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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雨越下越大,几人的罗裙上不免都沾上了泥泞。
杨聘兰看着顾倾颜,突然想到顾倾颜处心积虑地接近秋亭,其目的显而易见,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
“顾良娣,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结局如何?其实,我与杨家最后的处境,顾良娣也是共犯吧!你身上系着我亲妹的性命,整个杨家的性命,你会遭报应的!顾良娣!”
“杨侧妃,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得按照你想的去走,你想活,想出人头地?难道我就不想吗?”顾倾颜看着杨聘兰现如今的模样,莫名地来了怒火:“你自食的恶果,我凭什么非要遭你说的报应!”
杨聘兰一怔,从未想到有一日顾倾颜会这样说话,一双眼凝视了顾倾颜许久,起身跌跌撞撞的从伞下离开。
秋亭看了一眼杨聘兰离开的背影,一如丧家之犬,也不知道当不当追上去,只有回望向顾倾颜。
顾倾颜冷冷的盯着杨聘兰渐行渐远的背影,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心中不明白为何楚娇柔和杨聘兰之间的尔虞我诈,最后会殃及到她的身上,这一步步走来上天好像都在把顾倾颜往一个逼死的绝境逼。
原本以为只要解决了杨聘兰的事情,顾倾颜就可以在这宫中安安稳稳的待到离开,谁知道麻烦却已经不依不饶,紧缠着顾倾颜不肯撒手。
顾倾颜长吁了一口气,双眸微垂,面对秋亭的位置摇了摇头。
“我们回去吧!”顾倾颜索然无味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杨聘兰之死
此时凤景澜刚巧从宫阁内而出,看着顾倾颜在雨下的模样,怒气不免上升,上前一把拉住顾倾颜的手腕,身子和发丝已然被磅礴大雨浸湿,没多时就连发丝都滴下了水珠。
“你知不知你腹中有身孕,还在这大雨天出来作甚!”凤景澜抱怨地语气中夹着担忧,心惊地道:“若是杨聘兰发起疯来,伤了你和腹中的胎儿怎么办?”
“臣妾那么坚强,这腹中的孩儿也很坚强的。”顾倾颜回应道,唇角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瞧你手冰的。”凤景澜紧蹙着眉头,拉着顾倾颜往宫阁中走:“进屋喝完姜汤等雨停了,本宫再命人送你回去。”
顾倾颜本想拒绝,可为了能让这腹中的胎儿藏上一时是一时,不得不点头答应,让秋亭和绿萍一人撑着一把伞,将自己与太子殿下送到厅堂内。
厅堂内坐着轻尘先生,轻尘先生见顾倾颜浅笑着点头,也没曾想到顾倾颜会在这样的天气中跑到太子府门外,若不是侍卫进屋通传,顾倾颜与杨聘兰发生了争执,也许凤景澜也不会急忙跑出去。
轻尘先生看得出如今凤景澜对顾倾颜的关怀,也许是凤景澜第一个如此关怀的女子,也许是除了古伶心之外,能得到凤景澜关心的女子。
不过一切种种下,轻尘先生也终于能对顾倾颜的处境安心,而不需要再为顾倾颜到底该如何得到凤景澜的宠爱,如何解决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而头疼。
“本宫先去让下人给你准备姜汤,你在这儿坐好,日后可不能再如此胡闹!”凤景澜紧蹙着眉头说道。
顾倾颜这时候只能是微笑着朝着凤景澜点了点头,随后凤景澜抬手让宫婢为顾倾颜准备姜汤,自己于房间中换一件干净的衣袍。
轻尘先生轻抿了一口茶水,看向顾倾颜低声道:“顾良娣还是在下在太子府中,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会如此护一个女子在掌心。”
“轻尘先生说笑了,太子殿下不过是宠爱臣妾腹中的胎儿罢了,对于臣妾,反倒不见太子殿下会有多上心。”顾倾颜淡淡的说道,好像面对轻尘先生会不知不觉说起那些真心的言语。
“对你也是,良娣别忘了这腹中的胎儿,是你的孩子。”轻尘先生低声道,看了一眼门外凤景澜还未来,又道:“顾良娣恐是低估了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其实太子殿下是在意良娣,只是不曾说明罢了。”
顾倾颜心中不知道应该庆幸轻尘先生说的话,还是应该头疼之后到底还能怎么做,顾倾颜长吁了一口气,目光从轻尘先生身上移开,手指轻轻击打着桌面,心中已不知道有何作想。
事情一步步发展到现在的局面,杨聘兰惨淡的下场已然注定,顾倾颜也不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又会如何,这没有孩子的小腹,究竟会让她最后走向一个怎样的局面。
顾倾颜倒吸了凉气,直觉得自己的指尖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的发颤,以后会如何,顾倾颜已经不敢细想。
凤景澜很快换好了新的衣袍,手握住顾倾颜的双手,长叹了一口气。
“倾颜,你这手为何还是那么冰凉,是不是身子骨有哪不适?”凤景澜柔声问道。
面对凤景澜的温柔,顾倾颜不得不以浅笑掩饰,双眸不经意间避开凤景澜。一想到的这无子的腹中就心虚的要命,现如今凤景澜对顾倾颜越好,越将顾倾颜推入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绝境。
顾倾颜的手微微发颤,凤景澜不由将顾倾颜的手握的更紧,双眸关切的打量着顾倾颜如今的神色,生怕顾倾颜有什么大碍。
“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本宫命御医过来为你看看,早说了你腹中有胎儿,不能随意走动,明明这天色看上去已然是一副快要下雨的情形,你还跑来作甚?”凤景澜责怪道,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于顾倾颜一点办法都没有。
轻尘先生看着二人这夫妻和睦的模样,站起身来的看着二人低声道。
“既然顾良娣来了,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轻尘先生道。
凤景澜点点头道:“那其他事情,本宫与轻尘先生改日再谈。”
轻尘先生对凤景澜点点头,先行一步离开。
偌大的一个宫阁中只留下了顾倾颜与凤景澜两人,凤景澜倾身吻上顾倾颜的薄唇,双眸一滞。
“这唇也冰凉。”
顾倾颜看着凤景澜浅笑道:“太子殿下太过大惊小怪罢了。”
“大惊小怪?你这腹中的胎儿于本宫而言,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这孩子本宫其实盼着他能够平安诞下,难道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吗?”凤景澜问道。
“臣妾知晓。”
顾倾颜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心中已如千层巨塔压着,脸上还在保持着淡定自若的模样。
谁又知晓,自从知晓自己腹中并无胎儿之后,顾倾颜没有一日能够睡着,对于心里的压力,顾倾颜平日里与绿萍和秋亭并未说过,但不代表心中未曾如此想过,不代表那种压力没有存在过。
而雨一直在下,顾倾颜无可奈何只能在凤景澜的宫阁内留下一夜。
入夜,凤景澜搂着顾倾颜的小腹,顾倾颜睁着双眼,又是一夜未眠的在凤景澜的宫阁中待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起来,气色更为难堪,这些个难眠的夜晚,无疑是在消耗着顾倾颜身体,在磨折着顾倾颜此时的意志,她还要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淡然。
内侍还没有等二人下床就匆匆来报。
“太子殿下不好了!”
凤景澜坐起身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顾倾颜,才会内侍低声道:“什么事?至于如此慌张吗?”
“回禀太子殿下,今日我们在鱼池中发现了杨侧妃的身体,看模样应该是在湖水里泡了一夜,这人都脱形了。”内侍低着头说道。
顾倾颜睁开眼,缓缓的坐起身来,目光看向身旁的凤景澜。
“杨侧妃死了?”顾倾颜低声问道,尽管能料到她的结局,可是这么快听到这消息,还是不免觉得有点吃惊和突然。
“是。”内侍恭敬地答应道。
顾倾颜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天旋地转,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一个晚上就成了这样,人事无常得叫人胆寒。
顾倾颜紧蹙着眉头,目光有些茫然。
心中暗想,杨聘兰是不是在下雨天回去的路上丧了命,这好好人,为何会堕入池塘中。
人都有求生本能,就算是这下雨的天气,也不见得四周没什么人照应着,怎么可能今天一早才发现杨聘兰横尸塘边。
这一切让顾倾颜有些想不明白,更不晓得为什么杨聘兰好好的一个人说死便死了,一点征兆也没有,而后不免看了看身旁的凤景澜,懵懂的眨着眼。
“太子殿下,昨日……昨日那杨侧妃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顾倾颜后半句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时间,那双眼更为茫然。
凤景澜看着顾倾颜此时的模样,不由将顾倾颜紧搂着怀中,显然对于杨聘兰的死,他并不意,反而是担心惊吓到了顾倾颜和她腹中的孩子,柔声道:“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受不了杨家倾覆的打击,也怪不得别人。”
“太子殿下,你说这杨侧妃是自己滑落池塘中,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顾倾颜低声道,对于凤景澜过分的冷静让她觉得有点后怕,会不会以后她也会和杨聘兰一样,然后他一边搂着其他的女子亲热一边毫不在乎的说着她的事。
凤景澜自然不知道顾倾颜此刻的心思,看着顾倾颜深吸了口气道:“你现在别想那么多,照顾好胎儿与你自己才是重要的事,杨聘兰的事情本宫自会处理妥当,没事的。”
顾倾颜深吸了口气,看向凤景澜点头,不再言语。
她想过杨聘兰的成千上万种死法,却从未想过杨聘兰会在这下雨天的堕入池塘。
顾倾颜想到这里,不由得缓缓的站起身来,突然之间眼前的一切还是模模糊糊起来,顾倾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顾倾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不太一样,就连凤景澜看她的眼神都已不复平常。
顾倾颜深吸了口气,这事情还是怎也遮掩不住。
“你腹中的孩子呢?”凤景澜沉声问道。
顾倾颜把上自己的脉象,已经没有了喜脉的征兆,摇头道:“臣妾不知晓。”
凤景澜合上双眼,那一刻面对眼前的顾倾颜失望透顶:“你一直以来都是欺骗本宫是吗?在你眼中,本宫的心就任由你随意糟蹋是吗?”凤景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床榻上的顾倾颜,脱口而出的声音冰冷刺骨。
“不曾。”顾倾颜木然回答道,从床榻上想要慢慢的站起身来,才知道现如今自己的身子已然脱力。
“顾倾颜,你告诉本宫你为什么要骗本宫,你怀有身孕?”凤景澜强自抑制住怒意道。
顾倾颜反问道:“若是臣妾说臣妾也不知道的话,太子殿下可会相信?”
原本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怎样,但是当凤景澜咄咄逼人的时候,顾倾颜才慢慢发觉自己的身体也如被千年寒冰冻的难受的要命,此时此刻看着凤景澜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顾倾颜生吞活剥了!
“你告诉本宫,这腹中的胎儿是你靠药物制造的假孕,还是你已经早将这腹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去,想要自由,根本不想要与本宫之间的孩子?!”凤景澜严声道。
顾倾颜目光扫了一旁的凤景澜一眼,已然急红了眼,这时候再和他解释是中人计谋,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火上浇油,唯有硬着头皮道:“为了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臣妾不惜走到这一步罢了。”
前一种答案比后一种下场要好一些,拿掉这皇家的孩子,顾倾颜可担不起那样的责任,凤景澜随时可以为了这腹中‘胎儿’的死让顾倾颜血债血偿。
顾倾颜就是因为知晓,才选择了跳进一个先别人为她准备好的陷阱。
无论如何,只要人活着一天,这日后总有其他的出路,顾倾颜在心中坚信不移,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这次的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的度过这次的难关。
‘啪’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脸上,顾倾颜被凤景澜手上的力度,微微杵起来些许的身子却被凤景澜打翻在了床榻上。
凤景澜看着跟前的顾倾颜微眯着双眼。
“你觉得本宫还应不应该相信你的话?”凤景澜深吸了口气,就连身子都被眼前的真相气的微微发抖:“你这样的毒妇就算是将腹中胎儿拿去,为了自由离开,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凤景澜脱口而出的每一句话,仿若是一柄柄杀人于无形的利剑。
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顾倾颜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看着凤景澜苦涩的一笑,已经不知道还能怎能作答,一个从不相信你的人,你与他说再多又有何用?
顾倾颜认命似的闭上双眼,凤景澜猛然一把抓住顾倾颜的手腕,硬生生的将顾倾颜从床榻上拽了下来,冰冷的眸子仿若尖锐的冰棱,狠狠的刺穿着顾倾颜心底最深处的防线。
就连顾倾颜,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与凤景澜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她与他会走到如今这番局面。
顾倾颜轻笑,心道其实在这太子府里这样的情形难免会出现的,细想之后顾倾颜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未改,凤景澜看着顾倾颜这低眉浅笑的模样,揪心的难受下,双眼微眯成一条缝。
“事到如今,顾倾颜你还想怎么样?”凤景澜疑问道。
“在你太子殿下眼中,臣妾到底是怎样的人?”顾倾颜微扬着一边唇角,与凤景澜的双眸相对视:“定是个不堪的女子吧!在你眼中臣妾的哪一句话,是太子殿下能够相信的。”
“顾倾颜,这番话倒要问问你自己才对,事到如今你做的哪一件事能够让本宫相信的。”
凤景澜怒视着顾倾颜,质问道“本宫信你腹中有胎儿,疼你宠你,没有半分怀疑,可你又是怎么对本宫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发
凤景澜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看着顾倾颜深吸了口气,便背过身去,已经不再直视顾倾颜此时的眉目,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里竟然会因为顾倾颜的所作所为而难受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连凤景澜一开始也觉得自己不过是想要顾倾颜腹中的胎儿,可是比起没有这个孩子,凤景澜更难受的便是,顾倾颜居然会骗他。
凤景澜微垂着眼眸,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如此相信过一个人了,所以在顾倾颜的谎言被拆穿后,除了出离的愤怒之外,他的心里同时也难受的要命。
良久,凤景澜才若有所思地道:“顾倾颜,你到底是怎么买通宫里的御医的?”
“没有买通谁,不过就是用了些药物罢了。”顾倾颜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道。
凤景澜用力地紧捏着双拳,摆了摆手道:“既然你说你腹中不曾有过胎儿,那良娣可否告诉本宫时间有怎样神奇的药物,能让你脉象中有喜。”
顾倾颜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站在凤景澜的身后低声道:“如果没有那天在床前跪下的贴身婢女,臣妾又怎可能设下如今的局面?”
顾倾颜说着,缓步走到凤景澜的更前,又道:“那不过就是一种宫中点的熏香,在配上一些药粉,才能制造出这样的局面。”
“不愧是药女出生。”凤景澜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只是你与那天那人谋划之事吗?”
“太子殿下觉得,除了那人还有谁能与臣妾配合得恰到好处?”顾倾颜面不改色的说道。
此时此刻的顾倾颜只想将绿萍和秋亭的危险性降到最低,若是她们能够脱身,顾倾颜便也稍微安心了。
因为凤景澜最近忙得很,似乎没必要这时候在这件事上找顾家的麻烦,与上次楚娇柔的事情