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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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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子位于高位轻轻的捋了把胡子,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侧头认真思索了一会,才悠悠道:“《韩非子·解老》有言:‘人无智愚,莫不有趋舍;恬淡平安,莫不知祸福之所由来。’爹看你已有平安为名,不如锦上添花,为你犬安然’二字可好?愿你一生安然度世,喜乐平安。”
  书生勾唇,跪地,再拜三次,后起身恭谢道:“谢爹赐名,孩儿定当尊人伦之始,宜思自勗,以庇于躬。”
  老夫子眯着眼点了点头,一旁的礼官会意,高唱道:“礼成——”
  南城书院里立刻被一阵欢呼声所笼罩,一旁观礼的同窗好友齐齐涌上前去向书生道贺,纷纷起哄称书生为安然先生。书生红了一张脸,喜悦忍不住爬过眉梢透过眼眸传递出来,他低低的应了几声,这下可好,起哄的好友们更来劲了,一个个央着书生说课。书生受不了这阵仗,急忙往后躲去,不料撞了一个人满怀,还不待他致歉,那人就立马抱住他,轻轻的调笑了一句:“安然夫子,恩?”
  书生抬头,望见的是一脸带笑的将军。同窗们见了将军也不敢再闹下去,小胖和游才子趁机引导着众人往厅中走去,那里早已摆好了丰盛的宴席。众人欢呼一声,呼朋伴友的吆喝着前行,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情绪。
  “安然,他们怎么起哄叫你先生?”将军笑着挑眉,好奇的拨弄了一下书生的礼帽。书生瞪了他一眼,整理好礼冠,才低头轻抚着身上垂着的楠木双欢雕缓缓说道:“我成年后便要接管书院,他们不叫我为先生,那称呼我为什么?”
  “接管书院?”将军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他皱着一双剑眉,语气颇重的问道:“你不打算进京赶考了?”
  “你知道,我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官场。”
  “那我怎么办?”将军突然死死的抓住书生的双臂,他强硬的逼迫书生抬头,等到书生直视他的双眼才含着怒声道:“我一心一意只想和你在一起,你却现在告诉我你不去京城反而要留在书院里,楚平安,你要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书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轻声道:“天佑,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执着。”
  将军气得不禁再次加重了握住书生的力度,书生吃痛,皱着眉头却是不吭声。将军虽气,但也舍不得伤他,只能将手松开,愤愤的准备转身离去。书生一看不好,上前几步就去捉将军的手,将军不耐的将他甩开,不料书生今日的礼服下摆过长,被这甩开的力道一带,后跟踩着礼服下摆就往后摔去。
  “哎哟,你们两兄弟怎么在吵架,平时关系不挺好的吗?”突然出现的福伯帮着将军扶了书生一把,书生抬头致了声谢,却是趁机牢牢抓住将军的手再不放开。
  将军假意的挣了挣,无奈只好仍由书生牵着,不过把头偏到一边不理他。
  福伯望着眼前别扭的两兄弟,不禁笑了出来。他对着书生先是道了声喜,才笑道:“今日平安行冠礼,按理说我本该来参加,毕竟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不过今天我被一个更重要的事情给耽搁了,这才没来得及,平安啊,你不会怪我吧?”
  书生连声说着没事,一旁的将军却气闷道:“还有什么事比他行冠礼还重要啊?”
  福伯笑着拍了拍将军的肩,笑道:“好啊,你小子长大了,气粗了,还给你兄长打抱不平了是吧?不过这件事可关乎于你,要认真说来,还是你给耽误了我来观平安的成人礼。”
  “这关我什么事。”将军感觉自己被冤枉了,气鼓鼓的问着福伯。
  书生笑着扯了他一下,将军才收回那张一脸怨气的脸。
  福伯瞥了将军一眼,这才认真道: “还不是你前些日子在武举会上帮咱们城的黑二子出气给闹的,你一下子对完了武经七书的谋略不说,全场项目你还破纪录的过了个遍,这可把京城来的那帮纨绔给气着了,一回去就给上报到了兵部,要他在兵部的爹来扬州城给你治个扰乱武举秩序的罪。”
  书生一听脸色大变,立马拉住福伯急声道:“福伯,他们那帮人怎么能这么无礼?天佑没事吧?这般不符常理的事情怎么可以给天佑治罪?岂有此理!”
  将军虽是不在意那帮京城的纨绔,也不爽书生一直瞒着他接管书院的事情,但转眼看到书生这么紧张他,心里不禁还是甜滋滋的冒出了火花。
  “嘁,我还怕他不成?当这天理王法是死的啊?”将军环胸,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句。书生焦急的看了他一眼,握紧了牵着将军的手,将军忍不住扯开嘴角一笑,感觉现在就算是有兵部的人来捉拿他,他也可以一口气把他们的老窝给挑了个干净。
  在此,我们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天佑说的对,这魏国还是有天理王法的。”福伯笑着安慰了书生几句,才忍不住喜悦道:“这不,天佑因祸得福。兵部尚书的听到那纨绔这么一说,立马对天佑来了兴趣,于是特意派人来扬州城考察了事情的起末。”
  说到这里,福伯不禁递给两人一个安心的微笑,才接着拍着将军的肩乐道:
  “也幸亏你小子走运。如今魏国兵部急需用人,兵部尚书又怜惜你是个人才,于是他大笔一挥的给你封了个‘武举异等’的美名,直接破格让你过了武举。等再过几个月各地的武举名单确认完毕,你便可以上京参加殿试了。”
  书生被这一个消息震住了,他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得傻傻的重复了几句福伯的话,又突然之间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般急道:“天佑他还没有成年,不能参加武举。”
  “所以说这是上头特批的啊。”福伯高兴的笑了几声,跟将军交代了一些殿试事宜后才笑着往后厅走去,边走边朗声道:“青竹老头子,你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
  书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冻得他难以支撑自己。明明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两人的分离,只是他没料到分别竟可以来的如此之快,一下子猛然越过了两年的延期,直接明晃晃的炸开在他眼前。
  将军紧紧拥住发抖的书生,疼惜的低头轻吻着书生的额头,连声安慰着他。书生却仿佛听不见了一般,低声恳求着将军不要走,转而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这才死死的咬住牙,什么也说不出口。
  原来,最舍不得你离开的那个人,是我。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是被证实的时候,还是感觉心里像被持续的被烈火炙烤着,猛烈的灼烧着自己的皮肤,让人痛不欲生,难以成言。
  书生埋在将军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抓紧他的前襟,便连自己的礼冠什么时候跌落在地也不知道。
  书生想,这是他二十年生辰以来,成年之日,收到了一份最让人绝望的礼物。
  书生闭上眼,死死的抱住将军,再也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就要分离了,好难过啊QAQ
  一想到要与老爸老妈分离,我也好难过啊……

  ☆、自私

  天阶夜色凉如水。
  书生身着一袭白衣,静静的站在书院花丛中。漫天的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的发散着光芒,明星荧荧,却照不亮书生那一处的无边黑暗。
  书生孤独的身影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力量,让人觉得仿佛他很久以前便是如此,仿佛以前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也曾那番深沉而又绝望的站在那里,在无边月色中寻找着光芒,却早将灵魂遗忘在了记忆深处。
  忘川河畔的黄泉水,洗净人世间三千繁华的彼岸花河畔,那些在戏文里出现的地狱之道,却好像在书生身上已经走过了一遭。
  “安然?”一声轻唤拉回了书生的心思,他微微侧身,发现来人是忙活了一整天的游才子,他知游才子为了他的冠礼筹备忙前忙后了许久,当下虽是心有郁结,却也是扯开了嘴角静静的笑。
  “笑的本质是欢心。”游才子走上前来,伸手抚平了书生的嘴角,“不要勉强自己,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多谢。”书生垂眸,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游才子的手还停在半空来不及收回,他尴尬的愣了一会儿,收拾了一下自己胡乱的心思,才轻笑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成年了,想当年我还以为你岁数比我小,那时还想着与你义结金兰成为你兄长也好,结果闹了个不小的笑话。”
  似是回想起当时游才子和将军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书生忍不住笑了出来,满满的月光倒映在他的眼底,让他的眼睛里跳动着耀眼的光芒。
  游才子不自然的把头别了过去。
  “是啊,你与天佑一番大,都比我小两岁。”书生转头看着游才子,“可偏偏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却一个个的都认为自己年龄比我大,还争着要做我的兄长。要不是夫子及时出来劝阻,你们俩怕是要打起来。”
  “我倒宁愿楚天佑他比你大。”游才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颇为尴尬道:“你不知道当时我和楚天佑的心情,我们两个为了这种事而争斗,现在想起来,真是一场笑话。”游才子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苦笑道:“这也就罢了,没想到魏征那家伙还一脸惊奇的跳出来嚷嚷着比我大一岁,为了这个,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感觉抬不起头来。”
  “这有什么抬不起头的。”书生复而又望向漫漫星空,轻笑道:“小征不过比你大了一岁罢了,如今魏国也不如以前那般遵照古礼形式,扬州城的风气也颇为开放,你自然用不着以小征为长。”
  “你不明白这种感觉……”游才子一脸痛苦的捂住脸,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法明说的绝望之中,“你不懂这种难以启齿的愤怒!”
  “你啊……”书生无奈的轻叹,嘴角的弧度却是自然的往上挑。也许沉闷迷茫的时候,身边有个人总是好的,即使他不能带你找出那片迷雾,可他却能用自身的存在时刻告诉你,我在。
  “游才子!你又在这里偷懒!”行踪已被冠以神出鬼没之名的小胖不知又从何处跳了出来,游才子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怒气冲天的小胖提着衣领拎走,可怜游才子还高出了小胖半个脑袋,于是弓着身子的他只能在还不明白状况的情况下颇为难看的挣扎。
  “你松开!”游才子好容易直起身子,立马往后退了几大步,才一脸悻然道:“你又发什么疯!”
  “你才发疯!”小胖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满道:“说好咱俩一起帮安然收拾后场的,你倒好,我只一个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人影,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后厅应付得有多辛苦么!”
  游才子还想反驳,转眼看到小胖一脸委屈的表情,再想起小胖平常少根筋的为人处事,也自然明白他不在后厅的时候,小胖一个人应付喝醉的同窗该是有多辛苦。他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心疼起来,也顾不得方才小胖对他的无礼,只得赔着笑脸好声好气的哄着他。小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掩饰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踢踢踏踏的跑开了。
  游才子侧身对书生告了个罪,便追着小胖离开了。
  也许有时候静若处子的安然的确令人感觉赏心悦目,但动如脱兔的活力却更能让人感到满心的欢喜。
  或许有一天,游才子也能在他心中明白这个道理。
  “出来吧。”等到游才子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书生才对着一旁的树丛无奈的轻唤。
  书生后方的树丛抖动了几下,然后才是哗然一声轻响,将军带着满身的树叶有些狼狈的从一路残花败柳中走了出来。
  “你这样子还怎么去当将军。”书生小心的拍掉将军身上的落叶,无奈道:“我还真怀疑就凭你这三脚猫的隐藏,到底当初是怎么在武举会场大放光彩的。”
  将军眼神一暗,不管不顾的便是一把握住书生的手。书生抬眼看他,满眼的星辰也比不过眼前人的模样。
  将军沉声道:“我要走了。”
  书生又是一愣,眼里忍不住的泛上一丝疯狂,却在理智回笼前迅速将它镇压在心海深处。将军不忍心见到书生此般模样,于是只能紧紧抱住书生。他想用拥抱来告诉书生,他也很不舍,他也很难过。
  他也,不知所措。
  “你有不负青天的凌云之志,你想魏国再无纷乱,你不想见百姓流离失所,你想成就一番大业,你认为男子汉便就该是顶天立地,做一个不会倒塌的脊梁。”
  书生轻轻的诉说着,将军身体猛然一震,不禁拉开身子细细的观察着书生的神情。
  “我是乡试的解元,会试的会元,是扬州城里最有希望再创三元及第的文曲星。于是你便认为我这样的人也应有鸿鹄之志,也不甘扬州城的禁锢,终有一日寻得机会便会高飞上枝化为凤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书生安静的笑,眼神里的坚决让将军忍不住的被吸引过去。
  “可是天佑,我还是南城书院里老夫子的学生,我还是爹的儿子。”书生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有很多舍不得东西,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番有不负青天的志向,我只是个平凡人。”
  书生说:“我只不过,想有一个家。”
  我只不过,想有一个家。家里有亲人,有挚友,还有……我求而不得的你。
  将军张了张嘴,反复了好几次,才哑声问道:“你在怪我?”
  将军眼底里的灰暗沉如夜色,那一丝难堪和无边的心酸与痛满满的充斥着他的眼眶,书生不忍,抬手轻抚将军的眼角。他细细的描摹了许久,仿佛要将将军的那双眼深深刻入心中。
  “别这样看我……”书生忍不住轻声低喃道:“天佑,你别这样看我……”
  将军狠狠的将书生拥入怀中,放肆的力道让一贯善于忍耐的书生都禁不住的低声呼痛。
  “你怎么可以怪我?你怎么可以?”将军有些嘶哑的低吼,“最了解我的人不该是你吗?为什么别人都理解了,偏偏是你……偏偏是你,最让我难过?”
  书生被震撼得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有些迷茫,他在想,是不是他太自私了?从一开始他就把将军视为自己的求而不得,明明知道要放弃,明明知晓将军的为难,可他还是固执的用自己在将军心中的分量一次次的逼迫他,逼迫他去选择,逼迫他去面对,逼迫他……去做二选一的放弃。
  他明明知道将军对于志向是那番渴望,也明白将军对于他是那样执着;他明明知道这个选择的答案,可他还是忍不住把这个现实拿出来,一遍遍的折磨自己,也在一次次的凌虐强大的将军。
  他本来不是如此的,他原本只是想让将军快乐,原本……
  书生猛然愣住了,他在惊慌的思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初衷渐渐偏离了往日方向,发生了变质。
  到底从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将军的爱,竟然成为了阻碍将军前行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分别(上)

  “天佑。”书生有些疼痛的抬眼,一向平静安然的他突然之间有些慌乱。他直视着将军的眼睛,有些紧迫的问:“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模样的?”
  “什么?”将军不解的反问道。
  “我是说……”书生的嗓子带了一丝微哑的绝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的感情变成了阻碍你的力量?我是从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副不堪的模样?”
  “没有。”将军斩钉截铁的答道,他细细的描摹书生的眉眼,眼神里是隐藏不住的温柔,“你没有变过,你从来都是那个我深爱的你。”
  “可是我左右了你决定,我让你感到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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