身警服都得给脱了。”
张艳这才明白过来,紧张了:“那可不行,你做到今天的位置,我爸爸上下为你活动了多久。
到时候你被我爸给骂死就算了,连我也得跟着被扫地出门”。
夫妻两人相对愁眉苦脸。
一向不讲道理的张艳此时也没法不讲道理了。
第13章:信
“爸,妈,你们记得昨天的那个胡言乱语的女孩?”
“哎?她昨天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说因为我的原因,会连累爸爸的职业?”
李达明的话,让夫妻两人猛地想起来昨天那个奇奇怪怪的晦气女孩子。
“对啊!说不定我们真遇到高人了。
咱们这镇上可是人杰地灵的地方”。
李学鑫一拍大腿道。
“她说不定有办法指点我。
这样的高人,随便动个家里的摆设,变变风水,都能改变一个人的运气”。
李学鑫曾经听局里的人说过,只不过那次是一次诈骗案,作案的正是个自诩为风水师的人物。
此时他抓破脑袋想不出办法,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子,看起来三分从容之姿,七分感觉神秘,说不得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要让他去向岳父求助,先不说岳父帮不帮了他,就是骂也得把他骂的再也没脸待在这个位子上了。
“你先别高兴。
我看今天的事,说不定是那个臭丫头联合今天到所里去闹事的那个臭小子,两个人一块做的局,就是为了敲诈我们一笔。”
张艳这么一说,一家三口立即觉得也挺有道理。
怎么这么寸,她刚说过,这边就立马应验了。
苏筠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经下午三点了,她已经在服务员的冷眼下喝了五杯白开水,去了两次卫生间了。
她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想着为什么那一家三口还不来?
也是苏筠这边正好坐在他们一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