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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种四轮马车能够大规模推广运用的关键,否则经常损坏,再怎么也无法推广开来。
不过现在这种马车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术法材官院也还在就许多部件进行提升,但也需要在使用中慢慢来进行改进。
刘墉和刘还注意到徐州城内的街面道路与其他地方有些不一样。
其他地方,包括汴梁和洛阳、长安这些地方,如果是主要大街,大多是以石板或者砖块铺筑,但这种石板和砖块铺筑的道路耗费极其昂贵,造价极高,除了仅有几条道路外,其他街巷大多都只能用黄土和砂石混合铺筑经过碾压而成,不过这对于像重载的马车牛车来说,就很容易碾压坏。
徐州的有些街道就不太一样了,似乎是用了一种专门的材料来铺筑,坚硬平整,如同凝结了的河沙一般,让刘墉和刘都十分震惊。
这种浑然一体的街道上,牛车马车行驶其上,不但平稳快速,而且不留印痕,极其方便。
“侯大人,这是何物所筑?为何如此坚硬?”刘更是直接踩上去,狠狠的跺了几脚,发现的确十分坚硬,方才讶然问道:“可惧雨水?”
“这也是我们徐州术法材官院的成果,同样也是郡王提出的构想,后来在术法材官院的探索研制下,出来的成果,现在还处于试用阶段,所以徐州城中也还只有一两条街道铺筑了这种泥灰。”侯晨颇为自豪的介绍道:“水火不浸,刀斧难入。”
“泥灰?!”刘墉和刘都暗自记住了这个词语,刘更是毫不客气的问道:“此物是天生而成,还是后天炼制而成?造价几何?”
“应属后天炼制而成吧。”侯晨含糊其辞,“具体是何物合炼而成,某却不知,材官院内的物事尽皆有守密法则,不允许外泄。至于造价几何,某虽不知,但是想必能拿来铺筑道路,应当不会太贵才对。”
刘墉和刘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也在情理之中,没道理这种极有可能大卖的物事却被他人偷窃了去,对于商家来说,这就相当于药物的秘方一般,当然是守口如瓶,独家买卖最好。
二人也不在外,只是踩在这泥灰地上感觉十分平整坚硬,也不知道此物造价如何,若是便宜,一当推广开来,那便能极大的改善城市内的交通状况,进而在野地中如果也可以使用,那意义更是不可估量。
不过可以猜测得到这玩意儿肯定价格不会很贵,否则那还不如用石板来铺筑来得更为划算。
水泥的确是刚刚研制成功不久的,尚未大规模使用的一项新东西,不过在江烽看来,这个东西价值很大,尤其是在军事上的运用意义很大,面对野战中机动能力极强的骑军,那么依托城市来防守的步军,如何能巩固防守,水泥便是一大助力。
但目前水泥的质量尚不稳定,所以也还属于试用阶段。
这种种新鲜事物的出现已经极大的刺激了商人们的**,尤其是那些胡商们,更是不断地被挑战底线,他们没有想到徐州竟然有如此多可能带来巨大利润的新玩意儿,钢铁就不说了,光是这泥灰,一旦造价降下来,推广开来,筑城修屋铺路,修筑灌渠,均可运用,其用量之大,简直难以预测,想一想都让人心醉神迷。
一行人到了馆驿落脚,暂时住下,等待江烽接见。
侯晨等人才告辞,表示这边向郡王汇报之后,敲定接见时间,便来通报。
“是不是感触很深,大哥?”刘来到兄长的房间,斜靠在窗台上,随口问道。
“嗯,我们的确小觑了徐州的实力,产铁量大增我们知道,但是寿州的繁盛程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刘墉沉吟着道:“这都在其次,关键是徐州这边层出不穷的新东西,他们的术法材官院表现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徐州这边把术法一道与材官制作结合起来,竟然有如此威力。”
“是啊,产铁也就罢了,大哥你注意到那马车和泥灰没有?”刘目光里闪动着光泽,“马车的车轮和车辐都大量使用铁料,嗯,是精钢,车轴更是用特别的精钢制作,否则承受不起载重,我看那么四轮马车的载重量起码两倍于寻常大车!这也罢了,但如果与这泥灰铺筑的路结合起来,大哥你想想,这会带来什么?”
刘墉微微点头,“粮草辎重的运输速度会大大提高,军队的行进效率也会得到极大提升,在平原地区的会战会使得步兵的效用更为突出,对骑军的压制会更大,……”
“不仅仅如此!大哥,你只看到了军事上的作用,却没有看到民间商贸的流通带来的好处。”刘连连摇头,“若是那泥灰真的价廉而可以大规模使用,那么城与城之间的沟通会更便捷,粮食、茶叶、瓷器、布匹、铁料等等都可以快速的大范围流动,陆地大宗物资的流通在速度上优势更突出,载重上也得到提升,北方平原地区对于南方湖沼水网地区的水运在速度上就更有优势,弥补了水运成本这一劣势,这本来是南方的一大强项,现在就被削弱了。”
刘墉当然也想得到这一点,不过他认为水运上的优势虽然被削弱,但是在南方,地理上的差异仍然使得水运还是有更大优势,但可以想象得到,像徐州这种纵跨河水、淮水、江水的地域,一旦被泥灰用于官道的修筑,连接起来,其军队和物资的调动,商业的流通,带来整体实力的提升,就真的不可想象了。
第二百五十节 困兽
袁怀河神色复杂的伫立在大厅内的胡椅背后,双手背负,墙上的地图清晰可见,州郡,江河,湖沼,山岭,官道,一个个栩栩如生,挤入他脑海中。
他没想到江烽胆大若斯,竟然敢在沙陀人大兵压境的时候,还敢发动对吴国楚扬二州的疯狂一击。
这的确有些疯狂。
晋军已经灭了大梁,甚至还主动挑衅攻入了曹州和宋州,谁都知道这是一次试探,但是试探也就意味着沙陀人有着对徐州和蔡州发起战争的**和冲动,应对不好,就会演变成一场战争。
就是这等情况下,徐州竟然还敢举大军南下,同时发起对楚州和扬州的进攻。
袁长河也知道徐州势力膨胀得很快,自设的徐州大总管府下辖五镇,整合了原来的感化军、泰宁军以及平卢淄青军,加上淮右军,其兵力已经大大超过了蔡州,甚至已经达到了蔡州军的两倍有多。
或许在质量上还有些不及蔡州精锐,但是论总体实力,徐州军却是已经彻底压倒了蔡州了。
或许徐州军就是以此为仗恃,就敢迎头痛击入侵曹州的晋军,甚至是斩尽杀绝般的把入侵的晋军歼灭,而自己却只能以相对缓和的姿态将晋军逐出宋州。
这也罢了,江烽还敢在这种骨节眼儿上悍然对楚扬二州发起进攻,甚至动用了淮右军和武宁军两军,淮右军也就罢了,毕竟不直接面对晋军,但是武宁军是镇守徐州,直接面对宋州这一线,一旦宋州这一线被晋军打穿,连徐州都要直接面临晋军的威胁,可江烽就敢把这支军队给放出去南下了。
当然,李这个蠢货也的确给了江烽最好的机会,不用说,这里边肯定还有钱元和蚁贼的勾搭配合,否则无以制造出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这让袁长河都羡慕得眼睛发红。
这是楚扬二州啊,尤其是扬州,几乎是可以与汴梁、洛阳和长安比肩的大都市,就算是徐州、南阳、襄阳、广州这些都市都要逊一筹的大城。
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消息传来,但是袁怀河可以肯定,楚扬二州肯定十有**要改姓江了。
江烽不打不准备之仗,更善于谋定而后动,而李,身畔虽有能人却无法用到刀刃上,总喜欢亲自出征,这便是为人君者的最大问题。
若是以往,蔡州是肯定要掺和一脚,去拖一拖徐州的后腿的,但是这一次,蔡州却不能。
沙陀人的入主中原已经彻底改变了南阳、蔡州和徐州之间的关系,胡人势大,谁都明白,若是单打独斗,都得要吃大亏,联手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问题是徐州一旦取得了楚扬二州,基本上就宣告了徐州立于不败之地了,哪怕是独自面对沙陀人,徐州也不会惧怕,但是对于蔡州来说,徐州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准盟友,蔡州无法单独应对沙陀人,必须要求得徐州的支持和援助。
这真是一个让人扼腕叹息却又不得不接受的痛苦结局,无论怎么做,这个局面都让蔡州陷入了一个不利的局面中,甚至蔡州还无法扭转,只能被动的承受。
北面沙陀人的军队仍然在不断的调整变化,从斥候细作反馈回来的消息来看,沙陀人正在做军资辎重的筹集准备,这应该是为南下在做准备。
袁怀河认为晋军南下的目标首选会是南阳,但是也不排除会选择蔡州,李存厚如何着想,还要受那些沙陀贵酋的影响。
哪怕是晋军真的以南阳为主要作战目标,蔡州一样会承受相当大的压力,援助不援助南阳,是暗中支持,还是主动援助,如何配合,另外徐州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都是难题。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袁怀河骤然转过身来,却见袁怀庆和袁无畏、袁无为三人疾步而入,面色阴晴不定,心中顿时了然,只怕自己或担心或期盼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情况如何?说吧。”
“大哥,刚传回来的消息,徐州武宁军联合水军攻破了楚州山阳城,山阳守军投降。”袁怀庆舔了一下嘴唇,声音有些低沉的道。
“果然还是被江烽吞下了,楚州一得,怕是扬州也难逃江烽手心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袁长河还是心中一沉,但随即又一松,不无自我安慰的想道,楚扬二州若是落入徐州手中,沙陀人恐怕就真的拿徐州无可奈何了,晋军如果要和徐州拼消耗,恐怕真还拼不过了。
“扬州那边呢?”袁怀河再问。
“扬州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但家主以为扬州还能幸免么?”袁无畏幽幽的问道。
袁怀河瞥了一眼这个下一辈中素以智计见长的子侄,淡然问道:“不能幸免,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这个问题所有人都考虑过,但是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短期内,蔡州都不得不依靠徐州来抵消沙陀人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压力,但是真正把希望系于徐州身上,那蔡州日后几乎就要成了其附庸,又如何再能与徐州抗衡?
袁无畏也无言以对,是啊,该如何应对?
再去拖徐州的后腿?那就真的要被对方把后腿打断了。
现在徐州不是当下蔡州可以挑衅的,哪怕蔡州内心再是敌意满满,都不得不彻底压抑住,摆出一副携手共进退的架势。
真的握手言和,成兄弟之盟?
这可能么?且不说之前的各种仇怨,双方根本利益也不在一起,蔡州不可能臣服于徐州,也不可能成为徐州的附庸。
哪怕现在能避免冲突,那也是迫于沙陀人压力,一旦外部压力缓解,那矛盾就会骤然凸显,再爆发战争也是大概率事件。
“无论是要对抗沙陀人还是徐州,唯一的办法就是积蓄和提升我们蔡州自身实力,这是根本,也是关键。”袁无畏有些艰难的道:“沙陀人也好,徐州也好,都不会对我们抱有多少善意,而我们蔡州目前所处的位置,也决定了我们如果不想成为沙陀人和徐州的盘中餐,那就必须要抓住机会,快速壮大自己。”
“哦?老七,看你的意思是有些想法了?我们现在如何来破解这个困局?”袁怀河和袁怀庆的目光都落在了袁无畏的脸上,连袁无为也都为之振奋。
这位位列袁氏三驹之一的新生代子弟,论武道实力和潜力,远不及袁无为和袁无敌,甚至现在汝阳八柱中的一些新锐也都赶了上来,开始慢慢赶上了袁无畏,但是若是论智谋,袁无为固然难以匹敌,袁无敌更是难以望其项背,真正能扛起大梁的还是得他。
“我们蔡州所处的位置乃是四战之地,尤其是随着沙陀人的入主中原,徐州的势力膨胀,我们事实上处于这两大势力的夹缝中,稍不注意就会沦为猎物。”
袁无畏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思考着蔡州的出路。
北面是沙陀人,现在要硬杠沙陀人那是自寻死路,所以他不认为蔡州军在宋州的策略有什么不妥。
蔡州不能和徐州比,徐州承担得起和沙陀人一战的风险,而蔡州承担不起,所以蔡州只能以有礼有节的方式来驱除沙陀骑军。
既要让沙陀人看到蔡州的底线和决心,也不能过分刺激沙陀人,避免沙陀贵酋们觉得被扫了面子大打出手。
东面是徐州,蔡州已经错过了遏制徐州发展的时机,现在的徐州已经不可阻挡,蔡州现在也不是徐州的对手,蔡州也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所以制定策略时必须要认清这样的现实,不能让沙陀人和徐州成为蔡州的敌人,或者说最直接的敌人,不能与之发生战争。
那么蔡州如何求生存,如何壮大自我?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沙陀人有很大可能会选择南阳作为南下的突破口,而徐州那边,一方面他们和沙陀人对峙,这会牵制他们双方的力量,另外吾观江烽的战略指向并非南方,而更有可能是北方,虽然楚扬二州被其突然进攻,但是吾个人观点,其未来主战场还应当是北方,虽然吾也不明白江烽为何如此考虑,但是从其天平军、淄青军和平卢军三镇的兵力配置就能略窥一斑。”
平卢军的兵力和武器甲胄都在进行急速的增长和换装,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而濮州的尚云溪部接受了大批大梁降军,正在进行整编,细作传来的线报,据说在濮州还看到了王邈逗留,这意味着徐州枢密院的重心仍然在北面,而濮州驻军实力也处于飞速膨胀期。
看似濮州紧邻滑州和滑州,与晋军对峙,但是袁无畏不认为徐州会主动与沙陀人交恶。
这一点更是很多人没有注意到的,在袁无畏看来,如果江烽真的有意要在南方用兵,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资源是有限的,你倾斜了北方,南方自然就会少得到,这也能够揣摩出对方的战略重点指向,不是沙陀人,那就只能是河北了。
第二百五十一节 一不做,二不休
“老七,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的局面看似危险,但是却处于一个微妙的状态下,这也许会给我们一些机会?”袁怀河的战略大局观一样精准机敏,准确的捕捉到了袁无畏话语里隐藏的意思。
“对,家主,沙陀人虽然势大气盛,但是从中原往南,情况就可能和中原以北不一样了,越往南,地形气候都会对沙陀骑军造成影响越来越大,李存厚他们不会不知道,所以吾判断晋军不会同时开启两个战场,也就是说如果他们对南阳开战,那么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会是安全的,甚至可能在我们有一些举动时,沙陀人也会选择性的视而不见,在一些特殊情形下,他们也许还会和我们形成一些默契。”
袁无畏的话让袁怀庆、袁无为他们都有些听不明白,沙陀人怎么会和己方有默契?
特殊情形?什么叫特殊情形?
但是袁怀河却听明白了。
“老七,你是说沙陀人可能要接到许州郾城西平吴房朗山一线,从侧面突袭南阳?!”袁怀河虽然听明白了,但是仍然被袁无畏的大胆所震惊,“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借道?你没有考虑过假道伐虢的故事会不会在我们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