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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大晋世家,司马追风一眼就认出了这些大铁矛和弩矢的来历。
怒焰冲,杀蛟弩!
怒焰冲也就罢了,只要有钱有势,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就能找到秘术师私铸怒焰冲。
偌大的州,楚氏之下,起码有三五户人家有这个实力、有这个胆量私自铸造怒焰冲。比如说楚氏的姻亲,这些年好生兴旺发达的凌氏,就是其中的一员。
但是杀蛟弩么!
司马追风看了楚颉一眼。
楚颉也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记,同时转过了头去。他们的眉头同时一皱,这里的杀蛟弩,不是对方拿出来的,那么会是谁呢?凌氏肯定没这个实力,没这个底蕴,如果不是司马太守,也不是楚颉,会是谁?
一名身材枯瘦,面容难看犹如一头老鬣狗的楚氏供奉趴在油布上,仔细的在宫白露的衣衫残片上嗅来嗅去。有一块拇指大小的衣衫碎片上,黏了大概绿豆大小的一片儿血肉,这位供奉小心翼翼的捻起宫白露留下的这一小块皮肉,用舌尖仔细的舔了舔,细细的品尝了一番。
“高手,可怕啊!”过了足足一刻钟,这供奉抬起头来,肃然来到了楚颉面前。
“少主,击杀白露兄的,是一位极其可怕的高手。一击毙命,粉身碎骨,白露兄的血肉中并无武元急速流动后留下的气息,证明他连运气护身都来不及,对方只是一击就要了他的命!”
“古老以为,这人的修为到了何等层次?”楚颉白皙如玉的俊俏面庞上划过一缕阴云,他讨厌这种不受控的事情。宫白露是楚氏供奉中有数的好手,能够将他一击必杀的人,那得是多高明的存在?
“天品,且至少为‘天君’级高手。”古供奉难看的老脸抽了抽,很肃然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司马追风的脸色顿时一僵。
楚颉轻轻的哼了一声,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
大晋对武道修为的品级划定为,单纯淬炼筋骨,没能修炼出‘武元’的,尽是‘凡品’。
修炼出‘武元’,修为从一年到九十九年的,是为‘人品’。
武元修为突破百年,还没达到千年修为的,是为‘地品’。
武元修为突破千年大关的,则是‘天品’高手,任何一尊天品高手,都能霸占一方、呼风唤雨。
天、地、人三品武道修为中,一至三为‘师’级,四至六为‘君’级,七至九为‘尊’级。所谓天君级的高手,就是武元修为在三千年以上,六千年以下的可怕人物。
一株千年古木,都能腰围十抱、雷霆难伤,一个人渺小的身躯中若是容纳了千年修为,不难想象他能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天君,天君,嘿嘿,天君!”司马追风手指快速的弹动着桌面,阴沉着脸说道:“这几日,州真个是风云际会,真个是英雄豪杰辈出。楚少主,你以为呢?”
楚颉沉吟了片刻,这才反问司马追风:“太守所言,所谓何事?”
司马追风的声音骤然降低了三个语调,他压着嗓音沉声道:“起码,无论是楚氏身后的那位,还是我司马世家,大家固然有利益之争,却都是自己人呵!”
司马追风目光炯炯的看着楚颉:“本太守上任以来,楚氏为了那位的缘故,压制了本官这些年,本官可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回应。但是,某些人可不同。”
楚颉端起茶盏,小小的喝了一口香茶,轻轻笑道:“不过,这件事情还得再理顺一下。为何太守的人,凌氏的人,还有我的人,会同时死在这里。这前因后果,我们总要弄明白才好。”
紫衣公子在那些老斥候、老仵作、供奉高手忙碌的时候,他也好奇的跟在了这些人身后探头探脑。
州兵老斥候、廷尉府的老仵作,还有楚氏的供奉们被紫衣公子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各种‘大逆不道’的不逊话语弄得火冒三丈。
但是紫衣公子超凡脱俗的气质,俊朗非人的容貌,还有跟在他身后的枫姨那绝世的芳华,六个随从大汉可怕的气息,诸般因素加在一起,让紫衣公子身上无形中多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没人敢开口呵斥他,也没人敢说重话冒犯他,只能容忍紫衣公子跟在自己身边,和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絮叨个不停。
最终,紫衣公子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心满意足的拍打了一下袖子上挂着的树枝碎叶,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楚颉和司马追风面前。
很不客气的,一副自来熟的,紫衣公子指了指楚颉和司马追风之间的茶桌,向楚颉身后的白衣侍女们呵斥了起来:“一群没眼力见的蠢丫头,贵客上门了,还不快点摆上桌椅?”
“喏,记住了,本公子有洁癖,他人用过的茶器是肯定不能碰的。赶紧换一个新茶盏,我喜欢细瓷带点小撒花的茶盏,若是能勾勒点紫色花边的最好不过。若是没有,就细白瓷也勉强吧。”
紫衣公子大咧咧的发号施令,司马追风和楚颉同时一愣,然后同时笑了起来。
楚颉抢先向紫衣公子拱手行了一礼:“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为何来到州蛮荒之地?”
第二十七章 楚天动了(1)
看着死不瞑目的李谦扭曲的面孔,楚天只觉浑身一松,毛孔骤然发散开,大片热气腾腾的汗水从毛孔中冲出,带走了他最后一丝体力。
有气无力的靠着一段倒下的树干坐下,楚天伸出右手,向空气抓了一把:“青蛟,回!”
十几丈外,一株古木上青光一闪,青铜八面剑带起一道三尺长青光激射而回,在楚天五指前转了一个剑花,自行跳进了右臂上的牛皮护臂。
收回八面剑,楚天四仰八叉的斜靠在了树干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空,脑子里一片空白。
眉心神窍中,灯盏内的那一丝法力已经消耗一空,细小如绿豆的灯火微微摇曳,楚天的灵魂化为朦胧的人影盘坐在石灯下,自然而然的开始诵读《大梦神典》中的玄奥经文。
一缕缕凉气从四面八方空气中不断渗出,化为一缕缕急速旋转的流风不断注入楚天体内。
丹田中一股淡淡的暖流腾腾升起,细小的暖流顺着通畅的经络快速流动,丝丝凉气不断融入暖流中,消耗殆尽的武元正在快速恢复!
“噫?只要这样静修一天一夜,就能恢复所有武元?”楚天震惊的发现了自己的武元回复速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过去他也有大战之后耗尽武元的经历,但是那一战后,就算服用了辅助回气的丹药,也用了足足三天三夜才补完武元。
这一次没有服用辅助丹药,只依靠自身调息精修,只要一天一夜就能补完武元?
“嘿,好事情,真是好事情!”楚天‘嘿嘿’笑了几声,艰难的拉起鱼皮水靠的衣领,用力咬破坚韧的鱼皮,将仔细缝在衣领中的一颗黄豆大小补气丹吞了下去。
用十几种珍贵药材用秘法炼制的补气丹入喉后就化为一条炽热的火线,一路顺着喉管烧了下去,烫得楚天都轻轻哼哼了几声。火线在腹中迅猛的爆发开来,好似有一团火炭在腹中熊熊燃烧,烧得楚天浑身大汗淋漓。
体内暖流运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补气丹的药力不断融入暖流中,每运转一个大周天,暖流的强度都增加倍许。这一下最多三个时辰,楚天就能补完消耗的武元!
武元超乎寻常的恢复速度已经让楚天欣喜若狂,更大的惊喜却来自于神窍中的石灯。
‘风之天印’在石灯上熠熠生辉,一团淡淡的青光从天印中扩散开来,照亮了神窍中丈许方圆的圆形空间。莫名的,楚天就觉得浑身的每一根汗毛、每一根头发都轻轻的动了起来。
有一缕缕极细的,肉眼看不到的风凭空而生,一缕缕沁沁的风裹挟着浓度极高的天地灵髓,迅速涌向了楚天的眉心神窍。
楚天只觉自己眉心好似开了一个透明窟窿,大概拇指粗细的透明窟窿中不断响起‘飕飕’风啸声。一股让他浑身骨髓都几乎冻结的寒流不断顺着这个窟窿快速涌入,随着他灵魂的诵经声不断被石灯吸收。
刚刚损耗的精力在快速回复。
一缕缕灰色的雾气在石灯的灯盏上凝聚,缕缕雾气不断向灯盏沉淀下去,眼看着石灯灯盏的底部有极薄极薄的一层法力蓄积了起来。
楚天只觉七窍中都凉飕飕的,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对他的七窍进行细微的改造。
他的眼睛更亮,耳朵更加敏锐,鼻子隐隐闻到了平日里没注意到的一些细微味道,口腔中更有一丝丝冰冷的**生出,带着一丝甜味不断流下喉咙。
这些**源自楚天自身,却蕴藏了极其奇妙的力量。随着这些**不断流入腹中,补气丹爆发的热力越发雄浑炽烈,楚天的武元回复速度又莫名的提升了一丝。
白蟒江鱼市码头上,几个袒露胸膛,浑身横肉滋生的壮汉正站在岸边清点账本,猛不丁的他们看到江水中隐隐混入了一丝丝不正常的色泽。他们脸色同时一变,打了几个哈哈,将账本丢给了几个鱼牙子,拎起棍棒就快步顺着江岸向楚天宅子方向小步快跑。
楚天在江边调息了大概半刻钟的功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浑身湿漉漉的壮汉拎着四具白鹭书院弟子的尸体走了过来。
将几具尸体码放在了李谦、赵廓的尸体旁,几条大汉围在了楚天身边,恼怒的问道:“天哥,这几个杂碎是你拾掇下来的?好大的狗胆,他们居然敢大白天的来杀人!”
壮汉们气恼的低声咆哮着,同时他们目光不断扫过四周折断的大树,还有地上两条深达数尺的痕迹。更有李谦用铜锏一击,雷火在地上破开的那个大坑,坑里还在往外冒热气。
壮汉们骇然失色看着楚天,闹不清楚刚刚楚天究竟在这里进行了一场何等惊人的大战。
“周流云有点恼羞成怒了。把这几个家伙处理得干净些,他们都有州廷尉府的校尉身份,身上的东西一件都不能留下来。”楚天镇定自若的继续运功调息,向几个壮汉吩咐道:“鼠爷跑去哪里了?又去寡妇家窜门子去了?找他回来,让他去山书院盯紧了周流云!”
几个大汉眸子里凶光闪烁,他们看着楚天,一条大汉沉声道:“天哥,你是想?”
楚天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道:“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咱们是能吃亏的人么?总得一报还一报才是。山书院的监院学士,,能吓唬谁呢?州城,每年这么多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也不多他一个!”
轻咳了一声,楚天揉了揉鼻子,有点无奈的苦笑道:“当然喽,你们知道的,绿姑那边肯定是不愿意我们这样大动干戈。所以,能够栽赃嫁祸那是最好不过了。”
一众大汉就忙碌了起来。
很快就有一条不大的乌篷船从下游驶了上来,李谦、赵廓六人的尸体,连同他们身上的所有零碎玩意儿全都被丢进了乌篷船中,两个大汉驾着船继续向上游行去。
白蟒江上游虎齿崖、百蟒滩等等凶险之地很多,下面藏了很多千年王八、千年鲤鱼之类的水族。只要将李谦等人往那些凶险之地一丢,神仙也别想找到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第二十七章 楚天动了(2)
十几个大汉一起动手,刚刚被楚天和李谦大战,风柱撕扯绞碎的大树被连根挖了起来,几下功夫就劈成了整齐的柴火,码放在了院子的屋檐下。
沾血的土壤全部铲了起来,丢进了白蟒江心,江水一卷就冲得无影无踪。
从江边挖来了新鲜的泥土,数十株折断的大树被清理干净后,原本的隐蔽小道就变成了一个直径十几丈的圆形平地。大汉们挑来了一筐一筐的江沙,厚厚的在平地上铺了一层,又在这里摆下了几个兵器架子,上面胡乱丢了一些棍棒之类的器械,这里就变成了一个很是隐秘的练武场。
外面院子被斩碎的院门也更换妥当,被斩杀的厨娘、仆妇和童仆的尸体也妥善安葬了,大汉们给他们的家人厚厚的一笔抚恤,用了一条大船,丝毫不浪费时间的将他们顺着白蟒江一路到了大龙江,顺着大龙江送去了岷州地界。
楚天手下的这些大汉训练有素,办事效率极高,一个个都有一身不弱的修为,更是筋骨强健都有一把子好力气。只用了短短两个时辰,一切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院子里李谦等人留下的痕迹也都被抹得干干净净。
这些大汉很是精通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偌大的一个院子,他们只用了三五个人就打理得清清爽爽。
不要说普通人,就算是州城内那些积年的老仵作,他们也别想在这个院子里找到任何发生过凶杀案的证据。就算最精良的猎犬,也别想在这院子里嗅到一丝半点儿不对劲的味道。
楚天盘坐在江边调息,手下人将所有手尾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后,他的武元也回复了八成,精气神更是补充完全,整个人精气澎湃,浑身都充斥着无穷的力气。
更让他惊喜、激动的是,石灯中那薄薄的一层法力,已经有十根头发并排这么深的一浅层。若是他再发动刚才的秘法风柱,无论是威力还是持久度,都将是刚刚的数倍以上。
石灯上的风之天印色泽更鲜明了一些,隐隐有一丝无形的风围绕着石灯轻盈的旋转着。
楚天站起身来,几个腰间暗藏利器的大汉一字儿排开站在他身后,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鼠爷从一株大树的梢头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在了楚天肩膀上,鼓着两颗猩红的小眼珠凶巴巴的尖叫着:“咋了?咋了?俺只是出门绕个弯儿,散个腿儿,就有人上门捣乱?”
双目圆睁,鼠爷恶狠狠的说道:“人呢?人呢?来捣乱的人呢?啊呀,混小子,你这脸上又多了几条伤疤,这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哟!”
鼠爷长长的尾巴狠狠的抽打着楚天多了几条血印子的脸蛋,抽得他面颊‘啪啪’直响。鼠爷歪过身体,凑到楚天面前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扯着嗓子尖叫道:“杀千刀的,那些混账玩意儿呢?拖出来,让鼠爷啃掉他们的头盖骨出口恶气!”
楚天手指弹了一下鼠爷的脑门,懒懒的说道:“现在估计都在江底了,老金和他的那群儿孙不知道吃得多开心呢。六个修为都在两三百年的武道高手,还都修炼了秘术,想来他们的血肉滋味儿一定很好!”
鼠爷悻悻然的磨了磨牙,尖声尖气的说道:“便宜这群小子了。是周流云的狗崽子啊?要不,鼠爷今天就去山书院,把他整个书院从上到下,全给放翻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鼠爷长长的尾巴猛地转了过来,他两个前爪将自己尾巴塞进嘴里,牙齿死死咬着细细的尾巴,浑身抽风一样哆嗦着,‘嗤嗤嗤嗤’的傻笑起来。
“和我们有仇的是周流云,何必连累其他人?”楚天转过身,带着人从后门回到了院子里,侧头看着鼠爷问道:“您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碍眼的人?”
楚天是鼠爷自诩为‘一把屎一把尿’从小带大的,他深知这银毛老鼠体型娇小、性格恶劣,但是他有着层出不穷的诡秘手段,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楚天依旧没弄清鼠爷的根底,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本领。
鼠爷刚刚从外溜达回来,楚天也就是顺口这么一问。
“有,怎么没有?”鼠爷的兴致一下窜起来老高,他张牙舞爪的嘶声叫道:“就庄子外面,五六里的地方,好几十条彪形大汉哪,舞刀弄枪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