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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江烽也知道这几年关中影响力日减,不得不通过各种手段渠道来拓展影响力和凸显关中正朔的地位。
这几年的局面越来越明显,大晋和大梁已经日益成为中原之地的话事人,而同样像契丹完成了靺鞨的征服,开始对河朔地区的渗透,也使得契丹势力日大,连大晋和大梁现在都不得不正视这个来自东北的外来玩家了。
相比之下,无论是泰宁军还是淮北时家,其影响力也都在潜移默化的消退,原本蔡州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可以成为中原的新玩家,但是遭此打击之后,恐怕又需要几年时间来舔舐伤口恢复元气了。
关中这些公卿阀族一直用各种手段方式来对除大梁之外的这些外藩发挥影响力,但是欠缺硬实力使得他们在软实力的发挥上始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是江烽给李氏下的判断,而且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属于他们的路径,当然也可能他们明白,却无力做到。
抱拳一礼,看到锦袍男子含笑点头,江烽这才道:“二者皆有,殿下也知道浍州初立,现在还要面对随时可能渡淮南来的蚁贼,尤其是殿下可能也听说过蚁贼的波斯女的隼军和秦河的豹军,他们都是蚁贼中的骑军精锐,纵横颍亳泗三州,至今感化军都对其无能为力,寿州目前已然为韩拔陵部肆虐一空,盛唐和霍山两县现已划入浍州,某正在驱使淮北流民前往二县垦荒,若是不能遏制蚁贼南下之势,今年冬只怕整个寿州都要有惨不堪言之事发生。”
“唔,蚁贼猖獗,本王在关中也曾听说,有传言说大梁和蚁贼之间恐有牵连,可有此事?”锦袍青年突然问道。
“这,这怕是谣言吧?”江烽心中一凛,这长安城内若要说是没有大梁的代言人,江烽是不信的。
可以说无论是河东还是大梁,亦或是南阳、淮北、淮南,甚至是党项、契丹,至少在目前都还的承认李唐正朔,那么结交朝廷公卿重臣,为其代言也是必不可少之举,所以这长安城里,朝廷内外,几乎就是没有秘密可言,你的一句话,也许明日就传到了有心人耳中了。
“谣言?真的?我听闻二郎曾经亲自深入蚁贼中充当斥候活动,蚁贼在伊洛直至南下蔡、颖二州,在梁地境内几乎是秋毫无犯,为何在蔡州和颍州境内却漫卷汪洋,这是何故?”锦袍青年脸色略略有些变冷。
如果说中原诸藩虽然因为对长安的态度各不一致而分化成多个不同的群体,甚至像朱梁这样曾经给李唐正朔致命一击的藩阀,当初也是在投降了李唐之后才获得了赦免得以获得藩阀身份,像黄巢之乱时未曾获得赦免的各部,以及现在的蚁贼各部,那就是天下之敌,无论是谁都不能越过与其有牵连这个底线,否则就会成为天下士绅望族以及李唐皇室的众敌。
“这,以某的理解和判断,蚁贼在伊洛之地活动主要还是被梁军围困在山区中,而侥幸逃出山区之后,梁军的龙骧军一直在其后紧随不放,恐怕这才是蚁贼未能在梁地境内肆虐的主因吧,至于蔡、颖二州,某得说一句,蔡州军和感化军与梁军相比,战斗力和战斗经验上仍然要逊色一筹,尤其是面对数量巨大分支众多的蚁贼时,恐怕难免顾此失彼了,这才会有此局面。”
江烽觉得自己背上都要有些出汗了,这蚁贼利用起来倒是方便,但是若是被人抓住了实在的把柄,那就真的有难了。
自己当初也还像韩拔陵提供了寿州地图,现在看来也有些草率了,起码不该自己亲自去,若是日后被人拿住把柄,倒还不好脱身。
只不过当时那个情形,自己不去,谁又能替代自己达到目的?(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节 到哪里都免不了
“是么?看来二郎对大梁的情况知之甚详啊。”锦袍青年似笑非笑的刺了江烽一句。
“不瞒殿下,某和大梁是有联系的,甚至大梁也对浍州有恩,当初蔡州袁氏背盟反杀光州,某率固始军孤军独守,袁氏进而逼迫,这等情形下,全赖鄂黄施以援手方能免于厄运,而后蔡州进迫,杜氏无力应对,某不得已之下才从大梁招募老卒,大梁出于其自身考虑也给了某不少钱银支持,最终某才能顶过袁氏的屠刀,这等情形殿下是很难领会的。”江烽显得很坦诚。
“那二郎是否觉得现在浍州局面全靠大梁一手扶持而成呢?”锦袍青年脸上冷意更甚。
“那也不是,浍州能有此局面,还是全赖朝廷恩赐,将士用心,大梁起了一些作用,但不是主要的。”江烽摇头否认,“某明白殿下想要问什么,浍州是将士们的浍州,浍州军虽然不少将士来自大梁,但是他们都是被大梁军裁汰老军,现在和大梁已无太多干系,唯有以浍州为根本,所以殿下尽可放心。”
江烽所说也正是锦袍青年想要听到的,关中内部对扶持浍州的态度一直有些矛盾。
谁都知道浍州是在大梁支持下存活下来的,以长安的想法,对于这种亲附于大梁的势力自然要坚决予以打击和遏制。
但是现在南阳刘玄和大梁也搅在了一起,而蔡州和淮北又都元气大伤,一时间谁都没有精力来顾及浍州,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解决掉江烽,反倒是要把以大梁系将官为主浍州全面推向大梁。
反倒是这个江烽还能保持一定独立性,也就是说保持现状,甚至扶持江烽,力争让江烽逐渐改变态度依附于关中,这倒是一个最佳的策略。
“二郎,大梁这等叛贼逆臣,不思回报皇恩,反而有背主自立的野心,和他们走得太近,于你无益啊。”锦袍青年耐着性子道:“本王也知道你现在的困难处境,你先前所说的这一切,本王记在心里,本王也会尽力支持你,本王欲待向父皇建议你担任光浍寿观风使,由你总管光浍寿三州军务,你意如何?”
江烽大吃一惊,光浍寿观风使?!
这等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
光浍也就罢了,这寿州也是自己下一步重点谋划之地,怎么长安居然就欲把这等好事送到自己手上了?
这岂不是瞌睡来了,就把枕头送到头边上来了?
但对方最后一句话让江烽稍稍冷静了一下,总管光浍寿三州军务,却少了一个“政”字。
按照惯例,观风使也好,经略使也好,再高一层面的节度使也好,都是要总管军政事务的,但对方却有意把“政”字省略了,这显然言有所指。
三州的确是三州,但是恐怕除了浍州是真的掌握在手中,其他都还有太多变数。
光州也就罢了,恐怕长安要伸手,刺史也好,上佐官也好,六曹判司也好,只怕这长安城中各方势力都还要有一番博弈。
而这寿州八字还没一撇,自己心里都还没有多少底儿,长安居然也蠢蠢欲动了,这么早就要预定了,未免太露骨了一些吧?
“怎么,二郎莫不是信不过本王?”锦袍青年以为自己的话让对方大喜过望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嘴角带笑道。
“殿下之言,某如何敢不信?只是这光浍二州也就罢了,但这寿州……”江烽沉吟着,目光却在锦袍青年身旁的两名男子身上逡巡。
“二郎莫非对寿州不感兴趣?还是觉得这寿州之地太过棘手?”坐在锦袍青年左侧的中年文士目若朗星,面白无须,颧骨略高,声音格外高亢有力。
“房大人,若说某对寿州不感兴趣,那太过矫情,霍丘和安丰皆是鱼米之乡,又有芍陂灌溉之利,而寿春更是淮水畔的重要商埠,商贸繁盛,若是能得,胜过光州浍州数倍,只是这寿州历来便是淮南爪牙之地,怕是不容外人随意染指吧。”
江烽的话并未获得对方的认同,中年文士乃是兵部侍郎房简,也是这位二殿下身旁的重要策士。
“二郎,本官不相信你对淮南局面一无所知,杨氏和徐氏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难道二郎不知?寿州本身并不属于吴国属地,三姓虽然各有倾向,但是其统治架构基础早已经被蚁贼扫荡一空,现在孤悬寿春一城,吴国现在恐怕也没有那么多心思来过问寿州之事,若是朝廷能以诏令明确你负责寿州事务,本官相信吴国纵有些许不满之意,但也不无大碍。”
江烽目光闪动,却没有马上回应对方。
寿州他肯定会取,若是能得朝廷予以的大义,那当然是再好不过,问题在于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光州也就罢了,但寿州江烽是不打算与人分享权力的。
盖因寿州实在是太重要了,有芍陂灌溉之利,只需要稍加调整,江烽有信心让霍丘和安丰、寿春加上盛唐四县在未来两三年内成为真正的沃土粮仓,近这四县之田,足以养活百万人口。
在这个年代,有粮就意味着你可以养活人,可以获得民心;能养活人,就意味着你有充足的兵源,哪怕一战下来损失再大,你也可以马上获得补充。
“房大人,寿州某暂不敢想,某有自知之明,浍州一地能经营稳妥,养活浍州军数千人,某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奢望其他。”见几人都面带不悦之色,江烽这才话锋一转,“光浍二州,叠经战乱,人才不足,尤其是光州,历经袁氏荼毒,若是朝廷能选派能吏治理,也会光州百姓之福。”
见江烽这等晓事,在座几人脸色都变得好看许多,尤其是锦袍青年,更是眉开眼笑,“二郎此言甚是,你既有此心,朝廷当然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不过……”
江烽起身拱手,“二殿下但有吩咐,二郎敢不从命?”
“唔,二郎也知道朝中小人甚多,尤其是心怀私心杂念者意图为自己谋取私利,所以在选派官吏时务必要慎重,二郎你是光浍寿三州观察使,在选拔官吏上应当大胆的向朝廷举荐干才,也应当态度鲜明的阐明自己意见,本王相信政事堂诸公和枢密院诸公对二郎的意见会给予重视,……”
……
江烽离开时已经酩酊大醉了,步履踉跄,连在府外等候的鞠蕖、苏铁和楚齐都没料到江烽会醉得如此厉害,看样子是连马都骑不得了。
也幸亏鞠蕖带来了一辆马车,赶紧把江烽搀扶上马车。
当江烽一上车,鞠蕖就知道他是装醉。
淡淡的酒气虽然还在萦绕,但江烽早已经恢复了清明,而手中已经从马车上斜置的挡板下把玄铁斩马刀握持在手中,而鞠蕖也早已经轻吕握在手中,同时不动声色的在马车护板上敲击了三下。
原本坐在马车前段赶车的苏铁身体略微一僵,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不过马鞭却已经从右手交到了左手,右手则悄悄的按在了马车座位旁的木制板缝间。
同样,跟随在马车旁的楚齐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用双手抚弄了一下自己肘部衣衫,就像是不经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没有一句话,四个人就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
这里是齐王府外,但江烽却不认为对方会在意这一点,甚至可能就是要在门外实施这一行动。
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心思去考虑是谁要对自己实施这一刺杀,如果不是李瑾专门给自己送来的这个小玩意儿,也许自己还真的要吃一个大亏。
这是一株紫幽藤兰。
网状的根须就这样吸附在自己衣衫内的袖手腕上,藤兰的枝叶根茎相当精细柔弱,乍一看,就像是一株再寻常不过的绿植类的金丝草。
这具紫幽藤兰没有特别的功效,唯独却对气机感应极为明显,尤其是在十步之内较大的气机感应变化都能刺激到它的根茎做出剧烈反应,尤其是明显带有杀气的气机变化就更是反应巨大。
江烽从一出门时就觉察到了身上紫幽藤兰的剧烈变化,虽然不确定这种剧烈变化是否针对自己,但是江烽却不敢冒险。
长安城内藏龙卧虎,恐怕小天位角色恐怕都不罕见,真要用在自己身上,江烽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否逃脱,但是只要能拖上一时半会儿,江烽相信自然有人赶到,除非是二殿下就是设计者。
但江烽觉得二殿下还不像,如果真的有意要解决自己,不会花这么大水磨工夫来和自己交涉。
手腕上的根须陡然收紧,江烽来不及多想,气机从西北方向疾驰而来,猛然一蹬脚下的门板,连环踢出。
碎裂开来的车辆木板在哗啦声中沿着气机来袭的方向轰然爆射而出,鞠蕖已经犹如一条灵蛇翻身斜飞而出,手中轻吕泛起点点乌光,形成一道密织的光网。
江烽手中的玄铁斩马刀也已经祭起,乌色的刀芒沿着刀刃冉冉浮动,嘿然而出。(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节 结仇太多
来袭者显然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形。
自己身体尚在空中,甚至还没有飞临目标上方,可目标的马车却突然炸裂开来,车厢板、木块碎渣、甚至还夹杂着贴地翻滚的那名卫士双手猛举,十余枚细密如雨的弩针如暴雨打残花一般席卷而至。
一时间他以为自己是中了圈套,这太像是一个圈套,明显针对自己的圈套!
不可能有人能在十余步外自己甚至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就能安设好这一切,这一切就像是完全等待着自己到来。
又惊又怒之下,却也由不得他了,飞临空中的黑影骤然发威,手中的双剑连续不断的振动,抖出十余个扇形光圈,直接向马车横卷而来。
强劲的气浪伴随着十余个扇形剑罡席卷而来,无论是江烽还是鞠蕖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这起码是固息期的高手了,甚至可能是触及到了小天位门槛的角色,爆射的车厢板和木块撞上对方的剑罡,顿时反转倒卷,反而成了对方的帮手。
更让江烽和鞠蕖骇然的是那数十道剑罡形成剑气光圈,瞬间就已经逼近到了近前,让你退无可退。
退无可退,便无须再退!
对于这种刺杀,江烽自认为已经有些经验了,在经历了多轮刺杀和肉搏战之后,他已经再无复有不适和仓皇无措的可能了。
玄铁斩马刀由下而上凌厉的扬起,一息之间劈出了三十六刀,刀锋急速划破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重重乌色刀浪将自己身体层层叠叠的包裹起来,犹如一个诡异的乌黑光球,迎着对方席卷而来的剑罡气浪,逆锋而上。
鞠蕖早已经犹如游鱼一般闪过,手中轻吕连连闪动,转瞬之间已经连续从五个角度一口气持出十七剑,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苏铁也在第一时间翻滚在地,一枚菱形雕花铁符被他骤然扔出!
来人全身黑袍裹身,甚至连面部都被黑布包裹,只留下一双鹰隼般的厉眼,手中双剑盘旋,剑气纵横,将整辆马车撕裂得粉碎!
江烽将自己身体蜷缩在乌黑的光球之中,元力催动斩马刀爆发出凶悍无匹的刀气,迎面与对方层层叠叠而来的剑浪撞击在一起,乍分乍阖,陡然弹开来。
十三道剑气撕裂开了斩马刀组成的光球,让被震出三步开外的江烽身上陡然多出十多道鲜血淋漓的剑伤。
苏铁扔出的菱形雕花铁符在空中骤然绽放出一轮夺目的光芒,菱形的铁符上雕花符文冉冉浮动,瞬间威能转化为力量,铁符变成一柄犀利无匹的螺旋状刀轮,沿着气机急速追踪而来。
“咦?”乍分乍阖间,黑影这才发现尾随而来的菱形螺旋状刀轮竟然绽放出丝丝战气,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剑罡而受到影响,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暗器,而是术法武器!
左剑猛振,剑罡陡然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