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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束缚的再不能动弹。
随后一个沙哑、疲倦的声音在郊外上空悄然响起,“是李林壑老先生吧,我终于、终于见到你了…”,张木子从楼顶缓缓站起身来,直接跳到地上,来到了那白发老人身边。
九十四章 往日恩仇
身体被紧紧捆绑,跌倒在泥土地上的圆台宝岛**精英们实在没有想到,让自己经历如此恐怖一夜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一个面孔还显得有些稚嫩的,身体胖墩墩的少年,以至于直到张木子站在近旁,也还是惊诧的无人发声。
只有白发老人双目中露出和年纪绝不相称的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回望着张木子的眼眸,声音镇定的说道:“不错,我就是李林壑。
你是张木子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不愧是‘灰枭’李守拙,不,你外公的名字应该是李善三才对,哼,说起来他当年做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真白瞎了名字里的‘善’字。”
听到李林壑对外公的咒骂,张木子没有任何过激反应,而是无声盯着他许久,缓缓说道:“无论我外公做过些什么,都已经至少过去了四、五十年,因为那样的旧事,自寻死路害的自己可能会家破人亡,你觉得值得吗?”
听到张木子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李林壑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的低声说道:“你说的不错,那的确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
那时我和你外公同在民国‘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追随苗仁峰局长,为‘党国’效力,但和我有着可以为复兴华夏民族,奉献、牺牲个人一切的信仰不同,你外公李守拙不过是个靠着装神弄鬼,博取了局座和各位长官信任,侥幸上位的小人。
无意间看出他是这种毫无节操可言的蝇营狗苟之辈,我当然很是鄙夷,便想要揭穿其丑陋面目,结果天不从人愿,不仅未能成功,反而与其结下了私怨。
你外公这人心思阴沉,知道我与他为敌后却久久没有报复,直到后来一次部署密探潜入赤色政权控制的沿海地区,刺探军事部署时,才突然发作,把我领导的‘情报站’三十余弟兄全部出卖给了‘赤匪’。
如果不是我的命大,抓捕时恰好外出买报,只怕数十年前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更可恨的是,我虽然知道就是他为了报私仇罔顾大局,破坏了整个行动,却因为没有证据,九死一生的逃回‘圆台’后,还要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要不是局座亲自向军法局的吴长官讲了情,恐怕还要去蹲苦窑。
可惜的是,局座虽然顾念旧情保下了我,却还是极为倚重、信任你外公,听了我的汇报不仅不信,反而专程设宴要替我们解除误会,我为不辜负局座的器重,也只能忍下这口恶气。
可你外公这天性凉薄的小人却不不肯善罢甘休,后来竟然连局座都要算计…”讲到这里,他再也不复镇静的表情,一脸愤恨的浑身发起抖来,牙齿滋滋作响几乎咬断,才喘着粗气继续说道:“那时已经是民国六十几年。
我们成功解密了一批日丸时期的机密档案,根据资料显示,日丸政府为了防止战败后被彻底清算,在占据东北三省的最后几年,从民间掠夺来的黄金、珍宝并没有运回本土,而是就地掩埋、藏匿了起来。
类似的档案资料以前也出现过,但战乱时期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真去寻找的话十次有九次都一无所获,何况当时整个东北早已被‘赤匪’占据,跑去那里发掘宝藏,一则兴师动众,花费的代价一定不菲;
二则党国那时与‘赤匪’的军事力量对比已十分悬殊,全靠有盟国支持才能相持下去,万一因为‘取宝’引起误会,落下主动挑衅的话柄,很可能会惹来大祸,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把解密资料丢进档案室的故纸堆里,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局座,局座却认为党国局面日益艰难,如果当权者再不勇于任事,得过且过,不要说是完成复兴大业,就算继续偏安一隅很可能也不可得,于是一意孤行的下令麾下精锐人员召集,编为五组,秘密潜入东北地区,掘取宝藏。
结果这次冒险行动在进行之时,突然为‘赤匪’情报机构所察觉,令我‘中统’骨干几乎丧失殆尽,其中伤亡人员名单中就包括你的外公,事后因为人员损失过于惨重,局座不得不引咎辞职,两年后便郁郁而终,而我也因此心灰意冷,辞去公职,归隐家乡。
之后几十年里,有时午夜梦回,我偶尔还会记起和你外公那些恩怨,觉得他最后为‘党国’牺牲,也算表现英勇,心中还有些觉得误解了他,的羞愧感觉。
但万万没想到是,就在几个月前,我去圆北市郊,祭奠遭遇横祸的独孙时,竟然看到你外公还好端端的活着…”
李林壑对外公过往传奇人生的讲述让张木子心中的许多疑团应声而解,他本想专心致志,安安静静的听李林壑把话讲完,但听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忍不住惊声问道:“你说直到几个月前去圆北市郊祭奠独孙时,才发现我外公还好端端活着是什么意思,你孙子是谁?”
“李凯浩,”李林壑恨声说道:“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吧。
他是被你带到天宫镇外的废矿山里,莫名其妙失踪的二十三个人中的一个。”
“李凯浩,李凯浩就是你孙子吗,”听到‘李凯浩’三个字,张木子马上想起了天宫镇警长吴天仁曾经特意提醒过自己,说失踪者中有一个年轻人父亲是南园选区的省议员,爷爷是‘园南’青帮大佬,黑白通吃,让他一定要小心被人报复,不禁瞪大眼惊诧的说道:“我们两家…
我们两家还真是‘缘分’不浅呐。”
“的确是缘分不浅,可惜这缘分都是恶缘!”李林壑咬牙切齿道:“发现了你外公还在世上,我连忙找人调查后才知道,原来自他少年时入学‘黄埔军校’就开始说的,出生在闽南农家,因为瘟疫肆虐父母、亲人皆亡的背景竟然是假的。
也就是说从参加革命之日起,他就欺瞒党国,根本毫无为民族效忠之心…”
听到李林壑对李善三再次偏颇毁谤,张木子情不自禁的怒声辩驳道:“十几岁的少年参军时候谎报了家庭背景,就是欺骗国家的罪人了吗!
说不定那时候我外公是和家人闹翻离家出走,所以对出身环境说了谎呢;
或者那时‘圆台’还是被日丸人占领,他怕被人歧视所以谎报了家乡,而且我们祖先本来就是由闽南省迁徙到了圆北,说是闽南人也不算错。
你总往最坏处想我外公,只不过是出于私人恩怨,故意想要抹黑他,看你的所作所为就知道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疯肖仔…”
“我故意抹黑李守拙,我是疯肖仔…”李林壑突然大笑起来,将张木子的话打断,“少年人不要自欺欺人了。
你外公给你留下了平常人想都没办法想象的亿兆家产,你难道真觉得这钱是靠开宫庙算命得来的吗。
也许最初考进‘黄埔’时,他的确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谎报了出身,但后来却绝对是利用这一点背叛了党国信任,辜负了局座的栽培,用同侪们的血换得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就不知道当他和自己的心腹王守业隐居在‘圆北’乡下逍遥快活时,会不会想到那些被自己出卖害死的同僚。”
李善三起家之时数以千万米元的资金来源的确无法用常理解释,最大的可能性毫无疑问就是奉命挖掘日丸遗留的‘宝藏’时,靠着借刀杀人之计,将其私吞了下来。
张木子无法反驳这一点,脸色阴沉的望着李林壑,避重就轻的说道:“现在都已经是星际时代,整个地球都快要建立起联合政府啦,何况本来就是一体的民国政府和‘赤色政权’。
你还用以前战乱时代的眼光看问题,根本就是食古不化,对了,你刚才提到的我外公的心腹王守业就是指王振宇爷爷吧。
因为他几十年前没有死,所以你几个月前就杀死了他全家五口,连十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是吗!
口口声声满是振兴民族的大话,你要靠杀小孩,绑票别人的父母复兴华夏吗,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吧,哪里还算是个人,配谈什么信仰、抱负!”
“灭门是‘中统’处罚叛徒的惯例手法,有时候为了完成大业,做出些小小牺牲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李林壑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除了王守业本人之外,他的家人死时都没受太大痛苦。
尤其孩子更直接死在熟睡中,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已经转世投胎,这未尝不是一种福分…”
“把人杀了还是种福分,你可真是,真是无耻…”张木子冷笑着打断了李林壑的话,“好,既然你那么说的话,如果我爸、妈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让‘南园’李家所有和你沾亲带故的人都尝到这种‘福分’。
你的独孙不是已经死掉了吗,没关系,你还有儿子,从网上的资料看还有几个兄弟,总之不管是十个、一百个还是一千,只要我父母有了意外,我一定会让你满门为他们殉葬!”
九十五章 悲喜得失
面对张木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冷酷威胁,李林壑不禁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反而哈哈大笑道:“我李林壑出生孔孟之乡,家族世代在鲁地耕读,生逢乱世,少小师从鲁东鸿儒纪莫常先生读‘国学’而立宏志,誓要复兴华夏。
后得闻‘国父’孙逸仙先生‘民族、民权、民生’之三民主义思想,深为认同,入学‘黄埔’立志为国为民竭尽平生之力…”
听他滔滔不绝的又开始妄谈大义,却就是不说出自己父母的下落,已经撕破脸皮的张木子再没耐心听其鬼扯,咬牙切齿的说道:“李林壑,你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青帮头目,还硬要装成民族义士,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呀。
别再废话了,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说,快说我爸、妈现在到底在哪,怎么样了?”,说话间他抬起脚来,恶狠狠的跺在了李林壑的膝盖处,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已将李林壑的整条左腿踩成了一百五十度弯曲的两截。
一旁的壮硕大汉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不顾自身安危,双眼瞪得几乎裂出眼眶的咒骂起来,“入你先人的肖仔,欺负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我来…”;
“少年人,遇事莫做绝,你这样对我们大佬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你个大颗呆,爹娘老子还在我们手上竟敢这么嚣张,你来,你来,就是老子我亲手绑的你父母…”;叫嚷声顿时响成一片,引得数百米外,农田尽头的几座房宅都亮起了灯光。
而已经年至耄耋的李林壑久已未受过这样的酷刑对待,疼的瞬间满脸渗出豆粒大的汗珠,但却还是仰天大笑道:“青帮头目,哈哈哈哈…少年你,你以为几十年前华夏乱世之时,是现在这种民智大开的时代吗。
那时就连‘校长’都曾拜入申城青帮大佬黄金荣的门下,添为门生,何况我等…”
以张木子的年龄、经历自然不知道像李林壑这种毕业于黄埔军校的旧时民国官僚,提起‘校长’必然指的是曾经的华夏领袖,所谓的先总统蒋公,他根本不顾其他人的喊叫,死死望着李林壑的双眼,低声嘶吼道:“我管是校长还是训导主任让你误入歧途,加入了黑帮。
总之李林壑,你如果下一秒不快说出我父母在哪,会变得很惨、很惨!”
听了说话,李林壑笑容收敛,回望着张木子冷冷说道:“不过就是灭我满门而已,事已至此,再谈也是无用,哼,我死后那管他洪水滔天…”
看到李林壑那混不在乎自己家人性命的样子,想到他不久前灭门王家的残暴手段,张木子意识到最坏的结果很可能已经出现,李林壑的手下不是绑架的自己的父母,而是直接杀了他们。
虽然这样悲惨的结局在张木子的潜意识里已经早有预料,但他还是像被利斧直接劈中脑门,心脏被长矛一下刺穿一般,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很好,李林壑,你很好,真的很好…”许久时间过后,张木子脸上浮现出神经质般的浅浅笑容,语无伦次的喃喃说道:“我会让你后悔,我保证,保证会让你后悔…”
随着他梦呓般的自言自语声响起,四周地上,本来将歹徒捆绑好后,变得雕塑般僵直的人面蛛蛛突然骚动起来,迈着八条毛绒绒的细腿,争先恐后的爬到了李林壑的身上,用四瓣剪刀似的口器,将他周身的衣服撕出无数小洞之后,咬开皮肤,将一种古怪的浓液注入了其体内。
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发生,张木子语调不变的又笑了笑,轻声继续道:“你接受旧式教育,师从什么什么大儒,不知道有没有基本的生物学知识,知不知道蜘蛛是怎么吃东西的呢。
在我看来,所有动物中,这种小虫的狩猎、进食方式最有趣和复杂的,它没有锐利的牙齿或锋利、有利的爪子,行动敏捷的身体,所以只能编织蜘蛛网来利用工具来捕猎,这一点是除了人类之外独一无二的。
而且织网黏住猎物之后,蜘蛛也没办法直接把猎物咀嚼吞吞掉,它们只能靠把体内分泌的一种‘消化酶’灌注到猎物身体里,先把其血肉分解腐蚀成汁液,然后再吸食进肚子…”
说到这里,张木子鼓起全身的力气,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仰视着李林壑开始缓缓肿胀的身体,用脚尖轻轻一踩便将一个从皮肤上鼓起的水泡‘波’的一声跺碎,“这是种古怪的‘体外消化’,整个过程有时会持续几个小时。
为了保证食物的新鲜,在最初阶段,‘消化酶’中参杂的一种可以抑制痛觉神经的物质能有效的保证猎物不会疼痛致死,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抑制物质的效果会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作用。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大约六、七个小时里,你会越来越痛苦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成一个装满脓液的皮囊,清晰的感觉到五脏六腑一点一点的被腐蚀。
而且我保证,保证这种痛苦你的每一个家人,每一个手下以及他们的父母、妻儿都会感受到,我保证,我保证…”;渐渐的,本来慢条斯理的叙述变成了狰狞的咆哮,精神状态已经严重失衡的张木子,猛然间将目光投向了地上的其他人。
此刻除了靠杀戮和折磨敌人,发泄出自己疯狂的情绪和极度的哀伤之外,他再没有其他想法。
可就在这时,黏在张木子胸前,早就已经吸纳到足够的生物基因数量,最近三两天内也达到了造物融合演化阈值,却迟迟没有进化的‘母巢’却突然间龟裂出无数细纹,之后猛的炸裂开来,化为了数量无穷无尽的细琐小片。
那些碎片的体积比灰尘、细菌还要渺小,用人的肉眼根本无法观察,不过如果放在光学显微镜下却能看出,全都呈现出状态不一的古怪螺旋形状。
它们在夜空中飘飘荡荡,相互融合、排斥重组后,慢慢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金属一样,重新飞回张木子身边,随着其急促的呼吸声,一点点的进入了他的体内。
如果是平常‘母巢’发生这样的变故,张木子早已感觉到了异常,然而此时的他心智完全被仇恨所填满,根本对一切都毫无察觉,只是不断遥控着人面蜘蛛撕开地上所有残害了自己父母的凶徒的皮肤,将毒汁注入了他们体内。
等到毫无察觉的将所有的母巢碎片全都吞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