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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哥,还有多久啊。”雷池有气无力的问道。
一周前,他还是生龙活虎,容光焕发,然而一周后,他已经变得蓬头垢面,浑身的衣服也是破洞百出。
蛮荒的环境就是如此,队伍其他的人的形象也都大同小异。
可没有人有怨言。
时间冲淡了他们因为部落被毁的伤感,也是使得他们对于新族地的向往日渐强烈。
“我总觉得我们离曲波山越来越近。”雷震东忽然说道。
“这条路,我以前随队长征战的时候来过,通往绝地曲波山。”
他伸手一指。
雷岳见状,眼睛一亮,点头道:“在我的感应中就是这个方向,大概还有十来里地。”
“那看来是曲波山没错了。”
雷震东说完,看向队伍末尾一个被大麻绳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塞着一团破树叶的人。
那正是他们擒获的矮个士兵。
这人的嘴巴出奇的硬,虽然受尽酷刑,脑子也不太好使,可就是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话。
“嘴还挺硬,给我问,今天如果再问不出个所以然,直接宰了。”雷震东给樊超峰使了个颜色。
樊超峰会意,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朝他矮个士兵走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万虫噬心针
两人的举动完全没有掩饰的意味。
他们想要最大程度的给这名北苍氏士兵施压。
可后者竟然直接是闭上了眼睛,索性是不看了。
至于声音?全然当没听见就是了。
“说。”樊超峰脸不红心不跳的削下了这士兵肩膀上的一块肉。
“啊!!”
他凄厉地惨嚎着,可叫完后,兀自是闭口不言。
“嘴硬。”樊超峰说完又要削。
一连十几刀下去,那矮个士兵痛得面容扭曲,人都直接晕了过去,却始终没有松口。
在场的人都和北苍氏拥有不共戴天之仇,看到这一幕,倒也没有人感到樊超峰的做法残忍,只是雷池和安小虎两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年轻人难免有些不适。
“说实话,如果不是阵营不同,这人倒真算是一条豪杰。”雷震东感叹道。
这时,雷岳忽然想到了老和尚留在乾坤袋里的那些书。
有一本书上讲述的是用各种酷刑逼供的技巧,其中有一项名为“万虫噬心针”的手段尤其记忆深刻,说是运用针灸来刺激人身上特定的穴位,可以让人受万虫噬心之苦,痛不欲生,却又无法陷入昏迷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之前看的时候,雷岳还觉得这有些过分了,然而想不到,如今却似乎可以派上用场。
穴位之说,断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已经出现的学问。
不过在山洞内的十年,雷岳却亲身的感受过针灸穴位之玄妙,这种神奇的手法,一度令他惊为天人。
“不知道,用这种堪称残暴的刑法,会不会让师傅不高兴。”
雷岳如是想到,以前老和尚让自己专门背诵过奇经八脉运行图和人体穴窍分布图,还亲自传授了一套施针之法,并让他练习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扎针,对于雷岳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他始终觉得如此歹毒的手段,心里有些难以接受。
“或许,这人真知道那个廖辉的一些底细和北苍氏的情况。”
雷岳自己给自己下着心理暗示。
“面对该除之恶;若耽于旁人琐言;进而对自身产生怀疑;最后行事手段反而远离初衷;此等愚行;楼至韦驮不愿为之。”
“对于我来讲,北苍氏,便是该除之恶,我亦不应因为心软而对此恶产生怜悯,对他进行逼供,只是为了遵循吾之本心,除该除之恶,行该行之事。”
“师傅如果不想我这样做,恐怕当初根本不会传授我针法,也根本不会让我看到万虫噬心针的法门。”
想到这里,他逐渐释然。
雷岳转而对雷震东说道:“把他弄醒,交给我便是。”
“什么?”后者显然没听明白。
“我或许有办法让他说话。”雷岳笃定地说道。
这话一出,樊超峰也扭过头来,复杂地看着他,忍不住说了一个字:“你?”
“恩,让我试试。”雷岳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他能看出,樊超峰隐隐有些不快,或许是对自己这段时间猛烈的上升势头不满吧。
只有接触过樊超峰,才知道,比起他老爹对族人的宽厚来讲,樊超峰只有满肚子的争强好胜和狂傲自负,疯狂因子随时随地都潜伏在骨髓里,只是没到爆发的时候。
所以对于他,雷岳并不想成为让他爆炸的导火索。
不过还好,樊超峰的不快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他便一掌拍在矮个士兵脑门,后者豁然醒转。
就凭这一手,就能看出,这樊超峰虽然相力修为虽然只是虚相中期,可对于相力运用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这种人,将来度过肉身劫难成为真身强者的概率极大。
矮个士兵刚醒,便又开始惨叫,他眼角溢出泪花,嘴唇忍不住打着哆嗦,看得出来他正在忍受剧烈的痛苦。
雷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前去,俯下身,眼睛逼视着他,“我这个人是很恩怨分明的,你最好是趁早说,或许还能留得一命,不然,我肯定你等会儿会吃不消。”
矮个士兵只是怨怼地看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了声,还是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别怪我了。”
雷岳将手伸进怀里。
那是他放乾坤袋的位置,因为长时间在林中跋涉,需要穿越大片丛林,所以挂在腰间容易丢失,怀中的内包无疑是个好地方。
伸手一摸,从中取出几根细针,这也是老和尚留给他的物品之一。
通过他的检查,老和尚在乾坤袋里除了留下一堆各式各样书籍之外,便是一些常用药和工具了。
看到他怀里拿出几根细针,樊超峰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除了他之外,其他人倒是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好奇地看着雷岳。
只见雷岳拿着针在矮个士兵眼前晃了几下,后者一直闭着眼睛,并没有做出理会,只是自顾自的呻·吟。
不过很快,随着雷岳几根针准确扎中相应的穴位之后,这士兵立马凄厉地咆哮了起来,他双眼豁然瞪大,鼓胀得似有爆出之势,面容扭曲到了极点,身体控制不住地倒在地上左右翻滚,动静之惨烈,犹胜之前割肉之痛数倍有余。
这让围观的队员们纷纷为之动容。
就连雷震东这个长辈,也显得异常讶异。
只有樊超峰,略一怔神后,神色便回归了正常,只有喉结轻轻蠕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矮个士兵抱着脑袋,疯狂地捶着胸,好像那根本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似的,宛若擂鼓般大开大合,死命地砸着,发出骨骼破裂之声,然而这只能让他越来越痛苦。
“你直接杀了我吧!”他哭喊着,第一次开口求死。
“说,北苍部落究竟对天雷部落做了什么,还有,那廖辉是什么人物。”雷岳不动声色,只是对身后招呼道:“来两个人,把他固定一下,省得乱动。”
数名队员走上前,将矮个士兵生生架了起来,任凭他怎么不要命地挣扎和怒吼,兀自是不松手。
“你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央求,说实话,他在万虫噬心针的侵蚀下还能挺这么久,着实出乎人的意料,也让雷岳有些刮目相看,不过敌人就是敌人,对他们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雷岳走了过去,又伸手在银针上捻动了几下。
这矮个士兵已经口吐白沫,眼白上翻,有着昏死过去的趋势,然而,就是浑身抽搐,想晕都不行。
“我……我说,你……你放了我吧!”
他调动起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呼喊出声,终于是服软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们当初和天雷部落究竟发生了什么。”雷岳微笑着从他的身上把针取下,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矮个士兵有气无力地呼吸着,他眼里布满血丝,狠狠地瞪着雷岳:“早知道我就和之前在路上你们绞杀的那些人一样,宁愿自杀都不被抓住!”
“如果让北苍耀元帅知道有你们这支余孽的存在,你们通通会死!”
“呵,还要嘴硬是吧。”雷岳无所谓地笑了笑,手指上的银针有意无意地晃了晃。
“别,别!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妖术,别来了!”
“看来,你还是不够狠,如果我是你,早就咬舌自尽了。”雷岳调侃着。
听他这么一说,那矮个士兵顿时眼睛一亮,立马就准备张开嘴咬下,然而却发现上颌根本使不上力。
在之前扎针的时候,他的穴道就已经被封住,完全断绝了他自杀的可能性。
“看来,那廖辉说得不错,你的脑子不太好使。”
雷岳看着他轻声道。
那矮个士兵目光顿时黯淡了几分,或许是被雷岳的手段整得再也无心反抗了,“我的名字叫做二瓜,乃是北苍部落附庸势力之人,这次跟随大军前往,是为了执行清扫余孽的任务。”
“大军的元帅叫做北苍耀……”
第三十章 到达新族地
“北苍耀途中收拢了大大小小十个部落的支持。”
“一共接近二十名真身境强者前往天雷部落。”
“俺只是个士兵,了解得也不多,只是听说,天雷部落族长实力很强,和十多个强者苦战许久,结果不祥,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在外围部队,几乎就是给前沿部队输送敢死队和物资,俺根本就没有和你们部落的人交过手,结果第一次接触,就落得这般田地,真是晦气!”二瓜啐了口唾沫,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对了,俺还听说,天雷部落出了内鬼,把你们部落的人都给卖了。”
他这话吐出,所有人顿时大惊。
内鬼又称内奸,因为其能够打入内部,知晓诸多核心机密,乃是一个势力的心腹大患。
“竟然出了内鬼。”雷岳眉毛倒扬,“你可知道是谁?”
“俺说了,俺只是个士兵,并不是将军!”二瓜有些不耐烦:“至于那廖辉,俺一直以为他和俺一样,就是个来自附庸势力的军士,谁知道那么复杂。”
他的话,让天雷部落这支小队陷入沉默。
“把他宰了,火速前往新族地!”雷震东情绪波动很是剧烈。
“算了东叔。”雷岳开口道:“留他一命吧。”
“为什么?”一旁的樊超峰嘴角微微上扬。
雷岳道:“之前我降刑于他,是因为他参与了对付我天雷部落的行动,现在我放过他,是因为他手上并没有沾染我族民的鲜血。”
樊超峰听后,撇了撇嘴,看起来不以为然。
而雷震东则是口齿急切地扬了扬手:“行,把他放了,现在立刻所有人立刻上马,去新族地!”
“好!”
待得一众人整装待发,二瓜忽然又说话了,“俺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呵!留你一命还蹬鼻子上脸了!”樊超峰“铿”的一声拔出刀锋,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过那二瓜眼睛都没眨,不卑不亢地说道:“反正现在已经沦为了叛徒,回去不光俺良心不安,还会给部族抹黑,还不如跟着你们一条路走到死,或许北苍氏还会认定俺为战死,部族还能得到一笔抚恤金。”
“况且,就肩上这流血的速度,你们一走,要不了多久俺铁定见阎王,横竖都是死,你现在把俺斩了更好!”
“你!”樊超峰神色冰寒,就要斩下。
这时,雷岳出口制止:“让他跟着吧。”
“你这是在给队伍徒添累赘!”樊超峰厉声道,他和雷岳说话远没有雷震东那样客气。
“不会连累你。”雷岳也被他的臭脸弄得心情不悦,跳下马,直接将二瓜从刀口下救出,说道:“你既然愿意跟着就跟着吧,不过我不负责你的安全。”
“没事,俺就觉得你这人挺有分寸,合咱二瓜的口味,不像有的人,就是个莽夫!”
二瓜有意地盯了樊超峰一眼。
后者并未加以理会,反而是收刀退到了队伍内,又变回了那个缄默不言的冷酷样。
“来人帮他包扎下伤口。”雷岳说完,便登上了马匹,二瓜缠好绷带后,为难地四下看了看,随即厚着脸皮爬上了雷岳的座驾。
“俺先暂时跟着你。”
“行吧,坐稳了,驾!”雷岳驭动缰绳,跟着一马当先的雷震东窜了出去。
路上,二瓜忽然沉声说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雷岳头也没回,菩提树法相随时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以他目前的感知力,并不怕背后被人捅刀子。
二瓜不假思索道:“那些人很狭隘,你懂得奖罚分明,恩威并施,并且拥有不俗的手段,有大将之风。”
听了这话,雷岳不免笑道:“我发现你有时候并不是太傻。”
“那当然。”二瓜一听,顿时得意地昂着头,“俺娘说俺是铁脑袋,只要不打铁,都挺好使的。”————曲波山。
顾名思义,远远看去,山体好似一条波lang般的曲线连绵起伏,巍峨壮丽。
这里因为地磁怪异,地形诡异特殊,所以也是一处不大不小的绝地。
“在下方。”
众人来到山麓下的一处被藤蔓遮掩住的洞口外。
雷岳沉心感应了片刻后,指着地面下方说道。
“下马,步行!”雷震东听后,没有任何怀疑,直接跳下马鞍,扒开藤蔓,钻进山洞之中。
随后,一个个队员皆是下马跟上。
“马怎么办。”二瓜出声问道。
“放生了吧。”雷岳说完,便紧随其后地进入山洞之中。
洞内没有灯火,也没有任何光亮,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所幸并不狭窄,拥有足够的宽度,所有人都是释放出法相,利用相力蒙在法相上的光罩照明前行。
至于安小虎和雷池还有一些初相境界,无法将相力灌注在法相上的队员,则是挤在雷震东和其他虚相境修士身旁,生怕跟丢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看到了一丝自外界射进里面的阳光。
“快到了,加快步伐!”
雷震东的大嗓门在这密闭的山洞内尤其响亮了几分,他现在很是急切,听说族内出了内鬼,他当即就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终于到达山洞的彼端。
一行人重新沐浴到温和的阳光,却没有人停下来享受黑暗之后的光明。
入目之间,是一排排尚未修缮完成的房屋,四周皆是被陡峭直立的山壁紧紧包裹。
隐隐可见一些族民拿着铁揪在挖凿着什么。
这里应该是在一处极为隐蔽且纵向深度极长的天坑地貌之中。
看到这,雷震东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支穿着天雷部落服饰的队伍飞速跑了过来,领头的人一看到雷震东,忽然哈哈大笑地走过来擂了他一拳,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阿猛,新族地有事么?”
雷震东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粗犷几分的大汉,还是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
“为什么会这样问?”雷猛不解道。
而后,雷震东将内奸之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
雷猛顿时面部肌肉抽动,怒声爆喝:“谁是内鬼,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