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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看了南绮罗一眼,发现这女子的神情极为专注,目光隐隐带着一丝癫狂……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就如他自己一般。
随着画面进一步靠近岩浆,在其中漂浮的物事终于露出一个大致轮廓来,仅仅是那一闪而过的巨大鳞片,就已经让他耸然动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一黑,光幕也消失了。
南绮罗解释道:“这是奴家的双生照影兽死在了里面,但画面却已经传到这一只身上。”
张原有些不确定地道:“这是……龙?”
“不错,龙!”南绮罗神情狂热地点了点头,“龙这种神兽,即便在我们那方世界,也是灭绝了若干年的生物。虽然不知道这方小世界为什么会有龙,但此地无疑是神龙之墓。”
这才是真正的龙么?体长万里,赫赫巍巍,身死威犹存,万古长不灭。
东海的那只“龙”,不过是形似而已,与这条岩浆中的神龙相比,无异于泥塘中的蚯蚓黄鳝。
“神龙,生则吞云吐雾,飞腾于宇宙之间;死则隐介藏形,伏身于九渊之下。”张原喃喃自语,心中却忽然想起一事来。
前一世,有神龙出世的传闻流遍大街小巷,莫非就是这一条?只恨那时的自己不过一介凡民,无缘得知更多的内幕。
“龙死魂犹在,所以你想炼化神魂,收为己用?”
南绮罗抬着白润的下巴笑道:“聪明人!不说神魂,你知道一具神龙的遗体意味着什么吗?”
“龙甲、龙皮、龙筋、龙角、龙骨、龙鳞,蕴含着一丝大道规则,无一不是绝佳的炼器材料!”
“战力第一的冲宵剑宗,其镇门之宝便是一把传承了万年的噬仙剑,传言中就是得自远古神龙身上的材料炼制而成。”
“除了这些以外,最为宝贵的就是龙胆!”
南绮罗望着张原,一字一句地道:“以它为主药,就能成就亿中无一的天位道基或金丹!”
说着,她很期盼地看着他的表情。
但她失望了,只听到张原淡淡地道:“这样的机缘,姑娘拉上我作甚?所谓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一个人得到所有的东西岂不美哉?”
南绮罗不满地轻哼一声,“你以为奴家不想吗?这龙墓一开,气息泄露出去,恐怕来到这方世界的所有修士全部聚齐于此,怎么可能让一个人独吞下去?”
张原神情恍然,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以姑娘的恶名,恐怕不但无人与你作伴,还会群起而攻之,因此便要在下替你分担一二?”
南绮罗俏脸一红,却温言软语地道:“奴家哪有那么大恶名,在修真界还是有不少俊彦,愿意为我分忧的,只是人家都瞧不上,不愿意让那些轻浮之徒靠近身边。”
说话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场蔓延开来。
她又柔声道:“我瞧公子是这方世界的人,朴实无华,为人厚重,没那些花花肠子,奴家很是……很是心仪,若有缘分,结一世道侣也未可知。”
说着,俏脸微红,一派不胜娇羞之状。
张原面色微动,受宠若惊地道:“在下不过草莽之辈,能得仙子这般厚爱,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南绮罗含情脉脉地道:“奴家哪里担得仙子一名,能得君之垂怜,已属万幸,恨不得衔环相报。”
这时,张原在神识中悄然下达命令:
“蠢狐,给我放出幻惑,让此女进入自己演的戏里面去!”
(该死的蠢人……啾啾!)
两人又说了几句暧昧的情话,南绮罗愈发情动,不知不觉地假戏真做,美眸中的汪汪春水盈盈欲滴。
见状,张原低声道:“绮罗!哪里用得着你衔环相报,只需拿些我用得的法器法宝,丹药材料来就可以了。”
南绮罗轻点臻首,脸颊酡红,柔声表白道:“奴家的东西就是张郎的东西,不必客气,尽管挑选就是了。”
说着,从储物戒指中一件件取出,放在桌上供他拣选。
南绮罗刚刚掏了四五件东西出来,手上动作便有些慢了,脸色有了一丝犹疑,张原见状,顿时明白违逆别人心意的事,是会大大缩短幻惑的时长。
于是连忙拿起一面巴掌大小的盾牌,灌入灵气一试,这面小小盾牌便漂浮在自己身侧,并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还能自如地操控它浮现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来抵御敌人的攻击。
“好东西。”他正缺防御型的法器,如今送上门来,哪里还会犹豫?连忙放入了自己的戒指中。
这时,南绮罗的眼神开始不对了,闪现出一丝挣扎和心痛之色,但手上还是惯性地掏出第六件物事,却拿在手上没有放下,本能地犹豫着。
张原往桌上迅速扫了一眼,无非是一些法器,瓶瓶罐罐,没什么值得特别注意的,待看到对方手上那件泛着乌光的黑衣,心中不由一动,和声道:“绮罗,我这身衣衫朽烂不堪,正缺一件好衣物,却没想到你如此贴心,还是你待我好。”
说着,趁对方捏住衣物的手指略松之际,一把从对方手里扯了过来,迅速穿在自己身上。
“啊!!!!!!!!”衣服离手之际,南绮罗迷蒙的双眸中突现清明,醒悟了过来,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
张原微微一笑,双手往两边平平伸出:“绮罗你看,刚好合身。”
第129章 威慑
南绮罗从惑神术中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发出愤怒与意外的尖叫。
紧接着,她大袖一挥,将桌上剩余的东西收回戒中,这才杀气腾腾地瞪视着张原,一丝丝乌黑的恶气从身上缓缓溢出,化作一个个狰狞的骷髅。
“还给我!”
她咬着牙齿,往前逼近一步。
“对,还给人家,你这个贪婪的人!”玄狐趁机插嘴道。
“闭嘴!”张原没好气地封掉了对方的视听。
“还给我!!!”南绮罗嘶声尖叫,漆黑的长发在背后飘舞着,与蒸腾溢出的黑气混杂着,显得煞是可怖。
“绮罗,你这就不对了。”张原面无表情,当仁不让。二人间方才的浓情蜜意眨眼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只是一场春梦。
“闭嘴!这不是你能叫的名字!”
“好吧,这位姑娘,送人的东西还可以要回来吗?”张原不紧不慢地道:“送之前,是你的。送之后,那就是我的。归不归还,那就是我说了算。”
南绮罗气得几乎吐血,神色狰狞地咆哮道:“胡说八道!那是我送你的吗?明明是你施了迷神术骗来的!!”
张原迅速反问道:“那是谁先施迷神术呢?”
“你!”南绮罗语塞。
“若不是你先施术,试图乱我心神,以你我二人的修为差距,又怎会这么轻易落入套中?”张原再度诘问。
南绮罗施展的是浅层次的诱导之术,让对方在一定程度上相信自己所言,却并不会像玄狐那般近乎操控别人。她仗着自己容貌不俗,并配合这门法术,诱得许多初出茅庐、心志不坚的年轻修士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并向自己贡献了许多好处。
说到底,这只是一种惑人情志的迷乱,就像许多沉浸在一厢情愿的热恋中不可自拔的凡人一样,哪怕对方要杀了自己,也会认为对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并原谅他。
它与玄狐的惑神术最本质的区别,就在于施展这门术法的人,也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入戏首先自己要信,才能传递给别人。
所以,再被惑神术这么一叠加,她就一步步走向圈套而不自知了。
这门小术,配上自己的容貌,在低阶乃至同阶修士中,一向是无往而不利的,她也依赖于此,一步步迈向筑基巅峰!
却没想到今天栽倒在一个土著的手下,怎能不令她羞愤欲狂?!
若不是她也算心志坚定之辈,历经无数尸山血海,将自己的意志打磨得凝实如铁,恐怕今天就要被张原彻底的掏光身家,并且身心沦陷!
面对张原的咄咄逼问,南绮罗无言以对,索性召出一杆魂幡,上面隐隐传来怨魂的哭泣,富贵仙气的船舱中顿时宛如地狱一般。
“你还……还是不还?”
她面色森然,显然决心不可动摇,哪怕对方根骨再是奇特,哪怕就是今日出尽底牌,她也要讨还这笔债!
没人可以从我身上讨便宜!!
张原神情冷肃,伸手祭出一道符,闪烁着浓重的灵光,在空气中猎猎漂浮着,语气不容置疑:
“到了我手上,那就是我的东西。你若想讨还,且来一战!”
感受到符上磅礴的威压,南绮罗花容失色,显然颇感意外,因为那是来自更高一阶修士封印的修为。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见张原不答,她又微微冷笑道:“这种符,封印的修为不过原主实力的三到七成,而且只能使出一击,我就算拼却消耗一件底牌又如何?”
“你以为,奴家会受这种东西的威胁??”
“是么?”张原伸手一挥,再度祭出一张符,散发而出的威压与上一张等同。
“你……。”南绮罗真正吃惊了,这土著何德何能?
要知道,这种符并不是随手就能造就而成,花费的时间、精力与过程都是相当复杂的,得来极为不易,不然低阶弟子人手一捆,横行天下,谁还敢惹?谁还会在压力下憋着劲修行?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是来自于一个老牌筑基修士,辛勤一生积攒的功劳才换来的强力底牌,却在阴差阳错下为张原所有。
两张封印了金丹境修士一击的符,就算要不了她的命,也会损失奇大,搞不好还身受重伤,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她就没法参与了,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养伤,白白虚度光阴,错过许多机缘……
要放弃吗?
但是她不甘心啊!
在修真界,大家为了生存竞争,从千万人中力争冒头,所以坑蒙拐骗、明抢暗夺并不可耻。
可耻的是被人蒙骗、被人当猴子耍!
何况是被一只小鸡啄瞎了老鹰的眼?
就在她的脸色阴晴不定,进退两难的时候,张原又召出第三张符,三张金丹层次的威压叠加起来,令南绮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嘴里发苦,心中颓丧无比。
莫非这人是某个宗门或家族长老在这界的私生子?她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然怎么解释这三张价值上万灵石的底牌?并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
此刻强弱易位,张原若三张齐发,她必然妥妥的死,什么底牌都救不了!
“姑娘,是敌是友,是战是和,你一言而决。”张原淡淡地道。
话虽这样说,其实他内心并不想真的打起来。
如若真要下杀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引发这张符,给予敌人造成最大伤害,才是正确的做法,而不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摆在眼前,让敌人做好准备。
因为张原明白,这是他目前最大的撒手锏,最大的威慑底牌,能不能,则不用。
威慑之所以是威慑,含而不发、露而不出才是王道正理,才能为自己换来更多的保障与利益。
倘若不知好歹,随意使用,很快就消耗一光,那么真正面对生死危机之时,就只能面对叫天不灵的绝境。
南绮罗缓缓收敛气势,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令人看不出她的内心在想什么。
“坐下来,商量下细节吧。”
她平静地说道。
第130章 群修毕至
张原站在飞舟的最前端,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凛凛罡风,过不了多时,周围云层渐渐淡了下来,飞舟破云而出,渺渺蓝天,苍茫大地,壮阔的美景尽呈眼前。
望着遥远天际线上亮起的那一道金边,张原说出的话却大煞风景:“此舟多少灵石能够买到?你那里还有没有存货?”
闻言,南绮罗的美眸中幽光一跳,沉沉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冷漠地道:“别说你买不买得起,就算给你,你就以为养得起了?”
“御使此舟,每个时辰消耗的灵石不下一百,以你的老底,还是过上几十年再来考虑此物吧。”
飞行法器有两类,一是用自身灵力驱使飞行,一是镶嵌灵石作为能源驱动。
家底丰厚的修士,大多选择后者,不但更加舒适,而且有一定抵御攻击的效果。
而初出茅庐,又没什么背景靠山的人,只能选择前者。若是赶远路,又不注意停下恢复的话,不免将体内灵力消耗得七七八八,此时若再遇上敌人,无疑陷入劣势之中。
这时,飞舟的高度开始渐渐下降,朝地面驶去。一座莽莽苍苍的山脉映入眼帘,在缥缈云雾中若隐若现,满山苍翠,林海生涛。
“我教你的敛息法可记牢了?”南绮罗换了一身衣裙,样貌也大变,完全不似原先那位御神宗的妖女了。
张原点点头,随即使出法门,身上的灵气波动顿时消散开来,像一个凡人,反倒令人看不出深浅。
南绮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少很多麻烦了,以你根骨的古怪,随便施展一下,他们就会把你当成筑基境来对待,这样我们也便于行事。”
随即又往下方观察了片刻,远处一条若隐若现的地缝进入视线,从这个位置看去,地缝中隐隐冒出一些淡淡的黑气,直冲云顶却还没有彻底消散,显然非常凝实。
“这是地瘴毒气,也许还有龙尸的恶气,连护身灵罩都能腐蚀,纵然金丹修士在其中也支撑不了多久,第一批急不可耐的蠢货都死在里面了。我见到这毒气不是三五日时间就能散完,索性就四处转转,没有在此处干等。”
“现在已经淡了许多,估计就是这几天的事儿了……。”
南绮罗望着张原,神色平静地道:“记住,你若想从中瓜分一笔,便少不了与我联手,听我安排。否则一个没有靠山背景的凝气期土著,仅仅是排外情绪,就足够他们联合起来把你扔下深渊。”
听着这暗含警告的话,张原摸了摸身上非革非布的黑色衣物,答非所问地道:“这件衣服有何功用?”
南绮罗闻言一滞,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他,忽然挥手撤去飞舟,自己踩着大剑往下飞去。
张原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往下跌去,下意识地惊了一惊,随即自失一笑,召出戒中的飞剑踏在脚下,跟在对方身后往一处山巅滑去。
“来者何人?”
距离地面数十丈高的时候,一个修士御剑迎上二人,大声喝问道。
南绮罗俏脸微寒,反问道:“你又是何人?”
大概是感到南绮罗身上的灵压,这修士面色一变,顿时客气了不少,但依然带着一丝傲慢地道:“此处乃我姬家驻地,你二人也是为了龙尸而来吧?可另寻地方等待。”
南绮罗面色微微疑惑,显然从未听说过什么姬家,但见到下方十来个帐篷,隐隐有着数道筑基巅峰的气息,便吞下这口气,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围绕着裂开的地缝,在山巅青翠的松林中,星罗棋布般分布着或多或少的帐篷,每一处聚集的帐篷都代表着一派来到此界的修士。
粗略数去,这样的势力已有了三十来个,不下一百顶帐篷……
张原跟着南绮罗在郁郁葱葱的松林之上凌空穿梭,最后寻了一处开阔地带降落下来,刚刚落地,就听到姬家驻地的那个方向传来一声暴喝。
“什么狗屁鸡家鸭家,竟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