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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张了张嘴,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将话圆回去,一时气氛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中。
“呵呵呵。”黑暗中突然响起了石清响的一连串笑声。
张钰吓了一跳,却听他似是心情很好地道:“是吧,终于有个说实话的,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张钰忙道:“石先生,别听我师妹瞎说。您和乐宗主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他很想给萧萧使个眼色叫她闭嘴,可全场只有他这里最亮,神识传音也不成,当着人家金丹圆满妄动神识无异于掩耳盗铃。
然后他就听着萧萧师妹终于像一匹收不住蹄子的野马,说出了更为过分的话:“其实这人啊,‘生老病死,还有随时会来的意外’,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轮到谁身上都得受着,‘就连月亮也会时不时地缺上一块’呢。”
说了这番话,红笺理也不理一头汗的张钰,紧紧盯着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暗忖:“你与何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如果是的话,你该听这话觉着很耳熟,进而认出我是谁来,这些话可都是那何风亲口同我说的。”
石清响如果就是何风,那他立场绝无问题,与戴明池的师徒之情不过是戴明池、季有云诸人的一厢情愿,他将是自己这方最坚定的盟友。
红笺暗暗握紧了拳头,快点儿,来同我相认吧,延续三十年前结下的那段友情,我们一起来好好谋划,从这赤轮峰开始,从除掉钟秀、齐天宝这些爪牙开始,你会发现我可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呢。
她满心期盼,但是石清响听到这番话的反应最终却令她颇为失望。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不要说神识传音相认,连多问一句也没有,显然这些话在石清响心里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澜。
如此一来,红笺可不敢再轻举妄动,分别二十几年,对方入符图,去魔域,谁知道弟弟方峥的消息是不是他伙同季有云为自己设下的陷井?
此时她听着石清响问张钰:“你这次去跹云宗,听说遇上不少事。刚好我现在精神还不错,劳你从头详细给我讲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见石清响
既是从头讲,张钰便从自己到达跹云宗将信交给江焰讲起。
石清响对于江焰的情况十分关心,嫌张钰讲得不够细致,其间几次开口询问。
但其实张钰除去送了封信,对江焰关注的不多,只知道他在跹云宗颇得师长看重,另外便是仙霞洞的段夫人要将女儿嫁他,并以“慧心一剑”做嫁妆,结果被拒一事。
石清响明显听着颇觉有趣,虽然大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都觉察得到黑暗里的那人向外弥漫着愉悦的气息。
张钰奉命在秘境里相助蒲平平,当着石清响这做师叔的没必要隐瞒,所以他讲叙秘境里发生的事到是一五一十,毫不掺假,一直讲到秘境崩塌。
对于蒲平平的死,石清响表现得到是十分淡然:“机缘向来伴随着风险,死在距机缘一步之遥的修士,他既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死就死了,张钰你不必介怀。”
张钰感动啊,看看人家多明白事理,萧光渡那厮……他忍不住就往萧师妹那里望了过去。
萧师妹坐的位置光线不好,可张钰也不至于看不清楚,哎哟,她正瞪着一双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是迷茫地望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张钰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表情出现在萧师妹脸上,心中顿生警惕。
红笺心里很彷徨,怎么对待这个陌生的石清响,早年那些血的教训叫她不敢轻易判断对面那人是敌是友,修为相差太过悬殊,以致《大难经》没有用武之地,拜托江焰来问方峥的消息显然也并不合适,只能创造机会先和石清响多相处,这次见面是借由张钰搭桥,以后用什么理由登门呢?总不成每次都拖着张钰。
红笺想来想去。突然看到了身边的童黛,灵机一动,自她身上受到了启发。
她现在是萧萧嘛,戏演到这样,还有什么豁不上脸的?那边张钰已经说完,再不开口他眼看要告辞了,虽说对着熟人不大好意思,红笺也顾不得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用一种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道:“石先生,师兄给我们讲了很多你的事。你真是勇敢,真是了不起,我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哪一个人,以后我可不可以常常过来看你?”
完了,张钰扶额,她自己丢人嫌不够,还扯上了自己,好像自己嘴碎得很,常常在背后和师妹们一起议论石清响的是非。
这么唐突又莫名其妙的请求。石清响肯定会拒之门外的吧?
“呵呵,如果我没有闭关的话。”石清响含笑道。
这在张钰听来已经是一种比较婉转的拒绝,可指望萧萧听出来是不可能的,她欢欢喜喜地道:“那实在是太好了。”
张钰觉着大事不妙。说这话的萧萧就像是一只盯上了猎物的母豹子,他只听说过一见钟情的,可石清响一直呆在黑暗里,萧师妹这连见都还没见上呢。
张钰很后悔。刚才他就不应该坐在明处,应该叫石清响看清楚萧萧的衣着打扮,也许他就不会回答的这么温文尔雅了。不。早知道事情会这么发展,他今天真不应该领着萧萧过来。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张钰赶紧站起来告辞。
唯一叫他舒心的是石清响由始至终对他都很客气,叫他飘飘然真有些拜访旧时朋友的感觉。
所以等三人自石清响的洞府里出来,张钰就板着脸,试图提醒萧萧师妹注意言行。
萧萧不以为意,白眼以对:“你真是管得宽,我喜欢谁,要怎么做那是我的事。你这么管头管脚,莫不是偷偷喜欢我心里吃醋?张师兄,我可告诉你,我对你完全没有感觉,你死了那份心吧。我哥和师父那里你也消停些,要是敢去搬弄是非,小心我揍你!”
张钰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个这样的师妹,他真有心力交瘁之感。
他咬着牙诅咒这不知羞的臭丫头赶紧在石清响那里碰得头破血流。
红笺却没有很快厚着脸皮上门去套近乎,她在想这可是一个被戴明池和季有云都一齐认为忠诚可靠的人,自己怎么才能试探出他的立场呢?
童黛的那袋子东西到是送了出去。
红笺陪着童黛坚持不懈地等待,终于在一天下午见到了修炼归来一脸倦意的卫以兰。
红笺将童黛推了出去,童黛红着脸,很小声地叫了声“卫师兄”,卫以兰显得十分惊讶,童黛低着头,手脚都没地方放,指望她能把话说清楚是不可能的,吭哧了半晌,也只是说了句:“这是给你的。”把乾坤袋向卫以兰手里一塞,转身落荒而逃。
红笺在赤轮峰脚下追到她,童黛手捂着脸,正在那里跺着脚懊恼,见到红笺可怜巴巴地道:“萧萧,我把事情搞砸了,本来我打算尽量婉转一些,想了好多话,谁知刚才脑袋里一片空白,他肯定觉着我这人好生莫名其妙。”
红笺笑嘻嘻地说:“没有啊,你做的很好,什么都不必说,卫师兄心里也明白。不然他是金丹,你以为他方才想拦下你还你东西有多难?”看到童黛和卫以兰这么两情相悦,她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童黛的脸更红了,眼睛中却迸射出璀璨的光芒,这种自内而外的喜悦让红笺都不由得一看再看,暗忖:“童师姐还真是光彩照人。”
过了一阵童黛的心自云团上降落实地,改而为卫以莲的状况担忧,道:“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再多东西也填不满那几个人的胃口。”她小心翼翼地望了红笺一眼,“萧萧,那天在石先生那里看到米时献,石先生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了吧?”
红笺斩钉截铁地道:“不会。”
依红笺对石清响的了解,他如今就算真以戴明池为师,也不可能堕落到与米时献这种人为伍。
一念及此,她的心里到是动了动,米时献是景励的弟子,当年死在秘境里的潘聪是不是他杀的?很有可能,景励的那些弟子只有他还留在赤轮峰。
一个名义上的丹崖宗弟子,实际却是早已投靠了符图宗的叛徒,以他来试探石清响的态度再合适没有了。
她安慰童黛:“别着急,总有办法。”要杀米时献这样一个金丹初期的水修,红笺完全有能力做到,关键只在于怎么让这叛徒死得更有价值。
还未等红笺有所动作,费承吉突然找了童黛去,和她说了一件对她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的事。
齐天宝最近迷信丹药,和岁寒峰英麒过从甚密,使得穆逢山心生不安,费承吉为师分忧,建议不如在香积峰找个可靠的女弟子送过去贴身服侍齐天宝,这人选穆逢山询问费承吉的意见,费承吉带着私心推荐了自己的女弟子童黛。
在费承吉看来,齐天宝是元婴后期的高手,又得化神戴明池重用,童黛能有机会攀得上这样的大能与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差不多,不说感激涕零,也应当欣喜异常。
哪知童黛反应非常得大,直接跪下请他收回成命,费承吉好言相劝说明利害,童黛也不说原因,只垂泪道若师父真的这么决定了,她宁可一死。师徒两个最后不欢而散。
童黛回到住处,想到与卫师兄渺茫的未来不禁心生绝望,她能求助的人只有红笺,当下拉着红笺避开师父的神识范围哭诉了一番,道:“萧萧,你说我该怎么办?”
红笺心中鄙夷穆逢山师徒,提议道:“干脆和卫师兄私奔行不行?”
童黛“啊”了一声,跟着颓然道:“跑不掉的,再说卫师兄也不会答应。反正我是宁死也不去伺候那姓齐的。”
红笺默然半晌,道:“眼下不知道只是师父他们一厢情愿,还是姓齐的那边已经得了信,我陪着你,咱们一起去求一求那位石先生,看他能不能出面帮着转圜一下。”
童黛是病急乱投医,红笺却是怀着更深的打算,希望此行能一举两得。
石清响的洞府外依旧是那姓窦的修士把守,通报之后他眼神中难掩好奇,打量着红笺道:“师叔叫你一个人进去。”
童黛对上次进去洞府之后到处黑乎乎的情形还记忆犹新,闻言有些紧张,拉着红笺的手没有松开,姓窦的笑道:“他还说叫童师妹留在门口,陪我聊一聊天。”
有求于人,不管这就是石清响的命令还是随口开的玩笑,童黛都得当是一件正经事去做。
童黛无奈松开了红笺的手,担心地目送她进去。
姓窦的见状笑道:“童师妹,你这副表情看上去好像她要进的是龙潭虎穴一样,石师叔很好说话的,你上次不是见过了么?”说着手一指,以法术挪过一条石凳来,招呼童黛:“师妹坐吧。”
而此时红笺已经穿过偶有火光跳动的长廊,走进法阵中间,那里的布局摆设同她上次见到的一般无二,石清响坐在黑暗中等着她,这一次,洞府中只有他们两个。(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对手戏
红笺隐隐觉着今天的见面有些不同寻常。
但在摸清楚石清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前,她还需老老实实扮演好萧萧这个异类。
“石先生,萧萧看你来了。你这些天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殷殷的关切像蜜糖一样流淌出来,若叫饱受她祸害的费承吉和张钰师徒听见,一准会惊掉了下巴。
黑暗里石清响笑了一声:“还好。”
“咔”的一声轻响,红笺所呆之处一颗珠子突然发出莹白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红笺那张浓妆艳抹的脸。
红笺心中一凛,随即镇静下来,调整好表情,冲着石清响露出了一个程情情式妩媚的笑容。
石清响良久未语,过了好一阵才道:“不要客气,随便坐。”
红笺应了一声,走过去坐到了上回的位置,手托着腮,颇有些惆怅地道:“上次从这里回去,萧萧就一直牵挂着先生,万物相生相克,这才符合世间法则,你的病情也肯定会有办法可以根治,就不知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若是有哪样宝贝能治得好你,萧萧愿意走遍千山万水,不管多困难,哪怕上天入地,都去为你寻来。”
这番话说到后来,已夹杂了红笺自己的几分真心意,虽然与石清响二十几年没能见面,他此时坐在对面叫红笺颇觉陌生,但当年他曾经帮助过自己,两个人冒着危险并肩战斗过。
他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说“助人乃快乐之本”……
“不要担心,一切都还控制得住,我还能活很长的时间。”石清响的回话很温和,这样的语气,仿佛说话的人在那一时间心里充满了柔情。
红笺颇为奇怪,咦。难道萧萧这种浅薄的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关心也能叫石清响大受感动?他不会这么缺爱吧?
要不再加把劲儿试试?
红笺刷地一下就进入了童黛面对卫以莲时的状态,两只眼睛亮闪闪地望着石清响,脸上的神情是那么得倾慕依恋。
“石先生,我自从见……呃,听到你说话,就觉着自己好像也染上了一种怪病,心里头老是想着你,每时每刻都在为你而忧虑,作梦也会梦到你,我管不住自己的脚。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就想着来看你,听听你的声音,哪怕你只是笑一笑,我的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开心……”
红笺越说越是迟疑,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她突然发现自己说了这么长的一番话,石清响那边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出,他在做什么?没经历过这种事傻眼了还是根本没听见?
对着旧相识。这戏演得本就很有心理压力,对方又一点反应也不给,红笺扮做萧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说不下去之感。
她探身问道:“石先生,你怎么了。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半晌方听到石清响幽幽叹了口气:“我听着啊,这么动听,这么快就说完了么?”
红笺顿时惊讶地张开了嘴,不知如何应对。说的人没词了,听的人却还意犹未尽。这真的是石清响?
她停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石先生,你说我这样。接下来可怎么办好?”
“只能是你在丹崖的这段时间,想来看我了,就像现在这样随时过来。”在红笺听来,石清响的声音竟隐隐带着几分怅然。
这家伙难道还真是看上了萧萧?不可能吧。红笺心中疑惑,石清响的话中之意似是很笃定自己不会在丹崖一直呆下去,他从哪里做出来的判断?
既然摸不到底细,那就先将这些放到一旁开始谈正事吧。
红笺马上稳住了心神,道:“其实萧萧这次过来,也是正好有事相求。童师姐和我一起来的,石先生为什么不允许她进来拜见一下呢?”
石清响的回答带着笑意:“是她的事么?她又不像你这样一心一意地想见我,我不见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小子,多半是病中闲得无聊,发现萧萧这么个有趣的人,特意逗上一逗,拿来开心吧?
红笺想了想当年的石清响,看着礼数周全,对谁都很温和客气,其实肚子里蔫坏蔫坏的,这种事他到是太能做得出了,当下并不接茬,道:“确实是她的事。”然后她压低了声音:“你这里说话方便吗?会不会给旁人听到?”
“为什么会不方便?即使是元婴,神识也不可能穿透我这法阵。再说都是自己人,谁会闲着无聊来我这里偷听。”石清响回答起她的问题显得特别有耐心。
“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