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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钰没想到对方竟还特意提到了自己,登时气得涨红了脸,向方峥望去。方峥连忙点了点头:“我也听到了。”红笺一旁不由地将小拳头握了握,暗赞了一声:“好弟弟!”
丹崖宗的学徒们一片哗然,他们和红笺不熟,但与方峥同为木灵根,天天在一起修炼,都知道这小子心眼实得很,他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有错,一齐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江焰和石清响。
张钰两眼发红,这是那天和这“臭屁”动了手,被他发现自己好欺负,还准备当软柿子继续捏啊。若不是心知不敌他早冲上去雪耻了,手指江焰和石清响,颤声道:“你们也不过是练气期弟子,有什么好神气的,咱们走着瞧,往后总有大爷收拾你们的一天!”
江焰张了张嘴,见张钰如此激动反到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小丫头告状的一番话是他所说不假,可他当时并不是这么个意思呀。
江焰还想解释,石清响将他拉开,先向张钰说了句:“你们误会了,我俩并不是这个意思。”便不再理睬后到的这些人,径向红笺道:“既然你们的人喊来了,你说吧,要比试什么,我奉陪。”
石清响比江焰沉稳冷静,他这会儿已经发觉若论搬弄口舌上的是非,他和江焰两个人加起来也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再加上他有些真生气了,便想给这方红笺一点儿教训,等她输了赌约不能胡言乱语,再和丹崖宗这些笨蛋解释也不迟。
果然那小丫头不再纠缠其它,三言两语将打赌的事和丹崖宗的人说了,不待张钰反应,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道:“石师兄,我年纪比你小,只有练气四层的修为,比别的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也不公平。咱们就比真元枯竭后的反应吧,你我运功将真元耗尽,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赢了。”
众人一时面色各异,石清响不由有些犹豫,他自然知道真元枯竭的滋味不好受,师长教诲的时候不过叫他们浅尝辄止,目的是警告他们运用真元要有分寸,若是与人交手时不小心将真元耗尽,这架不用打也就输了,并且如此比试很容易伤到神识。他到是不觉着自己会输,只是怕事情闹大了失去控制。
红笺好不容易想出来了主意岂能容他退缩,她三言两语搞定了张钰等人,激石清响道:“石师兄,这个不能说同修炼没有关系吧,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你要是不敢比,直接认输就是。”
张钰亦道:“师妹放心,我们看着绝不叫这小子耍赖。”他也想通了,红笺师妹这赌打得正大光明,她修为这么差,输了也就输了,若是万一赢了,这姓石的小子一个月不能说话,看他还神气什么!
石清响冷冷地望了张钰一眼,到这时候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向红笺道:“行,那就开始吧。”
说罢他信手向不远处一指,“伏魔藤”自土里蹿出来,几条青藤缠住一块巨石,猛然将那石头掀到了半空,这一下带着他的怒意,“扑通”一声重重落在地上,砸得尘土飞扬,声势极大。
如此折腾了一阵,他收住手,向红笺道:“我差不多了,你也来吧。”
红笺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凝水诀”。她依言使出“凝水诀”将真元慢慢耗尽,两人都开始感受到真元枯竭的不适。这个赌约一经开始,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前段时间红笺神识受的伤其实不重,养了这么多天,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这个时候再次让身体处在真元枯竭的状态,很容易伤上加伤,令还处于虚弱状态的神识受到重创,对这个红笺比谁都清楚,她打这个赌便是要在张钰等人的眼皮底下既干净利落的赢了自视甚高的石清响,给丹崖宗涨脸,还要豁上再次受伤,以得到潘聪或者其他人的怜悯,到时候不管是月华丹还是别的治疗神识的药,她都可以撑住了不用,去拿给乱石滩的那个怪人,用来换取别的好处。
这么想着红笺暗自苦笑了一下,她觉着自己简直利欲熏心,为了好处命都不要了。
真元枯竭带来的痛苦绝不是多体验过几次就会减弱,她敢拖着修为远高于自己的石清响折腾这个,不过是仗着她真元恢复的异常。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空荡荡的识海只有水灵根在寂寞地运转,空虚的经脉受到挤压,像要活生生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冷汗沿着红笺额头流下,自下巴汇聚滴落,她觉着自己很像一条被丢上了岸的鱼。
她没有余力去看石清响,神识的伤没有好利索,这一回远没有平时施展完万化生灭功的时候轻松,她闭着眼睛坐下,缓缓靠上一棵大树,暗忖:“忘了这是在春生林,便宜姓石的了。”春生林对于木灵根修炼大有裨益,就像水灵根们修炼都喜欢去无尽海一样,但不管怎样,只要石清响不认输,她会一直坚持下去。
四下静悄悄的,张钰等人更多将目光投诸在石清响身上。
石清响显然也并不好过,他脸色发青,盘膝坐在草地上,汗水已经洇湿了后背,可大约是因为他后背挺直,少年看上去却不显得有多么狼狈。
第八章 世间总有冤大头
过了一阵,石清响轻轻抬手,抚上身侧灌木的枝叶,一抹绿光自他手掌上一闪而逝,众人看得清楚,这是“青木诀”,是木灵根最基础的一个法术,丹崖宗的木灵根弟子人人都会。既然赌的是真元枯竭状态下谁能撑得更久,那么这期间恢复的真元自然要随时消耗掉,真元用尽后再恢复非常缓慢,这半天只够他施展一次“青木诀”。
红笺饶是闭着眼睛,却听到了众人的窃窃私语,知道出了何事,暗忖:“好快。怪不得张钰突破不了练气六层,他可以。”她现在的真元勉强够施展一次“凝水诀”,但她决定等一会儿再说,能耍赖就耍赖吧,反正她才练气四层,恢复得慢些才正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都快黑了,红笺和石清响这边还在僵持。
两个人像是从无尽海中才捞出来的两只水鬼,脸色煞白煞白,良久施展一下法术都是有气无力的,红笺喉间泛腥,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未敢偷偷积攒下太多的真元,一是怕露了马脚,再者她生怕石清响也如此耍赖,所有人都觉着石清响应该比她恢复得快些,她便用这个逼迫对方尽快施展“青木诀”。到了此时,胜负还未可知,她神识的伤却如愿的复发了。
唉,若是没有旧伤就好了,没有旧伤,姓石的怎么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红笺觉着有些头晕,跟着舌尖尝到了甜腥,她将嘴唇里面的皮肉咬破了。
方峥的哭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姐姐,不比了,咱认输吧,呜呜,姐姐,姐,我去找潘师父来……”
红笺给他哭得有些心烦,迷迷糊糊地想:“可惜还没有赢呢,伤得好像也不重,潘聪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大发慈悲,给我一颗月华丹。”方峥的哭声还在继续,好像被人劝住了。
血腥味渐溢满口,红笺强迫自己不能晕倒,倒下就输了,不但前功尽弃,还要一个月不说话,她强忍着极度的恶心,又施展了一次“凝水诀”。
“看,我说你姐姐没事,能不能行她自己有数,你就别添乱了。”这是张钰的声音。
“姓张的,我怎么这么想揍你呢?”说话的好像是那个跹云宗的江焰。
“神气什么,你也不过是只比我先到了练气七层,往后的路还长着呢,你我可以订个十年之约,且看到时候是谁厉害。”张钰嗤笑了一声,又道:“为了你好,听我一句,少得罪点儿人,别活不到十年后可就糟糕了。”
“你说十年就十年?你他娘的,我现在就揍死你!”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红笺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我认输!”
她还以为自己太难受以至听错了,四周却蓦地安静下来,只听到石清响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行了,结束吧,我认输。”
“石师弟,你搞什么?你会输给那个小丫头?你看上去可比她好得多!”
似乎在为江焰这句不甘心的吆喝做注脚,红笺心弦一松,只觉肠胃猛地一阵抽搐,再也控制不住那强烈的恶心,连忙将头侧到一旁,张嘴欲吐。这会儿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白天红笺心里有事,也没有吃多少,她呕了两下,却吐无可吐,只有些酸液,方峥扑上前哇地一声抱住了红笺:“姐,姐,你怎么吐血了?”
红笺很想说自己没事那并不是吐出来的血,你快起来别抱那么紧,却被紧随而来的又一阵恶心打断,连忙将弟弟推开。
大约这个时候,只有红笺自己知道其实她的情况并不如何严重,不管是张钰等人还是江焰看到她突然吐血都有些骇然,连正在同江焰说话的石清响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张钰见红笺这次没吐出什么来,定了定神,向跹云宗的两个冷笑道:“不管怎样,这场比试你们可是认输了的。”
江焰指了指坐在地上起不了身的红笺,又回头看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石清响,张嘴还欲辩驳,石清响却已说道:“放心,我不会不认账。”
张钰几个见江焰黑了脸,明明应该幸灾乐祸,可眼前这样子却又叫人笑不出来,张钰指了石清响,提醒道:“你和方师妹的赌约,既是你输了,要记得当一个月的哑巴,你不许去向师长告状。”
石清响脸上到没有什么懊恼的神情,淡淡地道:“说好了的事,石某是不会抵赖的。我这个月大约还要呆在贵宗,她既是请你们来见证,接下来只管看着我就是。”
说话间他强撑着慢慢站起身来,却没有站稳,身体猛地摇晃了一下,江焰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他扶住,这才意识到兄弟这会儿是真得虚弱之极,若不好生调养只怕要大病一场,他心中一慌,将刻薄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紧抿着薄唇不再作声。
石清响深吸了一口气,他在春生林里占着地势的便宜,真元恢复得极快,故而他到极为佩服对面这个丹崖宗的小姑娘,他见方红笺吐了血,这会脸色蜡黄,显是在强忍着神识受伤的痛苦,不由更加懊悔,硬撑着向红笺道:“方师妹,这个赌约既无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害人害己,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答应你。这是其一。再者,我意识到不对,就应该立刻认输,为着面子硬撑到两败俱伤,是错上加错。你还小,却有这样的毅力,我很佩服你。先前我不该对贵宗的练气期弟子抱有偏见。我害你受了伤,我这里有一颗治疗神识的丹药,你拿去用吧。”
红笺正闭着眼睛思考怎么叫弟弟方峥和张钰等人去求潘师父来一趟,却听石清响竟似在赔不是,经过这通折腾,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是越说越郑重,最后竟还提到了丹药。咦,丹药?
红笺猛地睁开眼睛,却见那坏小子江焰不情不愿地帮忙从石清响贴身口袋中取出一颗圆溜溜的丹药,黑着脸向她这边过来,她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江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道:“这是我宗朱长老赏给石师弟的弱雨丹,他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呢,便宜死你个小丫头!”
石清响看着红笺将丹药接在手中,冲她点了点头,由江焰扶着蹒跚而去。
红笺呆呆望着他二人远去,五指合拢,紧紧握住了这颗来自跹云宗的“弱雨丹”,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丹药,到手了。
第九章 叫人失望的收获
“姐,你要去山洞么,我背你!”
红笺好不容易摆脱了张钰等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方峥搞不明白姐姐为了一个赌约将自己折腾得这么惨为何还不回住处,偏要来这偏僻的乱石滩,还以为姐姐是害怕有人打扰,要到山洞里用那颗“弱雨丹”疗伤。
四处黑沉沉的,只闻不远处海浪一声声冲击着礁石,这偌大的海滩除了姐弟两个再无旁人。
红笺还没有缓过劲来,但她不敢让弟弟在这神秘人出没的地方久呆,同方峥道:“峥儿,就在这里吧,你放我下来。”
方峥习惯于听话,并未问为什么,扶她小心坐在一块石头上,主动说道:“姐,你快把那颗丹药吃了吧,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我帮你看着。”
红笺心中一暖,脸上却很平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没事,别怕。刚才我收获很多,准备趁这机会好好感悟一下,时间会很久,你先回去。”方峥嘴巴不严,红笺不敢叫他知道的太多,上次那怪人见过方峥,红笺还不知道他是善是恶,要冒险自己一个人也就够了。
方峥露出犹豫之色,红笺最知道怎么对付他,将脸一板:“马上就要大考了,你还没有到练气三层,不回去修炼在这杵着做什么?是不是想偷懒?”
果然方峥脸上挂满了委屈,没有再多啰嗦,默默地转身独自回去了。
红笺望着弟弟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弟弟没有同伴,孤单得很,分开的时候她也常常会检讨,是不是就因她这简单粗暴命令式的相处,才会叫方峥长成这样单纯而没有心机,可下一次见面她的耐心又会很快耗尽。
微凉的夜风带着来自无尽海深处的咸腥拂在红笺脸上,稍稍缓解了她心头的恶心烦躁,神识再次受创,红笺哪还敢贸然修炼,等人无聊,她抬头仰望着天上璀璨的繁星,到丹崖宗几年了,她还真没有几回这样的闲暇。
“看来心情不错,东西到手了么?”
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在红笺身后响起时,好像距方峥离开只隔了一小会儿,叫红笺不由暗自嘀咕这人若非一直守在乱石滩,便是今天一早便在暗中跟着自己。
红笺回头太急,扭到了脖颈,疼痛袭来忍不住“嘶”地倒抽了口气。果然见离她仅有两三丈的一块大石旁多了一个人影。黑暗里那人见红笺忙不迭地伸手去捂后颈,非常恶劣地低声而笑,笑声在红笺听来有些嘶哑难听,叫她觉着一时连头发梢都站起来了。
那人笑罢道:“好几天不见,我还当小姑娘你再不敢来这海边了。”
红笺定了定神,和他说实话:“‘月华丹’我没有能弄来,不过我帮你带了颗跹云宗的‘弱雨丹’,也是治疗神识的,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人怔了一怔,似是颇为意外:“你认得朱显?也行,给我瞧瞧。”他似是才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红笺身上,立时便发现到不对劲儿:“你怎么还没好?不对,是又受伤了。”
红笺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不认得朱显,和你说的曲长河、潘聪也都不熟,不这样去哪里能弄到治神识的丹药?”接着她便将和跹云宗弟子打赌的事简单同那人说了说,说到底这在她看来还是一场交易,遭了这么大的罪要让对方知道,虽然没有实力同这神秘人谈条件,她也不愿意将手里的“弱雨丹”平白无故交出去。
那人似觉着红笺的讲叙颇为有趣,一直听她说完,才笑了一声:“运气不坏,遇上个怜香惜玉的小少爷。也是,没胸没屁股的,叫你去对付那些糟老头子是有些难为你了。‘弱雨丹’吗,让我瞧瞧他有没有骗你。”
红笺太小了,虽然聪慧,但丹崖宗是名门大宗,她生活的环境使她仅是对这陌生人上次提到的“幽会”感到了愤怒,像这样带着恶意的调戏反到没有听出来,这人既然要看货,她便以掌心托起那颗“弱雨丹”,隔着两丈远给他看了看。
那人毫不介意,“啧”了一声,赞道:“品相还不错。”他犹豫了一下,沉吟道:“我也不能叫你吃亏,这样吧,这颗‘弱雨丹’给我,我传你几句口诀,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