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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在下周毅，请问，此地为何处？”周毅起身往前施礼，可是，不管他怎么靠近，自己与那个人之间始终存在着一个不变的距离，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逾越。
“前辈！”见那人不语，周毅再次喊道：“前辈，晚辈无意叨扰，只是不知为何会来到此处，也寻不回回去的路，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见那人依然不语，更仿佛没有看到周毅一般，周毅心道，莫不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小了？这么想着，刚欲加大声音再喊一次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的身影动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域内天地，万物轻灵……”
那人身影飘动，看似好像在朝着周毅走来，声音灵动，周毅闻言心中一动，却不知这声音是男是女。
“古未有天地之时，诸象无形，混沌状如鸡子，万般物皆无意识。后有虚廓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垠，清阳者薄靡，升而为天；重浊者凝滞，降而为地。清妙之合专易，重浊之凝竭难，故天先成而地后定。”
那人未到，声音却是清晰的传进了周毅的耳中：“溟滓始牙，蒙鸿滋萌，岁在摄提，元气肇始。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这几句话晦涩，让周毅皱眉，身体上居然出现了红色的气息，气息萦绕之际，那人居然一步来到周毅面前：“不破不灭，不灭不立，回去吧！”
第五十章 破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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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着，袍袖挥动之间，一道紫色灵气冲出来，将周毅的身体卷住，手臂发力，周毅被平地卷起，身体被那人甩了出去！
“啊……”周毅被凭空抛出，意识刹那间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周毅只感觉到浑身传来的刺痛，他奋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然而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眼前，一片黑暗，四周，一片寂静！
“我这是怎么了？死了吗？”四周寂静的让周毅惊慌起来，他的脑海中全是空白，只记得自己淬体的时候肉身全无，只记得自己不久前见到的那个人，听到的那段话。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恍惚间，周毅似乎听到了顾念真的嘶喊，似乎看到自己从未谋面的父母在朝着自己招手……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周毅大喝，身上不知何处涌出来一股破荒之力，眼睛瞬间睁开！
“我未死？我未死！”周毅大喜，此刻，他虽然依旧是灵魂体，身处于青铜鼎内，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小子，命挺硬啊！”见到周毅醒来，顾念真欣喜万分。
“小爷命硬，自然不死！”周毅哈哈大笑，看着自己四周磅礴的灵药液，突然说道：“不破不灭，不灭不立……”
“你说什么？”
“不破不灭，不灭不立！”
青铜鼎内，随着周毅的醒来，红色的气息慢慢消散，肉眼可见的是，灵药液上出现灵气，萦绕期间，周毅渐渐感觉自己摸到了一点神秘的东西，这东西，不可言表，细想之下，周毅也只觉得其中奥义非凡！
“不破不灭，不灭不立？”听到周毅重复，顾念真恍然：“这不是破而后立吗？”
“对，就是破而后立！而今我已经全然破掉，便是立的时候了！”周毅哈哈大笑：“我终于知道我淬体之后为何效果如此之差了，因为我一直就没有彻底破掉！”
周毅的话也让顾念真恍然大悟。周毅此言不错，他淬体一直不成功，就是因为一直没有彻底做到破，不破不灭，不灭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回想周毅从前的三次淬体，虽然每次都是肉身全无，但是周毅的骨骼一直都在，并非真正的破掉，唯有彻底破掉，才是真正的破而后立！
“可是……我当初淬体的时候，骨骼也是存在的啊……”
顾念真低声，自己当初淬体的时候也是大成了，可是从来没有像周毅这般，肉身和骨骼彻底破掉的情况，难道，周毅的淬体，必要经历这个过程吗？
这时候，周毅已经开始将所有心神回拢，满心中只有那个人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知道，那个人所说的几段话中，必定是有大道义在其中的。
周毅之所以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那个人仅仅是和自己一个照面，便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更是仅仅一句话便道破了自己的失败的原因。
前面的话，看上去毫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毫无意义，可是若是当真没有意义，那个人会说吗？显然不会！
这么想着，周毅已经躺在了灵药液中。
磅礴的灵药液瞬间便将周毅全身覆盖起来，浓厚的药力刹那间便冲进了周毅的魂魄中，说也奇怪，这次，周毅的骨骼居然同时形成，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明显可见的是，周毅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而且效果相当不错！
伴随着骨骼的生长，金色符文和黑色符文居然再次出现，这让周毅吃惊，也让顾念真不解。按理说，周毅的**已经全部破掉了，不管是金色符文还是黑色符文，都不应该再出现才对，可是，现在不管是金色符文还是黑色符文，居然都出现了！
“莫非……周毅的真实身份竟然是……”顾念真惊讶，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却被周毅彻底的破立打散。
“不对，若周毅是他的话，怎么会全部破掉？绝对不是！”
对于那个人，顾念真可谓了如指掌，所以，此时顾念真肯定，周毅虽然身份依旧不明朗，但是绝对不会是那个人。除了破立不符合那个人之外，还有就是那个红色气息对于周毅的态度，倘若真如顾念真猜测一般，红色气息绝对不会这么出现，也不该这么出现，更不会放着周毅在这里不管！
不过现在周毅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此时，顾念真只想看到周毅破立之后会是什么状态，她猜测，周毅这次淬体之后，不光修为还是**，一定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但是这次淬体的时间实在是超出了顾念真的预料，虽然她早就猜测用五株千年份灵药给周毅淬体会让周毅在青铜鼎中至少呆上十天，但是没想到的是，周毅光是骨骼的重生便用去了三天之久，肉身的成长更是用去了足足十天的时间！
半个月之后，当周毅吸收完最后一丝灵药液的能量出来之后，顾念真明显感觉周毅的身高又增加了至少三公分，幸好这些天她将几块棕熊的皮毛穿在了一起，要不然，周毅的衣服非得全部被他撑开。
“高了，也壮了。”周毅点头，身体中充满了能量，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此时，他只想找个地方，找一群虎狼兽打一架！
顾念真似乎看透了周毅所想，当下嘿嘿一笑，带着周毅深夜而出，果然在一处山脚发现了另外一群虎狼兽。
面对把头虎狼兽的围剿，周毅没有任何大意，每次都是全力出手，罗烟指的威力也是一夜之间暴增，一头灵阶三重的虎狼兽仅仅五个回合便被周毅一拳打爆，其他的虎狼兽也在半个时辰之后被周毅全部斩杀！
这是一次酣畅淋漓的释放，也是一次让周毅近乎重生般的释放！
“唔，效果还不错，和我预想的差不多。”顾念真点头：“明天，进行最后一次淬体，便可以彻底大成了！”
“四次淬体居然还没有大成？！”周毅闻言惊讶不已。
第五十一章 上古茅厕中的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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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大成了，还需要稍加调整，放心吧，这次时间不会很长，最多十天。”
“十天还不长？”周毅不满：“前前后后四次淬体，已经耗费了我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两个月，你的修为从淬体三四重一路提升到淬体八重，眼瞧着就要到九重，说不定很快就可以突破到元罡境，难道这你还不知足？你可知道，其他人提升到元罡境没有十年八年怎么可能？”
“你可拉倒吧，十年八年？光我知道的周家子弟，便有人在七年之内冲到了元罡境！”对于武道最初的这几个阶段，周毅很清楚，因为周元武就是武王巅峰的修为，对于每个阶段的用时，周毅很清楚。
“你用了两个月，还不够快？”顾念真反问。
“你为何不说我用的淬体之术他们都没用？我本身资质就不凡，再加上这淬体之术，速度应该远超他们才对！”周毅不爽，虽然自己这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白费，但是从根本上说，自己的速度还是落后于周家那些人的。
“你十年前被人下毒，十年来，若不是你**强大，毒素早就扩散全身，你能保持着修为，已经是万幸了，换做旁人，早已身死！”顾念真看着周毅，表情更加不爽：“莫要在别人面前轻视自己。你可以认为你不如别人，但是你绝对不能表现的不如别人！”
周毅闻言沉默，的确，顾念真说的不错。这十年，周毅几乎每个月都会被周立天抓住机会下毒，虽然有周元武的帮助，但是周元武毕竟是人，周立天是他的亲儿子，而且只要没有当场抓住周立天，周元武便不能处置周立天。
而且顾念真说的很对，自己在修炼上是不如周家的优秀弟子，甚至不如穆家的那些人，可是，这些都是基于自己被人下毒的前提之下的。若是自己这十年从来没有被人下毒，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是周家的少主了吧？
“放心吧，你现在淬体成功，体内毒素早已经消散，以后，你的修炼速度不会低于任何人！”顾念真看到周毅不语，说道。
“消散了？可是那个黑色的符文是怎么回事？”周毅不解。
“我不清楚，就好像我不清楚那些金色符文和红色气息是怎么回事一样。”顾念真闻言说道。虽然她自己有关于这些东西的猜测和想法，但是现在周毅的种种表现都和自己的猜测有很大出入，很难说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退一万步讲，即便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可是那是涉及天理的想法，一旦周毅身份被证实，其产生的后果也不是周毅能够承受的。
所以，此时顾念真选择了回避：“先不管这么多了，咱们回去，我为你护法，你再淬体一次，完美之后，咱们再想办法将外面的武王引来，将那个封印破掉，进去抢机缘！”
听到机缘二字，周毅乐了。现在他离开了周家，没有了心法和技法的支持，只有顾念真在身边。但是顾念真又是兽族，其修炼的功法与人族不合，即便是机缘巧合之下可以修炼，但是那也需要付出十倍的经验，这样的结果，周毅无法承受。
周毅和顾念真回到上古茅厕中，顾念真这次只放进了三株千年灵药和自己的一滴精血便让周毅进去了：“这次，你的**多半不会大面积出现重生的现象了，但是不久之后那个味儿，你需要有所准备。”
“味儿？什么味儿？”周毅不解，顾念真却也不解释，只是催促周毅抓紧时间。
周毅疑惑的进入青铜鼎中，这一次，预料中的刺痛没有出现，身上也极少出现水泡，这是因为周毅的**已经近乎大成的原因。
就像顾念真所说，这次，周毅的**没有大面积掉落，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薄弱的地方进行了修复，更多时候，周毅全身毛孔张开，全力吸收着灵药液的精华。
“这是什么东西？”一天之后，周毅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体表上，有黑色的东西顺着他的毛孔出现，伴随着轻微的恶臭。
“前四次淬体，你的**虽然重生，但是人吃五谷杂粮，体内血脉还有诸多杂质，需要通过毛孔排除，要不然，**算不的大成。”顾念真见状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东西开始排出便说明你上次淬体是成功的。”
“我成功了才会排出这些东西吗？”周毅不解。
“正是。”顾念真解释说：“前几次多番失败，或许与你这十年来不断被毒害有关，不过说起来，好在上一次你破的彻底，要不然，现在这里面的灵药液也变成了粪便一般的东西了。”
“粪便一样的东西？”周毅闻言苦笑：“还真是应景啊，我周毅居然在上古茅厕中淬体，而且居然还是能排放出粪便一样的东西，真是……”
“是啊，不知道这里多少年没有人用过了，居然被你赶上了！”顾念真闻言也是笑着摇头：“不过也好，总算是淬体成功了。”
周毅闻言叹息：“是啊，好不容易……”
“的确不容易，我从未见过有人需要经过四次淬体才会排出体内秽物的，你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是吧？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天下第一人！等着看吧，未来，我一定会在方方面面都成为天下第一人的！”周毅发狠，这次淬体的经历让他近乎体验了一把生死，生死之间的领悟，足以让他受用很久。
越是往后，周毅越是觉得那人说的那些话很有大道奥义，不觉间竟然沉浸其中，丝毫不觉时间变幻。
五天之后，青铜鼎里面的灵药液分成了上下两层，下面，是一层黑乎乎，发着恶臭的秽物，上面一半，是尚未吸收的灵药液，而周毅的修为，也濒临八重巅峰，距离九重，只差一步之遥。
此时，周毅身上冒着红色气息，沉浸在冲关中，丝毫不知道外面已是臭气熏天！
第五十二章 行踪泄露
“天哪，四次淬体，为何还这么臭？”这五天，顾念真一直在外面研究上古阵法之书，一直没有理会周毅，今天推门进来，差点被熏死过去。
看到周毅潜心修炼，顾念真转身要出来，这样的恶臭，还是少闻为妙，若不然，自己恐怕多闻几口便会吐出苦胆。然而就在此时，顾念真心中却是警兆大生！
“有人来了？！”顾念真吃惊，纵身冲过药田的一片混沌，快速的来到山洞口，果然见一群人将这个山洞团团围住，其中，居然还有几位武王！
若是周毅在这里，一定会认得那位领头的武王，他便是周家老祖大儿子，周家现任大长老，给周毅下毒十年，并亲自将他逐出周家的——周立天！
“你们看清楚了？那仙缘是从这里进去的？”周立天看着山洞，问向身边人。
“是大长老，绝不会错！”有人欠身回道：“前不久属下来此地历练，白天的时候发现了一处虎狼兽的所在，准备晚上和兄弟们一起连锅端了，可是晚上我们来的时候，却发现虎狼兽早已被人杀光，我们暗中循着足记追寻，最终发现了这里。”
“你怎么肯定是仙缘所为？”
“现场打斗痕迹很少，可见当时那人并未动用宝具，而且现场有人的足迹和野兽的脚印，属下分析，这个足记，属于兔子的。”那人回道：“现在，城中疯传那仙缘去了西北，但是属下觉得，这倒像是那仙缘故布疑阵。”
“一个人带着一只兔子？”
周立天闻言冷哼，传说，几个月前仙缘降世，便是一个化形的桂树和一只兔子。三个月前，自己从兵器铺老板那里花高价买到消息，说是仙缘去了天启大陆西北，当时便认为此生无缘得见仙缘，现在看来，说不定真的是仙缘故布疑阵，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西北，从而换取自己的安全。
周立天暗中思付，仙缘城中高手不多，听说那仙缘的修为已然达到武王境界，若是这么算的话，只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