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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我出去的时候救了一个人,等回头才发现他是兵部尚书之子。”将军一脸憋闷的坐在木凳上喝了一杯茶,这才低声喃喃道:“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救了。”
反应过来的福伯不解道:“你不把他送到府上就算了,还把他扛回来作甚?扔到医馆里不挺好的吗?”
将军无语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医馆早就关门了。我倒是想把他送回去,可你倒是让我进的了东城。”
东城是皇宫贵族的宅府区,如果你没有标识性的令牌或其他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就算你是当今圣上的姑妈,也只怕是难以入内。
“我教你一身的武艺难道还怕了一个小小的东城?”
面对福伯的质问,将军实在没脸告诉他,忍得了伤痛的自己居然忍受不了背着这个人乱跑。
“还有,你为什么把他扔到我床上而不扔到你床上?”
将军望天,不好意思告诉福伯要是把贾齐扔到他床上,改天他指不定得拆了那张床。
“最后,你看了他的伤势了吗?就这样把他放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将军目光如炬的看着福伯,一脸谦卑道:“论起医术,弟子自然不如师傅您。”
福伯很受用的接受了,于是这个容易满足的老人家回头检查贾齐的伤势去了,还一边叮嘱将军去弄几份草药回来。将军等的就是这句话,认真的应了一声,转眼就展开轻功飞了出去。
福伯倒是不知道将军对这个人这么上心。
当然,如果将军知晓这里又结成了一个误会,估计会恼羞成怒得把贾齐丢回小巷任其自生自灭才好。
将军一路飞奔,也顾不上人家把他当风景看的目光,他心中只想着要去月老河畔放下写了他和书生名字的花灯。这一次,他打定主意不管看到什么也是不会停下的。
等到将军赶到河畔,方才还熙攘的人群早已消了大半。他急急的买到了一盏花灯,郑重的写下了书生和他的名字,细细一想觉得不妥,又在他俩名字旁提了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句,才满意的笑了开去。
微笑的将军又不知吸引了多少姑娘家的目光。
将军郑重的单膝点地跪在河畔,双手合十闭眼念了几句,这才一脸小心的将花灯推了出去。他看着那盏花灯安静的漂流在河水中,顺着千万盏同样满含祈福的灯火,一路毫不停留的走了下去。
万家灯火倒映在将军眼底,像是眼眸深处燃烧起的熊熊火光。
将军久久站在河畔,一席玄色劲装完美的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俊朗脸庞上的柔情让人见了,几乎要碎了肝肠。 微风拂过,满眼灯火的将军忍不住抚上了左胸,那里跳动的不仅是他的心脏,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人对他的思恋。
将军在那一刻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想他。
放完花灯的将军一路优哉游哉的往悦来客栈走去,这时候虽买不到草药,但女儿家的香包中也是有顶用的药材的。于是将军在收获了数十个姑娘家免费的香包后,一脸不怀好意的走向了返程的路。
陷入沉睡的贾齐不禁皱了皱眉头。
第二日清晨,悦来客栈。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跳入房间,清晨特有的气息逼得早已休养好生息的贾齐悠悠转醒。他缓慢的撑起身子环顾四周,仔细打量后才发现这不是他熟悉的环境。
他皱着眉头想了会,清楚的记得最后一个景象是他倒在了将军的怀里。
贾齐的脸忍不住泛上了红云。
这时,房门突然从外打开。上身□□的将军提着剑潇洒的从门外进来,见到他醒来,将军忍住了皱眉的冲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醒了。”
贾齐望着将军精壮的上身愣在了原地。
将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端着早点和一碗中药的将军又出现在了贾齐面前。
“你洗漱完后把早点吃了,然后再把药喝了。”将军看也不看他,淡漠的交代了两句,转身就准备离开房间。
他已经一宿没睡了,昨晚他打算用女子香包中的香料代替药材,结果被福伯狠狠的训了一顿。接着他打算另开一间房给福伯,却不料福伯不放心贾齐这个伤患一人睡在这里,他担忧贾齐万一半夜发起了高热,烧成了傻子估计也没人知道。于是一脸苦闷的将军也不好劳烦他老人家守在这里,只得亲自并了些椅子守了贾齐一夜。
将军这一夜被折腾得都生不出气了,他发誓,下次就算书生主动亲他他也不会再救人。
当然,书生与他而言是个变数,将军这句话是做不得数的。
“你……守了我一夜?”贾齐望了眼墙角处并在一起的木椅,轻轻的问了一句。
将军僵硬的点了点头。
贾齐的脸又红了些许,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不怀目的的对他好。更何况他给将军添了不少麻烦,可他仍旧不计前嫌的把他救了回来,还不辞辛苦的守了他一夜……
贾齐的心忍不住快速的跳了起来。
将军要是知道他的心思,估计会后悔得跳河才好。
“谢……谢谢。”
贾齐缩在被子里,轻轻的道了声谢。像他这番的纨绔子弟,玩世不恭挑衅惹祸的本事不小,但论起道歉和道谢这两回事,倒是真的不怎么熟练。
将军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
贾齐傻傻的望着将军的背影,竟是痴了。
他懵懂的心,在那一瞬破土,发芽,即将开出娇嫩的小花。
作者有话要说:
☆、意中人
贾齐终于在其管家的长吁短叹中被一众仆人接走了,隐在暗处的将军眉头松了松,转而又一脸厌恶的瞥了一眼贾齐睡过的房间,便不等福伯发话私自退了房,在外另寻了一间不远的客栈住下。
福伯问起他为何,将军只是微笑着摩挲手中的剑,高深莫测的道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福伯很严肃的反思是不是自己怀疑将军得了失心疯的消息被当事人知道了。
三日后,会试结束。
林彦和杨云龙约将军一道出去吃酒庆祝,他俩都顺利的过了会试,三人在酒楼隔间里无所不言的畅谈,煞是欢心。忽然,林彦小心的错开身去,神秘的给将军打了个眼色,低声道:“贾齐过来了。”
将军一脸郁闷的看着他,他心想,贾齐是谁?
这也怪不得将军,虽说将军被这人烦了一路,前几日又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命,可一向嫌麻烦的将军还真不知道那所谓兵部尚书之子的名字,当然,这与他心底嫌这人没什么价值有着很大关系。
将军今天终于为他“嫌麻烦”的思想吃到了苦头。
等到将军知道所谓的贾齐其实就是那纨绔后,一向在外识得大体的他也不好立马起身就走。杨云龙和林彦也看到了将军不愉的脸色,正想寻个理由带着将军告辞,不料贾齐紧巴着凑上来,硬是和将军道起了家长理短。
将军努力忍住皱眉的冲动,反复告诫自己在外不能失了教养,丢了他爹的面子。于是看似一脸云淡风轻的将军颇为僵硬的应了贾齐几声,杨云龙看出了将军的忍耐,无奈之下,只得对贾齐抱拳道:“贾公子,对不住了。在下与天佑还有要事相商,只怕得先走一步。”
贾齐看也不看他,只是转身问了将军一句是否真的有事。将军忍住迫不及待点头的冲动,依旧淡然的轻声道:“在下的确有要事在身。”
于是心高气傲的贾齐虽是想与将军再多相处一会,但也碍着面子不好多留将军,他起身同将军告别后,便直接无视杨林二人的礼节,一路浩浩荡荡的携着仆从离去。
将军终于忍受不住的从酒楼二楼窗口翻上了屋檐。
杨林两人面面相觑,也顾不得理会贾齐对他俩的无礼,急急结完账后便追着将军离开了。
贾齐走在楼下,听到破空声正巧抬头看见了将军这一番举动。他私心以为将军是真的有急事在身,却因为他的到来硬是体贴的多留了一刻,于是春心萌动的贾齐心情大好,这一日也没犯下太多的过错。
古往今来,自作多情多数以空余恨来结尾,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佑,那贾齐不是纠缠着你,给你找了一路麻烦的吗?怎么才过了没几天,就对你这番和颜悦色了?”
林彦忍不住好奇,看着将军一脸铁青的神色终究还是开了口。
杨云龙也是一脸求解的望着将军。
于是铁青着脸的将军给他俩大概解释了一下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杨云龙听后哈哈大笑,打趣道:“纨绔子弟多自负,看贾齐贾大公子这番模样,怕是恋慕上咱们英明神武的天佑了!”
林彦也是一脸深思的出谋划策道:“虽然魏国风气开放程度一般,但是邻国早已许可了同性联姻的法度,听说现在邻国王后的前身还曾是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常胜将军!”
杨云龙和林彦分析完贾齐的心思活动后,一道用同情的目光瞅着将军。将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大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脖颈间的玉佩,才忍着怒气道:“我心中已有意中人,只等来日助得魏王平定天下后便即刻返乡,同他厮守终身。”
“立得大功后你便解甲归田,连功勋都不要?”
将军坚定的点头,他轻抚着玉佩,面容在那一刻竟变得生动多情起来,眸底深处燃烧着的火焰是那样耀眼。似是想到了他与书生白首相携的景象,将军终究忍不住低头微笑道:“我答应过他,陪他白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杨林二人被将军难得的温柔给震撼住了,他们想,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这么好福气,能俘获这样一个有着钢铁般意志男人的心。
于是他们三人便错开这个话题,转而谈论起三日后的殿试。期间林彦也试探过将军几回,将军只是含笑看着他,吓的林彦躲在杨云龙身后,再不敢多打探将军意中人的消息。
杨云龙无奈的摇头,只觉得林彦是个活宝。
三日后,殿试武举会场。
林彦一脸紧张的整理自己的劲装,徘徊在大殿忐忑不安道:“怎么今年‘恩科’的题目拿到了殿试上头,我……我骑射不行啊,这可如何是好?”
杨云龙笑着安慰他,轻道:“恩科的设立直接由皇上掌控,往年来的确是开设在常科之外。可这从另一方面不能更加证明皇上对于武进士的重视吗?再说了,恩科直接由皇帝经手,比起常科的暗箱操作来要公正得多。”
将军在一旁赞同的点头,今年殿试分三场,分一、二、三场进行。一、二场试弓马技勇,称为“外场”;三场试策论武经,称“内场”。
一场试马上箭法,驰马三趟,发箭九枝,三箭中靶为合格,达不到三箭者不准参加二场。二场考步射、技勇。步射九发三中为合格。
所谓“技勇”,实际上主要测膂力。一共三项。头项拉硬弓,应试者弓号自选,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满为准。二项舞大刀,试刀者应先成左右闯刀过顶、前后胸舞花等动作。刀号自选,一次完成为准。第三项是拿石礩子,应试者石号自选,要求将石礩提至胸腹之间,再借助腹力将石礩底部左右各翻露一次,叫做“献印”,一次完成为合格。
凡应试者,弓、刀、石三项必有两项为头号和二号成绩,三号成绩超过两项者为不合格,取消三场考试资格。
林彦难看的神色缓了些许,又再次审视了一番殿试条目,不禁又哭丧着脸道:“常言只道武进士难过内场,可按今年外场的难度要求,只怕这一关不知要筛选掉多少人。”
将军神色淡定的环顾四周,轻轻丢了一句话:“输人不输阵。”
于是心中尚有余悸的林彦也不敢再多做什么表示,只得央着杨云龙教他骑射,杨云龙头疼的看着将军,只来得及瞥到将军一抹上扬的嘴角。
果然,将军是在借机报复林彦前几日嘲弄他的事情。
杨云龙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冷颤,转而集中精神告诉林彦骑射的注意事项。林彦一脸认真的听着,只差没拿支笔记下杨云龙说的每一句话。
正在这时,第一场骑射的钟声响起,三人整理好行装,互道了一句珍重,便立马施展开轻功朝骑射场一路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殿试之骑射
骑射场地是由皇家狩猎场临时改编而成,茂密的树木围转出一处约百来亩的草地。取得武进士资格的,除却将军外共有二十一位。按照监考五人一组划分队伍的安排,最后还余下将军和杨云龙单独留在纵列的外头。
杨云龙虽低调,但在参与了会试的武举人中好歹混了个脸熟,于是众人自然而然的将目光投注在了脸生的将军身上。拖了贾齐大肆宣传的福分,在场取得资格的武进士都知晓器宇不凡的将军便是扬州城获得美名的楚天佑。
将军一脸淡定的站在杨云龙身旁,默默的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嘁,那张脸倒是不错,听说此人有龙阳之好,怕是……”
“大哥,你还真别说,那小模样倒还挺标致。”
“他有没有实力我不知道,不过那床上功夫肯定配得起尚书赐的美名。”
“哈哈哈……”
一组的五人大多来自偏僻的远疆之地,他们早就对将军一路直升而上的运气不满。在个别有心人的渲染下,至今还未在人前展现过实力的将军被传成了靠着容貌上位的弱者,于是抓住机会的五人趁机恶狠狠的嘲笑将军,妄图挫败那一脸淡漠之人的锐气。
位于三组的林彦有些担忧的朝将军望去,主考官未至,站在一旁的两位监考也不想多管闲事,倒是间接容忍了五人的放肆。那五人见了副监容许的态度更是肆无忌惮,什么粗俗下流的话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杨云龙忍不住想上前教训他们,却被一脸无所谓的将军阻挡了去路。
“就当狗吠。”将军一脸悠闲的望天,“别冲动。”
杨云龙无奈的退后,真不知他们两人的角色怎么颠倒了过来,该生气的反倒成了安慰他的人。
杨云龙只能在心中默默赞叹将军的品性。
巳时三刻,外鼓起,羌笛鸣,全体武进士肃然正对东方主位行礼,抱拳齐道:“参见轩辕将军。”
轩辕明从东方行来,一席烈火战袍被风吹得习习作响,似是刚从边疆之地赶来的缘故,他身上还停留着在战场厮杀的血气。已将中年的他面目颇为沧桑,那是历经了风雨的见证,从他的左眼角至下唇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据说是汇水一战中同蛮夷敌首交战时留下的痕迹。
那敌首给他心中留了一道抹不去的疤痕,他也亲手了结了那人的性命。
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将军一改前日淡漠,他极为恭敬的掩在人群中对轩辕明行礼,在他心中,现如今能真正配得上魏国将军职位的,只有轩辕明一人。
我以后也会成为像他这样的人物,将军的眸底暗暗燃烧着沸腾的火光,轩辕明扫视全场时留意了将军一眼,摩挲了下手掌,这才扬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想,这个人,有点意思。
巳时四刻,第一场骑射正式开始。
按照编号,一组先行进行考试。虽说那一组五人多对将军不敬,但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特别是领头的徐江,驰马三趟,发箭九枝,回回正中靶心,丝毫不差。
轩辕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徐江大笑一声,走过将军时不屑的乜视了他一眼,将军继续一脸淡漠的在马厩选马,徐江一口恶气憋在心里,碍于轩辕明在场,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离去。
杨云龙牵着一匹枣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